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刻挑挑眉眼。 谁又敢说主公一点也不在乎…… “是。” 谢屹支一言不发离去。 …… 连那份首饰谢屹支也没给温嫽,直接叫人拿去融了,用作军需。 而后,他不咸不淡上街,亲自去了一家首饰铺子。 这是他第一回走进一家首饰铺子。 掌柜的一见他气势,诺诺上前来,“大,大人,您要些什么?” 谢屹支皱眉环视。进来前,谢屹支没想过这里面能有这么多的花样。 又扫一眼,说:“要样女人能戴的首饰。” 掌柜:“那您是要步摇,头面,珠花,还是?” 谢屹支想想,“……拿两支步摇。” “哎。”掌柜的立马去叫人把所有步摇都拿出来,供他挑。 谢屹支从头看到尾,看到最后才选中两支他觉得还行的。付过银子,一言不发又走。 掌柜的却舒了口气。摸摸手中的银钱,还好,对方给钱。看他刚刚那个冷脸的架势,还以为他会拿了东西就走呢。 …… 谢屹支独自对着两支步摇看。 虽回来了,他却没有马上去温嫽那,把东西给温嫽。 又看一眼。 说来,除了上回温嫽买骑装,这还是谢屹支第一回给她送一样东西。 摩挲了把步摇上活灵活现的花瓣,眸色深的越来越看不透。好半晌,才见谢屹支陡然起身,向厢房走去。 进入厢房,没几息,谢屹支便听到屋里的说话声。 有几声温嫽的轻笑。 …… 温嫽才笑完,见谢屹支出现在她眼前,且给了她一个盒子。 什么? 谢屹支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温嫽缓慢打开。看到是首饰,怔了怔。 她从来没以为过谢屹支是不解风情的人,这点,从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后她也越琢磨越是如此。但也一样,不算矛盾的,温嫽也从来没以为谢屹支有朝一日会特地拿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特地要给她的首饰。 怔了好几息,才抬头看看他,“郎君叫人打的?” 谢屹支倒也想说是特地叫人打的,但不必骗她,实话实说便是,淡淡说:“路过一铺子,买的。” 却又偏偏隐瞒了一点。 是他特地去买的。 谢屹支眼里薄了一分,不得不说,王懈籍这个人有点影响到他了。知道王懈籍还活着,这让他无比的不悦。王懈籍既死了,就该死的彻底才是。 不动声色,看看温嫽一头乌发。垂了眼睛,忽拍一拍,说:“一眼见了,觉得你戴不错,便买了回来。” 温嫽歪头,如此? 谢屹支挑眉,那不然?温嫽轻笑,罢,她也不计较。反正他给了这两样,是她得了实惠。 转身便把盒子收起来。谢屹支却一捞她的手,将她带回来,“怎的又合上,不试试?” 温嫽说:“样子好看,那簪起来肯定是好看的,不必特地试。” 谢屹支却偏要。 倒是点点下巴,示意她打开了。 温嫽又歪歪头,歪的恰到好处,正好是迎面对他,“难道,郎君想为我簪?” 谢屹支不是这个意思。嘴上一启,却又改而说嗯。温嫽愣了,刚刚……她也只是谑说而已,他却当了真。 谢屹支似真当了真,将她往旁边一带,她坐下了,他打开盒子便取出步摇。温嫽愣愣又压住他的手,抬眸看着,“……还是我自己来罢。” 谢屹支不语,反手把她的手拿了,一声别动,自顾垂眸替她把步摇簪上。温嫽的眼睛颤了颤。忍不住,同时也伸了手去摸摸步摇,这只手被谢屹支捉住,紧随着,听他淡淡一声,“还不错。” 他以为还不错。 能得他一句还不错,那便是好看的。 手指不由自主动了动,但被他握了一下。不知他是真夸还是假夸,问了:“真觉不错?” 回应温嫽的是谢屹支扬了的目光。温嫽便不禁笑了,心想,那看起来是真的很不错。 温嫽的膝一并,见谢屹支忽然弯下腰。温嫽不受控制往后仰了仰,被他顺势低头,薄唇趁虚而入,抵上她的脸。手掌一握,抬手扶了他的背。谢屹支轻笑,微微滚两下喉结。而后,垂了目光看她。温嫽后靠,抵着椅背。 谢屹支又勾一下唇。 眼底的思索被遮盖。 谢屹支相信,对于那个王懈籍,她绝对是已经忘了的。 忘了好,那他也一句都不会提。 …… 谢屹支从温嫽这离开后,让人去查查王懈籍的事,他要知道更多,以及更具体的。 桓辄来的那封信到底可不可信,存疑。 …… 十月中,历经月余,有信送到谢屹支手上。 信送到的这个月月底,桓地出了一桩大事。 桓辄欲以冬至团圆的名义,将桓堪叫回桓宅,然后,擒贼擒王,拿下桓堪。 彻底收回先桓公赐予桓堪的那片土地。 顺便,收回军权。 以如今谢家的势大,桓辄等不起了。他没法说什么徐徐图之,继续和桓堪耗着,只能来这么一个手段把桓堪先软禁了。让桓地以最快的速度全部都受他桓辄掌控,而不是一地二主。 奈何事情提前走漏,桓堪收到了风声,桓辄再邀桓堪回旧宅,桓堪总是一次又一次找事推托,不肯赴会。 桓堪根本不去查证流言是真是假。 在他心目中,桓辄是一定会置他于死地的,当初带着大批人马来封地,若不是念着那时父亲刚死还在孝中,桓辄可能当时就得对他动手。 