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了一眼正在跟慕容姮、李大锤说话的赵容七,对乘黄低语了几句,乘黄便离开了。 白泽走到赵容七他们身前,说道:“殿下,今晚还要让庄主与夫人住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了,明日,二位可去清荣酒楼,那里离赵府也近,方便世子常去探望二位。” 赵容七感激地看着白泽,白泽瞧了瞧周围,又道:“这里血腥气太重,我让乘黄回去叫人来,把这里打扫干净,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赵容七心里不禁感叹,不愧是楚臣尊的楚卫首领,办事井井有条,面面俱到,自己没有想到的地方,他都想到了。 白泽从怀里掏出一锭子,上面纹路奇怪,可见是紫都特有的纹银。白泽说道:“明日二位去时,把这个交给酒楼老板,他自会明白,给二人安排住处,保护二位。” 李大锤接过银子,突然郑重行礼,慕容姮也对白泽行礼,李大锤说道:“在下多谢殿下,公子搭救之恩,今日之恩,我李大锤铭记于心,来日结草衔环报之。” 白泽扶起二位,轻描淡写说:“二位不必客气,世子殿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白泽看着赵容七,笑着说道:“殿下,您走吗?” 赵容七看着白泽,不过是比自己大几岁而已,就如此谙事达理,心里很是佩服,“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哥嫂。” “那侯爷那边如何交代?不如殿下回去,若是放心的话,这里交给臣。”白泽问道。 “无妨,我今日本来是要住在军器库的,而且,我现在一身血腥味,不能回去了,”赵容七看着站在月色之下的白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能察觉出他的劳累,说道:“今日实在麻烦你们,白泽,你先回去吧,现在已是凌晨,天快亮了,你且赶紧回去歇息吧。” 白泽准备走,看了一眼比自己更疲惫的赵容七,又道:“臣还是留下来吧,一会乘黄他们来,这也有个照应,而且,殿下要臣护世子安全,臣不敢违命。” 赵容七无奈,几个人都没有睡意,或是发呆,或是闭目养神,熬过了这几个时辰的黑夜,一直等到天蒙蒙亮。 赵容七几人跟着白泽到了清荣酒楼,安置好慕容姮与李大锤,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走出酒楼,赵容七看了看酒楼,看着就像楚臣尊在身边一样,感到很安全。 “世子不必在意,能够结识四季山庄的庄主与夫人,殿下也会感到荣幸。”白泽坦然道。 赵容七知道白泽这是让自己别扭,她会心一笑,便离开了。 …… “主子,慕容姮、李大锤他们,”此人咽了咽口水,害怕道:“他们跑了。” 座上的人笑得慈祥,听到这话脸上依旧笑着,手上的茶具突然掷向跪着的人,那人被用如此内力一击,忍着剧痛,不敢吭声。 “跑了?那你们的脑袋是不是也想跟着跑啊?”坐上的人脸色微怒。 “主子,派去的弟兄们都被杀了,他们现在住在肃王手下的清荣酒楼里,不好动手。”跪着的人忍着疼痛,脸色逐渐苍白。 “哦?”坐上的人微微皱眉。 “主子,他们是不是跟肃王认识,如此一来,我们便不好下手了。” 坐上的人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先不要动手,现在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先观察观察再说。” “是。” …… 宣德殿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宣德殿大门打开,大臣们朝衣朝冠,鹭序鸳行,进入宣德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吴良尖着嗓子喊道。 过了许久,底下无人说话,楚慎面无表情地扫视殿堂站着的众大臣。 “众臣公可有本要奏?”楚慎不恶而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殿堂下寂静了一会,忽然,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陛下,臣有本奏。” “说。”楚慎看着吴中行,眼里闪着精光。 “陛下,如今西楚四边异族突起,边疆多年来局势不定,陛下虽说为国考虑,没有扩充后宫,可如今陛下膝下无出,也让周围小国动了异心。如今,还请陛下扩充后宫,也好早立国本,笑了那些蕞尔小国的异心。”吴中行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瞬间让整个大殿充满硝烟。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陛下,吴御史所言有理,陛下虽天龄尚浅,但还是早立国本,以安民心,以平异心。”赵用贤也站出来说到。 楚慎冷笑一声,傲然看着两人,缓缓开口:“国本立嗣自然是大事,只是边疆不稳,除了朕的失察,又何尝不是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失职呢?” 无人说话,楚慎再次开口:“这些年战事连连,朕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在国库紧张,前几日,赵容七跟朕讲了军器库的情况,军器库虽不是重中之重,但也是不可或缺的,朕才下达命令,让各地方整顿军器库,至于后宫的事不必着急。” “陛下英明,”陆逵站出来,微微行礼,说:“陛下龙华正茂,而且肃王殿下勤勉于公,德艺双馨,陛下自然不必担心。” 这话一出,大部分人冷气吸一口气,不敢喘气。 楚慎冷眼看着陆逵,没有说话。 “肃王殿下不仅克己复礼,而且忠心耿耿,陛下确实不用担心。”岳国公岳书继站出来,虽是半头白发,说话仍然中气十足。