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衣的马车是最大最豪华的那辆。马车驶入宫门,停稳之后,叶雪衣从马车上下来,他一头银发,冷冽而肃穆,穿着黑衣,披着黑色披风,披风上用金线绣着叶家的家徽展翅金雕,威风凛凛。 叶雪衣的马车旁还跟着一匹马,马上驮着个巨大的红漆大木盒。叶雪衣让随从把木盒拿上,跟自己到后殿去。 木盒很沉,随从托在手上很吃力。随从一边跟在叶雪衣身后,一边说:“家主对九小姐最好了,九小姐体弱,无法长途跋涉去江南,小姐听说江南琳琅水筑中收藏了一尊名叫‘九福禄’的奇石,十分有名,因为天然形成了九个葫芦的形状,曾有富商出价千金想买,小姐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见见这赫赫有名的‘九福禄’,家主便记在心中,为小姐寻到并带了回来。” “她是我九妹,我自然宠着她。”叶雪衣说,“那日在江南,那端木颜年纪跟九妹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小一些,见她受伤,我想到九妹,起了恻隐之心,本想把她带回来治伤,没想到她却跳船跑了。” “那是她不识好歹。”随从道。 后殿有一个百花园,面积很大,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种类繁多,叶家的女眷喜欢在这里玩耍。 百花园中有一个精致的凉亭,名为观花亭。观花亭中坐着一位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少女约莫十八岁,生得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黛眉弯弯,眉目含愁,面带病容,清瘦娇弱,如果解青舟在场,大概率要脱口而出一句“林黛玉在世”。 这少女名叫叶紫鸢,叶雪衣的亲妹妹。叶雪衣的父母育有九个子女,最大的叶雪衣35岁,最小的叶紫鸢才18岁。叶家人人习武,唯独叶紫鸢天生体弱多病,无法习武。对这个年幼且多病的妹妹,叶雪衣是非常宠爱的,几乎到了要月亮摘月亮,要星星摘星星的地步。 叶紫鸢身边站着她的丫鬟,今天天热,丫鬟只穿了件单衣,可叶紫鸢却因为体弱的缘故,还披着外套。叶紫鸢坐在观花亭里,咳嗽了两声,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她容貌生得极好,这么一蹙眉,所有人就都要心疼起来。 在原书中,叶紫鸢也是祁冬音的后宫之一,人设是病美人。如果祁冬音的后宫可以组一个女团,那么叶紫鸢一定是毫无争议的女团门面。由于原书中对叶紫鸢的美貌描写得十分夸张,于是叶紫鸢早早被列入了解青舟“最想一见的人”的名单里,只可惜解青舟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叶紫鸢愁眉不展,直到远远见到叶雪衣来了,才露出一丝笑容。 叶雪衣和随从走到观花亭中,叶雪衣让随从把红漆大木盒打开,把那尊“九福禄”搬出来,给叶紫鸢欣赏。 “还真是好好的九个葫芦的形状呢。”叶紫鸢露出了笑颜,“真想不到这竟是天然形成的。”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叶雪衣连忙问:“怎么咳嗽了?是不是着凉了?”他说着,鹰似的眼睛朝旁边那丫鬟瞥去,丫鬟吓得立即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叶紫鸢说:“大哥,跟她没什么关系。我三天两头咳嗽,你又不是不知道。”叶紫鸢的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对自己的丫鬟有什么感情,只是在简单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我瞧她笨手笨脚,回头让人给你换一个。” “随大哥安排。”叶紫鸢的语气仍是平平淡淡,没有太多感情起伏。 “大哥,我最近学了首新歌,想唱给人听。但我平时不怎么见人,也不知道唱给谁听,要不,就唱给大哥你听吧。”叶紫鸢忽然来了兴致,想唱歌。她的日子过得寡淡无趣,唱歌是她少有的爱好。 叶雪衣面对叶紫鸢时,永远都是一副和蔼的面孔。他微笑道:“好,你唱。” 叶紫鸢很高兴,可就在她准备唱歌时,有下属来禀报叶雪衣:“家主,有人取了端木寻的首级,来跟家主兑现悬赏来了。” “哦?是谁取了端木寻的首级?”叶雪衣问。 “家主,你说怪不怪,取端木寻首级的,竟然就是当日冒死从琳琅水筑把端木寻救走的顾东流!” “是吗?这可太有意思了。”叶雪衣来了兴趣,问:“这个顾东流是个什么出身?” “顾东流并非世家子弟,出身平平无奇。” 叶雪衣了然,评价道:“普通人没有家底,又心比天高,想要出头,就得挣点本金才行。” 接着叶雪衣哈哈大笑,嘲讽顾东流道:“我听说这人是端木寻的结拜兄弟,当初祁广由想策反他,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绝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结果呢,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义’算个什么东西?人啊,都是这个样子,贱得慌。这个人我不想见,悬赏的奖励,该怎么给,就怎么给,你帮我打发了就是。” “是,家主。” 下属退下后,叶紫鸢好奇地问:“这个顾东流是什么人?” 叶雪衣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小人而已,不用理他。九妹不是想唱歌吗?唱吧,大哥听着呢。” 叶紫鸢的歌喉跟她的容貌相比毫不逊色,称之为天籁都不为过。她唱起歌来,天上的鸟儿都会被吸引,落在地上、墙上欣赏她的歌喉。 ----
