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修也确实饿了,拿起一个分成两半,然后才慢慢咬下去,确实不错,“比你的饼子好吃。” 颜夏不去理他,自己舀粥去了。 赵祁修吃完饭立刻又往刑部去了。 一进门就直接去找了蔡心。 因着上次其查案有功,如今蔡心已经被提拔成了侍郎。 蔡心此时正在忙着复查各州县的案子,见着赵祁修来,起身相迎,“赵兄,许久不见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赵祁修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下来,“我来刑部寻找你问些事情。” 蔡心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低头道,“赵兄,你这脸色不大好啊?你身边那位颜大夫呢?” 赵祁修拿眼瞧他,“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别人呢?” 蔡心哈哈一笑,“都关心都关心,主要是还是在于关心你来着,赵兄也还是要注意着身体。”他在赵祁修对面坐下来,“赵兄来我这儿,什么事儿?” “你可听说过飞鹤观?” “飞鹤观?没什么印象。” “飞鹤观在之前因为犯了事被官府抄没,主办的就是你们刑部。” 蔡心想了想,冲着身边的人招招手 ,“你且去问问尚主事,可听说过?” 说完他看向赵祁修,“尚主事是这里的老人了,也算个务实的人,兴许他知道。对了,赵大人没事吧?我最近到了侍郎这个位置才发现刑部挤压的案子实在太多,一时间也没抽出空去看赵大人,听说他被皇上训斥了?” “还好,正好趁此机会休息休息。” 蔡心可没赵祁修这么冷静,“听说是因为王发海侵占田产,而王发海又是贺家之前的人,这才就说是赵大人欺压百姓,赵大人定然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吧?”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我还听说赵大人备受文人推崇,在一些文人心中颇有声望,甚至都超过当今皇上了。所以,皇上这才想借此敲打敲打他?” 赵祁修一愣,“这你也知道?” 蔡心意味深长地一笑,“我都知道的话,估计这朝野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吧?” “那如此,远离朝堂对父亲更好些了。” 蔡心被搞糊涂了,“你什么意思?赵大人不会真就想辞官回家吧?他这样的才学着实可惜了。” 赵祁修没理他,转而去拿旁边的茶饮了一口,“我觉得挺好。” 蔡心:“……” 这时,那位尚主事跟着来了屋内,见着蔡心拱手道,“参见蔡尚书。” 蔡心正了正身子转向他,“尚主事不用拘礼,坐,这位是京兆衙门的赵典史,来问问飞鹤观的事情,不知道你可听说过?” 尚主事点点头,“飞鹤观我是有些印象,前几年刑部确实办过飞鹤观的案子,我记得我审过那案卷,是当今圣上亲定的。” 赵祁修看向他,“说是这飞鹤观因为打着道家的幌子而干些害人的勾当,我想既然都惊动了刑部,不知道这害人的勾当应该已经涉及到了人命了吧?” 尚主事点点头,“可不是怎的,这飞鹤观的住持说是喜欢炼制丹药,但却是拿人试药的,害了不少人,当时在京城动静不小,这皇上才让刑部查的。” “那飞鹤观里的人呢?怎么处置的?” “飞鹤观的人本就不多,都是同那住持一伙的,抄没飞鹤观那天,那住持就已经死了,剩下的人或逃或抵抗,死了几个,逃了两个,剩下被抓的或是砍头,或是流放了。” 赵祁修本来想着兴许还能找到当年飞鹤观的活口,没想到竟是一个活着的都难找。 “那那些被流放人的名单可还有?” 尚主事看了看蔡心,似有询问之意。 蔡心点点头,“你说吧,赵典史也是查案子。” 尚主事随即道,“这个,也是要查的,待我去翻翻原先的案卷才能给你名单。” 赵祁修朝着尚主事道谢,“如此就多谢了,对了,你刚刚说那飞鹤观的住持你们到时人就死了?” 尚主事点头,“嗯,案卷上是写着我们的人到时人已经悬梁自尽了,多半是以为自己跑不掉吧。” 赵祁修皱了皱眉头,“确认是自尽的?” 尚主事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仵作给的验状就是说自尽来着。” “那当时验尸的仵作是谁?” 尚主事又把目光投向蔡心,“是陈仵作。” 蔡心一顿,朝着赵祁修摇了摇头,“陈仵作死了有一两年了。” “死了?” 蔡心点头,“嗯,陈仵作本就年纪大了,之前就生病,后来就没了。” 赵祁修心里有些计较,朝着蔡心道,“不知道,这案卷我能否看看?” - 另一头,颜夏吃过饭也忙着往后面殓房去帮着分骨去了。因为骨头实在太多,而且挖骨的时候天色也有些昏暗,也不知道那些兽骨里是否还混有人骨,一一排查起来很费功夫,索性将王匪也叫了过来。 将运回来的骨头都排开,一时间殓房外面都摆满了骨头。 赵舜听说从城郊挖了许多骨头回来,也过来看了看,还没进门就被眼前这一堆白骨震撼到了。 “这么多?” 颜夏点着头,“嗯,而且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混着人骨,黄仵作在里面验那些抬回来的人骨。” 赵舜随即往里去,黄仵作见着赵舜过来抬起头来行了一礼,“大人。” “如何了?” 黄仵作道,“有些棘手,初步看来这些骸骨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骸骨与骸骨之间也间隔着时间,多则一两年,少则几月。而且确实也有可能如颜大夫所说,从这些骨骸里可以发现死者生前可能有中毒迹象。” 这边正说着,外面就传来说话声。 