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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就是你的好臣子，连哀家都敢顶撞！”苏太后气得手指着沈鸣鸾，止不住的颤抖。 “将军，纵是母后有私心，你也不该如此以下犯上！” “你这番言论，与犯上作乱又有何区别？” “莫不是将军早有叛逆之心？” 一直静默无声的苏静蓉开口了，她面色沉静，言辞却比苏太后更为锋利，几句质问，便是给沈鸣鸾安上了一个“犯上作乱”和“叛逆”的罪名！ 苏静蓉还真是让沈鸣鸾有些诧异！ 这与沈鸣鸾所熟悉的那个苏静蓉可是全然不同，所以她这也是要撕掉自己的“假面”了？ 也对，苏锗不保，也就是丞相府不保！ 她最大的靠山都快没了，她还顾忌什么真面目？ “静妃，给镇北将军扣得可真是一个好大的罪名！朕，竟不知静妃是这般的伶牙俐齿，倒是与丞相一般无二。”楚天霖眼底皆是怒云。 从金漆雕龙宝座上起身，楚天霖缓缓踱步到苏太后和苏静蓉的面前，目光凉凉的看着二人道，“一个是太后，一个是妃子，竟是如此不辨是非，包庇罪臣。依朕看，太后和静妃才是包藏祸心吧！既然如此，即今日起，我东启国也无需有这样包藏祸心的太后和妃子！” 楚天霖的话，就如晴天霹雳般轰炸在苏太后和苏静蓉的耳畔，两个人的脸色一片煞白，皆是满眼错愕的望着他。 无需有这样包藏祸心的太后和妃子！ 这话是何意思？ 他是要废了苏太后、废了苏静蓉的妃位？ “陛下，你、你怎可如此？哀家可是你的母后！”苏太后看着楚天霖厉声嘶吼道，眼底已是染上一丝疯狂之色。 废太后！楚天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他就一点都不顾念母子亲情？ “呵！太后也知你是朕的母后？可你何曾为朕考虑过？”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自始至终，你的眼底，就只有你自己，就只有你们苏家！” 楚天霖的话里满是嘲讽！ 楚天霖以为，太后总归是会明一点事理的，可他真的是高看了太后。 第98章 竟然因为苏锗服软了 “陛下，陛下，微臣认罪！微臣认罪！” “太后与静妃娘娘，只是关心微臣，才会口出胡言，还望陛下不要迁怒太后和贵妃娘娘！” 眼见着楚天霖要废了太后和静妃，苏锗再也不敢迟疑，跪在殿上连连磕头认罪。 苏锗心知，他折了，只要有太后和静妃在，苏家也不会彻底的败落，可若是，她们被废了，那就不只是他苏锗折了这么简单了，而是整个苏家都会没了。 这会，他只是一时的退步，只要那位成功了，他就一定会站在那至高之位。 到时候，他一定要楚天霖和沈鸣鸾好看！ 苏锗心中一番计较，算的可是比谁都清楚。 楚天霖自是明白苏锗的心思，心中就越发觉着嘲讽了。 “丞相，现在倒是认罪了！” “那你便说说，你所犯何罪？”楚天霖甩袖便回到了宝座上。 “微臣、微臣利用寒食散，意图控制学子，祸乱朝纲，危害社稷，罪大恶极！” 当亲口数落自己的罪名，苏锗才方觉死到临头是何等恐惧，每说一个字，心就凉了一分，死亡就逼近一步。 话音落下，苏锗已是懊悔万分！ 已是位极人臣，为何还是贪心不足，野心不满？ 苏锗跪在殿上，已是面色灰败。 而苏太后和苏静蓉，脸色亦是好不到哪去，几次动唇，却终究不再多说什么。 况且，她们已是自身难保了。 “方奇山，你呢，你可知罪？”在这个甘露殿，被忽视的够久的方奇山，终是被楚天霖提及到了。 方奇山可没有太后和静妃撑腰，当即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道，“陛下，微臣认罪！” “微臣合谋参与寒食散之事，意图让犬子混淆视听，罪大恶极，请陛下治罪！” “很好！”一声冷笑，楚天霖冷眼睥睨着大殿上的苏锗和方奇山道，“丞相苏锗，意图用寒食散，控制学子，祸乱朝纲，危害社稷，为主犯，实属罪大恶极，处……” “陛下！” 苏静蓉急声打断楚天霖的话，人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眼中隐含泪光，望着楚天霖已是带着些哀求之色，“陛下，父亲所犯之罪，实难饶恕。可臣妾，还是求陛下，能看在血缘至亲的份上，留父亲一条性命！” “陛下，哀家从不求你，今日哀家也求你，留苏锗一条性命！”苏太后艰难开口。 让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苏锗被判死罪，她们终究是做不了。 楚天霖目光冷凝，审视着苏静蓉她们，当目光落在苏太后脸上时，她那满脸的哀色，是楚天霖从未见过的。 当年，贤妃要处置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从苏太后脸上看到这种哀色！ 楚天霖的心里，是恼是恨，也终究还是有些软了。 不服输了一辈子的苏太后，今天竟然因为苏锗服软了！ 楚天霖还能说什么。 “苏锗革去丞相之职，囚禁丞相府，终身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方奇山革去礼部尚书一职，流放凉州！其子孙后代，二十年内不可参加科考。” 这样的判罚，已是极轻了。 “谢主隆恩！” 苏锗和方奇山，该是庆幸，楚天霖竟也有心软的时候。 “太后，自今日起，永居皇陵，没朕旨意，不得探视，不得回宫。” “静妃，幽禁储秀宫！” 苏太后和苏静蓉今日的言行，终究是让楚天霖难以释怀。 