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看着她的后脑勺,“......” “眠眠就不能收留我几日么?” “你已经有了住处,不便收留。” “可是宅子那边还在熏香,处处都是修缮的泥瓦味道,很不好闻。” “眠眠收容我几日,我保证夜里一定乖乖歇息,绝不越雷池半步。” 方幼眠索性不回答,她才不相信喻凛呢,说得这么可怜,她很清楚喻凛还有好多私宅,哪里不可以睡? 看着她半点不松口的样子,喻凛脑中闪过祝应浔跟他说的法子。 祝应浔其实给了他两句话,第二句便是父凭子贵。 往常那些逼宫的外室,郎君已经有些厌倦了,妇人为了挽留郎君的心意便想方设法要孩子,好能够凭借孩子,维系两人之间的关系,长长久久留在郎君的身边。 虽说逆行倒施,喻凛是个男人,不能怀有孩子挽留他的夫人,但也可以让他的夫人怀孕啊。 母凭子贵和父凭子贵的道理是一样的。 喻凛倒也不是没有在心里转着主意。 若是方幼眠有了孩子,那他就不必担心许多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说不定就能随着孩子的到来而攀升,在她身边的地位也随之加重。 只是这个法子太过于铤而走险了,且不说他吃了那么久的避子药丸,一两次的话,恐怕有不了孩子罢? 再者说,方幼眠不想要孩子,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得知了真相,可就适得其反了。 她对要孩子的抗拒程度,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喻凛甚至觉得,即便是有了这个孩子,方幼眠说不定会狠心给打掉,要是到了这个地步,定然伤她的身子。 真真是荒唐上头,喻凛有一瞬间很是愤懑,忍不住想,若是他能生,那就好了。 但他是男子,生不了。 “对了,我安排了一些人在你身侧。”他坦白直言。 “为什么?”难怪她去什么地方,喻凛都知道。 等等,那她做什么不都是在喻凛的眼皮子底下了? 喻凛跟她的坦白的目的,就是怕她日后知道了,心生不悦来找他算账。 他亲身经历,直到被人蒙在鼓里是什么滋味,自然不愿意叫她感受一遍。 索性就将话给告知她了,不过...他的目的自然要说的大义凛然些,最好叫她找不到借口推脱。 于是打着小九九心思的俊逸男人,一本正经跟身侧的姑娘讲道,“宁王的动作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想来不日便要动手了。” 方幼眠听到动手两个字,忍不住心神一跳,是要发生宫变了吗? 事情关乎朝政,她也不敢贸贸然的开口询问。 只不过神思和脸不自觉已经全都转朝喻凛那一边去了,凝神后等着喻凛说下言。 “太医们尽力,陛下的身子虽说是好了一些,可到底撑不过多久,前几日宁王打着给陛下祈福的名义,带了不少人进宫。” “皇城虽在我监管之下,但每日进城的人众多,保不齐里面有没有宁王的细作人手...” 喻凛跟她说起朝政,后面话茬转到她的身上。 “陛下若是驾崩,太子身为储君,定然会即位,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会在此之前动手,这期间要剪断太子的羽翼,第一要对付的人定然是我。” 宁王的确是已经在动手了,喻凛每一次出朝廷的公差任务,基本上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 她记得,喻凛说他刚从边关班师回朝的那一会子,遇上便遇到了刺杀,正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不能够与她圆房,怕事情传扬出去多变,这才没有声张,故而喻家的人都不知道。 “我倒是不怕宁王,只担心他会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这两日你离开了喻家,所以我才派人暗中跟着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为了人身安全,方幼眠自然不能多说什么。 “当然,不瞒眠眠说,我也有些私心。” 他直言不讳跟方幼眠坦白,“把人放在你身边,我想随时知道你做了什么,跟谁见面。” “有没有一些可疑的男人,若是真的有,好防患于未然。” “什么男人?”方幼眠很是无言他这句话。 “谁知道有什么男人。”喻凛还回了一句嘴。 方幼眠不想说了,他反而来劲,“毕竟眠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好几位哥哥。” “你怎么又提?” 方幼眠不想忍他坡是酸里酸气的言语,分明是无理的指控,“我和吕...吕公子,小陆大人清清白白。” “我知道你们之间清白,可你叫他们哥哥。” 说不通了,方幼眠索性不再提起。 喻凛见她无言以对,心里即便是醋得不行,也忍了下去,怕她恼怒。 方幼眠静下来之后,忽而想到一事,“那闻洲缇儿那边...” “眠眠放心,我派了人去盯着,若是有异常必然会来告诉我。” 只是派过去妻弟妻妹身边的人不如守在她身边的,整日要事无巨细跟他回禀她的言行举止。 “哦,那我就放心了……多谢你。” 话说了好一会,马车还是没有怎么挪动。 方幼眠嘀咕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就和离,大家都干净,你也不必耗费人手。” “即便是和离了,也得有人守着啊。” “为什么?”只要和离了,她和喻家,和喻凛没有关系了,宁王还能怎么着? “因为我看重眠眠,他自然清楚你是我的软肋,不论和不和离,都没有差别。” 