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是,这不是赵家的产业,而是含章一个人的,是她能带走的东西。 所以,她能不能长大……就看她的叔伯,有不有人能护着她了。” 夏安安:“啊……” 旁边夏言宜却瞅着陆灼:“头儿,平时哪个下属要多请教你几句,你就冷冰冰地问:‘我是你奶妈?’,诶?我发现你对安安倒是耐心,什么都肯教她呢?” 陆灼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安安说:“我是她奶妈。” 夏安安诧异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奶妈:“……” 奶妈也看向她,眼神一点不隐藏,充满宠溺的味道。 夏言宜看看陆灼,又看看夏安安,一脸吃味:“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待着吧!我就是个多余的!” 陆灼:“那你带着人去门口,如果赵知府回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保护他进来。” 夏言宜:“你真让我走啊?” 陆灼:“要不然呢?” “行!我去还不行吗?”夏言宜满腹酸意,“可叹我安安妹妹去得早,要不然看你敢不敢这般支使大舅子!” 陆灼凉凉斜着他。 夏言宜带着人走了。 亭子里,只剩陆灼和夏安安两人。 夏安安瞅着陆灼:“奶妈?” 陆灼嘴角噙着笑:“什么都得我教你,不是奶妈是什么?” 夏安安:“奶妈,我想去看看灵堂上的热闹,有不有什么办法?” …… 陆灼带夏安安从后窗翻进去,进入一间存放白事物品的小屋子,然后轻轻打开通往灵堂那扇门一道缝,跟她一起往外看。 夏安安在前,陆灼几乎贴在她背后。 她有点怀疑陆灼是故意的,但是她不好意思说。 毕竟是她麻烦人家带她来看的。 不出陆灼所料,他们果然在商量过继之事,含章大伯和三叔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大打出手,都想把自家儿子过继过来,顺便抚养含章。 然而,最终是那位严次辅发话,说含章三叔赵极作为京都郊县的一位典吏,算是个官身,由他来抚养含章比较合适。 又说,亲戚一场,眼见赵知府遭此大难,他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为了不使赵氏一族没落,正好顺天府衙门这边有个缺,回头他打个招呼,把赵极提拔到顺天府来。 赵极急忙磕头道谢,然后站起来,意气风发地宣布,他愿意给族中子弟捐一个学堂,聘请饱学之士任教。 又说愿意出钱,重新修缮祠堂。 又说等他高升了,一定尽力为族中子弟谋前程等等。 于是,族长和其他族人都点头了。
第167章 夏安安想尖叫着扑过去 含章她大伯一没什么正经营生能为族里出钱,二又没有严怀玉这样的大员支持,只能败北。 夏安安从怀里掏出她的炭笔和草纸,刷刷写:她三叔是不是凶手? 然后举给陆灼看。 陆灼再次被草纸膈应到了,但还是拿过她的炭笔,在上面写:不一定。 夏安安:? 陆灼:看。 夏安安回头去看。 然后,看到一群人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那个,穿着棕色常服,中等个子,浓眉大眼,留着胡子,右手貌似受了伤,在脖子上吊着,但看着气质不俗。 他旁边跟着个女子,跟男子差不多年纪,四十来岁,眉头处一颗红痣,看起来自有一股沉着和机敏。 夏安安脑子里“轰”地炸开了! 那是她妈李冬青! 回头再仔细看吊着胳膊的男人,扯掉大胡子,拿掉大浓眉,再晒黑一点,不是她爸夏南桥是谁?! 她爸妈……也穿过来了! 夏安安想尖叫着扑过去。 这时夏南桥却开口说:“族长,大哥三弟,还有各位!我回来了!” 声音微微嘶哑。 但铿锵有力。 众人皆惊。 赵极瞪大眼睛:“你……你是二哥?” 没等夏南桥回答,赵含章做了刚刚夏安安想做的事,哭着扑了出去,抱着夏南桥的腰身喊道:“爹!爹爹!呜呜呜呜呜!他们都说您被水贼杀了!呜呜呜呜!” 哭得那叫个凄惨和委屈。 夏南桥蹲下,一脸慈爱地说:“含章,爹回来了!不哭了。” “爹!你去哪里了啊?”含章含泪问。 夏南桥站起来,对含章,也是对灵堂上的众人说:“路上遇到水贼,杀人放火。 忠仆齐晋跟我换了衣服引开刺客,我们三人才侥幸跳水逃生。 但夫人伤了腿,我伤了胳膊,刘师爷也重伤,又怕被人追杀,便躲在一户农家养好了伤才回来的。让大伙担忧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环顾一周,径直走向严怀玉,拱手行礼:“严阁老也来了?有十几年不见了,您还是老样子啊!一点没变老!” 严怀玉看着夏南桥,却是满脸疑惑:“赵知府,你却大变了!瘦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嗨!”夏南桥笑了一声,指着李冬青说:“内子懂些岐黄之术,这些年帮我调理身体,瘦了差不多有五十斤!身体也好了许多!” “我怎么听着声音也变了?”赵极又说。 “咳咳!”夏南桥咳了几声,说:“他们点了船,我被烟熏了,嗓子好像是伤到了,得好生调养。” “我怎么看着——”大伯娘也疑惑地看着夏南桥。 这时,一直跟在夏南桥身后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倒是怪了!齐晋的身材跟老爷现在的很像,你们既然不知道老爷减肥了,如何又确定那是老爷的尸体,连灵堂都搭上了?”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虚。 自然是有疑惑的。 但有疑惑就是不说出来,就很有意思了…… 还是赵极会找理由,说:“刘师爷,是朝廷通知我们的,尸身都烂了,我们也实在不忍细看。”
