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吉祥的话,小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是,我明白了,多谢小哥点拨。” 吉祥也不理他,起身追上了沈郗远去的脚步。 在左邻右舍惊愕的目光中,糖水铺子被官差贴上了封条。 一连几日,沈郗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许知窈就像平空消失了一般。 看着沈郗一日比一日更阴沉的脸色,刘知府惶惶不安地说道:“沈大人,守城的官兵不曾见过那许娘子,想必她们并未出城。要不,我让官差挨家挨户去搜查吧?” 沈郗一横眉,神色冷峻地对他说道:“不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派人去查查,平日里她们和谁来往最多。” 闻言,刘知府心头一颤,忙不迭点头应和:“是,下官这就去办。” 不过半日的功夫,刘知府就神色凝重地回到了他面前。 “查清楚了,那许娘子和裴崇的儿子裴令安走的很近,前些日子有人看见他们一道去游了西山。” 沈郗眉峰一紧,隐隐生怒道:“裴令安?” 刘知府被他面上的冷厉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答道:“是……大人您也见过,就是那日接风宴上的裴家公子。” 顺着他的话,沈郗忽然记起了宴席上那个神色怪异的男子,原来是他! 想起初见时因为他而起的争执,他的心头滋生出一股邪火,眸中燃起熊熊烈火。 原来许知窈和离南下,竟然是因为他吗? 来往密切,同游西山?许知窈,她怎么敢? 强烈的愤怒从心口扩散开来,他的面色阴沉可怕。 手中的扳指被捏出了裂痕,沈郗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默念着裴令安的名字,眼底渐渐起了杀意。
第42章 久别重逢 深秋时节, 寒露渐生。 在别院住了好几日,裴令安却一直没有再出现过。知道他忙于生意,许知窈反而更安心。 她是和离之身, 纵然裴令安说动了裴家人,可她心里仍有亏欠。也就更不想耽误他的正事,被裴家人所不喜。 这一日, 风轻云淡, 一大早她就带着采薇离开别院, 去了后山赏菊。 后山空旷,山头上长满了生命力旺盛的野菊。不知为何,她忽然记起了沈郗曾经念过的一个诗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她从未有过真正的闲暇,自然不会明白诗句中的那种闲适悠然。 此刻她席地而坐, 望着眼前迎风摇曳的菊花, 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失落。 比起做那内宅里的娇花, 她更愿意生长在这自由的天地里, 无拘无束、自在随心。 可她也只能有这片刻的闲暇和任性, 来日总归是要再回到内宅深闺里, 做别人的夫人和儿媳。 在山野间坐了大半日,直到采薇上前催促, 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去。 看出了她满眼的眷念,采薇笑着安慰:“姐姐若是喜欢,日后常来便是。” 可许知窈的眼底却生出了一股落寞。常来?等嫁给裴令安做了裴夫人, 她还哪里能像现在这般来去自如? 也许是想到了这一层, 采薇唇角的笑意一僵, 讪讪说道:“要不然明日挖两株回去种着吧,这样随时都能看得见。” 许知窈却轻叹一声, 摇头婉拒。“不用了,就让它们长在这山野里吧。” 拘束她一个便也罢了,何苦还要剥夺菊花的自由?想到此处,她的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回到别院的时候,门外停了一辆马车。采薇笑着说道:“一定是裴公子来看姐姐了。” 许知窈的唇边浮起了一抹恬淡的笑意,和她并肩走进了院子里。 守门的婆子不知去哪里躲懒了,院子里空无一人。 采薇暧昧地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姐姐先回屋吧,裴公子一定等急了。” 迎着她打趣的眼神,许知窈面上一红,羞涩地轻声斥责道:“胡说什么!” 见状,采薇取笑她道:“姐姐要害羞到什么时候啊?日后成了亲可怎么是好?” 等许知窈羞恼地瞪着她时,她才嬉笑着朝厨房走去。 待面上的热度褪去几分后,许知窈才抬脚朝寝屋走去。 昏暗的屋子里,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许知窈步履轻盈地进了门,娇柔地唤了一声“令安”,那男子后背一僵,并未立即转过身来。 许知窈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慢慢朝他走近,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男子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她不断靠近后猛地转过身来。 昏暗的光线中,一双乌黑的眼眸忽明忽暗,如同隐于草丛的野兽,闪着嗜血的锋芒。 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紧紧地抿起,带着强烈的怒意。 四目相对间,许知窈吓得连呼吸都静止了。 “怎么是你?”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不然呢?你在等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可那笑容离却满是嘲讽。 说着,他一步步、缓慢地朝她逼近。 许知窈被他不断靠近的动作吓得猛然倒退了一步,却在仓皇之间被他紧紧地拉住了手腕。 “沈郗……你放开我……”被他捉住的那一刻,许知窈红着眼,神色哀伤地恳求道。 “你在等谁?裴令安吗?”沈郗的眉眼间充斥着冷冽的气息,拉住许知窈的手猛地一拽,顷刻间就将她扯到了身前。 许知窈的胳膊被他扯得生疼,一张脸褪尽了血色。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倔强地抿唇不语。 