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时候那一次就够了,小孩子胆子小,忘性也大,过几日就能忘干净,大人不同,若让长大了的她再来一次,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盛瞻和瞧出她的反应不同寻常,微凝了神,询问:“怎么了?这般抵触……可是对此有什么不好的经历?” 觅瑜期期艾艾地把小时候的遭遇说了。 盛瞻和听完,不赞同地蹙起眉,评价:“岳母也真是心宽,带那么小的你去练胆,不怕吓坏了你。” 他拨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温言安抚:“纱儿放心,往后,我再不说这样的玩笑话。” 体贴的举止让觅瑜既感到一阵温暖,也有些羞惭,觉得他在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她,越发衬显出她的不懂事。 “说说没什么的……”她细声道,“若是……若是瞻郎真有需要,纱儿也会竭尽所能地帮助瞻郎,我、我可以克服……” 盛瞻和微笑应道:“好,我记下纱儿的话了。不过此事暂且不急,明日你先随我去刑部大牢见人,之后的事,等之后再说。” 她乖乖应一声,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觅瑜便准备服侍他安歇,伸手到一半才想起她的医书还没收起,连忙起身下榻,要去外间。 盛瞻和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她回头正欲解释,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仔细一想,登时不敢开口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道:“我……我去把我的书收起来,瞻郎,你……” 盛瞻和没有说话。 她立即改口:“不收也没事,左右我明日要继续看,今晚、今晚就先放着吧。我……”她上前两步,回到他的身旁,“纱儿服侍瞻郎安歇,可好?” 盛瞻和看着她,忽而一笑。 他把她拉到怀里坐下,唇瓣蹭过她的颈侧,往更里处落去。 觅瑜不敢挣扎,乖乖地随他抱着,任由他动作,心里却有些叫苦。 难道他还要来?这……虽说他会在最后一刻离开,可中间的折腾是免不了的,且她还要费许多额外功夫,她在之前已经筋疲力尽,此刻再来,怕是承受不住…… 但她又能如何?他是她的夫君,只要他想,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盼着他行行好,别太折腾她…… 幸好,这一次盛瞻和只是吻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的神色里也不见多少炙热的情动,唯有笑意湛湛,如松间溪流里倒映的明月。 “纱儿怕我同你置气?”他在结束一个缠绵的亲吻后,低声询问她。 她抿抿唇,将他的气息与她的一同咽下:“没有……” “说实话。” “……有……一点点。” “为何?”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委屈,不再维持着乖顺,开口怨怪,“纱儿不过是想去外头收我的书,瞻郎就忽然变了脸……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第23章 出乎意料的, 盛瞻和道了歉:“是我不好,不该朝你发怒,我向你道歉。” 觅瑜受宠若惊, 一时间差点回岔了话:“殿下、瞻郎无需如此……我、纱儿是说, 你何必为了此事同我——置气?我不过是去收好我的医书——” “是, 那是你的医书,也不过是一本医书。”盛瞻和道,“但你有没有算过,你这些时日, 耗费在医书上的心思有多少?耗费在我身上的心思又有多少?” “白日也就算了,我不拘着你做什么,但随你开心, 晚上你总得分给我一些时辰吧?何至于我都在你近前了, 你还只顾着翻读医书?甚至打发我去早睡。” 觅瑜呆住了:“我……我有这样吗?” “有。”他道, “今晚便是这般。我给你沏茶,你没有发觉我的到来, 茶沏好了,你发现了我,却视我如无物,只顾着埋头苦读, 不与我半点目光。” 觅瑜仔细回想,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 登时感到一阵心虚。 “我……”她目光闪烁, 吞吞吐吐地回答,“纱儿并非看不见瞻郎, 是……想着瞻郎白日辛苦,应当早点入睡, 不适合陪我挑灯至深夜……” 盛瞻和道:“你为何非要挑灯夜读呢?这是什么要紧的医书吗,需要你尽快读完?” 她回答得越发没有底气:“重要,但不要紧,可以慢慢读……” “那你为何宁愿把心思放在它身上,也不分给我?” 她脸蛋发烫,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因为……瞻郎白日劳累,我、我想让你早些休息……” “纱儿。”盛瞻和唤她。 觅瑜听出了他话音里的意思,他让她说实话,不要撒谎。可实话是她能简简单单说出口的么?若她说了,她这张面皮怕是不要了。 “嗯?”盛瞻和抚上她的脸庞,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灼热的脸颊。 罢罢,说就说吧,他是她的夫君,她没什么不好说的,只盼他听后莫要嘲笑她,再以安慰之名给予她二度雨露…… 觅瑜把心一横,轻声细气道:“瞻郎……近些日子奋发上进,每每入夜,总是早早歇下,不肯同纱儿玩闹。纱儿……纱儿便想着,要同瞻郎学习,把心思都放到学业上……” 安静。 