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冷哼了声,没搭理他。 乔月华认真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襄:“昭昭表妹,你们回京后可是招了下人进府?” 谢蘅所言不差,老管家是怎么出的府一定是有大问题的。 想要引开门房且假传柳襄的话让老管家出门送伞,这个人必定得是将军府的,且他说的话还能取信于老管家。 柳襄也意识到了什么,攥紧拳道:“是。” 所以,将军府也有奸细! 她先前没有见到褚公羡和乔祐年,并不知其中还有这般隐情,也就没往将军府怀疑。 “现在该怎么办?”乔祐年道:“去将军府找出那人?” 柳襄正要起身,就听谢蘅道:“坐下!” 她抬眸望他一眼,默默的放下剑。 “你们中间有谁敢抗旨吗?”谢蘅冷冷问道。 几人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但都摇了摇头。 他谢蘅都不敢,他们能敢? “既然没有,那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谢蘅咬牙切齿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否则,自去圣上那里请罪退出。” “我们是奉密旨暗中调查此案,唯一的优势就是让对方出其不意,摸不到我们的底细,你们大张旗鼓结伴跑去将军府查案子,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他大约是上半辈子造了太多孽,今日才摊上这几个莽货! “如今两案既已并查,那么就从柳家管家遇害开始查起。” 谢蘅见他们态度尚还合心意,语气才稍微缓和几分:“既然你们都信任褚公羡,那就先按照他的证词查起,这个案子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褚公羡说谎,二是有人栽赃,只要其中一条线走不通,剩下那条就是真相。” 一阵死寂后,柳襄殷勤的给他添了杯茶,道:“世子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做?” 谢蘅心气勉强顺些,饮了口茶后,道:“各司其职,分头行动。” 柳襄宋长策对视一眼,点头:“嗯。” 乔祐年皱了皱眉头:“现在已查不下去了,报案那人没有任何线索。” 谢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若这真是一个局,那么乔祐年亦身在局中,那些人便是看准乔祐年经验不足,才会选择将案子送到他的面前。 圣上一定是觉得他活的太顺心了,才给他找这么个破差事! 谢蘅烦躁的拢了拢衣袖:“挨家按户问,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再去褚公羡屋舍看看。” 乔祐年嗯了声。 其实这几日他已经搜过几次了,屋舍也去看过,但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这时,乔月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那我们以后该以何人为主?” 这话一出,几人都不由陷入沉思。 谢蘅脑袋确实好使,但是,他脾性太差了,太不可控了,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以他为主他们怕是生死难料,可他们这几人在查案上似乎没有他有经验,稍有偏差,一样生死难料。 乔月华这时看向柳襄,道:“昭昭表妹毕竟带过兵,或许合适。” 这样一说也在理。 乔祐年附和:“我同意。” 宋长策自然不反对。 谢蘅好整以暇的看向柳襄。 柳襄轻轻皱了皱眉头:“……可查案和带兵毕竟有些不同,二表哥这些日子也经手了一些案子,要不,还是二表哥……” “不行!” 她还没说完,就被谢蘅冷声打断。 “本世子还没活够!” 其余几人:“……” 乔祐年回过神来后,怒道:“小气鬼你什么意……” 他还未说完就被宋长策按了回来。 虽然人家世子话说的难听,但还是有些道理的。 场面就这么僵持下来,半晌后,乔月华道:“那不如这样,以后重要决定就以昭昭表妹和世子为主?” 一文一武,也正合适。 柳襄和谢蘅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道:“行。” 柳襄想着,就算这脆世子脾性再不好,她只要多哄哄就行了,总不至于任他拉着他们去死,况且她觉得他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搞,只要顺毛摸还是很好哄的。 谢蘅想着,这女流氓好拿捏,三言两语就能将她唬住,也不怕以后与她意见相悖。
