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此番天下大乱,既然是西诏王先挑起事端,那就别怪他下手小人,非君子作为了! “呵呵呵!看来本宫这未来的夫君,的确是体贴入微呢…” 楚婳没有想到,百里景煜竟然送给她这样一个大礼! 竟将那西诏的皇帝老儿,她的亲舅舅给活捉了来! 信中还提及,秘密押送西诏皇帝的人已在途中,到达大洛京都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百里景煜却被楚婳这一声“夫君”砸得晕头转向,不禁咧开嘴偷乐起来。 刚刚他的婳婳在唤他“夫君”哎! 他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阿煜?你在傻笑什么?” 楚婳拍了拍百里景煜的脸,狐疑问道。 “奴见殿下开心,奴便也开心。” 百里景煜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乖巧地回答。 此话不假。 他之所以将那西诏王抓到此处,也是为了逼问欲蛊的解除之法。 解铃还得系铃人。 对于叶离所说的解蛊之法,百里景煜是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准确来说,是不肯相信! 他千尊万贵的殿下,不应该再受此折磨! “本宫的舅舅就要来了,你说本宫能不高兴吗?” “殿下自然是该高兴的,奴猜想,西诏王定然知道解除欲蛊的方法。” 闻言,叶离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刚刚的阴郁一扫而空。 “婳儿所言当真?” “回师父的话,千真万确!” 楚婳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叶离。 叶离一目十行,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为师听闻,龙虎军是北澜皇帝的一支神秘组织,其中任何一人都可以一敌百,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却轻易不出。” “没想到此番却会为了婳儿兴师动众,派龙虎军抓了西诏皇帝,想必其中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叶离所言,正是楚婳心中所想。 她也没想到,北澜皇帝竟会为自已做到这般。 若是她站在北澜的立场,定然不会在欲蛊蔓延的早期就提供帮助,而是会等到大洛大乱、自乱阵脚后,趁机谋取好处。 但此时形势紧急,第一要务便是找到解蛊之法。 即使楚婳心中疑虑重重,也只得将其压下。 “只是…本宫那舅舅阴险狡诈,筹谋多年,恐怕不会轻易说出解蛊之法。” 倘若真有另外的解蛊之法,能够救天下万民于水火,她何乐而不为呢? 但若要她以身殉国,楚婳自认为自已从来就不是那舍已为人、心怀大义之人! “这有何难!舅舅若是嘴硬,就将其交给孤,阿姐切莫伤神!” 有一爽朗男子的声音蓦地闯入,由远及近,如夏日潺潺清泉。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见到来人,一屋子的丫鬟侍从跪了一地。 楚佑今日只简单穿了一件月白色绣金龙长袍,踏月而来。 月光下他的轮廓分明,如巍峨高山般俊朗,整个人少年感十足。 他没有理会那跪了满地的下人,眼中只有他两月未见的阿姐。 “阿姐,佑儿想你了!” 楚佑似乎是心急如焚,在见到楚婳的那一刻便运用轻功飞了过去,直把他的阿姐抱了个满怀。 在外杀伐果断、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洛君王,奈何在楚婳面前,却总是一副爱撒娇的小孩模样。 楚佑身形要高出楚婳不少,此时却勾着腰,将脑袋搁在楚婳的肩上,任由她抚着他的头。 “佑儿,你可是一国之君,也不怕人笑话?” 楚婳虽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并没多少责怪的意思。 她这阵子确实太忙,忽略了这个弟弟。 “谁敢笑话孤和阿姐,孤就割了他的舌头!” 楚佑不以为然地嘟哝道,他的声音软软,音量也不大,任谁听起来都只以为是故意撒气所说的气话而已。 他不耐烦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群下人,只觉得他们一个个杵在这打扰他和阿姐的清净了,毫不留情就下了逐客令。 “还不快滚?孤要单独与长公主待一会。” “诺。” 百里景煜在随着众人退下前,恋恋不舍地最后望了一眼楚婳。 只是对方眼里哪还有他的半分影子? 罢了罢了,他就不该自作多情。 更何况,纵使他再怀疑楚佑的心思,若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便随意开口猜测,定然会引起楚婳的不喜。 “好了好了,佑儿别任性了。这段时日,佑儿的身子可好?” 楚婳拍了拍楚佑的背,示意他站起来,二人一同走进了花厅。 “又好,又不大好。” 楚佑侧过身,委屈吧啦地垂头望着楚婳。 “哦?” 楚婳直接就被弟弟那呆萌的小表情给逗乐了,眼角眉稍都盈满了笑意。 “阿姐亲自写了药方,令太医给我调理身子,自然是好,这段日子喘症都没有再犯了。” “那不好的呢?” “阿姐足足两月有余不在京都,佑儿思念阿姐,茶不思饭不想,自然就不好了。” 楚佑这话越说越委屈,听声音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行行行,是阿姐的错,阿姐这次回京就不走了。” 楚婳哄着,只是说着说着神色却突然凝重起来,面上笼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楚佑也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阿姐早已派人传信给他。 他做这大洛之主,唯一的心愿就是护住自已唯一的阿姐,让她能有恣意妄为的资本。 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非要来破坏,那就休要怪他不客气了! “阿姐,等舅舅到京后,阿姐就将他交给佑儿吧!佑儿保证让阿姐如愿以偿!” …… 两日后,大洛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西诏王乌紫山如期而至。 