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钰楼里,舒长墨靠在凌卿钰房前,闭着眼一动不动。下属走过,也不好去打扰。 “诶……昨晚舒公子就睡在了大人房前,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是啊,大人就这么忍心看着。” 舒长墨睁开眼,扶着墙起身,站在下属身后默默听着。“这不是你们该讨论的。再让我听见下属在背后说闲话的,一律赶出门。” “是是是,属下知错!”二位女侍者连忙道歉。“快去看看你们大人,如果问起我,就说我去黑楼了。” 舒长墨说完便离开了。
第17章 任务 凌卿钰洗漱完,用早膳时,果不其然没见着舒长墨。“他昨晚,是睡在门前了吗。”她问。 “是啊,大人,昨晚,大家都听见了,在您房内……一开始以为有不速之客,但后来,看见公子走到门口,本想上去搀扶,可都没人敢靠近。”诗桐说。“刚刚,今天早上,我视察整幢楼都没有看到公子身影。” 凌卿钰吃着,也不多说什么。“他昨晚元气大伤,不得四处走动,他人呢。”凌卿钰看向身边的下属。 诗桐也一道看向她们。 侍女们一听,个个都吓得不敢动弹,战战兢兢地不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卿钰门的侍女,什么时候也变得跟皇宫侍女一样如此软弱。我能拿你如何。” “公子在黑楼。” 凌卿钰心头一紧。猛然想起昨晚他说过的话。 该死,是她大意了! 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受罚的准备,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餐桌上,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没有喝完的半碗米粥。“我去追!”诗桐跃出窗户。 黑楼里。 舒长墨掏出一块令牌。 凌清愁双手双脚颤抖着,一步步挪到墙角。她身穿的黑色衣裤已经被血凝固,头发蓬乱得就好像一个犯人,与周围房间里那些一身黑衣的训练的精英全然不同。凌清愁咽下一口口水。舒长墨轻咳一声,无奈地扶额。 一旁,下属说道:“就是这位。” 舒长墨冷冷地,居高零下地看着面前柔弱到一定程度的女子。冷冷地说道“起来。”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 房间的铁门被人一脚踢开。“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下属跟在身后。凌卿钰望着舒长墨。 凌清愁欲要张口,但看着舒长墨,仍旧不敢说话。 卿钰楼外,舒长墨跪在后门那一扇小门外。小门关着,天空下起小雪。“为什么要我跪着。”舒长墨问。 凌卿钰站在楼上,倚着栏杆,手中拿着一杯小酒。“你擅自做决定,擅自取走令牌。”她一手把玩着玉笛。 舒长墨往袖中一摸,取出一张厚厚的,折过的纸片,双指一夹,向楼上飞去。她头也不抬,同样是两指便夹住了纸片,打开一看,是一百遍门规。一整张纸,密密麻麻。 凌卿钰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写的,但默默叹了口气。“你起来吧。你的元气还没有修复,过几日修养好了,替我去街上买回六合莲,再替我跑一趟,去长安,找一家叫杜仲坊的小楼,报上我的名字,那边的人自然会做,你只需把成品带回来就是了。”凌卿钰解开了舒长墨身上的封印。 “知道了。但是,需要好好修养的是你,不是我。”他这才站起身,拍了拍白衣上的污秽。“六合莲只生长在中原,是只有清明之时才能够摘下的,凌卿钰,我保佑你这里正常。”舒长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嘴上这么说,也真心这么想着。 舒长墨心中一阵怒火,忍不住咒骂凌卿钰,她的脑子里,除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还装着什么。
第18章 任务(2) 真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梦鬼。 这该去哪里找。 黑楼。 他粗暴地拖起地上的皮鞭。 “起来。”凌清愁愣住了。“起来!”舒长墨一挥皮鞭,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卿钰门绝对不是给你混吃混喝的地方。任何一个人都需要尝过血液的滋味。” 房间里,女子的哭声,和辫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不断传出。 “姐姐一定会报复你的!一定!” …… 一周后。 子时,大雪. 舒长墨驾马一人出楼。“等等。”凌卿钰叫住他。舒长墨勒住马,转过去看她。凌卿钰回楼,过了一会儿才出来,递给舒长墨降魂剑:“不要忘了它。” 舒长墨接过,放入腰间的剑鞘。“为何要我夜半出行。”他还是冒昧地问。 凌卿钰身穿黑衣,面带罩纱看着他淡淡地说道:“这几日洛阳乱,有不良组织在城内暗暗行动。门中也一直在暗中提防。夜晚行动总是有好处的……”凌卿钰犹豫不决要不要说下去。 舒长墨看了一会她的脸。两人冷眼对视了一会儿。“要是找不到,就不要回了。”“知道了。”舒长墨一踹马肚,马飞速地开始奔跑。 六合莲乃附魔之物,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好找? 一位女侍者偶然走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大惊失色,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等人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凌卿钰缓缓从袖中拿出匕首“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坏了可就不好了。”