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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分歧 “夫人应该会同意的吧。” “你觉得可能吗？” 她又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大夫人绝对不会心疼她的处境，给她涨钱的。 如果是江惜媛还有几分可能，而且江惜媛的月钱本来就比她们这些庶女要多上好几倍。 嫡女就是好，样样都高上庶女一头。 染香还是觉得经商这个法子不现实，哪有女子外出做生意的，更何况她们家小姐一没本钱，二没经验，怎么做生意啊，这也太难了吧。 “小姐，这根本就不现实啊，做生意要本钱，又要有经商的头脑、经验，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 “我知道。”江问月也不是没有想过染香说的这些难处，“不过，再难我都要试试，至于本钱，让我想想办法。” 对啊，现在最要紧的是要筹到一笔本钱，可是她上哪里去弄这笔钱呢。 大夫人的院子内，江惜媛坐在大夫人面前替大夫人斟茶。 大夫人看着面前出落得亭亭玉立，倾城绝色的江惜媛，递给江惜媛一本小册子：“娇儿，如今你已及笄，年龄不小了，这本册子是母亲让媒人专门替你做好的，里面是所有如今京城未娶亲的公子哥花名册，就连画像都有，娇儿不妨好好看看，挑一个如意郎君出来。” 江惜媛只是翻了一下，便毫无兴趣的放下了册子：“母亲这是急着把女儿嫁出去？” “怎么会。”大夫人一脸温和的看着江惜媛，如同一只母羊看着自己的小羊羔，“只是娇儿毕竟年岁摆在这儿，哪有姑娘家年纪大了不出阁的。” 江惜媛略微皱着眉头，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心里有人了，根本就看不上这些贵公子。 可如果她把实情跟母亲如实相告，母亲定会责怪她。 一个女孩子跟人私定终身是不合礼法的。 “怎么，看娇儿这样子，难道有了意中人。” 大夫人见江惜媛十分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略微猜到了些什么，毕竟她也是从年轻过来的。 “母亲。”江惜媛低下头，十分娇羞的模样。 她仔细想了想，总不能一直瞒着母亲，迟早要坦白的。 “是谁家的公子，告诉母亲。” 对于女儿有心上人，大夫人还是比较包容的，只要女儿的心上人家世、相貌、才情不会太差，她都会支持。 江惜媛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夫人像是懂了江惜媛的心思：“娇儿不必担心，直管说你的心上人是谁就是，若是那人相貌才学家世人品配得上娇儿，我一定支持你。” “真的吗。”江惜媛心里有了几分信心，就把那人的身份和盘托出，“就……就是当今二皇子云慕。” “云慕……”大夫人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僵。 “怎么，母亲觉得他不好吗。”江惜媛开始夸赞起二皇子，“他无论是相貌才情都无可挑剔。” 大夫人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看上云慕，沉思一阵子之后，突然坚定了态度：“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江惜媛很是惊讶，本来她听见大夫人那样说以为母亲肯定会支持自己，毕竟云慕的条件是不差的，可如今却拒绝得这样坚决。 “无论你看上谁都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云慕不行。” “为什么，母亲，二皇子不好吗，女儿和二皇子情投意合……”江惜媛声音越说越小，就跟蚊子似的。 “你说什么！”大夫人突然抬高了声音，“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私底下偷偷幽会。” 江惜媛看到刚刚还算平和的大夫人瞬间失了态，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快说。”大夫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女儿就是非他不嫁。” “不行，真的不行。”大夫人有点着急，“你不能嫁给他，娇儿，立刻和他断了来往，母亲重新给你重寻一门好亲事。”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支持我和二皇子在一起，总得告诉我原因，你就这样强硬的不让我和二皇子在一起，女儿不服。” “娇儿。”大夫人重新拉着江惜媛坐下，看见江惜媛一脸固执的样子，只能温言软语，“你不懂，朝中的形势瞬息万变，虽然已经立了太子，但二皇子也有夺嫡之心。” “你是丞相的嫡长女，身份尊贵，若是谁娶了你，就有了丞相府这个后盾，二皇子与你交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绝对不是真心待你，他只是想利用你夺取皇位，你若真的上了当，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只会被当成认人利用的棋子！” “娇儿，娘实在不愿意你卷入纷争中，不要相信他。” “不，这不可能。”江惜媛完全不相信母亲说的话，“我相信二皇子待我是真心的，母亲，你不要以己度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娇儿，你不听娘的话是要吃亏的。” 大夫人看着江惜媛被云慕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十分焦灼，虽然她只是一个内宅妇人，但朝中的情势隐隐约约也知道一些。 因此，她断定云慕接近江惜媛绝对没有好事。 可江惜媛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又怎么禁得住云慕撩拨。 “不，不管怎么样，女儿相信他，女儿就是非他不嫁！” 说着，江惜媛起身就走了。 