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所说不假,两人没甚情谊又如何,成为夫妇后若是想要便可在日日相伴中培养。 可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惹哭闻姒。 也不知,这女人究竟该如何哄。 但他想起先前谢翊所说,她喜欢什么,便给什么就是。 现下,这河灯她应当是喜欢的吧。 可闻姒却直接又将河灯给扔向桌上,“我不要。” 刚要离开,傅昭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既然姒姒不要,那我便将它们全放了。” “随你”两字刚卡在喉咙中,傅昭解下来说的话才真真是让闻姒恼怒。 “我将它们上头全写上顺国公的名字,你说会不会有一盏传到顺国公那处。” 闻姒最不喜的,就是傅昭提及父亲。 曾今他羞辱父亲的话语还历历在目,现如今如何还能说出这般话来。 美眸中盛着盛怒,但傅昭却多了几分的悠闲。 闻姒将腰间的荷包骤然扯下,扔在傅昭跟前,“我全买了,你一个也不许碰。” 但却在荷包摘下来的那刻,身上挂着的玉佩也掉落。 好在脚下是松软的泥土,玉佩没有任何的摔痕。 这般一来,剩余两人也看清闻姒腰间所挂是何物。 梁霁不动声色看傅昭一眼,轻声道:“无何关系,若是碎了,我再寻一块给你便是。” 但闻姒依旧将玉佩用帕子小心擦净,又挂向腰间。 傅昭只觉她腰间的玉佩分外刺目,分明是玉质,却灼烫他双目。 又有些回忆涌上他的心间,之前闻姒身上所戴,不是他所赠的血玉。 他想起现下还放在他那处的血玉,只觉一阵锥心疼。 闻姒自是没在意他的神情如何,拿着河灯便欲离开。 傅昭修长手指紧紧握住玉扇,只能眼睁睁看着闻姒与梁霁去到河边。 而他,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河边金鳞闪烁,河灯中烛火映照在河面之上,犹如步步踏莲,荡起水波。 岸边树枝摇曳,夜间静谧。 在河边放河灯的人逐渐变少,将写有愿望的河灯送向远处。 在此时,便连说话的声响都不自觉放小,只能听见一阵嗡鸣声。 梁霁掏出火折子给闻姒,帮她点燃河灯。 傅昭却也在此时蹲在闻姒的身旁,默默帮她点着河灯。 闻姒才许好一个愿望,就看见傅昭动手碰了她的河灯。 她用手抢过来一个,嗓音中全是嗔怪,“傅大人,这些我已经买下。” 傅昭眸中郁色渐显,看向一旁,“我没要。” 闻姒稍微起身一些,朝自己身旁看去。 果然方才的荷包被傅昭给放在她身侧,看上去倒是一两银子都没少。 闻姒不想理会此人,只磨着牙说:“你别燃了,一会儿还未曾放进河中,就没了火油,要如何是好。” 傅昭听她话,手中动作渐停。 闻姒瞧他模样甚是嫌弃,只是现如今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将河灯给放完就好。 从前时便有听说过,放的越多,心中所想便越能实现。 傅昭似是也想到此点,握住闻姒的手道:“姒姒,你莫要再提此生不愿见我这事。” 闻姒嫌恶,将手给抽回,咬着下唇不愿理会傅昭半分。 双手合十,她还是在心中默默说着关于父兄娘亲之事。 只盼望他们,可以安息,再不受俗世所困扰。 傅昭也当真是听闻姒的话,她说不让再点,傅昭便没有再点任何一盏。 一旁梁霁看着两人间的动作,神情有些落寞,但很快就被掩了下去。 闻姒将所有的河灯都一盏盏点燃,又放进水中。 看这些河灯顺水而下飘走,载着她的心愿。 河灯似是天上银河,与天中牛郎织女星相应遥衬。 天上银河,地上星河,甚是美妙。 闻姒站起身,再不理会地上的钱袋,而后直接离开。 今日傅昭出现,实在扰了两人的好兴致。 天儿也不算太早,闻姒便准备与梁霁回雍州。 回去时又路过一开始见的那个小摊,那支珊瑚珠钗还在。 闻姒想要买下,却想起她身上的银两全然都给了傅昭,摸下腰间又作罢。 真是,赔了银两不说,亲手绣好的荷包也就此没了。 其实她绣工最差,女红一直都做的不大好。 偏生一瞧见自个所绣的丑东西便无甚兴致再来第二次。 身上的荷包是她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绣好的,青烟也夸赞不少。 今日就如此给了傅昭,实在不甘。 但想起傅昭那不要脸的嘴脸,闻姒又全然作罢。 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珊瑚珠钗后就离开,没再说些其他。 回去时,梁霁也颇有些沉默。 只是策马的速度还是与闻姒相仿,没太快,顾念着晚上看不清路。 两人到了雍州,这处便显得冷清许多。 闻姒下马与梁霁说话,傅昭策马从两人身旁过。 闻姒不大愿意搭理,摸着手下马儿的鬃毛,“今日还要多谢大人的礼物,若是可以,大人明日可来我这处用饭,我定当做桌好菜招待大人。” 梁霁轻轻点头,将今晚的场景从自个的心中给抹去,“自是好的,姑娘早些休息。” 闻姒福身,先一步牵着马进了医馆。 梁霁见状也走进闻姒的旁边。 