见她不肯说话,沈郗眸中的寒意更深了几分,旋即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沈郗,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被紧紧束缚住的许知窈仓惶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却反而被箍得更紧。 沈郗被她的抗拒激怒,神情阴鸷地说道:“跟我回去,裴令安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我不走。”眼见无处可逃,许知窈仰头看着他,愤愤不平地说道:“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能再强迫我。” 沈郗冷哼一声,眼神微微眯起,残忍地看着她:“和离?谁说我们和离了?” 许知窈被他眼底的戏谑所震惊,心头一悚,不安地说道:“我已经签过和离书了,你母亲也同意了。” 闻言,沈郗失声笑道:“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愚蠢,你以为没有我的签字印章,那份和离书就能生效吗?” 他无情的嘲讽说得许知窈面色刷白,她惊恐地望着他,心底突然生出阵阵恶寒。 她以为只要写了和离书,签上自己的名字便能重获自由,却哪里知道还要他配合才行? 她呆愣愣地站着,恐惧如藤萝般爬满了她的四肢,心慌、委屈、怨恨、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震得她心口发麻。 她的筹谋和决心,在这个无力回天的事实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她既愤怒又不甘,可更多的是面对沈郗的绝望。 “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她悲哀地仰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哀求。 “我成全你和谢梦莹,你也成全我好不好?” 她不想回去,不想去做那个毫无尊严和乐趣的沈二夫人。 沈郗却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是我的夫人,却叫我成全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看着他愤怒的眼神,许知窈只觉心冷。 明明是他和谢梦莹纠缠在先,如今却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因为心寒失望,她的一颗心逐渐冰冷麻木。她面容苍白,神色灰败,恐惧剥离后,一双眼平静得可怕。 “沈郗,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样坚决的眼神,可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怒不可遏。 “你就这么喜欢他?” 他的眉峰紧紧皱起,眼底生出强烈的痛楚。 “是……”她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再无半分从前的软弱。 强忍的愤怒已经到了极限,沈郗的眸光阴沉可怕。“许知窈……”他猛地将她按在不远处的软榻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带着毁灭的狂怒,他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粉嫩的唇瓣被他咬破,殷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进嘴里,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可沈郗却寸步不让,残忍地撬开了她的嘴。 许知窈拼了命地推拒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衣襟被扯开的一瞬间,她绝望地哭求着:“沈郗,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沈郗的眼里泛着嗜血的光芒,抬手抚上了她光洁的脖颈,摩挲间残忍地说道:“是不是夫妻,你说了不算。” 旷日持久的思念和煎熬在愤怒的酝酿下变成了最苦最烈的酒,他早已失去理智,再无往日的冷静。 起初她还奋力挣扎,可她越是抗拒,他的攻伐就越是猛烈。他像个冷漠的杀手,残忍地鞭挞着她可怜的自尊。 后来,她不动了,绝望地闭上双眼,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的无动于衷激得沈郗愈发愤怒,可愤怒到了极点,他却冷笑一声,残忍地讥嘲道:“不是要为他守身如玉吗?怎么,这么快就弃甲投降了?” 许知窈陡然睁开眼,屈辱地骂道:“沈郗,你无耻!” 见她情绪激动,沈郗不怒反笑道:“是我无耻还是你水·性·杨花?” 他的羞辱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地没入了她的胸膛。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眸里却满是愤恨。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沈郗,一个被愤怒和嫉妒蒙蔽了理智、面目全非的沈郗。 许知窈心痛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人。 看着她眼底的愤恨和失望,沈郗心头一滞,莫名生出了几分悔意。可箭在弦上,一切早已由不得他。 一面是言不由衷的羞辱,一面却又不动声色地温柔了几分。 激烈的攻伐结束后,沈郗起身穿上了衣服。许知窈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面色灰败地躺在软榻上。 看着她心如死灰的模样,沈郗心生不忍,伸手抚上了她血迹斑斑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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