大夫人很是无奈，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劝住江惜媛不要跳进这个火坑。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看大夫人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的样子，连忙过去询问大夫人的情况。 大夫人摇摇头：“我没事。” 就因为这事，大夫人母女俩不欢而散。 江惜媛连着好几天都没有跟大夫人说话，江惜媛身边的丫鬟劝：“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夫人不同意您和二皇子在一起，那你就想办法让夫人同意不就好了，何必因此跟大夫人闹翻。” “这样，你和二皇子岂不是更不可能。”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母亲当时态度十分坚决，还跟我扯什么朝堂，总之，我不相信二殿下会利用我。” 江惜媛对她和云慕的感情很有信心。 “可是小姐，你要出嫁，有朝一日还是得夫人同意、打点。” 江惜媛叹了口气：“好吧，你去库房替我挑两件东西，我去给母亲赔罪。” “是，小姐。” 第十九章 殃及池鱼 江惜媛采纳了丫鬟的建议，当即就来到大夫人，院子一阵温言软语，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母女间哪有隔夜仇的。 江惜媛一服软，大夫人立刻就既往不咎了，只是对于二皇子云慕的事，江惜媛还是很坚决，信誓旦旦的跟大夫人保证，云慕绝对不会辜负她。 大夫人听了只是无奈的摇头，终究没再因为此事和江惜媛争论下去。 这一次，大夫人又拿出了一本册子，江惜媛心想该不会又是想给她选夫吧。 谁知道，大夫人却说道：“这是丞相府的账本，你作为嫡长女，以后嫁人就是当家主母，必须要学会打理府中大小事物，不可掉以轻心。” 大夫人最近和其他夫人唠嗑，听说宋家的嫡女因为生母早逝没有人教她当家主母应该学会的东西，导致宋家嫡女嫁人之后因为不会打理府中事而被夫君身边的小妾掌权。 那小妾也是个心野的，见府中的中馈之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处处打压主母，导致宋家嫡女日子过得很凄惨。 父母之爱子，并为其计深远，大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女儿以后嫁人什么都不会，被小妾压一头。 江惜媛听见大夫人这样说，还以为大夫人默许了自己和云慕的事，很是高兴的答应下来。 她觉得大夫人说的对，她要学会打理府中杂事，二皇子毕竟是个皇子，二皇子府需要一个能干的女主人，二皇子需要贤内助。 江惜媛便认真地看了起来，可是江惜媛毕竟没什么经验，她为人又好强，大夫人叮嘱了管家尽力帮助江惜媛，不愿意虚心请教，也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就自以为是的蛮干。 底下的下人很快都得知如今是大小姐帮着打理丞相府，江惜媛只凭着自己的想法做事，很多地方应该注意的都忽略了，还不喜欢管家对她评头论足，下人们一个个的都松懈了起来，开始耍起花花肠子，从中赚取利益。 江问月就是被殃及的池鱼，从前大夫人管家的时候都会严查账本，导致下人们不敢从主子那里赚取回扣。 江惜媛年轻没耐性，刚开始的时候还认真看账本，后面几天只是草草随便翻几页就不看了。 江问月又是个庶女，不受重视，下人开始克扣江问月院子里的份例。 渐渐的，江问月发现，送来的饭菜越来越差。 染香去领月钱的时候，分量竟然少了一半。 染香和负责发放月钱的下人理论，下人还理直气壮的说，如今丞相府是大小姐管家，这份例也是大小姐规定的，要理论就找大小姐去。 实际上，江惜媛的确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她想着，她的这些庶妹平时足不出户，吃的穿的也都是丞相府的，月钱要不了这么多，为了节省开支，便着手缩减了一些。 丞相府的下人趁机从中赚取回扣，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江惜媛的意思。 染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回到院子，把月例银子拿给江问月看：“小姐，账房说现在府里是大小姐管家，大小姐要缩减丞相府的开支，月钱就这么点了。” 江问月拿过袋子掂了掂，竟然比上个月少一半，这克扣得也太厉害了，江惜媛是自己日子过得太好，以为她们这些庶妹平时都喝西北风吗？ 本来庶女的月钱银子就不多，江惜媛这一克扣，这个月的日子可想而知。 江问月暗中中吐槽了江惜媛一番，染香问道：“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呢，这么点银子，怎么够开销。” 江问月长出了一口气：“你问清楚了吗，除了我以外三小姐和四小姐也是这么多。” 染香点点头：“奴婢还特意问了三小姐和四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她们也是这么多。” 江惜媛做的可真够绝的。 染香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是大夫人看大小姐到了适婚的年龄，让大小姐学学如何管家，以后嫁人能当好当家主母，所以才把府中的中馈之权暂时交给大小姐，要不然我们跟夫人说一声吧，大小姐要是再这样，小姐你的日子还怎么过。” 江问月摇了摇头，大夫人肯定维护自己的亲女儿，又怎么会管她们这些庶女的死活。 所以，染香的办法不好。 江问月又萌生了那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做生意赚钱：“要是我能有一笔本钱就好了，我一定想办法开始赚钱，以后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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