他的一双手脚皆被套上沉重的玄铁枷锁,将他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之中,嘴巴也被一块臭布堵得死死的,不能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似乎是先前挣扎了太久,手脚处被磨的血肉模糊。 显而易见,楚佑姐弟俩压根就没有顾及他舅舅的身份。 第54章 逼供 唯一可以辨出乌紫山身份的,只剩下他身上那件西诏王的华丽帝王服,与地牢内的恶臭盈天形成巨大反差。 乌紫山听见有脚步声离自已愈来愈近,眼里露出希冀的光。 只是待他看清来人时,这束光很快就灭了。 “怎的?舅舅就这么不愿意看见外甥我吗?” 楚佑孤身一人前来,说话间他已经径自走到一旁的刑具架子前,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似乎对上面摆放的五花八门的刑具很是感兴趣。 楚佑挥了挥手,一旁的狱卒便心领神会地摘了塞在乌紫山口中的那块破布。 “你母亲呢?乌沐雅呢?我要见她!” 乌紫山疯狂挣扎,大吼大叫。 他坚信,乌沐雅对自已一往情深。 若是他那好妹妹知道他如今的处境,一定会拼了命地救他出去。 楚佑就像没有听见似的,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他用钳子在燃得正旺的炭火盆中夹出一块烧得红彤彤的烙铁,露出一个灿烂又单纯的笑容。 “舅舅明明知道阿姐体质特殊却还要放出欲蛊,是为了将阿姐从我身边夺走吗?” 乌紫山眼看楚佑将那块红烙铁举到自已身前,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包围。 “乖佑儿,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啊———!!! 没等乌紫山求情的话说完,他便除了惨叫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佑儿也是你配叫的?” 楚佑冷冷撂下一句,毫无动容。 既然他这舅舅如此不会说话,那便将他的嘴巴焊起来算了! 楚佑再次夹了一块烧得发红的烙铁,在乌紫山身上再次落下。 似乎是嫌自已的力道太小,他又使劲往下压了又压。 见乌紫山这下才算是真的安静下来,楚佑这才心满意足地扔下手中的铁钳。 “舅舅这下可以说了吗?解除欲蛊,除了巫凤血脉以身引蛊,还有何法?” “若是阿姐有事,外甥可不能确定,还会对舅舅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呢…” “哦,对了,舅舅现在已经不能讲话了,那就纸笔伺候吧!” 乌紫山痛得满脸的五官都扭在一起,看着眼前长着一张单纯无害少年面孔的楚佑,眸中却隐约溢出嗜血疯狂的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已这个外甥并非他往日以为的那般简单。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唯有保住性命才是上策! 他的沐雅会来救他的。 乌紫山忍着剧痛,艰难地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一身两灵之人?” 楚佑看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不禁念出声来。 顾名思义,所谓的“一身两灵”则是指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换句话说,那便是指拥有双重人格之人。 放眼天下之间,那便唯有一人,北澜皇帝百里景煜! 楚佑骤然恍然大悟,纵声大笑。 “妙啊!所以舅舅放出欲蛊,一方面让大洛与北澜两国大乱,另一方面,让两国为了争这引蛊之人大打出手,实乃一箭双雕!” 不管是大洛还是北澜,定然都希望这引蛊之人是对方,必然少不了兵戎相见。 一旦两败俱伤,西诏国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那北澜帝口口声声说钟情于阿姐,难道还真指望他会自愿做这引蛊之人? 生死攸关之际,痴情与钟爱都是谎言罢了! “外甥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舅舅,还望舅舅能够告知。” 楚佑轻启薄唇,笑容诡异,目光瘆人,如同幽冥地狱里走来的恶鬼。 “请问舅舅,在什么情况下,巫凤血脉会受到外界药物的影响呢?” 巫凤血脉百毒不侵,再毒的药都对其不起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此血脉本就起源于西诏皇族,楚佑坚信,乌紫山定然知道有关巫凤血脉的一些秘密。 乌紫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 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他便猜到了自已这外甥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心思。 他竟然! 楚佑读懂了乌紫山目光中的嫌弃与鄙夷,没有丝毫在意。 “舅舅与母后不也同样如此吗?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呵呵呵!” “不过论起卑鄙无耻,还是舅舅略胜一筹。枉费我母后一生钟情于你,你却几次三番利用她。” “舅舅觉得,若是母后知道舅舅对她的一番深情只是演戏,母后还会来救你吗?” 若不是为了乌紫山,乌沐雅不会多次谋害自已的亲生女儿。 当年更不会在大洛先皇提出,要以自已去北澜交换楚婳回国之时,从中作梗,百般阻挠。 楚佑也是近日在书房中批阅奏折时,无意中发现当年父皇留下的一个暗格,里面父皇的亲笔信白纸黑字记录了当年之事。 他之所以没有将此事告知楚婳,实是担心。 若阿姐知道真相,知道父皇从不曾放弃过她,阿姐会为了爱民如子的父亲,主动做这引蛊之人。 若不是乌紫山,他的阿姐又怎会遭受那么多的苦难与折磨呢? 楚佑恨恨按下手边一个按钮,随着“哐当”按键声音一同响起来的,还有皮开肉绽与刺骨之声。 拷在乌紫山双踝处的两个铁环内,陡然伸出十余根手掌长度的铁箭,深深扎入他的皮肉与骨骼之中,令他整个人瞬间跌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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