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是觉得冯安就是曾关的义子?”颜夏问到。 赵祁修点头, “时间上是可以连接上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如能真是如此的话, 那只要查出这义子的下落那就等同于知道了冯安的下落了。” 颜夏觉得赵祁修这样分析也没错, 于是道,“那如此一来, 这国子学的案子应该就有眉目了。” “如果能破了,那四月的春闱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 说到春闱, 颜夏昨儿听紫苏说起赵邺的考官因为上次的事情给丢了,她多少还有点自责,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点关系。 她看向赵祁修道,“听说赵大人不做考官了?” “你如何知道的?” “听赵二夫人院里的紫苏说的,这事儿多少也和我有点关系,改日我去看看赵大人和贺夫人吧。” 赵祁修见她自责的模样想起那日的事情,便道,“此事你本来也就是引起我们赵家的关系才被带去硕成王府的,怎么能怪你?不过说起去看望他们,正好过两天,我母亲要在府上办一个牡丹花会,到时你也去凑凑热闹,也正好新鲜新鲜。” 看不看花的颜夏倒是没什么兴趣,她想着好歹也是贺夫人辛苦了一遭将她从硕成王府带出来的,她这几天和赵祁修忙着案子,没空登门道谢,正好趁这个机会上门正式感谢一下。 于是便答应下来,“好,那到时候我做几样贺夫人喜欢的点心一起带过去。” 这几日衙门人来她这边园子拿药的多,好些药都没了,她见着时间尚早便对赵祁修道,“那赵公子,我回医馆一趟,去拿些药材过来,这几日大伙儿累,拿药也多,上回我让金桃做了些香包,提神醒气儿的,我正好一并拿过来。” 赵祁修不知怎的又想起四方药铺来,沉吟了会儿道,“那就快去快回吧,一会儿就晌午了。” 颜夏刚开始还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后来才觉出其中意思,这是催她回来做饭呢。 底层百姓不容易啊,如果她也含着金勺子出身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 她哭丧着脸,实在高兴不起来,“哦,我尽量。” 她前脚刚一出门,赵祁修这头便将阿肆叫了来,“上次让你去查那四方药铺的掌柜查得如何了?” 阿肆连忙道,“查了,不过只查出来那掌柜的叫张枫晚,大约是六七年前来京城的,然后开了这四方铺子,这些年也算是个大善人,经常给百姓施药。但他的祖籍却是查不出来究竟是哪里的,不仅如此据说这张枫晚已经成亲了,不过他家人却住在京郊城外二十里地外。” “一家人却不住在一起?图的是什么?那他家人有什么异常吗?” 阿肆摇头,“并没有,他夫人平时就在家带带孩子,种种地,并无什么可疑的。” 赵祁修还是第一次听见一家人却不住一起的,“那他们是关系不和?” “据我们查到的,他们关系很好,这张枫晚每隔几天就会回家一次的。” 二十多里地,来回至少得花两个多时辰,这又是图什么呢? “继续查,尤其是来京之前的。” “是,公子。” - 颜夏从如意医馆出门来之后,金桃一直送到门口还依依不舍,她哭丧着一张小脸儿拉着她,“姐姐,你这一走又不知道多会儿回来,上次还是好些天前呢。你看你这身子也瘦了,脸也黑了,连眼睛都没以前大了。” 颜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有这么惨? 金桃还在巴拉巴拉地絮叨着,“姐姐,我好想你啊。” 颜夏越瞧越觉得她不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金桃圆脸一嘟,“没有,就是每天转来转去就只能见着王匪一个人,有点腻了。” 颜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金桃,就他一个人不好么?不然我再雇个姑娘,反正这归置药材的还是姑娘家细心些。” “啊?”金桃眼睛睁了又睁,“姐姐说真的?” 她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假的。” “好了好了,我回去还有事呢,你快些回去,有什么事儿就去衙门寻我。” 说着就要走,忽然一辆马车从街头一下蹿出来,直接飞驰而过,颜夏一惊,“这是赶着投胎啊。” 等她定睛看仔细了发现那马车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初见贺家夫人那天清宁侯府家的。 这家人还真是嚣张。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金桃挥了挥手,“快些回去,我走了啊。” 金桃撅了撅嘴,默默点了点头。 颜夏回到衙门的时候大厨房正热火朝天,她将一包羊肉饼子递给庆婶,“庆婶,我买了些羊肉饼子,你给大伙分分。” 庆婶接过来,“好,这饼子闻着就香。”拿出一个婉来,分了一碗红烧肉给她,“还没吃饭吧,这红烧肉我刚炒好,你拿回园子吃。” 颜夏道过谢,喜滋滋地端着红烧肉回了园子。 将手里提着的食盒往桌上一放,就去外面寻赵祁修去了。 人还没走出园子呢,就见着赵祁修也正打园子里走来。 “咦,赵公子?巧了,正打算去寻你呢。” 赵祁修冲她点点头,“我也是听说你回来了才过来的。” 几人往里去,颜夏便将食盒打开来,“回来时我看时辰有些晚了便买了些现成的,这家羊肉粉我常吃,味道不错的,赵公子尝尝?