第168章 死罪 其他人都十几年不见赵政了,一时认错情有可原。 但含章三年前才从她爹那里回来,想来她是不会认错爹的! 于是,大家就把这个话题略过去了,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冬青身上。 含章她大伯娘问:“二弟什么时候又新娶了?我们竟不知道?” 夏南桥说:“信里跟母亲提了,她没告诉大嫂?” 大伯娘脸色微微不自在,说:“她老人家那几年一直病着,不记事。” 夏南桥没再跟她多说,吩咐下去说:“棺木里的,是齐晋。齐晋为救我而死,含章,你理应认他为干爹,为他捧灵,以葬父之礼,好生哭灵。” 含章流下两行清泪:“是,爹。我定以父亲之礼,世世代代为他供奉香火。” 夏南桥点头。 …… 夏南桥夫妇进门以后,陆灼带着夏安安离开了后屋,找了蔡叔,让他带夏安安去后院等着含章。 蔡叔走后,夏安安就呆呆地站在院里,一动不动。 她完全不敢相信,她爸居然会冒充人家的身份! 而且冒充的还是个四品官! 冒充官员,是死罪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要不要找机会去见他们,问个明白? 然而想想,还是不要在今天给他们添乱了。 爸爸的容貌肯定是跟赵知府不同的,虽然化了妆,声音也哑了,又弄了个减肥的巧宗,但他面对的,毕竟是赵知府的兄弟姐妹,他们心里定然存疑。 回头若是见了她激动失态,怕是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还是以后,找机会见他们…… 正出着神,她突然就看到了暖暖朝她狂奔过来。 不是陆暖暖,而是夏暖暖,她的狗。 夏暖暖是条金毛,也是夏安安养的第一个宠物,从一条小奶狗,养到如今这么大,好在它也平安降落了! 夏安安心花怒放,正准备蹲下跟它来个亲密拥抱,岂料,突然有人一声顿喝“孽畜滚开!”,然后一把将夏安安拽到身后。 夏暖暖紧急刹车,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傻逼。 “滚开!”他一边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斥退狗,一边回头安慰夏安安:“你快走!去喊人来把这咬人的狗打死!” 夏安安在那人的身后,给暖暖做了个让它离开这里的手势。 于是,夏暖暖就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挡在夏安安身前的男子松了一口气,转身颇为得意地跟夏安安说:“它被我吓走了!我跟你说,以后再遇到恶狗,你就要比它更凶更恶,它才会被你镇住!知道吗?” 夏安安:“……谢谢你了。” 这位是个年轻的公子,穿着一身素白袍,长了一双多情桃花眼,看着很是漂亮且活泼,但他并未穿孝,想来也是来吊唁的。 “本公子乃是永兴侯世子严廷乐,你是谁家的丫鬟?”大约他也瞧着夏安安没穿孝,所以推断出她并不是这家的丫鬟。 夏安安说:“见过世子,我是定国公府的女使。” “定国公府?”严廷乐眼睛眯了眯,“陆灼啊?” 夏安安:“是。”
第169章 严廷乐 严廷乐上下打量了一遍夏安安,满眼八卦:“我第一次见他出门带丫鬟,你不会就是陆灼看上的那个丫鬟吧?” 夏安安:“……世子从哪里听来的谣传?那是人家编排他的,根本没这回事。” “呵!一定就是你了!”严廷乐说,“果然长得不错!陆灼眼光还行。你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啊?” “根本没这回事。”夏安安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此处是含章姑娘的住处,不知世子为何会在这里?外男私闯后院女孩子的住处,不好吧?” “我爹想让我弟弟跟赵含章定亲!”严廷乐说,“可是我弟弟有喜欢的人了,我得跟她说道说道,让她不要同意这门亲事才好!” “定亲?”夏安安心里一动,“敢问,外面灵堂上那位主事的严阁老,是您什么人?” 严廷乐:“他是我爹啊!” 夏安安听了刚刚陆灼的话,不得不多想:难道那位高官严阁老,也对含章家的镖局感兴趣? 要不然,怎么会让儿子跟含章订婚呢? 两家门第还是相差挺多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严廷乐问夏安安。 夏安安说:“奴婢夏安安。” “夏安安?”严廷乐突然拍了下脑门,“对对对!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就是她!” 夏安安转身就走。 “诶!你别走啊!”严廷乐却拦着不让她走,“我跟你说,你不跟陆灼就对了!那厮不是个好人!是个断袖不说,还杀过人!” 夏安安脚步一顿。 “真的!你别看他好像长个人样,他以前在北镇抚司的时候,诏狱里的十八套刑具,他都用过! 那么长的钉子,直接钉进人脊椎!烧红的烙铁,他直接往人身上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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