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七一时间觉得拨开云雾,看着房莆清。 “其实,靖南王之所以被人陷害,就是因为挡了那人的财路。两者看似互相勾连,其实也可分开击破。你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恰恰足以证明容氏一族没有造反,只这一条,既能为容氏一族申冤,又能保住你们兄妹四人以及其他人的性命。至于陷害你们的人,来日方长,何愁没有击败他们的机会。”房莆清一语中的,让赵容七清醒了不少。 “对呀,咱们拿出靖南王没有的造反的证据,这样既能迷惑那些坏人,又能全身而退。”房灵修激动地拍了拍手掌,又道:“那些坏人见我们没有证据威胁他们,他们肯定会放松警惕,也会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当年的坏事,这样一来,不就变成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了吗?” 赵容七恍然大悟,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说道:“确实如此。” 接着,三人又秘密商量了许久,俨然又过了两个时辰,三人终于结束了,临走的时候,房灵修与赵容七又说了许多体己的话才分开,赵容七为了不让他们三人担心,答应派人会定期给他们报平安,也会将这件事的进程告诉他们。 赵容七怀揣着那份泛黄的奏折,骑马奔向明溯山庄。 赵容七一回到明溯山庄,便将这份奏折交给明靖瑜,并将今日房莆清的计划给明靖瑜他们说了说,几人都很赞同,但是又稍稍增补一些应急的方案,以防到时措手不及。 回到文缘阁,赵容七来不及休息,便接到明德皇帝的口谕:“赵容七听旨,鉴于东凌使臣于十日之后将要离开,朕特命赵容七在这十日之内招待东凌国主,务必仔细周到,钦此。” “臣领旨。”赵容七听到后觉得诧异,但也不能抗旨。 见吴良正要离开,赵容七连忙上前拉住吴良,问道:“吴公公,这陪行东凌国主的事陛下不是特意安排礼部的李大人去了么?怎么又让下官去呢?” “嗐,您还不知道呢!李大人前几日抱病,不能陪行了。”吴良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那东凌国主说是对您的印象不错,亲自点名让您陪伴,陛下本来安排的有人,可也不好抚了东凌国主的面子不是?所以呀,劳烦您这几日辛苦。” 赵容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谢谢公公了。” “嗐,世子爷客气。” …… 赵容七不想跟凌子绝接近,却又无法拒绝,她只能能躲则躲,不能躲则小心应付着。 “听说你是赵渠的义子?还是刚认不久的。” “对。”赵容七答道。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寡人倒是好奇。”凌子绝追问。 赵容七见凌子绝似在打探,赵渠以前是东凌国的一个小官,凌子绝的话让她警惕起来,简短说道:“也没什么,我为父亲解围,父亲赏识我,又觉膝下无子,便认了我做义子。” 凌子绝听出赵容七是在敷衍自己,倒也不以为然,笑道:“你长得不像西楚人。” 赵容七微微皱眉,不做回答。 凌子绝轻笑,又道:“寡人的意思是不全像西楚人……还有半分像我东凌人。” 赵容七说道:“内臣的长相取自父母,内臣无可厚非。但是不论长相,内臣血液里留的是西楚的血,存的是忠于西楚的心,如此便足以。” 凌子绝知道赵容七的话是在堵自己,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凌子绝悄悄屏退跟着的下人,赵容七一时没有察觉,便听凌子绝说道:“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寡人很欣赏你的胆识,也想与你交个朋友,不知世子能否赏光?” 赵容七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凌子绝的背影,她就知道凌子绝专门让自己陪行的目的绝不单纯,说道:“国主抬举内臣了,内臣性子孤僻,极少与人来往,也不愿与人来往。” 凌子绝见赵容七的话如此坚硬冷涩,笑道:“与寡人相交的朋友有稳重的,也有开朗的,也有老谋深算的,不缺一个性子孤僻的。” 赵容七见凌子绝如此死缠烂打,忍住心中一口气,直截了当说道:“国主可曾听说过一仆不二用么?国主的好意内臣心领了,若无其余的事,内臣还有事,国主请自行游玩,内臣告退。” 看着赵容七决绝的背影,凌子绝勾唇一笑,露出一对梨涡,喃喃自语道:“当真不认识凌雀儿了。”
第207章 十日过去,送走了东凌国一杆子人,众人都觉得明溯山庄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随后,在一个温和的天气,楚慎决定开始返京,准备了两三日便离开明溯山庄,已然按照来时的路返回。 各自怀揣着心事上路,从凌晨的露重凝雾到中午艳阳和硕,再到黄昏的夕阳斜倚,一群人走走停停,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一切习以为常的平静加上一天的舟车劳顿让众人都放松了警惕,各自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前行着,却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 “啾啾啾……”不知是哪里传来的马儿的嘶鸣声,打破了这原有的寂静,众人纷纷望去,却见一人一马已经倒下,“护驾,护驾”,不知是谁先喊出第一声,人群骚动,疲软的人几乎是一瞬间打起了精神,一阵马蹄声、跑路声与人的叫喊声。