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泪汪汪的眼睛,恶狠狠的去瞪他,却发现对方太高,她望着瞪显得没那么足的气势。 于是她更气了,跳着脚凶狠的吼:“错什么错?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冤枉我?还死只能在侯府?我偏不!老子死哪里都行,就不死在侯府!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来主宰我的人生?”她越说越来气,看他竟然跟尊大佛似的杵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而自己上蹿下跳的,跟个猴子似的,气的又去推他。 沈霄还真被她推得踉跄了一步,她身量刚过他的肩膀,纤细的身材在他面前就跟小鸡仔似的,吼起来的气势竟比他还足? 他从未被人这样直白的吼过,被她激动的口水喷了一脸,都有些懵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子要是个男人不见得比你差!你凭什么这么趾高气昂的?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就要比我高贵!你就是个王八蛋,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跟着她们欺负我,要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吗?你毁了我的清白不说,还把我关在侯府里,肆意插手我的人生,你以为谁都想做你的小妾呀?我呸!别人稀罕,我才不稀罕!” 亏她那日看他那么难过还有些内疚,现在想想,简直可笑至极!他哪里是在乎她,他之所以生气根本就是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沈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他听到了什么?他毁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人生?还不稀罕做他的小妾? 他万万没想她那日说的话竟然不是气话?更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是真的弃他的真心如敝履! 他心里似被人捅了一刀,脸上的神色愈发阴沉:“魏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娘当然知道!怎么?听不得这些?伤到你那高贵的自尊心了?呸,我才不怕你,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被你们合伙欺辱。”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霄紧咬住后牙槽,绷着脸一字一顿道:“魏瑶,你不要得寸进尺的找死!” 嘿,得寸进尺?她就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得寸进尺! 魏瑶猛地往前一冲,跳起来揪住他的衣襟,“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得寸进尺!!你这个狗男人,我今天不出了这口恶气我就不姓魏!”说着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朝他脸上扇巴掌。 啪、啪、啪,三个巴掌都打在同一个地方,沈霄俊朗的半边脸,登时便红了。 福应杵在在一旁瞪圆眼,张大嘴,呆若木鸡。 侯爷?这是被家暴了?? 他在哪?他是谁?这种场面他能看吗? 沈霄哪里面对过这种撒泼的场面?更没想过她竟然敢打他?还打脸? 直到结结实实挨了三巴掌,他才反应过来要去躲,无奈衣襟被她抓住,他只能尽量仰着头往后躲。 奈何对方实在是太混了,还想跳起来打他! 他实在躲不过,只能用蛮力双手握住她的腰把人高高的举了起来,他的脸一边红一边白,双目喷火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魏瑶重心离地,双手双脚乱蹬,一双眼睛发红,已然经丧失了理智,掐不到他就挥着手去挠他。 沈霄脸上还真被挠了几下,火辣辣的疼。 他忍无可忍,收手放下魏瑶。手指迅速往她肩上一点,魏瑶张牙舞爪的不动弹了。 “你这个王八蛋,又点我穴道,我讨厌你!” 沈霄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被她闹得脑子有点懵,让他先冷静一下。 她方才对他动粗了?踢了他一脚?还打了他耳光?又挠伤了他的脸? 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在今日彻底被她挑衅到了! 他阴沉的摸着脸上的伤,额上青筋跳起,“魏瑶,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呸,谁稀罕!” “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 沈霄气的肝疼,暴走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找死!满意了吗?” 沈霄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不能好好说话是吧?找死是吗?那我就先杀了晓莹为你祭旗!” 魏瑶的理智瞬间回笼,气势也弱了几分:“有什么冲我来,少拿旁人做刀!” 霄双目通红,声线有些颤,“你最好把刚刚的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委身于我?什么叫我毁了你的人生?你一直以来,都是与我逢场作戏?你不想给我生孩子,也是因为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他心里既痛且怒,浑身透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魏瑶这下有些怕了,她这么蹦达不就是为了追求她理想的生活吗?如果命都没有了,还追求个屁啊! 她咬着唇没有说话,虽然心底已经怕了,但面上仍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说话!”沈霄看着她的眼睛,厉声问。 “我从未想过要给人做妾,你从未问过我愿不愿意…” 沈霄冷笑着打断她:“那你是想要正妻之位?你也配?” 他本是想好好沟通,但那张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魏瑶脸色一白,她知道他看不起她,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看不起她?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没再吭声。 沈霄心里的失望一波盖过一波,果然是他太宠她了!让她失了分寸,忘了她自己的身份,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嗤笑一声,声音凉薄:“你还是比较适合呆在西院,这样才能记住你的身份。好好跪着,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魏瑶心里已经痛的麻木,只剩一片荒芜,她也不想解释了,她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第 90章 合作一下 魏瑶表情悲伤,声音透着决绝:“侯爷既然不能如我所愿,那就放我走吧!何必在此相看两厌?” 沈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双手握紧成拳,咬牙切齿的道:“你…做…梦!