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说:“雪太妃肯定是把煜王的死算在娄钧和明昌帝的头上了,可他奈何明昌帝不得,人在深宫也做不了什么,便想要毁了侯爷的名声,让她的仇人不痛快。” 穗岁看着深深地宫道:“这条路是出恭的必经之路,我猜,雪太妃要么是想将侯爷迷晕,让两个宫女爬床,然后带人来诬陷侯爷私德败坏。” “要么就是在侯爷离开皇宫的时候,两个宫女扑上来说侯爷毁了她们的清白。” 穗岁想了想,若是爬床肯定要在寝殿,若是扑过来当众毁娄钧的清白一定是在人多的地方,让大臣们的都看到。 那宫女能藏身的地方就比较有限了,她快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后和松莲快步回了宴席,路上嘱咐了松莲一番。 席间,松莲将松勤拽走了,将一瓶药粉递给她。 二人在角落里见四下无人,松莲说:“有人要毁侯爷名声,夫人说让你去祈年殿、倚栏殿附近去看看,若是有两个冷宫穿着的宫女鬼鬼祟祟地躲着,就将她们迷晕。” 松勤一开始被她拽过来还很茫然,此刻也明白了,他点点头将药瓶收好,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237章 侯爷小时候调皮吗? 烟花放完之后,宫宴也就结束了,大臣们各自回府,穗岁和娄钧也回了侯府,一路上平安无事。 二人换了衣裳后,去哄了娄云轩和娄云瑶睡觉,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之后,坐在窗边下棋。 桌子上放着一张檀香木制成的棋盘,旁边是一个正飘散着袅袅香烟的香炉,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幽香。 娄钧执白子,穗岁执黑子,穗岁才下了四五个棋子,娄钧就已经猜到了她后面的步子,为了让这棋局下的更久有些,娄钧不着痕迹地让着她。 穗岁托腮,看着棋盘无比的认真,她的棋艺不是很好,但是棋品还算是可以,落子无悔。 娄钧问她:“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刚才哄着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娄云瑶倒是好哄,穗岁抱着她在怀里晃了晃她就睡着了。 娄云轩性子却是活泼了些,在娄钧的怀里直打滚,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小孩子能有这么大力气,尤其是两条小短腿同时抬起再放下,那么用力一砸,砸的他生疼。 穗岁摩挲着棋子,一边琢磨着该下在哪里一边说:“都说女儿像父亲,男孩儿像母亲,可瞧着轩儿的性子倒是和我不像。” 穗岁好奇地问他:“侯爷小时候调皮吗?” 娄钧苦笑,他小时候倒是想调皮,可若真的调皮任性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穗岁下了一子:“京城波诡云谲,我觉得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还是要沉稳一下才好,有什么想法都不要轻易地告诉别人。” 娄钧点点头,跟着落子:“的确,在这京城,孩子们还是不要太张扬了才好。” 穗岁似乎能想象的到,若干年后,娄云轩调皮打滚被娄钧按着打的情形。 穗岁落下棋子,很是高兴地拍手:“侯爷,我赢了!” 娄钧一看,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来,外头的松勤耳力好,听到里头下棋的动静,连连摇头,侯爷下棋什么时候输过? 可夫人赢了棋局竟是这般高兴,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又学到了什么,看向了远处烛光下正在给小公子和小姐绣衣裳的松莲。 娄钧讲穗岁拉过来搂在怀里,抱着怀里的人,摸着她纤细的手臂:“天越来越冷了,你多吃点儿,身上多长些肉,才能御寒。”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皮肤白皙面颊红润,烛光下的眉眼更是含情脉脉。他抱着她,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饱满。 手掌抚摸在她的胳膊上,触感温润滑腻,他吻住她的耳垂,再吻住她的脖颈轻轻的亲吻舔弄。 穗岁被他弄的身上发麻发软,又有些痒痒的,便往后去躲,动作之间触碰到他的大腿和腰间,磨蹭着他敏感的地方,更是撩动的他难以自持。 娄钧微微用力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往后躲,继续亲她。 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穗岁香汗淋漓,娄钧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喂她喝了几口温水,问她:“你让松勤去迷晕了两个宫女?” 穗岁连喝了几口水,嗓子不那么干了之后点点头,将青鸾给她报信,雪太妃想要害他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事情发生在宫里,我便没有闹大,能躲就先躲过去,等回来了和你商量了之后再做打算。” 娄钧起身又倒了一碗水过来喂她喝:“雪太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她做这种事情,太上皇后和皇后很快也会知道,八成她要去守皇陵了。” 果然,次日就听说了雪太妃自愿请命去守皇陵的消息,听说是皇上和太上皇后的同意的,太上皇也并没有反对。 年还没有过完,这么冷的天就要去守皇陵,一辈子没怎么吃过苦的雪太妃,以后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原本,她若是安安分分的,太上皇后和皇上也不会故意为难她,可她总是搞些小动作也是让人心烦,不如让她离开的远远的。 …… 冬天很快过去,下了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宫里开始准备春闱的事情。 