片刻之后,明德皇帝与皇后已被紧紧围在护林军之中。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涌入源源不断的蒙着面的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刀快速逼近。 楚臣尊反应最快,喊道:“靖瑜,你在此护驾。” “是。” “白泽,领着人跟上。”说完,楚臣尊抽出剑策马奔去,一袭黑衣融入夜色。 明靖瑜、明靖瑞和殷良则紧紧护在明德皇帝的车撵周边,绷着精神一刻也不能放松。 明靖瑞扫视之时,忽然瞟了一眼,见一个马车处周围的护林军快要抵挡不住了,定睛一看是公主楚藜的马车,他在混乱之中依稀能看到马车里的楚藜,他跟明靖瑜打了声招呼,便策马奔去,左右劈砍。 楚藜坐在马车里不知所措,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刺杀的情景,从深宫里长大的公主,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躲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眼见马车周围护林军就要抵挡不住,一个黑衣刺客见空便接近马车,长剑刺穿马车,车内的楚藜一时躲闪不及,正惊吓之时,那长剑忽然不动了,只听见一声惨叫,楚藜睁开眼,微风撩开马车帘子,便瞧见明靖瑞的长剑已经刺穿那个黑衣人的身体,剑尖上带着殷红流动的血,此刻的明靖瑞看起来狠厉无常,与平日里端庄文雅的气质大相径庭。 明靖瑞撩开车帘,没有说话,一把揽过楚藜,说了声:“臣冒犯了。” 便抱起楚藜往明德皇帝的马车去,将楚藜安顿好,他继续守在明德皇帝的马车前。 这边楚臣尊同楚卫和护林军拼命斩杀刺客,赵容七见楚臣尊势单力薄,提剑策马向楚臣尊跑去。 队伍行至皇城郊外,本就人烟稀少,双方在此厮杀近半个时辰还在焦灼状态。 殷良早已拿着明德皇帝的手谕去皇城兵马司调兵护卫。 此次刺客来者不善且武功高强,楚臣尊与赵容七几人打杀了许久,也不见刺客退去,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等救驾的士兵前来。 由于刺客颇多,他们几个武将都是以一敌众,即便武功再好,也难敌四手,总有出差错的时候,经过一天的赶路,他们都疲惫不已。 赵容七见太皇太后与太后的车马护卫抵挡不住,便提剑奔去。 刺客也许察觉出赵容七的疲惫,也看出这两辆马车里面之人的贵重,以为是皇帝的轿撵,他们便专攻赵容七,一时一圈人围着赵容七,赵容七被多人围攻,无法逐个击破,奈何这些人将她困得死死的。眼见一个刺客突然接近太后的轿撵,她一时心急却又难以应付,分心之时手里长剑被打掉。 赵容七眼见刺客就要刺进太后轿撵,她一个飞扑,赤手用力握住刺客的剑刃,刺客力气极大,赵容七只觉得手上骨头传来刺痛,刺客力气极大,双手握剑直刺赵容七腹部。赵容七闷哼一声,霎时只觉腹部一阵刺痛,然后传遍全身,她用手腕用力砍向刺客,刺客顿时喷血而亡。 赵容七的腹部被刺了一剑,她旋即捂住伤口,忍着剧痛躲避攻击,楚臣尊打斗之时见赵容七受伤,直接飞奔过来,但见一个刺客已经逼近赵容七,他情急之下甩出手里长剑,长剑从楚臣尊手里直击那刺客命门,那刺客应声倒地。 其余刺客见状,也见楚臣尊没了武器,便纷纷扑过来,楚臣尊急速躲闪,伸手截腕,刺客吃痛,楚臣尊接过刺客手里掉落的长剑直刺要害,然后便是一通砍杀。 楚臣尊将赵容七护在身后,身形移动似列缺,刺客见楚臣尊如此强大,便也不再强攻。 突然,从北面传出一阵马蹄声,远远望去,尘土飞扬,便知是救驾到了。 “留活口。”楚臣尊奋力嘶喊。 “是。” 来人是陆逵与陆南铎,他们带着兵马司的人马,不一会儿,刺客逃的逃,死的死,擒的擒。 “陛下,老臣救驾来迟,陛下可有受惊?”陆逵跪在明德皇帝的御撵前。 明德皇帝掀开车帘,说道:“无妨。” 陆逵抬头望去,见明德皇帝与皇后皆是安然无恙,眼神波光粼粼,正准备说话,却被一旁浑身染血的明靖瑜打断:“相爷,有什么事回城再说罢,这里危险。” “是。” 一行人在确定人员伤亡过后,整顿之后便继续往皇城驶去。 “回禀陛下,护林军死三人,伤二十人,还有几位大人也受了伤,但都是皮外伤,但是有一位大人伤的较重。”护林军首位说道。 “是谁?”明德皇帝语气里夹杂着愤怒。 “赵侯爷家的世子,世子为救太皇太后与太后,以身挡剑,腹部被刺,现在正在肃王殿下那里治疗。” 这话一出,一旁的明靖瑜三人愣住了,互相对视一眼,心里着急却不能立马跑去看赵容七,但是听楚臣尊也在,心里安慰不少。 明德皇帝沉默良久,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陆逵与陆南铎父子二人,平复了心情,说道:“叫太医也去,务必给朕治好世子。” “是。” 楚臣尊为了保护赵容七的身份,把赵容七放在自己的马车里,只让马交、乘黄接近赵容七,以人不易太多为宜,屏退了其他人。 “如何?”楚臣尊见赵容七一脸痛苦的模样,内心自责不已,见马车摇晃致使赵容七冷汗直流,他掀开帘子吼道:“怎么御马的?车子不稳伤着世子了本王治你的罪。” “是,殿下。” “殿下,没有伤着世子要害,刺得不深,属下这就为世子殿下包扎。”马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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