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和你都很注意,不应该有孩子……可是因为那本书里写了,写了我有孩子,会滑胎小产,所以我必须怀孕,必须落胎?”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娘亲和太医院才会诊不出我有孕,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异样,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怀孕,是那本书——那本邪书,硬生生让我怀了孕——” “胡言。”盛瞻和低声斥责她,“书怎么可能会让人怀孕?你别多想。” 觅瑜不肯退让:“那瞻郎说,为什么我怀胎两月,都没有一人诊出?” “怀孕前两个月的脉象本就微弱,难以诊出,这不是早就定下的结论?” “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结论!”她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太医院暂且不提,我娘行医数年,誉有神医之名,什么样的脉象没有见过?如果我当真有孕,孕事当真正常,她怎么会诊不出?” 盛瞻和的语气也被她带得重了:“那是因为你们娘俩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你那时候在服药,你忘了吗?” “正因为我在服药,我才更不应该有孩子!” “纱儿!” 觅瑜不说话了。 盛瞻和立即软了语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说——你冷静一点,纱儿,你曾经中断过一阵服药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根据你怀孕的月份往前推,你有孕的时候,正好是你不在服药的那段时日,所以你还是有可能怀孕的。” 觅瑜其实没有被他的呵斥吓到,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乎他的情绪吗? 她连自己的情绪都变弱了,没有多少羞赧之意地道:“可是瞻郎一直很注意,不曾泄在我体内。精元不受,如何结胎?” 盛瞻和轻叹道:“说实话,我不是很确定,我——离开你时,可能会所遗漏——且有时我会在外头——倒流进去也说不定——” 觅瑜平静地应了一声:“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 “但现在不同了。”她看着他,摇头道,“现在不同了,瞻郎,现在我有了更合理的答案——” “合理?”盛瞻和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你说合理?什么合理?那本书吗?书里写的东西吗?还是玄妙之说,神异之说?”
第71章 盛瞻和的脸色很冷, 是觅瑜不曾见过的冷,带着慑人的威压。 片刻之前,觅瑜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 直到此时此刻, 面对着他的冷脸, 她才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原来,他震怒时是这般模样的,不是滚滚雷霆,而是刺骨冰碴, 仿佛雪水流进血液,穿凿骨髓,刺痛她的心。 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身子, 怯声唤他:“瞻郎……” 盛瞻和的神情没有缓和。 他幽幽地看着她, 轻声道:“你告诉我, 你觉得什么合理?” “我……我……” “说。” 或许是物极必反,畏怯到了极点, 觅瑜反而不怎么怕了,心底冲出一股热气,张口回答:“我觉得所有事情都很合理!” “我们——你,我, 还有其他人,都很合理——都受到那本书的操控, 不管再怎么挣扎, 都会照着书里写的发展下去——” 她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瞪着他, 道:“我觉得就是这样!” 盛瞻和静静地看着她。 她毫不退缩,继续看着他, 与他对视。 她的双颊泛着红晕,并非因为羞赧或者气恼,而是豁出去一切的不管不顾。 片刻。 “好。”盛瞻和倏然开口,“既然你觉得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 他将盖在她身上的锦衾扯下,把她推倒在榻上,开始解她的衣襟。 觅瑜猝不及防,惊愕间,她的衣裙已经被褪下大部分,白嫩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立时激起一层细细的战栗。 她的脸色变白了:“瞻郎!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盛瞻和俯视着她,轻笑道:“你不是说,我们都是书中人,受到那本书的操控吗?既然如此,我便照着书中写的,与你共享鱼水之欢,可好?” 觅瑜的脸色更加苍白:“这、这怎么可以——我的身体尚未养好,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书里就是这么写的,赵氏滑胎之后,休养不过三日,就又侍奉起了太子和奇王。你既然自比赵氏,自然能在休养半个月后侍奉我。” 她吓得神色慌乱,连声道:“不行——不行——瞻郎你不能这么做,我才小产没有多久,不能这样——” 她是大夫,女子小产之后有多虚弱,她再清楚不过。如今她看着气色是好,但也只是表象,元气尚未恢复,贸然承宠只会伤得更厉害。 所以她坚定拒绝,不停挣扎:“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然而盛瞻和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来一场书里所写的血中欢,他的力气又大,体格比她强壮,还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很轻易便压制住了她。 衣衫撕落的声音响起,环佩的碰撞声本该悦耳动听,在觅瑜听来却不啻可怕的惊雷,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的挣扎被阻止,双手被捆缚,哭喊被吞没,直到泪珠滚滚落下,浸湿芙蓉软枕,她才感到身子一轻——盛瞻和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她转过身,捂住脸庞,哭得浑身发颤。 