早知楚天霖在刚刚起了废太后、废妃的心思，苏太后和苏静蓉就知，今日她们的结局也定然是不好。 此时，听到楚天霖的处决，两人倒也不觉着意外。 “陛下，微臣有几件事，想求陛下能允诺！” 见苏锗和方奇山的处罚已经落下，沈鸣鸾便站起身说道。 “说。” “陛下，这第一件事，就是还请陛下允了苏景华小妾方芳与其和离。” “第二件事，则是望陛下允许方奇山之子方励，脱离尚书府，准其来年参加科考。” “这第三件事，就是望陛下允方励之母，方徐氏与方奇山和离！” 这三件事，都是在沈鸣鸾知晓方励为何会甘愿顶替苏景华认罪的原因之后，承诺方励的。 现在，也是沈鸣鸾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而且，在沈鸣鸾看来，像方励这样的性情之人，不该被方奇山连累。 “朕允了！”毫不迟疑，楚天霖便允了沈鸣鸾的请求。 这苏锗和方奇山认罪，寒食散之事，算是结案了，这参与其中的学子，皆是流放凉州，而苏景华，则是同苏锗一样，囚禁苏府。 另外，经过对苏景华证词的核实，沈安阳的案子，被平反了，不日就会被召回京都。 丞相的落马，也算是让朝堂的风向迅速发生了转变。 早朝，毫无意外的，文青泽在楚天霖的一道圣旨下，走马上任，成了新的百官之首，文丞相！ 当然，楚天霖也少不了对沈鸣鸾进行嘉奖。 如今，朝堂上，谁都知道，文青泽和沈鸣鸾，一文一武，是彻彻底底的成为了楚天霖的左膀右臂。 心思活络的，就已经开始转换阵营，以二人马首是瞻。 而科考和寒食散之事，也落下了帷幕，楚天霖心情大好，特意下旨，三日后，在御花园设谢师宴，宴请金榜题名的一众学子。 散朝后，沈鸣鸾难得落得清闲，早早的就出了宫门。 将军府的马车，缓缓的穿过长兴街，直至到了回春堂，停了下来。 身着绯色朝服的沈鸣鸾，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前几日，老夫人有些伤寒，回春堂的杨医师开的药差不多吃完了，沈鸣鸾心里惦记着，正好顺路，再开一副回去。 “杨医师，我来取祖母的药了。”踏进回春堂，沈鸣鸾正朝柜台处的杨医师看去，却见他正在为一个年轻的男子搭脉。 搭完脉的杨医师，看见沈鸣鸾，顿时满脸堆笑，“将军，您何须亲自来，老夫人的药我早已经备好了，正准备让伙计送到府上！” 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却也站起身，转了过来，竟是林珏修。 “见过将军！”林珏修不卑不亢的朝沈鸣鸾拱手作揖。 看他一副病恹恹、神色不佳的模样，沈鸣鸾颔首。 此次科考，林珏修虽不若顾昱珩和楚风霁二人那般出彩，却也是高中了的。 如无意外，回留任京都。 两人也算有过几次来往，沈鸣鸾也知他身体病弱，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林公子可是身体不适？京都与渝州相去甚远，气候、水土颇为不同，也不知林公子是否习惯？” 第99章 还希望将军能多多指点 “多谢将军关心，学生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早已习惯，稍微注意一下，就没事了！”林珏修略微发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说来，林珏修容貌不算出众，五官顶多是清秀，可偏生，他有一双好看的凤眼，就像楚天霖那狭长的凤眸一样。 稍稍露出一点别样的神采和光芒，就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就像此刻，他凤眼含笑，让沈鸣鸾差点以为，她看到了楚天霖。 这种熟悉又怪异的感觉，让沈鸣鸾盯着他，微微有些出神。 “将军？”林珏修面露疑惑。 回过神，沈鸣鸾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林公子，还是需要多加保重身体。如今，圣上和百姓，正需要你们这样的治国之才！” “多谢将军和陛下赏识，学生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许是得偿所愿，林珏修的神色明显的带着些激动之色，就连那略微发白的面容，都多了些许血色。 恰时，杨医师两手各提着包中药，来到两人跟前，“将军，这位公子，这是你们的药。” 目光落在林珏修身上，杨医师又叮嘱道，“公子，你这不足之症，是需长期调养，切不可小心大意。” 林珏修了然的点了点头，与沈鸣鸾一道出了回春堂。 “林公子，可还是住在鸿鹄楼？”沈鸣鸾问道。 科考结束已经有几日了，没有高中的学子，大多数都已经离开了京都。 留下来的，家世好的，也早已不住在鸿鹄楼，故而，沈鸣鸾才会有此一问。 “正是。”林珏修回道。 见林珏修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想着回春堂离鸿鹄楼有些距离，沈鸣鸾便提出建议，“如此，林公子与我一道坐马车回去，刚好我回府要经过鸿鹄楼。” 沈鸣鸾并非热心之人，会对林珏修上心，也只因那日他为了楚风霁和顾昱珩，不顾自身和得罪京都权贵的风险，也要将她的马车拦下的行为，让她觉着，林珏修是一个重情重义，也有胆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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