若是不喜欢,还有羊肉饼子。” “对了,还有庆婶做的红烧肉,我刚刚看韭菜又长了一茬,加些椿芽进去,正好能炒个椿芽韭菜炒蛋,配饼子配粉都好。” 说着将粉和饼子拿出来让赵祁修和阿肆先吃着,自己就去割韭菜去了。 前两天下的雨被这土地吸饱了水,这几日韭菜长势不错,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 割了韭菜回来,颜夏就麻溜地将鸡蛋打散,把新鲜的椿芽放进去,加入少量的食盐,放在一边才又去洗韭菜切韭菜。 锅里放油将蛋液一炒,韭菜末儿一放,一翻炒就出了锅。 颜夏动作迅速,从摘韭菜到出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将那韭菜椿芽端上桌来,便推到赵祁修面前,“赵公子,这个新鲜,可多吃些也无妨的。” 赵祁修这会儿已经吃了小半碗羊肉粉儿了,见着那椿芽韭菜炒蛋绿的黄的红的,很是好看。拣了一块鸡蛋放进嘴里,因为加了椿芽,比普通的炒鸡蛋多了一分春天的味道,“这个鸡蛋倒是滑嫩。” 颜夏也打他对面坐下来,喝了一口羊肉汤,又咬了一口羊肉饼,许久不吃,还是那个味道。 她几下就将半个饼子塞进嘴里,饥饿劲儿暂时缓解了之后才问起案子来,“那曾关的义子有消息了没?” 阿肆赶紧道,“还没,上午公子又看了陈锦带过来的那些户籍案卷,打算一会儿去曾关的住处看看。” 颜夏一听,赶紧道,“陈锦他们不是去过了吗?怎么还去?” “想亲自去看看。”赵祁修道。 “那也好,反正我也没事儿,我同赵公子一起去吧。” 赵祁修点头,“好。” 等吃罢饭,赵祁修和颜夏便去了曾关的住处。 这处巷子是条旧巷子,房子一看也是修了许多年的,有些地方已经有些破败,虽然是破旧了些,不过还不算影响居住。 阿肆指了指前面,“公子,根据衙门人说的就是前面那处了。” 赵祁修“嗯”了一声,不觉加快了些脚步。等到了曾关住处,阿肆将那门打开来,“公子。” 赵祁修踱步进去,出乎意料的,屋子居然并不脏,甚至称得上干净。 颜夏也觉得奇怪,“都走了这么多年,这屋子还如此干净,看着像是有人时时打扫一般。” 赵祁修摸了摸那些桌椅,只有些许的灰尘,“确实,这曾关是单身汉,你说如果真是有人来打扫那会是谁?” “他收养的义子!”颜夏猛地道,“那也就是说,他这义子一直都在京城。可既然在京城,又不肯露面,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赵祁修又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屋子里还有许多书籍。” 颜夏循着他的身影去看,果然就见着那屋子左边有一处架子,上面都是书籍,甚至有一些生涩难懂,连颜夏都没看过。 赵祁修抽出一本书来,“这本是我父亲写的,是讲如何写策论的,上面还有笔记批注,不过这字迹应该是几年前的了。” 颜夏一听,去看他手里的书,“策论?这不是你们考试里的一门吗?” 赵祁修点头,“普通人定然不会看这样的书,这些书肯定不是曾关的,如此,那人是冯安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走,去趟刑部。” “刑部?去刑部干什么?”颜夏有些不解。 赵祁修看了她一眼,“你不一直都想和那位蔡大人攀交情吗?这不正好么?” 颜夏一愣,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想过了?她不过就是想混个脸熟罢了,想着多见几次兴许日后真有事也能方便些。 想到这一层,她也懒得和赵祁修计较,自己先往外走了。 其实说到刑部,颜夏倒也不是第一次来。 刚入到京城那会儿,她是仗着轻功好,来过几回的,可奈何这地儿太大,根本没找到她想要的卷宗,有好几处屋子还上了锁,这里又有人来回巡逻,她根本无从下手。 这一回,光明正大地进来还是第一回。 赵祁修先让阿肆去通报,没过多会儿蔡心便亲自出了门来,见着赵祁修便拱手道,“赵典史。” 赵祁修朝他点点头,“没人的时候还是习惯你叫我赵兄。” 蔡心哈哈笑起来,“我也觉得叫你官职矫情了。” 他往后看见站在赵祁修身后的颜夏,忽然便觉得有些移不开目光,在这京中有这么久,像眼前这样有精气神儿的姑娘倒是少见,“这位是?” 未等赵祁修答,颜夏便自己道,“我叫颜夏,是给赵公子看病的大夫,如今也在衙门做大夫。” 蔡心实在没想到这位大夫如此好看,连忙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颜夏也回道,“彼此彼此。” 蔡心招呼着人往里走,“我处理公务的地儿就在前面。” 他指着一处房门道。 等几人到了地儿,就见着那案几上堆满了书卷,屋子本就不大,这下显得更拥挤了些,他本打算给赵祁修挪个地儿,赵祁修却道,“别麻烦了,这些都是户籍资料?” 蔡心点头,“嗯,查起来实在费时间。” 赵祁修随便找了个地儿坐下来,“曾关的义子你可有寻到线索?” 蔡心道,“陈锦来时说过了,我就是在找,不过这冯安消失得是真彻底,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和这曾关有什么联系。” 赵祁修道,“我来就是想说这事儿,我那边户籍资料不多,你这般能不能找到冯安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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