我说过,你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侯府!” 魏瑶被这话刺激到,亦换上了副冷漠的表情望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魏瑶忽然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怎么?侯爷舍不得放我走,莫不是爱上我了?可是怎么办呢?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最后一句,她是盯着沈霄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出来的,看见他面色再次惨白,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心里充满了快意,声音愈发的冰冷无情:“你拘我自由,毁我清白,甚至把我当做棋子,我没有恨你就是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了!你竟然妄想我会喜欢你?哦,我当然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财富,喜欢你的权势,独独没有喜欢你这个人!我就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没有你,我也能跟别人恩爱缠绵……” 沈霄被她的话炸得脑子嗡嗡作响,那日她说这些话,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她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他。 但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她竟又再次提起,还如此绝情的模样,他便不能再骗自己了!他死死盯着魏瑶,双眼腥红,浑身绷到了极致,那个被隐藏在最深处的暴戾小人突然胀大,满是负能量的情绪占满了他的整个脑子。 听到魏瑶说要和别人恩爱缠绵,他再也控制不住,隐忍的情绪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他不受控制的欺身上前,发疯般用手捂住魏瑶的嘴,阴沉的脸上满是狠戾,困兽般嘶吼:“你闭嘴!闭嘴!魏瑶,你这辈子,生是我沈霄的人,死是我沈霄的鬼!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压在我的棺材板下,让你生生世世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脸色阴沉得犹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本意是想捂住魏瑶的嘴,让她不再开口说话。无奈他手掌过于宽大,连魏瑶的鼻子都被他捂住了,他很用力,手劲大的快要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 魏瑶脸白如纸,浑身如坠冰窟。她确实冲动了,忘了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她现在的生死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魏瑶呼吸困难,脸色慢慢涨红,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却倔强的没有出声求饶。 沈霄似乎失去了理智,双目猩红,表情暴戾,犹如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 福应焦急的上前阻止:“爷,爷,您快放手,魏姨娘快要闭气了!” 沈霄猩红的眸子一凛,蓦的放开了手,理智也瞬间回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再次失控,还差点伤了她? 魏瑶重获空气,猛地呛咳起来,她闭着眼睛,脸色一片灰白,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鲜活。 沈霄后怕的退后一步,脸色极为难看,浑身的血腥气不再收敛,看上去犹如一尊煞神。 他讨厌这样的失控的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女人主导情绪,此乃兵家大忌! 他深深的,冷漠的看了魏瑶一眼,伸手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随后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干脆的离去。 魏瑶突然浑身剧痛,筋骨痉挛使得她摔倒在地,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了魂一般,久久不能动弹。 福应见两人又是不欢而散,着急得不行,他恨铁不成钢的对魏瑶道:“魏姨娘,您说您跟侯爷服个软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闹到不可开交!侯爷罚你比罚他自己都还难受,他心里是有您的,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魏瑶嗤笑一声,觉得他的话讽刺无比,他的这种“心里有她”太过变态,她消受不起。 福应见她性情太过刚直,也不知该如何劝了?只能重重一叹,叮嘱外面守门的奴仆仔细着些,摇着头走了。 魏瑶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真的挺傻的,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而舍不得离开。 今日这一惨痛教训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倒是把她打清醒了!这侯府她是一天也不敢再待下去了!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黄金棺材,指不定哪天就让她横尸于此。她规规矩矩的跪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路。 第二天一早,祠堂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叶桢知道了沈霄在祠堂差点捂死魏瑶的消息后,内心狂喜,看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已经惹恼了表哥。 她还听说表哥已经命人将魏瑶的东西全部打包送回了西院,看来她确实已经失宠了。 叶桢不再顾忌,迫不及待的前来落井下石。 魏瑶任由她奚落,一声不吭的跪着,能怎么样呢?身份悬殊,她身后还有晓莹那个无辜的丫头,她不能连累了晓莹。 叶桢冷嘲热讽了一阵,见魏瑶始终低着头,仿佛置身事外。她冷笑一声,话锋一转,笑吟吟的炫耀:“魏姨娘还不知道吧?老夫人已经安排下来,待几日后道路冰雪融化,便要去京郊护国寺为我和表哥测婚期,我瞧着表哥似乎也很着急,你跟了他这么久,你知道他在着急什么吗?” 魏瑶自动忽略掉她的炫耀,忽然想到个好办法。 她抬起头来,真诚的看着叶桢,不答反问:“表小姐,测婚期你会同去吗?” 叶桢得意一笑:“自然!姑姑此去一是为我和表哥测婚期,二是为表哥祈福,我自然要亲自去为他抄经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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