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闻姒跪坐在梳妆镜前,瞧着林敛送来的信件,以及听青烟汇报府中各事。 “听闻老夫人就要回来,她是老公爷的原配发妻,先前是回了老家吃喜酒,也为回去养养身子。” 闻姒也听过老夫人名头,却未接触过,心中不免忐忑。 手上的信件没有看下去,刚放在桌上门被推开,闻姒慌忙将信件给收起来。 但慌乱的举动惹得站在门外的傅昭怀疑起来。 他缓步走进,带着逼迫,对闻姒道:“交出来。” 作者有话说: 傅狗:罪臣之女,凭什么不顺着我,出了这个府,她就要完
第17章 ◎她被傅昭重重摔在冰凉地砖上◎ 闻姒的手朝后又压了半分,对上傅昭的眼眸,乌黑的睫毛颤动,“是我的书信,与世子无关。” 虽然看上去不大像是反抗的模样,但语气坚定到仿佛无人可以撼动她的书信。 傅昭步步走进,烛火在他脸上的光影不断跳动。 半阴半明带着无端压迫,下颌紧绷硬朗让闻姒无法忽视。 闻姒呼吸一滞,手上不自觉握紧。 傅昭见她不愿意拿出,轻声笑下。 但笑意中包含颇多,有不恭,有毒辣。 缓慢蹲在闻姒面前,两人平齐。 她下巴被傅昭猛然拽起抬眉看向他。 手上力道收紧,在闻姒的下颌出现几道红印。 秋眸透亮带水,都被傅昭收在眼底。 他唇角上扬,可眼底却笑意全无。 闻姒忍不住发颤,今日下午在床榻上,傅昭所做的足以让她害怕。 从前时,傅昭周身雪松气味清冽独特,又似春风拂过带来柳条香气。 可现在,每每一闻到他身上的这股香气,却只让闻姒心颤。 下午在床榻上,看到的花枝缠绕刺绣,无时无刻不与这股气味结合。 暴戾与质问油然而生,使她难挨。 她眼睫颤的不像样子,傅昭阴冷的嗓音却在耳边响起,“看着我。” 手上力道加重,闻姒几乎要被夺去心智。 她只能对上傅昭的黑眸,犹如蛇信子,让她寒颤。 放在身后的手被傅昭给摸上手腕,只一个力度,书信就从她手上被拿走。 傅昭左手动作未放,依旧捏着闻姒的下巴。 可闻姒却在他手不断收紧之间,感受到他心底的愤怒。 眸中泪水几乎快要落下,但她强忍着,不泄出半分。 傅昭看的极快,视线直接落在最后一句上,“珍重自身,姒妹妹。” 称谓像是一道刺扎进傅昭的心头。 他猛地起身抽回手,闻姒随他动作摔倒在一旁垫子上。 手肘磕在地上,沉闷的声音砸向心头。 还没等她坐直,傅昭将书信扔在她身上。 闻姒不知,为何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能让她感觉到剧痛。 被砸中的地方似是拿铁器敲打,让她露出一个窟窿来。 傅昭厉声道:“闻姒,你家道中落,现在说得好听些,是嫡女,可你现下,不就是一罪臣之女,莫要为府上添上不光彩的事,你用我公府吃我公府,却还想着外面的人,你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甩袖离开,带着怒气与妒火。 闻姒还维持刚才的动作,她没动。 只是眸中泪水一滴一滴落下,砸在书信之上。 林敛给她的书信道:“顺国公府之事却有蹊跷,却难以查出,若有何不妥,后两日休沐可约在碧春茶楼一见,珍重自身,姒妹妹。” 上头的字迹逐渐模糊起来。 闻姒眼前逐渐浮现水汽,使她什么都瞧不明白。 她不想只拘在四方宅院中,不想成为依靠夫家而活之人。 宁可与继母一同流放,她也不愿自己心上人与自己生了龌龊,面和心离。 青烟站在一旁,目睹全部。 她流着眼泪将闻姒给扶起,“世子真的好不过分,林公子的书信也未曾说何。” 闻姒被她握住手臂缓慢扶起,碰巧触到她手肘之处。 方才贴着冰凉的地砖倒是还未察觉,现在一拿起来,火辣辣的疼。 半解白色寝衣,圆润肩头在空气中瑟缩。 但是朝下,如珠玉般白嫩的肌肤上有大块的红肿。 青烟哭得小声骂,“姑娘何尝受过这样的苦,若是以后,姑娘不能再任由世子这般。” 闻姒眼眸止水,平静望着伤处。 真疼啊,可却不及心中半分疼痛。 因得伤处,她右臂开始不住地颤抖,肿大得不像话。 青烟看着闻姒,握上闻姒的手腕,“姑娘伤处这样,可能是伤到筋骨,奴婢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可闻姒却反手握上青烟的手臂,“不用,夜深了,不要惊动旁人。” “姑娘总替别人着想,何尝想过自己,府上众人,又有谁是真心待姑娘的。”青烟吼出声来。 下一刻又突然反应过来,抹泪,“是奴婢逾矩,奴婢帮您上药。” 方才傅昭的话说得都不对,可却有一句说得很对。 她孤身一人,确实因得公府才有这样的日子过。 请大夫的事定会惊动孟氏,届时又如何讲的清楚。 来时只有二十担嫁妆,抄家被没去不少,她已是高嫁。 若是可以,她也想凭借自己,在世间活下去。 不为荣华,不为富贵,只为她自个。 怅然若失间,青烟将药上完。 手臂开始肿胀,寝衣蹭得生疼。 紫红色肿块怎得都消不下去,闻姒敛下眉眼静静道:“就这般吧。” 她以不求别的,若可以,她宁愿用命来结束婚约。 