盛瞻和搂过她的肩,想要抱起她,被她挣扎着躲开了。 “别碰我!” 他对此没有回什么话,只是加重了一点力道,强迫她坐起来,倚进他的怀里。 接着,觅瑜感到光洁的背上一暖,似乎被什么东西包裹住,又轻又软,应当是之前被他扯落的锦衾。 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强迫她,却又在半途止住,重回温情的抚慰——他后悔了吗?被她的眼泪打动,决定不欺侮她? 可是他本来就不该这么做,本来就不该这么做…… 觅瑜哭倒在盛瞻和的怀里,哭得娇躯发颤,头晕脑胀,浑身一阵阵的疼。 哭到最后,她的眼泪都干涸了,只能抽噎着,倚靠在他的怀抱中,不抬头看他。 盛瞻和像是知道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抱着她,梳理她凌乱散落的长发,在她耳旁低声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们都受到那本书的操控吗?” 觅瑜一愣。 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后,她的心底涌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委屈。 他竟是为了这个缘故,才那么对她?他——他太过分了! 他知不知道,她刚才都要被他吓坏了? 觅瑜又气又恼,用力推搡盛瞻和,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但盛瞻和只用了一点力道,就把她的举动化解了,就像刚才他轻松地压制她一样,现在的他也能轻松地禁锢她,不让她离开寸步。 “对不起。”他轻声叹息着道歉,“我不该那么吓你,纱儿,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觅瑜感到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选择这种方式来吓唬她? 他、他不明白他自己的身份吗?他是太子,她的夫君,他就是她的天,就算他强迫她,她也只能把委屈往肚里咽。 所以她在刚才万分绝望,因为她很清楚,她的挣扎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要,她也必须给。 他不清楚这一点吗? 还是,正因为他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选择这样吓唬她?好让她更深刻地感受到恐惧? 觅瑜缓缓抬头。 盛瞻和凝视着她,伸手轻碰她的面颊,擦拭她未干的泪水。 觅瑜下意识往后避了一避,但没有避开,就由着他去了,轻垂睫翼,乖巧地等他擦完,才继续抬眸看他。 还好,他眼底的歉疚是真实的,这让她稍微感觉好受了一点。 “瞻郎……”她瓮声瓮气地开口,“瞻郎不该……不该那般吓唬我……” “我知道,这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盛瞻和温柔道,“你那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还和我犟嘴,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清醒过来。” “我、我不喜欢这种方法……” “往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他向她保证,“这次是情况特殊,我没有办法,才行此下策。” “瞻郎足智多谋,如何会没有办法?瞻郎就是想要欺负我……”回想起那时的绝望和求助无门,觅瑜又想哭了。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理应得到他的尊重,却险些遭受他的欺凌,哪怕他只是为了吓唬她,没有存着这么做的心思,她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痛苦。 盛瞻和的声音越发温和,像是害怕惊吓到她:“纱儿明鉴,我万万没有此心。” 她低垂着眸子,把自己裹在锦衾中,不想看他:“那瞻郎是为了什么……” 他的手指穿插过她的鬓发:“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们不是书中的赵氏和太子。” “书中的赵氏委曲求全,不敢忤逆太子,太子也不曾怜惜她,他们与我们是不同的。” 觅瑜不觉得她和赵氏有什么不同,赵氏委曲求全,她亦性情绵软,就如方才之事,假使真的发生了,她也会同书中的赵氏一般,饮泪受下。 不同之处在于太子,书里的太子看似情迷赵氏,唯卿一人,但从来没有尊重过赵氏,她不认为这种感情称得上爱,只能说是占有欲。 而盛瞻和……他至少是喜欢她的,大多数、不,几乎全部时间都待她很好,哪怕经历了刚才的事,她也要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儿郎,最好的夫君。 把他与书中的太子相提并论,完全是在侮辱他。 可是—— “若如此,那……为何,”她含着求助的目光,看向他,“书中所写的故事,与现实中有九分相似?” 盛瞻和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庞:“我不知道,纱儿。但我会查明白的,我一直在追查。” 追根究底不是觅瑜的习惯,但这一次,她破了例:“瞻郎准备如何追查?” 她太不安了,必须要亲耳听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才能放心。 盛瞻和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询问:“纱儿可曾听闻过太乙宫?” 觅瑜自然听说过,太乙宫为道门祖庭,统领十方丛林,比起被敕封为国观的三清观,更受到道门中人的追捧,号称天下第一宫观。 当年的十皇子和现在的奇王,就在太乙宫中清修,为国祈福。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瞻郎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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