第26章 夜色降临,街边陆续亮起灯火,万分璀璨。 谢蘅靠在窗边看了半晌,见时辰差不多了,道:“今夜分开行动,你们回将军府查,乔祐年去案发附近找线索,我去褚公羡的屋舍。” 柳襄点头:“好。” 转念间她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世子的暗卫可都在?” 从护城河过来,她没有感受到暗处有任何气息,就算她的内力不如他的暗卫,也不应该毫无察觉才对。 谢蘅没吭声,重云便道:“圣上密旨除参与此案的几人外,任何人不得知晓我们行踪,包括暗卫。” 既然要查的是奸细,自然越谨慎越好,各府的暗卫都不一定能全信。 柳襄皱了皱眉头。 所以现在谢蘅身边只有重云。 她想到之前几次遇见谢蘅的情景,很有些不放心,便朝宋长策道:“你回将军府查,我随世子去褚公羡的屋舍。” 宋长策瞥了眼谢蘅,喔了声。 乔月华这时道:“那我同二哥哥一起。” “也行。”柳襄道。 乔祐年已经在街边排查几次都没有线索,乔月华心细,或许她能有不一样的发现也说不定。 谢蘅对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他并不想跟这个女流氓同行,但他对自己的处境还算有自知之明,相比起来,命还是更重要些。 几人商议完,便各自行动。 谢蘅那辆马车太招摇,柳襄便提议骑马过去。 谢蘅瞥了眼她那匹格外健壮高大的战马,冷冷瞪着柳襄:“你觉得本世子能上得去?” 重云便道:“属下去买一匹马。” 重云离开后,柳襄与谢蘅大眼瞪小眼。 但这毕竟是正街,二人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柳襄便牵着战马,靠近谢蘅道:“我们先往城南走?” 谢蘅顿时防备的看着她。 柳襄:“……我们挡路了。”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真的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他才会信呢。 谢蘅大概是确定她确实没有居心不良,这才不耐的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柳襄忙牵着马跟上去。 二人并行一段路后,柳襄突然开口道:“世子要不是试试?它很乖的。” 这才走出几十步,他就偷偷瞥她的马好几回了。 谢蘅被看穿心思,很有些烦躁的冷哼了声:“不试!” 柳襄:“喔。” 没过多久,重云便牵着一匹比战马矮小些的马回来了。 柳襄看着重云将谢蘅搀扶上马后,翻身落在谢蘅身后,心头便大约明白了什么。 她看得出来谢蘅对马并不恐惧,甚至还有几分喜欢,大概是因自小身子弱,才没有学骑马。 重云碍于谢蘅骑的并不快,柳襄一直保持着落后他们一步,大约过了三刻钟,几人才根据乔祐年给的地址找到了褚公羡的屋舍。 褚公羡租赁的屋舍不大,只是间一进一出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和一张简约的石桌,一眼就能望到头。 重云和柳襄将马拴在树上,点了火折子将谢蘅护在中间打开了屋舍。 进屋后,柳襄点亮屋中两根蜡烛,递给重云一根,几人开始分开寻找。 屋舍中很简陋,因刑部翻找几次已经很有些凌乱,谢蘅和重云往床榻边搜,柳襄则去书案。 诚如乔祐年所言,这里已经被搜过几次,几乎寻不出什么线索了,几人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二表哥说过,刑部最初来时门上是有锁的,且未有被撬过的痕迹。”柳襄若有所思道:“我方才已经检查了几扇窗户,都没有任何疑点。” 门窗都是完好的,那么银票和装城防图的木盒子又是怎么被放进来的。 “若是被栽赃就一定会有疑点,否则,褚公羡就是凶手。” 谢蘅淡声说完,缓缓走至书架,顺手敲了敲墙壁。 实心的,没有暗室。 柳襄跟着他来到书架旁,谢蘅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正当他要放回去时,被柳襄一把按住:“等等。” 谢蘅盯着按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眼神顿时沉了下去:“放……” “这里怎么像是被打湿过?” 柳襄举着烛火靠近那本书道。 谢蘅一愣,也仔细望去,果然书上方有很小的一角似乎被淋湿过。 几乎是同时,二人抬头看向书架上方。 柳襄松开谢蘅的手,垫起脚尖去拿最上头那一排书,但怎么都还差一点,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来,取下外头那本书,墨色的衣袖划过柳襄的手腕,淡淡的檀香顿时就萦绕在鼻尖。 她微微愣了愣后,才收回手看向谢蘅手中的书。 这一本书有一半是被打湿过的,且是偏书架里头的一侧。 谢蘅只看了一眼,便后退一步,道:“重云,将书架挪开。” 重云将烛火递给谢蘅上前去搬书架,柳襄也顺手将烛火递过去,谢蘅淡淡瞥她一眼,她又默默的收回,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二人合力将书架挪开,谢蘅举起烛火上前,轻易便看到书架后面的墙有大片的污渍,像是淋过大雨干涸后的痕迹,而靠墙上方的书几乎是湿透过的。 三人先后望向书架上方的屋顶。 重云:“我上去看看。” 不多时,重云便返回,道:“瓦片是完好无损的,不可能漏雨,但因下过大雨看不出有没有被挪动的痕迹。” 谢蘅柳襄对视了一眼,又快速挪开。 瓦片是完好的,书架却被打湿了,这足矣说明上头的瓦片曾经被挪动过,而近几日,只有城防图失窃那夜,下过雨。 柳襄四下打量一眼后,提气一跃而上。 她在房梁上掏出火折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回到谢蘅身边,拍了拍手道:“有大片被淋湿过的痕迹,还有一个脚印。” 谢蘅挑眉道:“看来,褚公羡的确有很大可能是被冤枉的。” 若奸细真与他是一路人,就不会从房顶进屋。 柳襄心里也松了口气,但随后皱眉道:“可为什么是褚公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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