赵舜一偏头就看见赵祁修来了园子里,他往外走,“熬了一宿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赵祁修没回答,而是指了指这些骸骨,“这些可能和当年飞鹤观的案子有关。” 对于飞鹤观,赵舜是知道些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得看了看地上的骸骨,“飞鹤观?” 这些骸骨是在普缘寺山脚下发现的,而飞鹤观又是普缘寺的前身,他忽然觉得一震,“难道这些是当年飞鹤观里的人造下的孽?” 赵祁修点头,“很有可能。” 颜夏疑惑地看着两人,“飞鹤观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祁修道:“飞鹤观原先的住持以人试药,我刚刚在刑部看了关于这飞鹤观的案卷,这飞鹤观原先的住持叫风明道长,最喜欢研究这长生之道。案卷上说原本他最开始是以鸟兽试药,可人兽毕竟有差别,后来就慢慢开始用人,当时刑部在查这起案子的时候,因为只在道观内发现了一些人兽骸骨,因为人已经都抓住了,就以此了解了案件,并没再继续深挖。” “所以,我们是歪打正着,挖出了之前的案子未找到的尸体?只不过如今都变成了白骨?”颜夏不可置信地道。 那也就是说忙活了一宿其实意义并不大,这犯案之人早就死透了。 赵祁修摇头,“未必,案卷里提到,当初这起案子里逃掉了两人人,那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风明道长的义子。” “所以呢?”颜夏不解。 赵祁修道,“这些白骨埋在地下这么多年早不发现晚不发现,为何如今就发现了?你不觉得有些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让我们发现的?可是目的呢?要说是为了主犯之人,可人已经死了啊。” “或许是想通过这个告诉我们些什么。” 颜夏看着眼前这一排排白骨,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赵祁修和赵舜还想着呢,就见着娄樱急急地往这边来,“竹方出事了。”
第73章 当年 赵祁修和赵舜皆是一愣, 贺竹方不是在南边吗?如今南边安定,能出什么事情? 娄樱大气儿还没喘匀,就又接着道, “刚刚我和紫苏在街上碰上清宁侯夫人了,说是竹方今儿个回京了。差人打听才知道一进宫就替大哥求情, 结果被皇上狠狠训斥了,还让他回家反省。” 舅舅回京了?赵祁修很意外,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他都不知道。 不过为何舅舅一回来就忙着替父亲求情? 赵祁修将目光投向赵舜,赵舜也是一脸懵, 只好回园子换了官服往宫里去。 等赵舜一走,赵祁修便朝着颜夏道, “此处这些骸骨不急,你先带我去找烈光堂的人。” “行。”颜夏赶紧道。 如此来看, 这些骸骨的目的就是要让人翻出当年的案子, 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颜夏同黄仵作说了一声, 又交代了王匪配合黄仵作一起处理好这些骸骨这才和赵祁修往外直接去了烈光堂。 哪知一出门,就正好遇上了周三。 颜夏一愣,“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周三看了一眼赵祁修,颜夏忙道, “这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衙门的赵典史,上次我跟你提的就是他想同你合作的。” 周三朝着赵祁修行了一礼, “今日我来就是找赵典史的, 上次你说的事情我同我们堂主说了, 正好,我们堂主也想见见赵典史。” - 赵舜这一头, 刚进宫就见着游公公朝着自己使眼色,他心一沉, 脚还没踏进去呢,就见着一个茶杯飞了出来。 游公公高呼一声,“京兆府衙赵大人求见。” 半晌,屋内才传出来一声,“进来吧。” 闻声,赵舜这才小心地往里走,见着皇上就笑嘻嘻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皇上身边此时正站着梅贵妃,听见赵舜叩拜却还是将一碗百合绿豆粥递过去,娇滴滴地道,“皇上,这可是人家熬了一个早上才做好的,天气热了,吃这个消暑。” 皇上没让赵舜起身,接过那碗百合绿豆粥喝了一口,“嗯,不错。” 梅贵妃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拿余光去看赵舜,似乎更得意了。 皇上大约真是因着那一碗粥的作用,这会儿气性小了些,这才让赵舜起身,“起来吧,说吧,你这进宫所谓何事啊?难不成也是来求情的?” 赵舜笑着道,“回皇上的话,臣这次来不是为求情的事情,是因为昨日衙门的人在普缘寺山脚发现了一些骸骨,好像和当年的飞鹤观有关。” 皇上将手里的碗放到一旁,“飞鹤观?这个案子不是之前就处置过了吗?” 赵舜跟着点头,“确实之前刑部就办过这个案子,但是因为之前这飞鹤观的道长自尽后,或许也就并没有再深查究竟死了多少人,这回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给翻出来了,看着有些刻意了。” “你什么意思?”皇上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当年的案子或许还另有隐情,我猜想那位道观的道长也只是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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