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动作,他眸色一暗,抬手摸着她白皙的手臂,却不敢将其拿开,怕见到手臂下的人早已红了眼睛。 长发垂在她雪白的肩头,他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臂弯处,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开口。 “本君不逼你现在就给出回应,但你不得因此对本君避之不见,还是如往昔那般,该如何便如何。” “为何不回话?” “叶昭榆,说话!” 见人久久不答,雪白的肩头微微颤抖,他眼眸逐渐黯淡,紧紧抿着薄唇。 他并不想因为他的求爱,让她难过。 他长睫轻颤,叹息一声,抬手去拉她的手臂,轻喃道:“莫要哭了,你若不喜欢,本君不会逼你。” 手臂一拉开,便见一张涨红的脸,见他面容一滞,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铁树终于开花了,摩那娄诘,你若再不表白,本郡主这朵花都快谢了!” 摩那娄诘瞳孔轻颤,随后眯了眯眼睛,抬手扯了扯她的脸,“消遣本君?” 心里却因大起大落,变得惊颤不已,连指尖都带着一丝颤意。 叶昭榆一下将人扑倒,双手撑在他的身侧,眸光幽深,一字一句道:“我精心浇灌,一步一哄,你终于情动了,我的君主陛下。”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心脏猛然一缩,她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让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抬眸看着她,琉璃色的眸中带着些许迷蒙,音色沙哑,“何时对本君动了心思?” 叶昭榆弯眸笑了笑,指尖描摹着他的下颌,叹息一声,轻声开口,“环佩赠佳人,你怎么就不懂呢?” 摩那娄诘看着她,眸光动了动,“那日,你未曾喝醉?” “醉了,但我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日饮酒,许是月色撩人,她看着月下的人,便想亲一亲。 可他着实难哄,任她怎般诱哄,他都不松口,随后心念一动,便将象征她身份的鸾佩送给了他。 也全了她第一次的意动。 摩那娄诘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开口,“你当时一心要走,并未想过停留,既然喜欢,为何不留下?” 她有过不舍,但从未想过停留。 叶昭榆轻笑一声,直起身来坐在床上,看着穿过晨雾透来的微光,坦然开口。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猛然间遇见人间惊鸿,难免不被吸引。 我赠你鸾佩,便代表你确实在我心上留过痕迹,但那痕迹尚浅,谁都可以代替,不足以让我停留。 就当一场绮丽的旅行,行过雪域八千,览过落霞星月,最终兴尽而归,无甚遗憾。 只是,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及笄礼那日,你低头挽发,我初次意动,心生浅喜;大火烧灼那夜,你飞身前来,我初次心动,心生欢喜;往后种种,皆动我心,不甚欣喜。” 摩那娄诘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翻起万丈波澜,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何从来不讲?” 叶昭榆抱着双腿,抬眸看着他,抿唇浅笑,“因为我兰因早悟,可你还身负旧雪,走不出那嶙峋的隆冬。 十载茹苦,已凉热血,我想慢慢拼凑起你的世界,想慢慢找回你的七情,想慢慢将这世间的所有亏欠全补偿给你,所以才压下一切,不让你提前察觉。” “摩那娄诘,我这辈子没这么哄过人,我也凉薄,我也娇贵,在中原,人人都得敬我,宠我,可我在你面前,敛尽了脾气,事事顺你宠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心慢慢回暖,然后许我风月。” 从雪地与人的拼命相搏,到背后的雕青墨染,到红白交叠的荒唐婚礼,再到屋顶痛饮的倾心开导…… 哪一件都是她甘愿为之,若她不愿,就算他是天下共主,她也不屑一顾。 叶昭榆抬眸看着他,朝他扬了扬下巴,“纵然你横刀疆场从无败绩,但我步步诱哄,挑动情丝作茧缚你,如今你生了欲,动了情,可算我胜你一筹?” 摩那娄诘看着矜娇十足的人,眼中热意难消,心动难止,抬伸手将人抱入怀中,嗓音暗哑,“算。” 叶昭榆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廓,轻喃出声,“我原本打算等时机成熟,便与你表明心迹,但后来想想,先动心的是我,一步步诱哄的也是我,最后一步,我想让你来,不能让我将所有事都做完。”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久等了,抱歉。” 叶昭榆把玩着他的长发,眸光潋滟,笑着开口,“不算晚,那日长廊观雨,你看的是谁?” “你。” 叶昭榆弯眸一笑,“我也是。” 他们都独爱离经叛道的雨,又怎么算晚呢。 细雨敲窗,晨光微作,蒙蒙雾气聚散无常,将今日光景笼罩,空濛而缥缈。 摩那娄诘看着着一身素裳,站在窗前观雨的人,眸光微动,缓缓开口,“西域动乱结束后,若本君不来中原,你何时会回大漠找我?” 叶昭榆转身看着他,寒风吹起了她的青丝,悠然飘散在身后,带着几分凌乱缥缈之感。 她抬手撩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浅浅一笑,“我给了自己三年时间,三年之后,若太子坐稳储君之位,定安侯府退出朝堂漩涡,十万士卒不必让我为其忧心,我便去找你。” 她有太多的放不下,情爱不可能成为她的全部。 有多爱,才可以让人放弃所有远嫁他乡,她自认为,她做不到。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轻喃一声,“若三年后,本君心有所属,你当如何?” 叶昭榆轻笑一声,抬眸看着他,“我精心娇养玫瑰,才见它吐露一点温柔,若有人使它彻底绽放,那便是比我好上千倍,虽失落,但祝福。 若她不曾善待我的玫瑰,我不介意将其抢走,她注定赢不了我,毕竟,本郡主若想争什么,千军万马都得给我让路!” 她想她的玫瑰,开在最灿烂的三月,绚烂而夺目。