第62章 战淮南 ======= 淮南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淮南人还不知道,一场血洗即将到来。 淮南被叶家和祁家割据,祁冬音的父亲祁广陵在世时,祁家跟叶家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紧密,直到祁广由成为家主后,选择了彻底跟叶家站在一边的策略。 今天是叶朔的侄子给人送聘礼的日子。叶朔是叶雪衣身边的红人,在淮南有些名气,叶朔的侄子特地请来叶朔帮忙送聘礼,好让自己更有面子。叶朔没有孩子,对这个侄儿很宠溺,便一口答应下来。 长禄街上,叶朔骑着马,后面跟着运送聘礼的车辆,长长的一列,好不气派。叶朔高昂着头,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浩浩荡荡的送聘礼的队伍驶过长街,叶朔走在最前头,街上的行人纷纷让行,无人敢挡在前面。 远远的,叶朔看见一个身穿黑衣,骑着黑马的男人挡在路中间。叶朔用鼻子“哼”了一声,非常不快,他想,这个没眼力的人是谁,一会定要他好看。 走近了,叶朔才发现拦路者是祁冬音。祁冬音的眼睛似乎是瞎了,眼上蒙着黑布。 祁冬音骑着盘靓条顺的“黑将军”,听见叶朔的队伍走近了,露出一个嚣张又冷冽的笑,朗声道:“来人可是叶家叶朔?” 叶朔奇道:“祁冬音?你不是变成废人了吗?” 祁冬音没回答叶朔的话,而是又问:“我听说,当日在琳琅水筑,是你杀死了端木家的一位家臣?” 叶朔嗤笑一声,“你是说莫书?哈哈,说好了是生死局,难道玩不起吗?” “玩得起。”祁冬音笑道,“不过那天,我如果在琳琅水筑,跟你赌生死局的,应该是我。我仰慕叶先生的武功已久,很早就想跟叶先生正面切磋一回。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你我有缘撞见了,那就再玩一次生死局,怎么样?” 祁冬音脸上的笑容愈发阴沉。他说完,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阵奇怪的紫色烟雾。烟雾散去时,一条巨大的紫色大蛇盘在祁冬音身上。大蛇面目狰狞,朝叶朔吐着蛇信子。 街上的行人吓得大叫,撒腿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祁冬音笑道:“叶先生别怕,这魑魅蛇只是我的眼睛而已,杀你,我会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蛟龙剑出现在了祁冬音手中,发出龙吟一样的剑鸣。 叶朔生性高傲,听祁冬音语气,似乎对杀死自己志在必得,如何能忍?叶朔怒道:“无知小儿,说什么大话?” “大话?”祁冬音寒声道,“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说大话。” 话还没说完,祁冬音已经从“黑将军”背上飞了出来,魑魅蛇留在马上为祁冬音充当眼睛。 祁冬音眼上蒙着黑布,动作却非常敏捷,一点都不像瞎子。叶朔拔剑,丝毫不怯,他举起手中的剑大喝一声朝祁冬音的天灵盖劈下来。 叶朔的剑以快和狠著称,别小看这简单的一劈,要是普通人,根本躲不过去,一定会被劈成两半。 然而祁冬音嘴角一勾,身法快到出现了幻影,他一个斜步,转到叶朔身后去,蛟龙剑斜斜地朝叶朔肩膀刺过来。 祁冬音用的是祁家剑法,许久不用,却一点也没生疏。祁家剑法以诡谲多变著称,跟吃了魔灵的祁冬音和他手上的蛟龙剑是极相配的。 叶朔反手格挡,两把剑相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而两把剑相触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叶朔输了。 祁冬音吃了魔灵,身上有大魔的力量,这力量被他转移到蛟龙剑上,蛟龙剑与叶朔的剑相触的那一瞬间,魔气迸发,叶朔手上的剑碎成碎片。 叶朔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冬音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快剑朝叶朔心口刺过来。叶朔没有武器,没有什么东西格挡,他慌忙退后,祁冬音步步紧逼。 突然间,鲜血四溅。叶朔胸前蔓延开一片鲜红,他的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就这样缓缓向后倒去,倒在一片血泊中。 祁冬音借助魑魅蛇的眼睛,看到叶朔死后,对着他轻声说道:“你是第一个,还没完。” 说完,祁冬音跃上“黑将军”,继续往前。 长禄街惨案很快传到祁家和叶家。祁广由自从用手段夺得家主之位后,一直对祁冬音没死这件事耿耿于怀,隔三差五做噩梦祁冬音回来杀他了。自从听到祁冬音被解青舟废了二十七脉成为废人后,祁广由终于睡了一段时间的好觉。如今祁冬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出现在淮南,据说还变得很厉害,祁广由汗涔涔地在祁家府邸中走来走去,神经质地喃喃道:“他一定是回来找我报仇来了……” 祁冬音胯.下骑着“黑将军,身上缠着魑魅蛇,风一样地往前奔去。前方,一排叶家弟子拦在祁冬音面前,他们手上拿着不同的武器,主要是剑和斧。 祁冬音一勒马,居高临下地对这群拦他的叶家弟子说:“你们之中,哪些人参与了琳琅水筑一事,哪些没有?没有参与琳琅水筑一事的,让到一边去,我不杀你们。” 这群叶家弟子面面相觑,无一不觉得祁冬音态度太嚣张。一名叶家弟子怒道:“什么参与不参与?我们叶家弟子都是一体。家主派我们来拦你,没有谁让到一边的道理!” 祁冬音哈哈大笑,十分狂傲,“很好,有志气。” “摆十宴九全阵!”一名叶家弟子大声指挥。 十宴九全阵中,有十人拿剑,九人拿斧,剑和斧互相弥补对方的短处,结成一个阵法。十宴九全阵是叶家独有,也是叶家的特色,威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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