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的脸更红了,比七月熟透的桃还要艳上几分,看的郁峥喉间轻滚。 “今日实在高兴,王爷可能同我下几局?”姜父搓着手,一脸期待。 都说棋品见人品,姜父也想借机多了解了解郁峥。 “好。”郁峥欣然应下。 姜宁跳起来道:“我也要下,我也要下。” 他还没同郁峥下过棋呢! 见他们兴致勃勃,姜母赶忙让下人拿来棋具摆好,让出位置拉着姜舒走了。 母女俩先是吩咐厨房做一桌丰盛席面,随后去了姜舒屋中说体己话。 郁峥虽贵为王爷,但面对姜父姜宁时,却无半点架子不耐,神色认真的同他们下了一局又一局,三人言谈甚欢。 一晃到了午饭时间,厨房做了满满一桌珍馐美肴,一家人坐在一起,举杯畅饮。 今日做了虾,姜宁习惯性的端到自个面前,放下筷子上手剥。 郁峥见了,有些微讶。 姜父姜母怕失礼,急忙劝阻:“宁儿,王爷在呢,不可如此。” 姜宁不明所以:“王爷在我就不能给阿姐剥虾了吗?” 他是剥给姜舒的?郁峥更讶,眸光扫向姜舒。 姜舒有些不好意思:“阿弟,别……别剥了。” 郁峥知晓他们是顾及他在,便道:“无妨,我也爱吃虾。” 姜宁:“……”他这话什么意思?拿他当剥虾工了? 为了化解他们的不自在,郁峥伸筷,夹了姜宁剥好的虾放到姜舒碗中,末了自己也吃了一只。 姜宁:“??” 姜舒被郁峥的举动逗乐,忍笑道:“阿弟你快些剥完吃饭。” 姜宁望着恩爱吃虾的两人,突然就不想剥了。 本以为是多了个靠山姐夫,没成想是多了个剥虾对象! 这弟弟也太难当了! 第168章 取舍 饭后,姜父姜母回了屋中喝药午憩,姜舒同郁峥回了舒桐院。 姜宁本也吵着要去,被姜母揪走了。 烈日当空,屋外仍旧酷热,然屋中置了冰鉴,清凉舒爽,两人坐在屋中叙话。 楮玉送上一壶茶水后,自觉退出屋子。 檀玉同追云在廊下说话,不知说了什么,檀玉的面皮腾的红了起来。 逐风闲着没事,看到冷星立于院角树下乘凉,目光一亮走了过去。 冷星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后睁眼,见是逐风纤眉微皱。 逐风已到树下,细细打量冷星道:“啧,没想到你除了面纱,竟生的这般清秀,只是这身打扮不太好,跟楼里的清倌似的。” 冷星虽由暗卫转成了明卫,但仍旧一身紧身黑衣,乌发高束作男子装束。 本是飒爽冷酷的打扮,落在逐风口中,简直就是狗嘴里吐出不象牙来。 冷星随手摘下树上叶子,当作暗器朝逐风的嘴射去。 逐风毫无防备,被树叶打了个正着,嘴唇立时泛红生疼。 “你做什么?想打架?”逐风惊瞪着冷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冷星斜睨着他,将厌烦都写在了脸上。 若不是逐风身份比她高,她受他和追云管制,她真想将他暴揍一顿。 想到逐风方才的话,冷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道:“你经常逛楼子?癖好这么独特主子知道吗?” 郁峥要知道,定会将他有多远扔多远。 “你胡说什么,我可是正正经经的爷们,纯的!”逐风拍着胸脯证明。 冷星懒得理会,一个纵身躲上了树。 可逐风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不依不饶的跟上了树,聒噪不停,比树上的蝉还烦人。 冷星很想将他打下去! 屋中一片祥静,郁峥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锦盒,递到姜舒面前。 “这是什么?”姜舒接过好奇打开。 锦盒里躺着一把白玉梳,边缘镶着黄金缠花,十分精致漂亮。姜舒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瞧着,爱不释手。 郁峥道:“这是金玉良缘梳,往后便用它梳发。” 郁峥说着,从姜舒手中拿过玉梳,起身走到姜舒身后,动作轻缓的给她梳理披背缎发。 这种轻缓如流水的温柔,令姜舒心尖一颤,欢喜不已。 这是郁峥送她的第三件礼物了,她该送什么作回礼才好? 姜舒绞尽脑汁,想到郁峥离开也没能想到。 是夜,东宫。 圆月高挂,清辉洒地。 郁承处理完政务,习惯性的去了侧妃院中。 侧妃乃是相府千金谢婉若,与郁承情投意合,为了郁承甘愿入宫为侧妃。 郁承进屋时,谢婉若刚沐浴完不久,湿发半干,拿了本书给三岁的儿子讲故事哄睡。 “殿下。”屋中宫婢行礼问安。 谢婉若闻声侧眸,见到郁承后露出温婉笑容,似和风流云般令人心情舒畅。 “父王。”软榻上的孩子一骨碌起身下榻,鞋也不穿扑向郁承。 郁承弯身将他抱起,走到榻边坐下,一家三口轻笑着说话。 “我想听父王讲故事。” 软糯童音飘进郁承耳中,只觉悦耳无比,一日疲累烦闷顿扫而空。 “行,父王给你讲。”郁承接过谢婉若手中的书,缓声讲了起来。 谢婉若知郁承忙了一日,定是肩硬臂酸,十指纤纤给郁承按揉放松。 