“也难为陆相,官拜宰相将近四十年,帮助陛下把朝中重臣治理得井井有条,都听丞相的话。” 楚慎故作脸色缓和,说:“丞相辛苦。” “臣不敢当,臣做这些都是为了国家,为了陛下。”陆逵瞥了一眼岳书继,只得向楚慎行礼谦虚。 赵容七听着朝中“硝烟弥漫”的对话,心里忐忑起来,没有想到党派之争原来如此厉害。 当着陛下的面,陆逵一番言语明摆着就是挑衅楚慎,并且挑拨陛下与肃王之间的关系,陆逵说楚臣尊“勤勉于公,德艺双馨”,不就是说肃王有能力并且有心僭越么? 而且吴中行和赵用贤的话连皇后都斥责了,“无出,悍妒”,否则陛下怎会不纳妃立厮,而皇后孙念知的父亲孙承宗乃是当朝大学士,是后党的人,他们的意思很明显。 “如今肃王北行桐城,朕很忧心,不仅担心边疆民事,还担心肃王身处险境。没有去的人应该做好你们分内的事,若是肃王出 了差错,便是你们让他有了后顾之忧,届时,朕定饶不了你们。”楚慎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声音坚定,再也不似几年前刚登基的那个少年了。 “臣遵旨。” “退朝。” 朝臣们等明德皇帝离开后,也退出宣德殿,三三两两散去。 “容七,你昨晚没睡好么?怎么无精打采的?”明靖瑞走到赵容七身边,问道。 赵容七心虚,因为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她眼神闪烁,说到:“可能是第一次在军器库过夜吧,有些不习惯,睡得时间长了就没事了。” 说着,赵容七又掩面打了个哈欠。 明靖瑞见赵容七眼眶下面乌青一片,心疼道:“一会到了军器库,你先睡一会吧,这事咱们这两天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剩个收尾了,倒也不急。” “好,”赵容七想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便答应了。 到了军器库,赵容七本想浅浅休息一下,哪知自己一下睡了一个上午,醒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明靖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宠溺地弹了一下赵容七脑瓜。 用过午膳,两个人休息片刻,便开始忙碌起来。 “三哥,今日朝堂如此大的阵仗,这个陆逵是不是仗着肃王没有在都城,所以,才如此大胆。”赵容七说着,手里也不停歇。 “那是自然,陛下跟阿尊自小要好,陛下自登基以来,在朝中羽翼渐丰,也少不了阿尊忙前忙后。”明靖瑞想着,也为两人感到心疼。 “可是这陆逵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众挑衅。”赵容七愤愤不平道。 “换了旁人还不敢有这样的胆子。陆逵的丞相是世袭罔替的,他先祖是咱们西楚开国功臣,生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滔天,荫子封妻。祖上就有不少的产业,到了陆逵这里,陆家的产业可要抵得上一个东凌国了。”明靖瑞放下手中的笔,眼中充满担忧。“只是,贪欲难填,陆逵的野心也没有掩饰过,陆逵可以贪财,但不能贪权。” “原来如此,所以,陛下与殿下才这般讨厌陆逵罢。”赵容七想着原来政治立场不同,他们的信仰也就会不同。 “陆逵城府极深,他不仅挑拨陛下与阿尊的关系,还离间先帝与阿尊的父子之情,那时阿尊还小,上了陆逵的当,以至于……”说到此处,明靖瑞多了几分伤感与不甘,“以至于阿尊未见上先帝最后一面,这一直是阿尊心里的遗憾,也一直自责。他本想舍去肃王这个头衔,过个闲散自在的日子。但先帝没有怪他,陛下当时也是极力劝阻,他不忍楚氏一族皇权旁落,所以,留了下来。” 赵容七听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来,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自己不好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正如楚臣尊说的那样,在这万般的身不由己中,自己是否忘了初心。 “而陆南铎也算是荣耀中长大的,自然不把阿尊看在眼里,小的时候就跟阿尊做对,长大了,知道收敛了,但还是藏不住他们的野心。”明靖瑞严重透出芥蒂。 “这无论才华,还是能力,陆南铎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为何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三品大员?”赵容七很是疑惑,江苏一行,她也亲眼看了,并没有觉得陆南铎能力有多出众,也不过是任由肃王调遣。 “陆逵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除了给他赏钱,那就只能封赏陆逵的儿子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明靖瑞叹息。 “原来如此。”赵容七陷入沉思。 赵容七跟明靖瑞忙了一下午,各自分开回府去了。 匆匆忙忙过去半个月,军器库的事也越办越大,各地方呈上的公文越累越高,赵容七原先还不适应这些公文,无从下手,在赵渠和明靖瑞的帮助下,她越来越得心应手。 桐城 “臣李君羡参见肃王殿下、太师萧将军。”李君羡领着桐城的众官前来迎接楚臣尊等人。 “李知府请起。”楚臣尊搀齐李君羡。 “殿下一路风尘仆仆,臣早已为殿下备好住处,殿下屈尊先歇息片刻。”李君羡行礼。 “那便劳烦李知府了。”楚臣尊跟着李君羡进府。 …… 这几日,倒是有几个夫人来找陶堇铭,总归是一些妇人之间的事。 这天,几人坐着正在说笑,赵容七不知道,闯了进去,见那几个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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