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觉急忙用斗篷重新将她罩住,拥着她躲到更隐蔽的阴影中。 苏宝珠颤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可着急,手越不听使唤,腰带反而缠得越紧。 缘觉的手指用力一搓,腰带断开了,还没来及收回手,就被引导着覆于亭亭之处。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令他心脏急跳,喉咙发干,不自觉用力,换取一声娇矜的呼痛,却是将身子前倾,似是渴望更强劲的力道。 原本该持念珠的手,开始四处游走。 “我好不好?”她轻轻笑着,伸手向下探去,“原来你不是无动于衷的石头人,瞧瞧,你也很想是不是?” 缘觉拨开她的手,看着蔓延到她脸上淡淡的花纹,目光复杂。 她开始躁动不安了,急急解开他的僧衣,用嘴唇来回乱蹭,毫无章法。 却有着十分显著的效果。 缘觉蓦地将她翻转过来,含着几分气急败坏,“不许乱动!” 她喘吁吁的回眸看来,手撑着墙,不加掩饰的邀请。 眼前的人,是她,也不是她,缘觉轻轻叹息一声,在斗篷下的手缓慢探出,微勾。 红艳艳的嘴唇咬住一团帕子,低吟声被堵在咽喉里,反倒惹得人更想听听她的声音。 许是这一下太过用力,纤细的脖子向后仰起,嘴也不由自主张大,眼看帕子要掉出来,后面的人忙伸手,急急塞回去。 “唔……唔……”她回头看他,柳腰款摆。 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她分外难消停,已有过一次宣泄,身上的花纹还没有消失。 晶莹的露水从指尖滴下,缘觉微微喘着气,向着无限的更深处,再次探出手。 金乌西坠,云影无光,苍茫的暮色模糊了天地,街面上的人渐渐少了。 巷子里静悄悄的,不见人出来。 吉祥顶着大红布似的脸,探头探脑往里瞧,听巷子深处传来一声“过来”,忙低头挪着小碎步走到那二人跟前。 缘觉殿下拥着姑娘靠墙坐着,姑娘沉沉睡去,肤色白皙红润,不见一丁点的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殿下抱着姑娘起身的时候,有点踉跄,而且他的脸色也异常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缘觉也一直护在车旁。 一个和尚和俗家人走在一起,难免引了一两道好奇的目光。 “母亲,”一行车队中,有个十来岁的小公子趴在车窗边,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那出家人倒像个护卫,不知道马车里坐的什么人,真稀奇。” “长安礼佛风气更为浓厚,许是请僧人讲佛法的人家吧。”姚氏温柔地拉回儿子的手,“不要拿手指着人讲话,会让人觉得你狂傲没有教养。” 周明基笑嘻嘻道:“这回进京,可以见到佛陀转世的表哥吗?” 姚氏道:“不知道他在不在长安,在的话,也不见得能见面。他性子冷淡,早已斩断尘缘,和你姑妈的感情也不甚好,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咱们就和姑母的感情好了?长这么大,我连她一片纸都没见过,还说思念亲人,鬼才信呢。” 说话的是个年约二八的姑娘,眉尖微蹙,眼睛雾蒙蒙的像笼着一层水气,颇有我见犹怜的气质,神情却带着点不以为然的睥睨。 姚氏脸色微沉,“嘉娘,长安不比益州,说话注意点,不要给你爹爹惹祸。” “知道,这不是没外人嘛。”周嘉娘嘀咕一句,百无聊赖地看着道旁的风景,忽眼神一亮,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使劲朝对面的人招手,“裴世子!” 正和安阳公主同行的裴禛看过来,扯出个假笑,“呦,是周大姑娘,一向可好?” 周嘉娘红着脸点点头,“你呢,在长安还习惯吗?我带了好多荆州的特产,你住哪儿,我给你送去。” 裴禛道:“周大人可好?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他身体抱恙,要晚些日子才能来。”姚氏伸手一挡,便把女儿推到车帘后面,笑吟吟道,“吴王妃过寿,听说世子送了好一份大礼,真是孝心可嘉啊。” 裴禛笑笑,没有说话。 姚氏看向安阳,“这位是……” 安阳冷冷哼了一声,挥鞭催马,扬起一阵喧腾的黄尘。 裴禛大致能猜到安阳为何恼怒,冲错愕的姚氏拱手道别,策马追上去与安阳道:“周嘉娘又不认识你,不与你见礼也正常。” 安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难得裴世子怜香惜玉,那姓周的定有过人之处,下次见面,我会好好照料她。” 裴禛挑眉看她,“公主啊,我是好意提醒你,周嘉娘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人,她爹厉害着呢,称病不奉召不进京,你看着吧,皇上也不会把周勇如何。咱俩是要成亲的人,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安阳呵的笑了声,“整个长安,还没有让我避其锋芒的女郎!” “嘶,你这样介意她,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才不稀罕别人不要的东西。” 裴禛冷了脸,“公主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很好。” “我说错了吗?”安阳直直盯着他,“你拿苏宝珠有办法吗?一整个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偷窥贼一样跟在她屁股后头,连面都不敢露。刚才要不是我替你打掩护,缘觉的窝心脚又要踢断你的骨头啦。” 裴禛冷冷道:“我那是偶遇!不要说得我怕了他似的,上次是我轻敌,再来一次,还不知道谁的骨头会断。” 