她瞬移到那位侍女身后,匕首插进了她的一只眼中,血液溅湿了她的脸颊。那名侍女捂着眼睛尖叫着跑掉了。 念安亭旁的石像上,沾上了去除不掉的血迹。第二天,整幢楼乌烟瘴气的,所有人之间都在传着一个谣言,在无人的夜晚,舒公子与不明女子做交易,末了袭击目击者。 凌卿钰在房内听着左崖的禀报。“去把念安亭边上的石像处理了。哦,还有,让她们别再传了,那个不明女子,也不需要去查了。”凌卿钰面前摊着一堆文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凌卿钰问诗桐。“舒长墨到哪了。” “探子来报,舒公子正在半途的集市上。” 六合莲,在洛阳怎么可能找得到。凌卿钰暗自笑笑。“我要外出,谁也不要跟,帮我备马,一周内回来。如果舒长墨比我快,谁也别说。” “是。”诗桐也去忙。 凌卿钰换了身淡青色的衣裳,面带轻纱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洛阳街头。她似是好久没有如此悠闲了,嘴角微扬。 “看呀,这就是那些个疯子,宝宝要离她远一点,离这些个带面纱的远一点……”路边,一位妇女牵着自己的孩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凌卿钰这才发现,这些人一直在躲着她,用别样的眼光看着她,不敢靠近。 不是因为知道了她是梦鬼,而是因为,她戴着面纱。 凌卿钰察觉人们的目光,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第19章 砂眩 这些人都怎么了。 “请问你们为何都……”凌卿钰走近一个中年女子问道。女子步步向后退,像见着了鬼一样尖叫:“啊!” 凌卿钰一头雾水。如果摘下了面罩,那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梦鬼了吗。“嘿,你听说了吗,现在这带面纱的女子啊,都不是好东西!最近那个什么砂眩教在城内游荡,表面看起来都是让我们这些百姓过上好日子,听说有人啊,看见了她们在背地里做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好像是什么……杀人取眼珠子哩!太可怕了,还是离这些人远一点。” 砂眩教? 凌卿钰似乎略微了解了一些事情。在这之前她知道的,只是砂眩剑。她手刚要摘下面罩,又停住了。 “无趣。”她坐上马,大步向前奔驰。河阳与山西间的驿道上,她摘下面纱,露出了原来的脸。 话说回来,她出城做什么。如果光光只是出门散散心,那不像是她的风格。她把舒长墨支开,另有原因。 驿道上,她勒住了马。 不远处,传来轰轰的马蹄声。 “许久不见,大人。”马上的男子笑着对她说。身后的精英穿着的是一色的白衣,臂上的袖子都纹着一只银色的凤。 “我骗所有人说你在副楼进行练兵。你去这么久,我拖你的事情完成了吗。”凌卿钰问。 男子抱拳:“大人,任务都已完成。”他拍了拍手,后面几位下属上前,扔下几个沉甸甸的扎紧的麻袋,隐约传出一丝尸体腐烂的腥臭。 男子命人上前,打开一个麻袋,几个睁着眼睛的头颅滚落出来。一股浓烈的腐臭使马不住向后退。 凌卿钰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气,“好了,好了,不愧是银凤精英。把这些拿去黑山总部,审核通过后就去领赏。” “是。” “左白轼,有新任务了。”凌卿钰与他慢慢地踏马在前去山西途中,精英团与他们分离两路。“这个任务,需要你的协助。” 左白轼看着她:“你我?” “是,你我。”凌卿钰回答道。 左白轼笑了笑。“大人做什么属下都愿意奉陪。” 凌卿钰没有说话。 驿道上各种商队来来往往。凌卿钰忍不住问道:“左白轼,你不知道砂眩剑。” “砂眩剑?”左白轼瞪大了眼睛,停住马。“大人……为何会……” “很厉害吗?”凌卿钰看着他问。“是否与砂眩教有关。”“当然!砂眩砂眩,顾名思义,必定与砂眩教有关了。”左白轼继续行走。 “你了解?”凌卿钰跟在他身后。在某种意义上,两个人是同龄人,在某种意义上,左白轼,是凌卿钰的导师,也是比她大出一个头的师兄。“我了解。曾经我在苏州周转的时候,与砂眩们有过交集。”他声音压低,变得严肃起来。凌卿钰静静听着。 “这是个只有女性的门派,男性只占少数,也可以说,男性的存在,只是为了能为教中女性解决一般生理问题罢了。”左白轼一点也不掩藏地说了出来。
第20章 砂眩(2) “大人,我说的这些,只是能为您做出参考。在当时,砂眩教还是个门派,帮主在一次彻查内奸的时候不慎被谋害,门内几日都人心惶惶。当时男性是有十多个,男性成为了主要调查对象。我从小被掳去,在那里生长到大,也受过不少的苦。” “连我都不知道。”凌卿钰轻轻道。“一开始入门,都是要招供身世的。你是如何蒙混过关。”她也严肃起来。 左白轼心存歉意:“大人,所有的这些事,最终定是要如是说出,在这之前,请大人认真倾听。” “我在十岁时被抓去,在十五岁时被好心人所收养,习武练剑。在这期间,砂眩门几次派人,搜到苏州,我家几次用性命做出抵抗,也杀光了砂眩门那些前来抢人的女子。我二十岁时,察觉了自己再也待不下去时,便背井离乡,前去洛阳,便决定了投靠卿钰门。”左白轼解下腰间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在二十岁前,我一直在了解卿钰门。砂眩门当时正位于武林之后,那群老狐狸靠男性为把柄,吸引了无数批正值花季的男子……她们抠出男人的眼珠,吸净元气,用各种手段,锻造出了一把名剑。这些都是派来抓我的女子口头叙述。其他的,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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