抚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缓缓收回。 觅瑜一慌,连忙抬眼看向盛瞻和,但见他避开她的目光,抿出一个浅浅的笑,低咳了一声。 “我知道了。”他道,“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了你。” 觅瑜的脸红得简直能滴血。 “纱儿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羽睫轻颤垂下,嘀咕着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话,“我、我就是……” “纱儿不必多言。”盛瞻和体贴地打断她的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处理方式是有些不妥,不该让纱儿闺中寂寞,从今往后,我会改正。” 她一愣,看向他:“瞻郎……?” 他含笑询问:“今晚之事,纱儿觉得如何?” 觅瑜的脸又红了。 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就算他是她的夫君,也不能——还是说,夫妻间谈论这种事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娘亲也问过她……可她不习惯呀,她会害羞—— “纱儿、纱儿觉得还好……”她磕磕绊绊地回答,回答到一半又觉得不妥,好像她嫌弃他似的,连忙换了一个更好的词,“不、是不错——也不是,是……是很、很妥帖……就是这样。” 偏生他还要问她:“纱儿喜欢吗?” 她只能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极小幅度地点头,应声:“……喜欢。” 盛瞻和缓缓笑开。 “那就好。”他握住她的手,“今后我们便如这般,既能使你免受生育之苦,也不必让你独守空闺,嗯?” 这话真是……好像是她盼望着同他云雨一样,明明是他喜欢和她这么做,享受到最多乐趣的人也是他,怎么到头来反成了她自己不知羞耻…… 觅瑜有心想要反驳,但在盛瞻和含着笑容的注视下,她就是有千言万语,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咬着唇,红着脸,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向他,再度极小幅度地点头,应道:“纱儿都听瞻郎的……” …… 翌日,觅瑜随盛瞻和前往刑部大牢。 途中,她得知了他准备查这桩案子的又一重原因。 原来这位高小公子同奇王有些交情,如今奇王尚不知此案,没有什么反应,但为了弟弟,盛瞻和还是决定仔细查一查,还高小公子一个清白。 当然,奇王就是太子,高小公子同奇王有交情,便是同太子有交情,只是她面前的太子殿下本人不知道而已。 “能与十弟有私交,想来这位高小公子不同凡响,瞻郎也认识他吗?”她带着一半闲话、一半想要了解他更多病情的心思,询问。 “同纱儿和宋夫人一样,在宴席上见过两回。”盛瞻和道,“平日里也略有耳闻,多评价其不求上进,无心功名,靠着宁国公府的庇护度日。” 她继续询问:“瞻郎觉得他如何?” 他道:“我与他不甚相熟,不知如何。不过,就像纱儿说的,他既然能和十弟有私交,想来不会差到哪去。十弟有识人之慧,能入他眼的,皆非泛泛之辈。” 合情合理的回答,平静自然的神色,若是旁人听了,定然想不到他和口中的十弟是同一人,看来他这病真的很棘手,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治…… 很快,马车驶到了刑部。 太子登门,刑部尚书不敢怠慢,亲自接迎拜见,一路领至中堂。盛瞻和居上首,觅瑜坐侧首,尚书侍立一旁。 少顷,有主事在外报:“启禀殿下,嫌犯高守文带到。” “带他上来。”盛瞻和淡声吩咐。 很快,一名身着囚服的男子跪在了堂中。 觅瑜细细打量,发觉其虽然衣冠不整,面容憔悴,但神情平静,眉宇间依稀可辨星月风采,不似自狱中提出,反像从山林归来。 她的心里便有几分明白,盛隆和为何会同其有私交。 刑部分六狱,每一狱关押不同的人,高守文所在的第五狱,是专门收押达官贵人之所,条件虽然好些,也不用受刑,但依旧不见天日,非常人可待。 如此情况下被关押数日,还能不失风采,这样的一个人,不说光风霁月,也与坊间传闻的纨绔膏粱沾不上边。 等到对方规规矩矩地行礼,更是证实了觅瑜心中的想法。 “草民高守文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参见尚书大人。”他声量平稳,字句清晰,言谈举止间寻不出丝毫错处。 盛瞻和道:“高小公子可知,孤今日为何会来见你?” 高守文低垂着头:“草民斗胆猜测,殿下是为了宋夫人一案而来。” “不错。”盛瞻和道,“关于此案,高小公子可有什么想说的?” “草民冤枉。” “仅此而已?” “草民相信,以殿下的仁德、尚书大人和府尹大人的聪慧,定不会让草民蒙冤,会还草民一个清白,也可使逝者安息。” 对于这一番恭维的言论,盛瞻和没有发表什么评价,只道:“高小公子之前的供词,孤已经看过了,但孤还是要问你,案发当日,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回禀殿下,案发当日,草民在城东的鹤唳酒楼与友人饮酒,时辰为自午正二刻起至酉时三刻终,友人身份为陈济伯次子薛亭瑞、定襄侯世子冯禹衡……” 高守文回答得翔实而流畅,想来这些天没少被问过类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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