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辙站在小院的门口,静静地看着一切。就在这时,忽有一个黑影闪了过来,两把名刀宛如鬼魅一般,刀光划过萧辙的眼睛,他脚下一横,侧身躲了过去。谁知那人狠下杀手,招招致命。萧辙躲了两下,一个翻身,拿出腰间的软剑,便飞身迎了上去。只见他剑锋之快,如同夜间飞行的游龙。他微微扯了扯嘴角,朝那人笑了一句:“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刀剑客,竟然是卓国公的义子。” 萧辙细细想去,当时晋王的伤口力道偏左,他一直以为刺客是个左撇子,今日见了卓信冬才明白一切。 卓信冬面色阴翳,双目如同鹰隼一般。他冷冷地看了萧辙一眼,“少废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说罢一个飞身,在萧辙的左臂上划了一刀。萧辙侧身去躲,却已经来不及了。鲜红的血液浸湿了衣衫,萧辙剑眉轻蹙,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想到,卓公子的剑术如此了得。” 萧辙扯了扯嘴角,眼底流露出杀伐果断的狠戾。只见他长剑一挥,好似空中划过的流星,一道亮光闪过,萧辙化身鬼魅,身型变得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三招,卓信冬便被软剑所伤跪倒在地。 “云诡十三式?你是元士骁的弟子?”卓信冬眼神凌厉,口吐鲜血,身上已经没了抵抗的力气。 萧辙冷冷一笑,“卓公子,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卓信冬的眼底浑然变幻,好似有一团黑雾在黑夜中凝聚。他强撑着身体,提剑而上,杀红了眼。然而,他的剑还没碰到萧辙的衣衫,便被赶来支援的白子佩挡了下去。顷刻间,四五把长剑架在了卓信冬的脖子上。 卓信冬扯了扯嘴角,眼底挤出一抹不屑:“你抓了我又如何,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萧辙眼底冷肃,漆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他静静的收起软剑,淡淡的说了句:“没关系,本王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开口。把人带上来!” 萧辙话音才落,便有两个侍卫将闻知秋压了进来。 “这个人,你很熟悉吧。”萧辙冷冷地问道。 卓信冬抬眼,见自己的母亲披头散发被人压着,心底好似被一根针刺了一下,有种深入骨髓的疼痛。 “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把她放了。”卓信冬恨恨的说道。 “齐宣王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是我的错,跟冬儿一点关系都没,求求你放了他吧。”闻知秋哭着说道。 卓信冬眼底通红,恨意的泪水交织在眼底,从唇边挤出一句话来:“我卓信冬,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她放了,我跟你走。” 萧辙目光如炬,右手一挥,一枚长针直直地插在闻知秋的腿上,只听她吃痛一声跪在地上。 卓信冬见状,怒火中烧,宛如发疯的猎狗一般跳了起来。他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杀了萧辙。 苍茫的夜色中,卓信冬愤怒的吼叫响彻云霄:“萧辙,你快放了她,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放了她。” 萧辙冷冷地瞥了卓信冬一眼,继而吩咐道:“压下去。” 刑部大牢里,萧辙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卓信冬被打的伤痕累累,虚弱的绑在架子上,而他的对面,绑着昏迷不醒的闻知秋。 萧辙轻轻抬眼,白子佩即刻便在闻知秋身上划了一道血痕。 “每过一刻,我便让人在她的身上划上一道,每划一道就会血流不止,她就会在痛苦中看着自己血尽而亡,你想清楚了。” 卓信冬看着母亲伤痕累累的样子,禁不住泪流满面,终是扛不住,哽咽着说道:“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萧辙抬手示意底下人把闻知秋带下去,继而开口说道:“本王今天想听点别的,就说说长乐殿之变的事吧。” 卓信冬闻言冷笑一声:“看来义父说的没错,你果然狼子野心,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看似温润如玉的齐宣王爷,实则野心勃勃。” “那你义父当年就没看出陛下的实力吗?什么资质平平,不学无术,不受父皇喜爱的二皇子,原来都是装的。如今还想掌控他,难如登天。” “是陛下忘恩负义,若没有义父的支持,他如何登上皇位。” “所以,长乐殿之变,都是你义父的主意了?”萧辙冷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想清楚了再说,先帝身上那一箭,是陛下射的吗?” 卓信冬眼底一震,“我说实话,可否放了我母亲?” 萧辙微微侧目,回道:“那要看你的回答本王满不满意。” 卓信冬犹豫道:“是陛下!那支箭,是他从我手里拿的。义父支持陛下起事之前便命人开始铸造兵器,他源源不断的给陛下提供兵器,从不让陛下知道兵器的来源。其实陛下早就有所怀疑,所以才亲手把那支箭从先帝身上拔下来。” 萧辙眼底冷然,继而缓缓起身走出牢房,低声对白子佩吩咐道:“处理干净点。” “是。” 自那日起,朝堂风云变幻,卓家败落,连同尚书台和制造局,卓家同党全被清理一空。