所以桓堪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桓家。 桓辄向身边的谋士问主意。 “桓堪不来,那接下来,如何?” 谋士说:“谢司马那边?” 桓辄道:“你也看到了,自从将信和画送过去,那边一直杳无音信。” 那个叫王懈籍的,那位大司马看上去竟是一点也不在乎。 或许,谢屹支也不如使者说得,真有那么宠爱那名温夫人。不然,怎么一分波动也无? “主公不如再发一封信。”谋士说。 桓辄皱眉,“桓堪有了警惕,再发信去,无用。” 谋士解释,“不是要您再说冬至团聚的事,某言下之意,是您不如假装大司马是回了信的,将王懈籍已被大司马所知的事告知二公子。” “如此,二公子必自乱阵脚。” 桓辄挑眉。 笑了,道善。 收到信的桓堪刚嬉玩回来。 “又是桓辄那送来的?”一摆手,“不看。” 肯定又是要借故囚禁他。 桓堪绝对不会回桓家。 反正如今在封地,桓辄惧怕内部起兵戈引来外患,虽和他私下里已经势如水火,但一直没有要发兵直接征讨他的意思。 谋士也觉得没有必要看。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自家主公和桓家这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是得保持沟通,不能什么时候兵临城下都不知道。 “主公还是看一看,或许这回说得不是冬至的事。” 桓堪皱眉。 最终被谋士又劝了几句,这才不耐烦的撕开信。 一愣。 手指一个哆嗦,屁股下的凳子也差点坐翻了,桓堪猛地歪了一下。谋士眼皮狂跳,这是怎么了? “主公?” 桓堪忽如热锅上的蚂蚁,踩哪都觉烫脚,“先生快看看!” “桓辄那厮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我八百,他竟把王懈籍的事捅到燕城谢司马那去了!你快说说,怎么办?” 桓堪也是深知谢屹支身边有位温夫人的,对方还曾经和王懈籍有渊源! 曾经他会向父亲请求将画中人求过来,一是桓堪确实被惊艳到,二也是,当时王懈籍向他恳求,说对方是他曾经的夫人,请他帮这个忙。 桓堪当时一口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最后使者竟然没将对方带回,还听说,是谢屹支亲自拒了。 最近,又听说了她已经成为谢府的温夫人,颇受宠爱。 桓堪可不想这时惹这么大的麻烦。 桓堪指着一个方向破口大骂,“桓辄小人!竟想借刀杀人。” 恨恨骂完,急于找解决办法,“先生说说,该怎么办?” “信上说谢家不日会来使者!” 谋士也正呆愣,他同样没想到,桓辄会使这么损的一招。 王懈籍的经历,他们这些主公手下之人,多多少少都知道。 现在对方被谢家大司马知道了,对主公可十分不妙。 “先生?!”桓堪没耐心催促。 谋士回神。 迅速又看一遍手中的信。 但暂时仍然只是皱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桓堪高声:“先生快说!” 谋士:“……” 马上说:“不如您先去封信,问使者何时过来?” 桓堪:“除此之外,其余呢?” 谋士沉默,他还真不知道。 主公能和桓辄抗衡,是二人的差距不大。但燕城那位谢司马……以谢屹支这些年的种种经历来看,又以时至今日谢家的版图来看,主公去和谢家硬碰硬……结果可想而知。 桓家的补给根本没法和谢家比。 无论是突击还是消耗战,桓家都打不起。 “您……先叫王懈籍过来商议一二罢。”谋士深感头疼。 桓堪无法,高声催促手下去叫王懈籍。 两刻钟后,门外有人通传,“主公,王大人至。” “传!” “是。” …… “某拜见主公。” “起。” 桓堪又说:“先生快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谋士叹气,把信给王懈籍。 王懈籍此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完,他也是一僵。原来,因为桓辄和桓堪的争斗,桓辄已经向谢屹支透露了他的存在。 “以你之见,该如何应对?”谋士盯着他看。 王懈籍垂眸,一时,他其实也说不出什么好办法。而且心里第一时间想的是,那温嫽,可曾知道他还活着? 她可会想着离开谢屹支来找他? “王郡守?”谋士拔高了声音。 王懈籍抬眸,谋士微皱着眉看他,王懈籍抿抿唇,把信先还给他。 谋士:“有何主意?” 毕竟事情因他而起。 王懈籍:“使者何日过来?” 桓堪:“桓辄信上未说,故意要我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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