可在这之前,她要先将父兄的事情查清楚,不能让他们被诬陷着死的不明不白。 -- 碧春茶楼。 林敛坐在雅间已有一盏茶的时间,闻姒带着帏帽姗姗来迟。 青烟帮她把大氅脱下挂在一旁,房中炭盆烧的正旺出现劈里啪啦的火星声。 热茶被推至闻姒的手边,林敛温润说:“今秋的乌龙配上春日花草,适合冬日滋补。” 闻姒没端起,就闻到阵阵清香。 她唇边含着淡笑,“多谢林大人。” 林敛听到她的称呼愣神,“我还是习惯你唤我敛哥哥,但却又想到,于现在而言,不妥。” 花茶凑近鼻间,香味扑鼻。 闻姒娇柔声音很淡,几乎快要掩盖在外头街道的熙攘中,“没何不妥的。” 她知晓今日出府不宜太久,越来越接近年下,府中事务逐渐变多。 茶盏放下,她眼眸郑重的看向林敛,“不知林大人所说父兄的事情,可是什么。” 林敛叹口气,“其实我不愿告知你,是因你现下已经嫁人,但这事,与你夫婿有关。” 闻姒手骤然收紧,握在茶杯璧上。 猛然间晃动,使得部分茶汤落在她手背上。 用着不确信的声音问,“傅昭?” 林敛:“是,只是我并不负责这块事务,只是无意中听见同僚说话,但这事,确实与他有关。” 作者有话说: 姒姒也是有自己想法的,她不想靠别人活着,只想靠她自己
第18章 ◎傅昭与父兄之死有何干系◎ 闻姒手背被烫红一片,她未曾去管,跌回在椅子上。 不远处,有两人看见这一幕。 穆骁大冬日摇着折扇,却也丝毫不嫌冷。 折扇猛地收起,他风度翩翩看向一旁隐忍的傅昭,“你这夫人,倒是与翰林院的林大人很是相熟啊,听闻从前还是邻家。” 傅昭扫他一眼,趁其不备一拳砸向他的腹部,“你不说话,无人在意。” -- 闻姒失神回到府上,她将兜帽放下,青烟端着热茶放她手心捂着。 可茶水都凉透,她身上还没热起来。 也对,心都已然凉透,身上怎会暖。 婢女将晚上的饭食摆上桌,闻姒刚想道她今日不用饭,却不曾想傅昭竟然回来。 两人间十分平静对视上,闻姒想起林敛所说,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 在傅昭深不可测的眉眼中,闻姒缓缓蹲下,“世子安好。” 分明两人成亲的时候越来越久,闻姒也早已融入宅院当中,但傅昭却觉得,两人之间,好似越来越远了一些。 走进半分,他微弯腰大掌伸出,可手才一碰到闻姒的织金袖口就滑落。 手上一空,连带着心中都是一空。 闻姒不动声色的站起身,仿若刚才扯出袖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傅昭被落下脸面,只装作无事。 状似不经意间问,“你今日不在府上,去了何处?” 傅昭今天分明也不在府中,况且瞧他模样,不过是刚刚回来,怎知她今日不在府上。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闻姒掩下眸中黯淡与失落。 傅昭,还能相信你吗? 桌上饭食陆续摆好,婢女都在一旁候着。 闻姒素手执汤勺,帮傅昭盛好汤放在手边。 “你们都下去。”声音刚柔,有着不能忽视的威严。 婢女们都有一份诧异在,但也都缓过神下去。 门被最后出去的青烟关上。 傅昭眉眼上挑,这是作甚。 “世子今日,不是见着了吗?何必来问我。”傅昭脸上有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暗沉。 他看向碗中汤。 炖的极烂羊汤最适合冬日滋补,但终究不是她亲手熬的。 不答反问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闻姒闭上眼睫,乌黑的睫毛忽闪。 倏地睁开眼睛,其中全然都是坚决,“夫君可与我父兄之死有何关系?” 她瞧见傅昭神情不悦,但固执打断,“我只问夫君这一次,若夫君想要告诉我,那便讲,若不想,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提一次。” 傅昭头次听闻姒说她父兄之事如此平静。 黑眸看向闻姒,带着度量与思索。 闻姒心落了半分下去,看来,等不到结果了。 她缓慢拨弄白瓷碗中的汤匙,瓷碗磕碰间连心绪都跟着颤。 林敛所说,大概是真的吧。 他前面所做之事,也都有了结论。 为何阻止,为何不愿她插手。 闻姒渐渐觉得自己可悲起来,眼前之人说不准是她父兄的死去的主谋。 她却仍要以妻子之礼侍奉左右。 刚欲开口,傅昭却握上她的手。 炙热的体温朝她传来,烫水似的在不断烧着。 “姒姒,你给我些时间可好,你只需相信,我不是杀害你父兄的人,朝局复杂多变,我不愿你跻身卷入其中。” 柔情与他来之不易的悯怀,让闻姒将所有的话都收了回去。 再相信他一次吧,将入府到现在所有的猜忌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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