第一百三十章 陨落 国公府门前,牌匾已经掉了一半,门口挂着的灯笼也散落了一地。卓旭仍知道事情败露,连夜收拾好了行囊,他也顾不上妻儿老小,只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自行跑路。 “卓国公,你这是准备去哪啊?”萧辙浑厚的嗓音飘散在冷风中,清冷的让人窒息。冬日的风吹起他翻飞的衣角,有种不可琢磨的霸气扑面而来。黑夜里,星河滚烫,淡月好似胧了一层轻纱,宁静而又神秘。 卓旭仍冷笑,甩手扔下手中的包袱,“萧辙,之前你和我的势力在朝中均衡,陛下都有所忌惮。如今你帮陛下除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陛下会任由你一人做大?你太不了解陛下的心思了。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结局。” 萧辙眼若深潭,潮汐暗涌:“你若安安稳稳做你的国公,没人想除了你,但若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好意思,这大梁是我萧家的天下,容不得你一个外姓之人如此造次。你暗自屯兵,与制造局内外勾结,其罪当诛。” 萧辙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神武卫上前将卓旭仍押了起来。 “殿下,我知道你心中的雄心壮志,也深知你的无奈。不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定助你完成大业。” 萧辙冷哼一声,微微侧目:“妖言惑众,押下去。” “是。” 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照得通亮,唯有卓旭仍凄凉的笑声令人心有余悸。 年关在即,卓旭仍被斩首,所有卓家子弟流放边疆,女眷沦为军妓。陛下下旨废后,还赐了卓眠春一杯毒酒。 长春殿内,殷晚宁带着毒酒前来。她今日穿了一件景泰蓝刺绣坠珠长袍,发间以镶边玉兰金步摇为饰,整个人看上去端庄温婉,又不失风度。 “本宫有几句体己话要与皇后娘娘说,你们都到殿外候着。”殷晚宁面色淡然,屏退左右。 “是,娘娘。” 待殿门重重的合上,卓眠春才坐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冷笑。她面色苍白,头发散乱,静静的坐在窗前的日光下。殿内阴暗,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唯有窗前的一抹日光,照在卓眠春的脸上。 “你来做什么?”卓眠春不屑道。 “本宫来送你最后一程。” 卓眠春微微侧目,看了殷晚宁一眼,“本宫从未见过你如此打扮。” 殷晚宁轻声一笑,眼底带着几分得意:“陛下已经下旨册封我为贤妃,并把后宫诸事都交与我打理。平日里素净惯了,如今穿上这锦绣华服倒还真有些不习惯。” 卓眠春冷“哼”一声,“为什么是你?” “因为本宫是大皇子的母妃,抚养大皇子有功。” “不过是抚养了别人的孩子,你若真有本事,就自己生一个。”卓眠春垂着眼,酸声说道。 殷晚宁微微一笑,也不接她的话,又反问道:“你可知,你费劲心思想要抚养大皇子却偏偏不能如意,这是为何?” 殷晚宁接着道:“只因为你姓卓,陛下不可能让你有孩子。你有意加害于我,想要带走大皇子,没想到早就被我看穿。乳母的甜食都是我送的,可她却以为是你的意思,吃了个精光。哈哈!”她轻笑两声!“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是你!真没看出来,你平日里乖巧懂事,没想到都是装的!”卓眠春狠狠的瞪着殷晚宁,那目光好似一道闪电,快要把人刺穿。 殷晚宁冷笑,“陛下还为皇子时,你我同为陛下的侧妃。你不过是卓府的庶女,何德何能坐上皇后之位,不过是因为你父亲罢了。如今卓家没落,你父亲惨死,男丁流放,女子沦落为军妓,陛下还能留你全尸已然是瞧得起你了。” 卓眠春闻言,想起自己的父亲兄弟,眼泪簌簌而下落了满面。她哽咽着,恳求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陪伴陛下多年,陛下不会杀我的,不会杀我的。”卓眠春说着跪倒在殷晚宁脚下,“我求求你,让我见见陛下。” 殷晚宁甩手将她推倒在地:“你没机会了。你这些年坏事做尽,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为了登上皇后之位,不惜谋害先皇后。你自己没有孩子,就去害别人的孩子,景美人不过是被陛下宠幸了几次,就被你陷害致死。你的这些罪恶,就留着到地下再向他们忏悔吧。” “哈哈哈哈!”卓眠春厉声而笑,“谋害先皇后?哈哈哈,殷晚宁,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你知不道吧,那些什么半路出现的山贼,都是陛下为我安排的。代家满门的仇恨,陛下岂会留着先皇后独活。他什么都知道,却依然让我来背这个锅,你说可笑不可笑?”卓眠春眼底通红,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殷晚宁闻言,忽然心头一凉。 “殷晚宁,本宫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啊!哈哈哈!” 殷晚宁瞧着她疯癫的样子,也不想与她再纠缠什么,便转身离开了长春殿。身后的几声挣扎与哭喊不过响了几声,便再没了动静。年关在即,陛下下旨册封殷晚宁为贤妃,追封先皇后代氏为顺德太后。 “听说了吗?齐宣王殿下纳了严相家的庶女入府了。”长乐殿前,有小宫女在廊下议论纷纷。 “啊?可是封了侧妃?” “什么呀,一个庶女又没有子嗣,不过是个妾而已。” “妾怎么了?我们就是想去齐宣王府侍奉都去不了呢。做了妾,日后再有了子嗣,扶为正妃都是有可能的。” “瞧你这话酸的,哈哈哈哈。” 穆清路过廊下,听着旁边的宫女们一言一语的讨论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说不上难受,却又觉得堵得慌。 他终究还是纳人入府了,严相家的庶女,想必就是那位箬盈妹妹了。穆清一路想着,走到了长乐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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