一家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屋中氤满温馨。 宫婢挑了珠帘进来,不忍打破道:“殿下,太子妃遣人来问,殿下何时过去安置。” 郁承闻言一愣,眉头立时皱起:“今日十五了?” 谢婉若点头:“是,殿下早些过去吧。” 郁承不爱去太子妃院中留宿,但每月初一十五是定例,他不得不去。 瞥了一眼榻上孩子,郁承抿唇道:“告诉太子妃,本宫将晧临哄睡就过去。” “是。”宫婢福身退下,去转告太子妃的宫婢。 郁承接着方才的故事继续讲,一刻钟后,榻上孩子缓闭上眼,进入梦乡酣睡。 谢婉若轻唤了声,外室宫婢轻脚进来,动作轻缓的抱走了郁晧临。 郁承放下书,微微后仰将脑袋靠进谢婉若怀中,瞌上眼任由她给自己按头。 约摸过了盏茶时间,郁承睁眼坐定,伸手将谢婉若拉入怀中坐于他膝上。 “殿下。”谢婉若娇唤,藕臂轻勾住郁承脖颈。 郁承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清香,半点也不想离开。 瞧着眼前水润红唇,郁承喉间一滚,倾身吻了过去。 两人情愫浓沉,一番缠吻下来,意动不已。 可今夜郁承要去太子妃院中,谢婉若压下心中滚烫,懂事道:“殿下快去吧,否则太子妃该等急了。” 太子妃曹慕雪知书达礼,每次有何不快时并不会直接同郁承闹,而是会去永宁宫告状,明里暗里的折腾谢婉若。 曹慕雪很有分寸,不会做的太过分,一切都有理可循,让人挑不出错来,拿她无可奈何。 郁承不想让谢婉若和郁晧临受委屈磋磨,便是心中不愿,也只能起身离开。 送走郁承后,谢婉若坐到妆台前,让宫婢给她抹头油养发。 宫婢是谢婉若的陪嫁婢女映蓉,谢婉若同她十分亲近,无话不谈。 “娘娘可觉得委屈?”映蓉有些心疼自家小姐。 明明是相府千金,才貌双全,与郁承身份相当,本该为正妃,却硬生生被曹慕雪横插一脚,只能屈居于侧。 就连每月的初一十五,也必得忍着不舍劝郁承去曹慕雪院中。 “怎么会委屈呢,殿下的心在我这呢。”谢婉若对镜浅笑,并不计较。 “可太子妃仗着有皇后撑腰,时常寻衅折腾娘娘,实在过分。”映蓉愤愤不平。 谢婉若笑道:“你觉得毓贵妃可委屈?” 映蓉一怔,随后摇头道:“毓贵妃独得圣上专宠,怎会委屈。” 谢婉若道:“那你觉得我同毓贵妃有何不同?” 映蓉恍然。 谢婉若继续道:“殿下如今羽翼未丰,难免受人掣肘,可他总有一天会登位,皇后也终会老去……” 到那时,曹慕雪便是能留得后位,也只是同如今的皇后一般,空有虚名罢了。 这些年谢婉若早已想透,女子以夫为天,名份只是空有其表,夫君宠爱才是实质。 就像毓贵妃,她除了没有得到皇后之位外,什么都拥有了。 物极必反,人不能太贪心。 第169章 跪求 姜舒一直记挂着给郁峥回礼的事,最终在楮玉的提议下,决定亲手绣只香囊。 楮玉说,香囊——想郎,是女子送男子最好的定情相思之物。 因着楮玉这话,姜舒和檀玉都拿起针线挑了花样绣了起来。 看着姜舒专注认真的模样,添茶的楮玉轻声道:“姑娘的心意都绣进去了,王爷收到后定会十分欢喜。” 姜舒闻言唇角微弯,想象着郁峥收到香囊后的模样,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满心期待。 其实姜舒少时不爱针线,女红做的并不好。 可在靖安侯府那几年,她困在侯府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时见楮玉做绣活,便也跟着打发时间。 几年下来,竟也学的小有所成,绣出来的东西虽比不上专业绣娘,但也绝对能拿出手。 这日姜舒正在屋中绣香囊,下人匆匆来报。 “姑娘,宫里来人了。” 姜舒一听,赶忙放下手中针线起身去见。 如郁峥所说,是来问名的。 拿到姜舒的生辰八字后没有多留,立时便走了。 许是皇帝和贵妃当真着急,问名没几日,钦天监便择定了吉日,礼部按规制备好聘礼,毓贵妃和郁峥又添置了一些,浩浩荡荡送来姜宅。 饶是姜家大富,见到那堆满前院,走路都需绕道的聘礼,还是被惊到愕眼。 这规格,怕是太子娶妃,也不过如此了。 礼部尚书亲奉上礼书,钦天监监正送上大婚吉日。 这一日,姜家门前看热闹的人经久不散,姜家下人搬运归整聘礼直至落日黄昏。 晚饭桌上,一家人高兴的闲话,姜宁提到了婚期。 “十月十五,阿姐只能在家待两个多月了。”姜宁叹了口气,惆怅的戳着碗中米饭。 虽然郁峥说过姜舒可随意回姜家,他们也可随时去王府,但总归不住在一处,不可能日日见面。 姜父也心生感慨:“一晃你阿姐就要出嫁了,这一年过的可真快。” 他恍惚觉得,姜舒才归家没多久呢。 “你俩还有时间长吁短叹,就剩下两个多月了,可得赶紧着手准备嫁妆。”姜母瞪了父子俩一眼,有些着急。 提起这事儿,姜父霎时正色起来,拿出父亲的态度道:“是得准备,我这腿脚不便,就只能由你和宁儿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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