喻凛的言下之意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即便两人和离了,他也得派着人跟着她。 “那我离开京城行吗?” 她居然还有离开京城的念头。 “眠眠想去什么地方?” “回蜀地吗?” 她才不去蜀地,若是回了蜀地,嫡母和父亲指不定要怎么磋磨她。 但去什么地方,她还没有想好。 思来想去,方幼眠想了一句,“去宁王殿下鞭长莫及的地方,总会安全了罢?” “这可说不准。” “怎么说不准?”方幼眠不懂。 “宁王扎根朝廷多年,党羽众多,但凡梁夏之地或都有他的人,眠眠若是离开京城,我才是真的鞭长莫及。” “因为我的人手差不离都在京城,若你离开,为了你的安危,我只能跟着你去了。” 关键的时候,喻凛怎么可以离开京城? 方幼眠不免叹息一口。 见她总算是歇了要走的心思,老狐狸...几不可查挑了挑眉。 幸而又唬住了。 看来,刑部所用的威慑恐吓对他的小夫人还是有用的。 她是想和离,但也爱及自身的安危。 “眠眠,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听着喻凛的口气,不论做什么,喻凛都给她兜底? 方幼眠眼皮一撩,“杀人放火也可以吗?” “倒也不是不行?”都督大人色令智昏,噙着笑意看她。 方幼眠没心思跟他笑,催促马车夫可不可以快一些,就这样堵在这里,要到什么时候啊。 “对了,有一件事情颇为头疼,我得提前告知于你。” “什么事?”又有什么事了? “程书鸢没有离开京城,但已经被我给赶出了家中。” 许是他上次去碧波斋,把老太太给气狠了。 为了压制他,老太太动用了府上的人跟他手底下的人动手,愣是不让程书鸢离开京城,甚至放话给喻凛,若是他把程书鸢给送走,就触柱撞死,让他高兴。 喻凛自然是不受人胁迫,执意要送走,他很清楚,老太太嘴上说说,她可舍不得死。 但谁都没想到,最后触柱撞墙的人变成了程书鸢,幸而被人给及时拉了下来,这才保住了性命。 方幼眠没有想到,短短两日而已,喻家居然闹得那么天翻地覆。 程书鸢不比前面那两位,毕竟是喻老太太的外孙女,喻凛的表妹,跟喻家算是有亲戚关系的。 所以,喻凛再强硬也不能将人捆了丢回禹南,到底是亲戚间的脸面。 “祖母和母亲将她安置在了外面休养。” “眠眠听了不要生气,总归我与她不可能有什么干系,日后我话也不会同她说一句,更不会纳了她。” “这辈子我除了你,我再不会有旁人。”他神情真挚,无比专注凝视着她。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被他这样看着,极少有人不心动的罢? 方幼眠想要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若是我做不到,你便给我下砒霜,毒死我算了。” 方幼眠,“......”毒死喻凛她还有什么后路,不得一命赔一命? “眠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不叫你赔偿。” 方幼眠想笑,他倒是很体贴。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食言的。” 说到一言九鼎,方幼眠想到一事,她问喻凛。 “夫君可还记得当时你带着我玩牌,答应过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喻凛:???什么!这么早我就给自己挖过坑了?? (下午还有更新~)感谢在2024-07-05 20:54:34~2024-07-06 12:1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4章 第74章 ◎“眠眠分明在玩弄我。”◎ 玩牌。 他记得他只带过方幼眠玩过一次牌。 那次是她跟着二房婶婶还有嫂嫂出去应天府打牌, 回来之后,他想起之前母亲说带着她出去, 她回回都给人输钱。 正巧有空,便教她一些玩牌的要领,后面他的确说过一番话。 她该不会是,想要.... “记不得了。”男人淡淡回。 “大丈夫不可以耍赖!”方幼眠有些急了。 喻凛蹙眉,“......”总不能说他不是大丈夫吧,索性就不接话。 “夫君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若是想不起来, 我可以提醒夫君一两句。” 听出她话语里面的调侃,又开始夫君上了。 喻凛盯着姑娘的脸蛋,似笑非笑, 间接承认。 “原来在这么早,眠眠便已经算计上我了。” 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引导喻凛自己给自己挖坑的嫌疑在,但,“是夫君自己说的呀。” “我若想要什么, 必定竭尽所能,满足我所要。” 说完这句话, 她又绕回前面那一句,“适才夫君自己不也讲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不会食我一个小女子的言。” 她这连环扣着实厉害,若是他食言, 那前面说的那一句表白, 她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看着她垂睫都敛藏不住的狡黠, 语调柔软绵绵, 听着还有些撒娇的楚楚意味, 叫他怎么都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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