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不论从人数还是实力上,都悬殊太大,根本没有胜的可能。 他们步步后退,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望向郁峥的眼神半是杀意半是畏惧。 郁峥傲立于马背上,神色冷峻道:“降者不杀,归入朝廷,与其他将士享有同等待遇。” 这已是极大的宽容。 按律,他们是曹骞的私兵,也当归入反贼之列,一并处死。 可人数实在太多,若都杀了,定会叫大昭臣民诟议,落下残暴之名。且三万之众,枉杀实在可惜。 既是兵,那就该死在战场上,才算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第318章 破坏 郁峥的话铿锵有力,随着山风飘入耳中,字字清晰。 剩下的两万多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生降意。 最终,他们将目光投向他们的将领,期望他作出回应。 然将领是曹骞心腹,死忠于曹骞,又怎会归降? “兄弟们,别听他胡诌,依大昭律法,咱们根本活不了。他这是想诓骗我们,待我们放下兵刃,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任由宰割了!” “横竖都是死,念在曹大人养练我们多年的情义上,咱们拼死一搏,为大人报仇,留个义胆忠肝,说不定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将领言辞激昂的举着刀,意图鼓动私兵与郁峥死战到底。 察觉到反将意图,郁峥面色冷沉,掷地有声道:“本王乃大昭璟王,所说之言若作不得数,那你一个反贼所言,又岂能信?” “义胆忠肝是好事,可若忠错了人,就是为虎作伥,便是死了,也是乱臣贼子,遭世人唾骂,尸首难安。” 私兵闻言,心中越发动摇,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跟着曹骞,是因为曹骞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作为回报,他们可以为曹骞卖命,但也不能白白送死…… 反将回头扫了一眼偃旗息鼓的私兵,义愤道:“大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要降,对得起大人的恩德吗?” 害群之马,不可再留! 郁峥朝旁伸手,追云递上弓箭。郁峥利落搭箭拉弓,瞄准煽动军心的反将,果断松手。 “嗖!”羽箭破空而去,瞬息之间射入反将脖颈。 鲜红的血瞬间涌出,反将捂着被射穿的脖子,怒目圆睁着不甘倒地。 郁峥握着弓,居高临下睥睨着众私兵,声音冷冽:“本王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顽抗不降者,杀无赦。” 随着郁峥的话落,四周铁骑纷纷举起了手中弓箭。 反将的尸体就倒在眼前,空气中满是血腥气,远处是令人胆寒的利箭。 有人手中的刀握不住,‘哐当’掉落在地,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我降。” 有了人带头,接二连三有人跟随,霎时兵刃落地声此起彼伏,惊惶的归降声不绝于耳。 “我也降……” “我等愿降,誓死效忠朝廷……”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两万余人呼啦啦降跪一片。剩下些许想顽抗的,见了这势头也不敢冲动,不情愿的扔了刀,屈跪于地。 能活着,又有谁想死呢。 八月二十五,所有私兵清点入营,皇帝命沈长泽和宣威将军共同管束操练。 至此,曹骞所有势力皆被清除瓦解,上京恢复了平静安宁。 忙了许久的郁峥,终于空闲下来。 后日郁子宥便满月了,近日王府上下都忙活起来,将王府洒扫一新,各种采买。 皇帝指派了御厨,提前两日到王府为满月宴做准备。 对于此时的上京而言,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满月宴,而是一场权力倾斜宴。 郁峥此次扳倒曹家,帮皇帝肃清朝堂,揽控大权,锋芒大展,势头已然盖过郁承。 当然,不论如何,这场满月宴都是为郁子宥而办。 而做为主角的郁子宥,浑然不知上京将因他而热闹,依旧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相反姜舒在屋中憋闷了一月,想到后日便可踏出屋门,激动不已。 郁峥沐浴出来看她高兴的像个孩子,半是宠溺半是心疼道:“眼下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可想外出游玩?” 他正好闲暇下来,有时间陪她。 哪知姜舒却摇了摇头,拉着郁峥到软榻坐下道:“等满月宴后,我想继续行商。” 这一年,她因着嫁人生子,困于后院,虽也喜乐欢欣,可心中总有一角缺失遗憾。 若从未见识过外面的天地,她或许能一辈子安于宅院。可见识过,便不会再甘心。 陡然听她提起这事,郁峥有些诧异。 姜舒望着他,抓着他的手道:“可以吗?” 她满眼恳求,满含期待,他怎能忍心拒绝? 郁峥道:“成婚之前我便说过,你永远是自由的。” 姜舒闻言,欣喜不已,笑颜如花,激奋的在郁峥脸上亲了一口。 忽然,她又蹙眉担忧道:“父皇母妃会同意吗?” 她高嫁郁峥,皇帝和毓贵妃已做出极大让步,再外出行商,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郁峥思忖道:“唔,我就说王府入不敷出,得靠王妃赚钱补养,他们总不能看我们父子吃不上饭。” 