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源搂着她歇了片刻,朝屋外喊了一声。 屋外的婢女听到传唤,轻手轻脚送早已备好的热水进屋。 第260章 遇刺 郁源掀开红纱床幔,抱着孙宜君去清洗。 孙宜君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任由郁源将她放进温水里,洗净擦干。 再回到床上时,已近夜半。郁源吻着孙宜君雪白的后颈问:“还想在上面吗?” 孙宜君背对着不理他,拉过锦被睡觉。 郁源低笑了声不再逗她,身心畅爽的拥着她安歇。 次日一早,孙宜君和郁源还在睡,屋外婢女已敲了两次门。 “世子,世子妃,该去给王爷王妃奉茶了。” 床帐内的郁源听到这话,没有动。孙宜君想起出嫁前爹娘的嘱咐,脑袋懵然的坐起身。 打了个哈欠见郁源还睡着,孙宜君心头火起,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起来。” 婢女已推门进屋,动作利索的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衣物,从衣橱里拿了干净衣裳放到床头小几。 郁源睡在外侧,孙宜君指使他将衣裳拿进来。 郁源拿着衣裳扭头,看见孙宜君身上的斑驳红痕,不由想起昨夜,意犹未尽。 孙宜君一把抓过衣裳,快速穿上。 郁源打着哈欠,不紧不慢的穿衣。 孙宜君打眼一扫,瞧见他肩上的牙印和抓痕,微微红了脸。 洗漱,梳妆,请安奉茶。 荣王夫妇看着孙宜君长大,对她十分喜爱,没有半点为难。 见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荣王夫妇喝了敬茶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给了奉茶礼就放两人走了。 “源儿成婚了,有人管着了,我们也可放心了。”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荣王妃一脸欣慰。 接下来,就等着抱孙子了。 昨夜折腾到半夜,两人都没睡醒,用过早膳后默契的上床补觉。 脱了鞋和外衣躺下,郁源自然的伸手去抱孙宜君。 “做什么?”孙宜君满眼警惕。 郁源一脸坦然:“睡觉。” “自己睡自己的。”孙宜君往里挪了挪,防备的拉开距离。 怀中空空,郁源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知晓孙宜君的脾气,拧着来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闭上眼装睡,等孙宜君放下警惕呼吸平稳后,他悄悄靠近,轻手轻脚的将人搂进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郁源惬意的瞌上了眼。 一觉醒来已临近午时,孙宜君一睁眼,看见了郁源近在咫尺的俊脸。 再拉起被子一瞧,发现自己枕着郁源胳膊躺在他怀里,郁源的手搭在她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宜君心头火起,一抬眸瞧见郁源熟睡的脸,冲到心口的火气又消了下去。 男人面庞俊逸,眉目清朗,鼻峰高挺,嘴唇红润,安安静静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孙宜君瞧着,心中不自觉柔软下来。 算了,不就是抱了一下,懒得跟他计较。 孙宜君起身下床,刚一动就惊醒了郁源。 “睡醒了?”郁源睁眼,一脸惺忪。 孙宜君没好气道:“再不起来都下午了。” “没事儿,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郁源毫不在意,语气纵容。 反正他俩也没事儿干,不睡觉也是玩儿。 孙宜君怔了下,迟疑道:“我娘说不可毫无规矩。” 郁源笑了:“我本来就没规矩。” 孙宜君一想也是。 放眼整个上京,怕是没几人比郁源更随性妄为了。 如此一想,孙宜君立时将她娘的叮嘱抛到了脑后,一边穿衣一边问郁源下午做什么。 郁源撑着脑袋看她穿衣,噙着笑问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出去玩儿。”孙宜君不假思索。 她已经被拘了好久,早就憋疯了。 郁源接着问:“去哪儿玩?” “去哪儿都行。”孙宜君不挑,只要不闷在府里就行。 郁源应下:“行,用了午膳咱们就出去玩儿。” 孙宜君忐忑道:“父王母妃不会生气吗?” “有我在怕什么,要骂他们也是先骂我。”郁源浑不在意。 听他这么说,孙宜君胆子大了起来。 于是用过午膳后,两人便坐车出了府。 时值三月,春光好景。 郁源带孙宜君去了城南,乘船游湖赏桃花盛景。 两人玩儿了一下午,傍晚才回府。 孙宜君略有些不安,可直到吃完晚膳,也没听到荣王妃传唤训斥。 孙宜君彻底放了心。 第二日,郁源说带她出城去玩,孙宜君自是喜不自胜。 畅玩一日,两人尽情尽兴,下午归府后却见下人满脸惶急。 “世子,世子妃,你们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郁源不解。 孙宜君心头一抖,以为是荣王夫妇气怒了。 果然,只见下人瞥了孙宜君一眼,急声道:“孙大人出事了。” 什么? 孙宜君听的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问:“我爹怎么了?” “孙大人遇刺重伤。”下人道。 这话如一道惊雷劈进孙宜君耳中,她慌乱转身,往还停在府门前的马车跑去。 “宜君……”郁源赶忙跟上。