这是明昌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春闱,许多大臣都想借着此次春闱给新帝一个下马威,同时,想方设法地动手脚让自己的门生高中,以便日后结党营私。 朝堂中能完全信得过的人有限,此次春闱明昌帝便指定了由安国侯娄钧主持,礼部全力协助。 礼部尚书李德辉接到旨意后就去侯府书房见了娄钧,将历年来在春闱发生的禁忌和他讲了一遍。 前厅,穗岁和李德辉的夫人方氏坐在一起喝茶,方氏将喜哥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让他和娄云轩、娄云瑶一起玩儿。 这边在准备着,商讨着春闱一定要干干净净、避免官员们动手脚的对策。 另一边的苏府附近,江梓沁带着黑色的兜帽暗中走了出来,和礼部侍郎康有德私下见了面。 康有德原是煜王一党,煜王死后,暗中和煜王的姐姐江梓沁暗中来往。 江梓沁被禁足在夫家,她用银子打点了守门的奴仆,带着贴身丫鬟来见康有德。 江梓沁嫁给鸿胪寺少卿苏致远后,日子过的也还算是安稳,可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若不是娄钧带兵去了淮南,致使煜王没有及时得到九景山的援兵相助,她弟弟煜王也不会惨死,母妃雪太妃也不会被幽禁在皇宫之中,一切的过错都在娄钧。 更何况,同样都是公主,凭什么江梓双就能在长公主府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享受着皇室的荣耀,而她却要一辈子在这府中侍奉公婆?她不甘心。 而且,若不是娄钧,母妃也不会被送到皇陵去,守皇陵听着好听,可其中的苦楚和孤寂只有去了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江梓沁低声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康有德信誓旦旦:“公主放心,此次春闱,定能让安国侯身败名裂!”
第238章 侯爷今天穿官服吗? 江梓沁问他具体是如何安排的,康有德说:“公主以为,当今皇上如此重用安国侯,他权势滔天,朝中的大臣因为他过往的功勋大多也是对他尊敬有加,什么样的罪名才能让安国侯彻底倒台?” 江梓沁想了想,没想出来。 康有德继续说:“在春闱这件事情上,就算是死了一两个人,安国侯都未必会受到影响,不过就会治他个管理不善,罚罚俸禄而已。” “可他是此次春闱的主持之人,若能引起全天下考生,乃至是全天下文人、寒门学子的愤怒,您说皇上还会不会保他?若是保他,就会引起民愤,皇上会为了一个大臣将江山拱手让给他人吗?” 江梓沁面露喜色,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康有德低声说:“臣安排了六个来自淮南的考生,伪造了路引和考证,给他们换了籍贯,扮作是安国侯的门生,同时,糊名处也有臣的人,在糊名的时候做些手脚,让阅卷之人将几人选中。” “到时候,六人皆是榜上有名,臣在暗中戳穿六人都是安国侯的门生,伪造了路引和考证才能高中。” 江梓沁有些没听明白,这又是伪造路引和考证,又是安国侯门生的,她问:“为何要伪造,安国侯门生全部上榜高中这不就很能说明科举舞弊的问题了吗?” 康有德摆摆手:“这还不够。” 他详细地解释给江梓沁听,江陵国规定,为保证相对公平,使得各地都能有数量相当的才子入朝为官,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选四个以上的人上榜。 各路考生进考场的时候其来路并不会受到限制,考卷交上去之后会进行糊名将名字和籍贯都遮盖住。 等所有的考卷都评阅完成后,会揭开考生的籍贯,若发现某一地区中榜之人超过四个,会将当地考生的考卷拿给主考官甚至皇上来评判,从中择优。 江梓沁点点头,她听明白了,她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了康有德:“此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这些银子给你打点各路官员用。” 康有德很是高兴地接过了银票:“公主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 “这次事成之后,娄钧倒台,礼部尚书李德辉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我将朝中的情况都告诉你,助你登上礼部尚书之位。” …… 春闱第一天,娄钧早早地起身,穗岁也很早起身,将吃食和一应用具都准备好了。 娄钧的官服和常服都挂在衣架上,早就已经清洗晾干熏香过了。 穗岁问他:“侯爷今天穿官服吗?” 娄钧想了想,今日是众考生进考场的日子,肯定各个关卡都会有很多官员值守、检查,心情紧张的很。 “穿常服吧,考生们经过一路官员的盘查,看到官服肯定会紧张,让大家的心里也都能轻松一些。” 娄钧穿好外袍,穗岁帮他系上腰带后送他出了侯府。 考试院的门口,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考场,各处都有礼部的检查官检查考生们的用具和衣物。 娄钧到了之后,一个小侍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说礼部尚书李德辉身体抱恙,无法来监督考院了。 娄钧细问之后才知道李德辉是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宿,人都虚脱了,他让松勤送了些补药过去。 李德辉不能来,他的所有事务便都由礼部侍郎康有德接手,康有德看着排了长长的长队的考生高声喊道:“把你们的书本都留在外面,若是发现有谁夹带小抄,立刻赶出考院!” 多数的考生都穿着布衣,因为要连续考试,考生不能离开考试院,需要在考试院住下,所以大家都背着被褥包袱,拎着干粮和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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