姜舒:“……” 杏眸嗔瞪着玩笑的郁峥,姜舒忧急道:“我跟你说正经的。” 郁峥笑道:“交给你夫君,相信他。” 他连娶她都做到了,如此微未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听郁峥悠然自得的调笑,姜舒紧拧的心忽的就松了,眸光轻闪顺着郁峥的话问:“我夫君很厉害吗?” 郁峥挑眉,修长手指衔起她的下颌,倾身靠近道:“你夫君厉不厉害,你不知道吗?”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郁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姜舒脸上,拂的她酥麻发痒,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郁峥捏着她下颌的手指收紧,不容她逃离。 “做……做什么。”姜舒抬眸,见郁峥墨眸幽深暗沉,隽脸上不知何时染了薄薄欲色。 姜舒心下一惊,想说她身子还未恢复,可话未出口,郁峥就已吻了上来。 “嗯……”姜舒双手撑在郁峥胸膛,仰头承受着郁峥的浓情深吻。 郁峥揽着她的腰一提,轻松将人搂进怀中,坐在他腿上。 如此紧密相贴,郁峥的任何变化姜舒都感受明显。 可她真的不行…… 绵长的一吻结束,郁峥离开姜舒的唇瓣,在她颈侧辗转厮磨。 姜舒被吻的浑身发软,颤声道:“夫君,我还没……” “我知道。”郁峥打断她,炙热的唇继续下移。 屋中静谧,只有亲吻的暧昧声,郁峥抓着姜舒的手欲要动作时,大床上的郁子宥陡然嚎了起来。 “哇啊……哇啊……” 孤零零被扔在床上的郁子宥,睡醒后扯着嗓子哭嚎。 声音之大,听的郁峥额角突突直跳,咬牙忍耐着问:“他怎么还在?” 方才他出来时没留意,以为郁子宥已被抱出去了,没成想他还在屋中。 姜舒轻喘着起身,快步走向床榻,将郁子宥抱起,边喂奶边道:“我估摸着他过不了多久该吃奶了,就想着再喂一次。” 这不,估摸的挺准。 第319章 满月 暖黄烛光下,郁峥沉着一张脸,盯着惬意吃奶的郁子宥。 小人儿浑然不觉,‘咕咕’喝的那叫一个欢畅满足。 郁峥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中翻涌。 一边喝完,郁子宥似还没喝够,姜舒又换了一边继续喂。 郁峥沉眸瞧着,心口气闷。 从前没孩子时,总想和姜舒有孩子。在肚里时,也日日盼望着孩子出生。可真当孩子出生了,又觉有些恼人。 就像是裹着糖衣的山楂,入口极甜,咬到内里却又酸的人直皱眉,叫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郁峥揉了揉眉心,等郁子宥一喝完奶,立即叫楮玉将他抱走。 屋门关上,屋中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郁峥长出口气,抬步走向床榻。 姜舒坐在床边仰头瞧着他,咽着口水唤了一声:“夫君。” 郁峥没说话,默默脱鞋上床。 姜舒见状,赶忙踢掉鞋子躺进里侧。 郁峥灭了床头的烛火,在她身旁躺下,拉过锦被盖好。 姜舒自觉靠近,绵软柔荑轻抚上郁峥胸膛,顺着匀称腹肌往下。 忽然,郁峥捉住她的手,抓在掌中置于胸前,低声道:“睡吧。” 姜舒一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秋夜微凉,郁峥的怀抱温暖炙热,姜舒偎靠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郁峥听着她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叹。 温香软玉抱满怀却吃不着,委实有些磨人。 他得想个法子。 八月二十七,郁子宥满月,王府大摆宴席,宾客满堂。 郁澜同周泊序,孙宜君和郁源早早到了王府,帮着待客。 皇帝和毓贵妃亲临,姜父姜母第一次面见亲家,紧张的后背冒汗。 “坐吧,一家人不必拘礼。”毓贵妃温笑着,十分随和。 “是。”姜父姜母依言坐下,挺背端坐,身心紧绷。生怕说错什么话,索性不问不开口。 姜家虽也是大户人家,见过颇多世面和贵人,但都不如今日。 毕竟坐上这两位,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无人能出其右。 若非因着姜舒嫁与郁峥的缘由,他们是一辈子也见不着的。 皇帝和毓贵妃瞧出姜父姜母的紧张,主动说话试图缓和,却发现越说他们越拘谨不安,只得无奈作罢。 “父皇,母妃。”姜舒抱着郁子宥进屋,四人同时松了口气。 毓贵妃美眸直盯着郁子宥,喜爱道:“子宥来了,快让皇祖母抱抱。” 姜舒将郁子宥送到毓贵妃怀里,在下首坐下。 郁子宥刚喝过奶,安静乖巧。 毓贵妃逗弄着,喜笑道:“咱们子宥真懂事儿,不哭也不闹,从小就是个稳重的男子汉。” 姜母顺着话头道:“是呀,子宥眉鼻都像极了王爷,长大定如他父王一般,顶天立地。” 毓贵妃细瞧道:“眉鼻像父王,眼唇像母妃,我们子宥可尽挑着好处随了。” 几人围绕着郁子宥笑谈,气氛终于融睦轻和下来。 姜舒坐了一会儿,见自己也插不上什么话,便起身出去招待客人了。 难得见着孙儿一面,皇帝时不时侧目看上一眼,毓贵妃会意,将郁子宥递到他怀里。 看皇帝和毓贵妃都如此稀罕郁子宥,对姜舒的态度也十分和善,姜父姜母彻底放了心。 当着姜父姜母的面,皇帝不太好放下身份逗弄郁子宥,只能抱着瞧着,心头微有些憋郁。 外头人声喧沸,郁子宥同皇帝对视良久,忽的皱眉红脸,‘嗯嗯’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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