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到孙府,车还没完全停稳,车夫还未来得及放车凳,孙宜君就惶急的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郁源跟着追上去,孙宜君进府后焦急的直奔主院。 “爹,娘……”孙宜君一进门就喊开了。 “宜君……”本就哭肿了眼的孙母,见到孙宜君又落起泪来。 孙宜君定睛一看,荣王夫妇也在,她忙唤了声。 末了她快步奔到床前,看到床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孙鹤川满脸惊慌,随即眼眶一热泪珠滚了下来。 前日她爹才笑着送她出嫁,今日怎么就成这般了? 郁源跟着进屋,孙母欲行礼被阻止。 “岳父大人怎么样了?”郁源关怀问。 孙母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凄怆道:“昏迷未醒。” 孙宜君哭着问:“爹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刺?” 孙母摇头:“我不知道,他被送回来时,浑身是血,不醒人事。” 顿了顿,孙母补充道:“璟王和周大人来过,说他们会查清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多半与朝堂政事相关。 “大夫怎么说?”郁源问。 眼前最要紧的,是性命。 一旁的荣王沉声道:“大夫说伤到了要害,很是危险,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孙宜君一听,跌坐在地。 郁源过去将她扶坐到床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第261章 顶替 还挂着红绸贴着喜字的孙府,陡然陷入悲怆沉抑中。 如此重大变故,府中下人都惶然无措。 “夫人,璟王殿下来了。”下人在屋外禀报。 孙宜君几人立时起身去迎。 刚走出屋门,就见郁峥阔步而来,身后跟着上了年纪的陈太医。 “峥哥。”郁源激动的唤了一声,荣王夫妇也打了声招呼。 “王爷。”孙宜君和孙母红着眼忍着泪见礼。 郁峥神色沉凝道:“这是陈太医,让他给孙大人瞧瞧。” 宫中太医,非一般人能请,孙母和孙宜君感激不已,连忙将陈太医请进屋中。 孙鹤川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最致命的是心口处捅的那一刀。细细诊探一番后,陈太医面色凝重的收回手。 “我爹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孙宜君急不可耐的问。 陈太医看向屋中几人,摇头叹息道:“孙大人伤了要害,失血过多已药石无医,眼下全靠一口气硬撑着。” 至于能撑多久,那就看毅力了,但醒来是决计不可能了。 听到这话,孙母和孙宜君大受打击,站立不稳的后退半步,荣王妃和郁源及时扶住。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的,求你救救我爹……”孙宜君挣脱郁源的手,冲到陈太医面前跪下恳求。 陈太医慌忙错身,不敢受孙宜君的礼。 “世子妃快起,非是老夫不愿,实是无能为力。” 孙宜君不肯相信,还想再说什么,被郁源强行抱起:“宜君,别这样。” 陈太医乃太医院院正,医术高明,他说救不了,那便当真是救不了了。 刚升起的一点失望被浇灭,孙母泪流不止,几欲昏厥。 人已无救,陈太医没了留下必要,抬眼看向郁峥示下。 看到悲痛欲绝的孙宜君,郁峥思忖着沉声道:“先且留下,看可否还有希望。” “……是。”陈太医迟疑了一瞬应下。 郁峥此举,并非感情用事,而是想延缓消息。 只要陈太医还在孙府,外面的人便以为孙鹤川还有救,定会心急有所举措。 交代完后,郁峥起身离开。 几人明白,他是要去查孙鹤川遇刺一事。 得知孙鹤川时间无多,荣王夫妇没有走,留下帮衬照应。 “爹……”孙宜君失魂落魄的守在床前,握着孙鹤川冰凉的手,通红的眼中不断有泪水涌出。 郁源站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陈太医隔一段时间便会查探一次,可孙鹤川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甚至气息越来越弱,手越来越凉。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下人送来晚膳,孙宜君和孙母都吃不下,母女俩坐在床前,谁也劝不动。 郁峥从孙府离开后去了大理寺。 孙鹤川是在离大理寺不远的僻巷遇刺,等大理寺的人听到动静赶去时,随行侍卫无一幸免,孙鹤川身受重伤倒在血泊里。 周泊序先到一步检查完侍卫尸体,同郁峥一道去勘察现场。 “从打斗痕迹和伤痕来看,刺客武功高强,出手狠辣,目的就是要取孙大人性命。”周泊序得出结论。 郁峥看着墙壁上深有半寸的刀痕,以及地上大片干涸凝固的暗红色血迹,墨眸暗沉。 孙鹤川为人清正,从不结党营私。他突然遇害,只有一个原因。 有人想顶替他的位置。 “先回周府。”郁峥沉声说完,抬步往巷口的马车走去。 到周府时天色已黑,两人同周太傅商议许久,一直到月上枝头才回王府。 郁峥走后,周泊序写信约了谢祈安到酒肆会面。 官员调配任命,需得经过吏部同意。而谢祈安,是吏部侍郎。 “夫君。”见到郁峥回来,姜舒急切起身,询问情况。 得知孙鹤川危在旦夕,姜舒心中猛然一沉。 孙宜君和郁源才刚大婚,孙鹤川就出了事,如此大喜大悲,也不知孙宜君母女能否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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