忍者心口处的疼痛,傅昭策马回到驿站。 他从怀中掏出闻姒的荷包来,又找出曾经给闻姒的血玉。 血玉质地上乘,比今日闻姒身上的所戴的那块养殖玉佩要好的多。 可偏偏,血玉被闻姒留下,对着那羊脂玉倒是一副珍惜的模样。 傅昭的手越收越紧,想伸手砸了这玉佩。 但手才一抬起,就又放下。 燥热的天,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只觉今日躁动不堪,却又说不上来究竟为何。 心口的难耐更甚,让傅昭觉着难受极了。 他将手上的东西又给放好,与荷包一并放在一处。 起身又在柜中找着要换的衣裳。 声响惊动荣松,他推门而入,看见傅昭又寻出一身的黑衣来准备换上。 心中一阵苦不堪言,知晓傅昭定当又是要去找闻姒。 他满脸苦涩,想将傅昭给拦下来,“世子,你今夜还要去闻姑娘那?” 傅昭睨他一眼,“有何不可?” 荣松试着劝解道:“世子,您何不想想闻姑娘是否想见您,若是她不想见,您便是去多少回也只是惹她嫌,不如寻个合适的机会。” 傅昭穿着衣裳的手本是顿下,可很快又换好了衣裳。 “她从未想见我,要等到何时去。”说着直接更衣,将桌上的两样东西拿走出了驿站。 荣松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止不住地摇头。 若他能与太子殿下与丞相大人通上书信就好,或许他二人也能劝劝世子。 医馆中。 闻姒正在看白鸢与沈煦寄来的书信。 另一封,未曾署名,只有看到里头才知。 今日才回来,青烟就笑容满面地将书信递给闻姒。 才一到房中,闻姒便连衣衫都未曾换就带着一身尘土坐在桌前,用裁纸刀将手中的信给拆开,看见里头的字迹。 信上说的内容大差不差,便都是告知她近来京中之事。 无可避免地提及傅家众人。 白鸢在信上说,如今傅老夫人被陛下苛责不让出门,不仅是让她脸上无光,更是在告诉上京众人,他傅家如今以无甚脸面可言,也说如今傅家仅是嫂嫂冯氏撑着,傅宁也被草草出嫁。 沈煦则是与她道些家常,与从前还在闺中时差不多,但却提及一人。 当朝宰辅,穆骁。 她说近来祖父祖母要为她定亲,偏不知怎得,穆骁在此时出现,还频频接近,使得众位相看的公子避之不及,让她的亲事没法定下去。 闻姒看着上头的字,明明是娟秀的小楷,但是一触即到穆骁时,就开始有些飘扬。 看着沈煦写来的信,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傅昭。 他二人还真是好友,便是一样的不要脸面。 闻姒将信给收好,拆开最后一封来看。 没承想,竟是林敛寄来的。 里头所写的不多,问她是否一切安好,又嘱托她好好照顾自个。 只是他却在信中提及一人——梁霁。 但林敛对梁霁所用的笔墨并不多,所说也只是说若可以,便不要与梁霁走的太近。 闻姒心下疑惑不已,拿了纸笔过来,与三人写着回信。 林敛远在京城,是如何知晓梁霁的。 况且,还会与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不解,手下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写完后又用蜡密封好,将青烟喊了进来,“明日你将信都给送出去,切记,一定莫要让他人拿到。” 青烟小心谨慎地将信给接过,“可是有何不妥。” 闻姒心如乱麻,却不知要如何与青烟所说。 她先摇摇头,“此事有些复杂,你待我弄清楚。” 又对青烟宽慰笑下,“无事,你出去帮我备水,我今日想沐浴。” “诶,”青烟将东西给收好然后出去,“姑娘莫要想那其他,现下我看也挺好。” 闻姒应下她的话,不论如何,梁霁如今也都未曾做出些什么。 况且她认识梁霁,倒也是开心愉快的。 看上去梁霁也无任何不妥,就是不知敛哥哥为何如此说话。 闻姒终是没了那份探究的心思,待青烟将热水烧好后沉沉泡进浴桶中。 在此处并不似在上京,没有花瓣入浴,只得在旁焚香,用来清香。 闻姒乌黑散开,迈进浴桶中,身上曲线显露,柔软腰织显露无疑。 顺着朝下,平坦小腹下紧绷的白细小腿更是惹人想窥看。 闻姒一股脑地埋进水中,水波荡漾发出些响声。 夏日夜间,虽沐浴有些闷热,可过会儿将窗子打开,就是说不出的清凉来。 闻姒按着自个的脖颈,白嫩指尖穿透黑发,更显娇媚。 面容之上泛红氤氲,似是熟透的蜜桃。 闻姒在此种环境下昏昏欲睡,一在浴桶中泡着,一天的倦怠便都消散不少。 她按着自个的太阳穴,今日总觉眼皮跳动。 看到林敛的信后更是跳动得厉害。 敛哥哥也真是,若是说些什么,也不知一次说完,白白让她着急。 山高路远,一封信寄出多是不易的。 闻姒闭目养神,没注意到房间外的窗户被人打开,只觉身上有一阵的清凉,很快就没有。 她按够太阳穴,刚要睁眼,只觉身上乏力,又贪欢多泡一会儿。 水波潋滟,可终究无任何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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