赵瑶一想到齐襄之前竟想要对她和沈宵下那种歹毒的蛊,心中就十分反感,更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她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不能做到对齐襄有好脸色,又不想让镇南王为难,便索性避开,借口说自己累了,提前走了。 人生苦短,何必要给自己添堵?不想见就不见,免得弄得她心情不好。姜嬷嬷曾说过,心情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不漂亮,为了她孩子的颜值,她必须遁。 反正孩子他爹在这里,她也不愁会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沈宵应该也挺膈应,但他又不用怀孩子,让他一个人堵就成。 赵瑶一边往外走一边惆怅的想:这人活在世上还真是难啊!就算是皇帝也有这么多烦恼,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丢了真情。 猪就没烦恼,但只能活到年底;树也没烦恼,但只能千百年立在那里,没有自由;额…还是做人好,虽然有烦恼,但有思想有意识,能吃能喝能睡,有温情和陪伴。 仔细想想,人的烦恼大多来自于贪心,不懂得知足,所以她今后要知足,才能常乐。 赵瑶又把自己给劝服了,心情瞬间又变好了。她调转脚步去了军医营,抓紧研制解药去吧,她总感觉即将会有大事发生! 齐襄近日忙得跟螺陀一样,父王近来身子不好,一看军务就喊头痛,一看政务就喊眼睛疼,看来父王是真的老了!他作为长子必须得接过镇南王府的担子,让父王轻松些,早些颐养天年。 儿女情长?不存在的!父王这疼那疼,已经完全丢手不管,他手忙脚乱的接手了所有政务。这些日子那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闭着眼睛都要爬起来和将军们商讨退敌之策,上茅厕都在计算军用开支。 没办法啊,人多粮少,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战场拼杀吧? 倭贼你给我等着!等他完全接手岭南,他一定要大刀阔斧搞改革,大兴农业,发展经济。待岭南面貌一新,百姓们都富起来了,他一定要亲自领兵打到倭人老巢去,驯服不了这帮强盗就让他们灭种,永绝后患。 他好似已经有许久没想过瑶瑶了?想了也白想,他又不是变态,要对自己的亲妹妹有非分之想,从前的情愫就当它是一场梦吧!且自从知道了母妃十八年前对夏家做下的事情之后,他就更不敢想了,他不配。 忘记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是让自己忙得跟狗一样!所以兄弟们啊,搞事业吧,搞事业既能让你有钱,又能让你有权,还能让你忘了她,多好啊…… 齐襄刚趴在堆积如山的书桌上打个盹,就听镇南王的贴身侍卫在他耳边魔音穿耳:“世子,世子,王爷有要事找您过去一趟。” 齐襄睁开因熬夜而微红的眼睛,白皙的脸上还被桌上的折子印出来个红红的印子,他揉着眼睛疲惫的道:“父王找我何事?” 老侍卫看见世子这副‘鬼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王爷真狠心,有了闺女忘了儿,瞧瞧这都把孩子都累成什么样了?虽说想要锻炼孩子是好心,但也不能用力过猛,用力过猛不就成虐待了?但他做为下属又不能多言,只能用最最柔和的声音道:“属下不知,世子随属下去一趟就知道了。” 齐襄只得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 他疑惑的跟着侍卫来到皇帐之后,所有人都被他的惨样给惊了一瞬。只见从前那个斯文儒雅,风光霁月的世子爷摇身一变成了抽象派画师?衣裳皱巴巴,眼睛红通通,神色怏怏,脸上还有一团红印。 齐襄:…… 父王没说要见这么多人啊?他出门时都没收拾自己,直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要去见皇帝啊?算了,见皇帝有什么好收拾的,让他认为他越惨越好,免得心生猜忌。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沈宵这厮也在这儿?靠,这厮穿软甲的样子还真是…蛮帅的。难怪瑶瑶喜欢他,齐襄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没看见赵瑶的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看看精神奕奕的沈宵,再看看昨夜熬了通宵还没来得及洗漱的自己。齐襄的脸僵了僵,他暗搓搓的努力站得笔直了些,企图挽回一丝丝尊严。 沈宵一脸幸灾乐祸:我知道我知道,上次瑶瑶跑了他找不到她时,他也是这个鬼样子,甚至比他更颓废…… 爱情有毒,轻易莫碰。不过一想到他是在为了谁颓废,他心里又不得劲儿了,甚至有点想打人? 镇南王看见自家儿子这副样子也挺于心不忍,但定神一看儿子眼中的神采,他又倍感欣慰。这孩子眼神不在阴鹜,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磊落,看来军营确实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能让孩子改邪归正,这儿子洗洗还是能要的! 镇南王咳了咳,将之前几人讨论的问题都与齐襄说了,之后才正色的问:“关于湘西之事你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是否知晓一些内情?” 齐襄摇了摇头,“我与他只是各取所需,互相都防备着对方,很多事情只是点到即止。湘西的事确实不同寻常,元家捂得很紧,他们赚的大部分钱都流去了那边,我猜想那边应是豢养着军队。” 他话刚落音就听内室传来一身巨响,周帝刚醒便听见这一惊雷般的消息,气得他一掌将榻上的玉枕挥在地上,“狼子野心,朕要诛他九族!” 他怒气冲冲大踏步掀帘走了出来,痛心疾首看着镇南王道:“你真是好样的,竟然和元家狼狈为奸,企图造反?” 镇南王有些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道:“臣可从没想过要造反,一切只为保命而已,陛下莫不是忘记藩王身上都有您赐下的慢性毒药?” 周帝神情愤怒,“这是太祖开国时立下的规矩,朕能有什么办法?历代藩王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你们没有不臣之心,便能安稳终老。那虽是毒,但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只要不是自己命短,活个八十岁都没问题。” 这话反倒把镇南王堵得哑口无言,瞧瞧,这混球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合着他们这些藩王就该洗干净脖子任由皇帝宰割呗? 等等,他说这毒只要按时服用解药对身体没有大碍?那他为何会毒入肺腑? 镇南王紧紧看着周帝,“皇上方才说这毒只要按时服用解药,便不会造成早亡?此话当真没有诓骗臣?” 周帝一甩袖子坐在主位上,坦坦荡荡道:“君无戏言,朕何须骗你?又有何必要骗你?朕若是随意取藩王性命,岂不让天下人心寒?” 镇南王神色一凛,眼中露出惊诧,“那为何臣身上的毒会侵入肺腑?”