停顿了下,他问安阳,“缘觉此前也对其他女眷如此上心吗,怎么苏宝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为什么不是缘觉走到哪里,苏宝珠就跟到哪里?”安阳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苏宝珠,也会缠着缘觉不放——整个长安只有他能压得住你这个疯子,就是豁出去脸皮不要,也得寸步不离跟着他。” 裴禛冷哼一声,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缘觉不可能永远留在长安,苏宝珠也早晚回姚州,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安阳语气很不耐烦,“倒是我让你找的炼丹的东西,你找了没有?” 裴禛不以为然,“找了找了,灵芝、茯苓,曾青、磁石,想要什么都有。可这丹药不是好东西,你真要帮那道人炼药?也不怕吃坏了皇上。” 安阳浅浅一笑,“最为父皇最贴心的女儿,自然是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送什么。” 裴禛无语,暗道吃吧吃吧,多吃点最好,吃得皇上一命呜呼,我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周勇抱病未进京的消息就传到了苏澄文的耳朵里。 他登时急了,当天就要回姚州。 临走前他特意找到缘觉,紧紧握着缘觉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殿下啊,我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小女就交给你了,请殿下务必照顾好小女。” 缘觉自然应了。 “还有啊,千万不能让她用那什么解药,万一那厨娘是裴禛的人呢?万一那药里有更厉害的蛊虫呢?太医说没毒,可他不懂蛊术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绝对不能拿她试药!” 昨日的景象不期然跃上脑海,缘觉耳根泛红,竟有点不敢看苏澄文的眼睛,只点头说好。 苏澄文眼睛多毒啊,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俩肯定又有事了,满脸那是笑得开了花,把一把钥匙悄悄放入他手中,“殿下,福应寺离苏家太远,一来一去不方便照应,我买下了隔壁的宅子,请殿下便宜行事。”
第33章 苏澄文丢下钥匙走了,缘觉盯着书案上的钥匙,眼神有点怔楞。 “殿下!”道武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却是一眼瞅见那把钥匙,“咦,镶着红宝的钥匙,真真儿少见。” 缘觉把钥匙收起来,“何事?” 道武是来禀告静安寺的处理结果,“还回去一小部分,剩下的地大多找不到苦主,还有一部分是香客自愿挂在寺庙名下,那些人说是捐赠,我看就是为了逃避税赋。不过总归是帮了那些农户,他们都说要给殿下立长生牌,日日供奉。” 缘觉丝毫不觉得轻松,心里反而更为沉重,这事完全是他以皇子的身份压着静安寺,让他们不得不从,说白就是以权压人,不是正经的解决之道。 默然片刻,他又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静安寺侵占土地的事了?” 道武嘿嘿笑了几声,默认了。 “这种情况多么?真如静安寺主持所讲,长安的寺院或多或少都干此类的勾当?” 尽管知道殿下期望他回答“不是”,道武还是实话实说了,“很多,不止长安,其他道县的寺院也一样的。以前殿下一心念经,不理会这些烦心的俗务,我也没敢和殿下说。” 因见殿下的脸色更不好了,道武琢磨了会儿,提议说:“一家寺庙倒还好说,如今侵占土地已蔚然成风,不是殿下能以私人身份解决的了,不如禀明皇上,请朝廷出面解决。” 缘觉犹豫良久,还是否决了,“待我再看看附近几个寺院,静安寺为了脱罪,也许是故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想让我知难而退。” 他起身,“此事宜早不宜迟,你还知道哪家寺院有此类情况,咱们一道去看看。” 却是忘了,今日是七月三十。 - 苏宝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来。 她躺在床上,睁着两只明洁的大眼睛盯着纱幔出神,忽而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破天荒第一次,昨天在小巷子的事她居然有印象! 脸烫得要发烧,心里咕嘟嘟冒开了泡,那个人,到底舍不得扔下她。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缘觉苍白得可怕的脸。苏宝珠一怔,迭声唤吉祥进来,“我昨天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缘觉的脸色特别不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吉祥道:“我也瞧见了,他走路的时候还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好像生了大病似的。” 苏宝珠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缘觉明明功夫了得,怎么可能被她爹一棍子撂倒?问他时,他要么沉默不语,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回答。 原先以为他是事后恍惚,被她爹侥幸得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她决定去找懂蛊虫的人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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