第147章 你又来! 晨光皎皎,伊人袅袅,目光灼灼,君子幸甚。 摩那娄诘指尖描摹着潋滟十足的眼眸,喃喃出声,“原以为,人世凉薄,予我穷山恶水,予我亲缘寡尽,我独自飘于血海,于常人所隔千重。 这一生多半晦暗,等不到一场烟火满怀,只独镇八百里瀚海,饮尽雪域孤寒。” 叶昭榆长睫微颤,轻声开口,“现在呢?你又怎么认为的?”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弯唇笑了笑,俯身吻在她的唇上,嗓音沙哑,“人世也不尽凉薄,还给本君留有一抹余温。” 那余温将他娇哄,叩开了他的心门,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人这般善待于他。 毕竟,不是谁都如她这般,敢只身奔赴血海,将染满鲜血的修罗当作玫瑰带走。 唇舌相抵,他用力汲取着属于他的那抹温度,是他的,只独属于他。 叶昭榆被吻的手脚发软,只能被他抱在怀里任他索取,直到她呼吸不畅才将她放开。 摩那娄诘垂眸看着眼尾染上薄红的人,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慢慢将人带到床边,随后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倒在床。 叶昭榆惊呼一声,看着眼中炽热难消且欲火越来越盛的人,顿时大喊一声,“你又来!”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指尖剥开她的衣衫,不急不缓道:“来什么?昨夜本君不明郡主心迹,未曾越过雷池,如今既已知晓,便将昨夜的遗憾补上吧。” 她不知她的告白,让他有多情动。 看着布满嫣红的肌肤,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俯身吻在她的锁骨上,一点一点向下,像是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性感而危险。 叶昭榆浑身一颤,胸前一片湿|濡,她一下截住往下游走的手,急急开口,“不行,我还小,不可以!” 摩那娄诘抬起头看了一眼她胸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凑到她耳边,嗓音晦暗撩拔,“我们阿榆可不小。” 叶昭榆脸一红,顿时嗔他一眼,抬手挡在自己胸前,躲着他的吻,“不行,再等等,等我嫁给你了再说。” “何时嫁我?” “三年之期,从未变过。” 即使爱,她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坚持。 摩那娄诘眸光流转,盯着神色认真的人,轻叹一声,随后将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叶昭榆顿时感觉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音色沙哑,“三年而已,本君和你一起等,只是现在……” 他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哑着嗓子开口,“本君难受,阿榆再哄哄我,好不好?” 叶昭榆脸上瞬间爬满绯红,身上的手愈发放肆,她轻哼一声,音色微颤,“不,不要,你自己解决。” “阿榆,我难受,哄哄我……” 叶昭榆心脏猛然一悸,心里顿时发出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他犯规,君主怎么可以撒娇! 她长睫轻颤,咬了咬唇,手从他的腰间往下…… 摩那娄诘眸色幽深,轻哼一声,额头布满薄汗,任她为他纾解。 天光大亮之时,整个盛京城都被大雨裹挟,浸没在茫茫落雨之中。 萧焕茸坐在大厅里,面上焦急难掩,目光不停地向着门外张望。 叶政堂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宽慰道:“夫人莫急,昨晚谢公子的人不是说了,阿榆已无大碍,今日一早便能恢复如初。” 昨夜他们赶回来时,听守卫说,郡主被谢公子抱了回来,状态很是不好。 他们心一惊,急急赶去了濯缨轩,却未见到人。 只听谢公子身边的司葵说,郡主被人下了药,如今药已解,早已歇下了,勿要去将其惊醒,于她不利。 闻言,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司葵的医术他们还是放心的,便没去打扰阿榆休息。 萧焕茸紧紧拧着眉,眼中染满薄怒,“在本宫眼皮子底下都能对阿榆出手,简直放肆至极!” 叶政堂眸光幽深,看着屋外的大雨,沉声开口,“如今,觊觎我们阿榆的可不在少数。” 昨晚之事,不知是哪个皇子为之,想要借此绑上侯府。 他视线压低,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压迫,身为百官之首,他自有威严。 不论是谁,他既然动了这个手,那么九五之位,便这辈子与他无缘。 定安侯府从不仗势欺人,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他们不干一手遮天的事,但是他们可以决定让哪只手去遮天。 萧焕茸叹了一口气,她是不干预政事,但不代表她不懂时局。 盛安郡主一及笄,便出现了一个攀附皇权的机会,包括那些凤子龙孙,也将阿榆看作拉拢侯府势力的筹码。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35 首页 上一页 89 90 91 92 93 9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