第226章 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周帝大惊,“怎么可能?那毒乃太祖命高人研制,除了赐给异姓藩王也会赐给赵氏子孙,他怎么可能会对着自己的子孙痛下杀手?况且朕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此毒会侵入肺腑,你莫不是遭了旁人的暗算?” 镇南王根本不信,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把蜿蜒在手臂上的那条犹如蚯蚓般狰狞的黑线拿给周帝看,“我有什么必要骗你?这是你女儿亲自为我诊治,说它已蔓延至肺腑,若再找不到解药最多还有三年时日可活。” 周帝震惊的看着他手上那条黑色的线,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仔细看了又看,“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黑色?明明应该是紫色才对。” 镇南王紧紧抿着唇,一瞬不瞬看着周帝,试图看出他话中的真假,有没有演的成分?可他却失望了,周帝的表情根本不似作假。 他又拉过齐襄的手臂,撩起他的袖子给周帝看齐襄手上那条线,那黑线虽然较细,但也清清楚楚的亘在他精壮的小臂上。 周帝看见后更是惊诧,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他们父子俩的毒会突然变异? 他被昔日好友愤懑的目光看得内疚不已,一咬牙,干脆和盘托出:“朕就实话告诉你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而是一种只会在手上留下痕迹的微毒。不论你有没有按时服用解药,都不会致死,最多让你心口绞痛而已,这只是太祖为了震慑藩王的一种手段。” 众人听后皆瞪大了眼睛,犹如窥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秘闻,一个个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也太……心机了吧…… 周帝将双手一背,视线缓缓扫过愣怔的四人,“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吧,朕已经决定阔斧削藩,这些年来藩王分散王权,各地赋税参差不齐,导致百姓怨声载道,已隐有分散民心、动摇国之根本的趋势。朕无论如何也要收回王权,统一赋税!朕要大周将来书同文,车同轨,所有百姓都能享受到平等的刑法和待遇!”他说这话时铿锵有力,眼中迸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帝王之威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跪下来高呼万岁。 “朕如今将此秘闻告知与你们也不怕此事会泄露出去,因为朕根本就不屑用这种手段来震慑藩王。只要朕做到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还会怕那些乱臣贼子吗?届时谁若想造反,想搅得天下不安,自会有百姓唾弃他,嫌弃他。朕要他们招不到一兵一卒,买不到一刀一枪!” 沈霄听得一阵热血沸腾,直接跪下高呼万岁,将老丈人的马屁拍得贼响。 老侯爷见自己那倒霉儿子的傻样,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被周帝洗脑的光景,那时他也是这般单纯……不顾一切的将脑袋往裤腰上一别,奋不顾身的就去做周帝夺嫡时那把最锋利的刀去了…… 唉,所以说呢……他们这些人就只适合做武将,做不了帝王。因为他不会搞振奋人心的演讲,也画不来大饼。 唉,说多了都是泪哟,还是先跪下吧,他现在听着也还是挺热血沸腾的!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就是信周帝这包药? 所以说呢,人家为何能做帝王?这就是差距。 他奶奶的,他要是个女人,他都想嫁给这种帝王…… 老侯爷突然之间终于有点理解元贵妃当初的心态了?小女子愿意跟着殿下,哪怕是做妾…… 镇南王听后则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双眼失神,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 周帝咂了口茶,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都起来吧,朕知道你们忠心,如今咱们已是一家人,今后无需多礼。” 沈霄站起身,突然想到了之前魏荣身上中的那毒,他急急上前一步,“陛下,这种毒……岳母大人是否会制?” 周帝点了点头,“她会制,朕刚登基那年十分忙碌,她在宫中太过无聊,几度闹着想要出宫去玩。朕为了哄她不乱跑便把宫中所有的秘药都拿给她玩着解闷……” 沈霄听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转过头看向镇南王,“王爷可还记得魏荣曾经中过的那毒?晚辈猜想…那毒才是真正的皇室秘毒!而您也看见了,魏荣四年来没有服用过解药,至今安然无恙……”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镇南王却是已经懂了。 镇南王也想到了魏荣身上那毒,那毒是当年云桑给他下的,而云桑是在宫中学到的那毒药配方。 她当年也是为了控制魏荣才用上那种毒药,如今云桑去已世四年,那怂包至今还都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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