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在此逗留三日,可不能无功而返。 “转过身。” 君晟转过身去,叠臂趴在池边,背阔挺实。 季绾狐疑,穿衣清隽的人,内里怎地如此精壮?想起黑夜中那起伏的肌肉,不由面红耳赤,加重了按揉的力道。 半歇,她拉开距离,靠在另一端池壁上,“可以了。” 君晟转回身,掬一把水抹脸,面庞被水润泽,一滴滴自额头流淌,顺着优越的下颔滴落。 季绾没眼看,趴在池壁上欣赏四季不衰的竹林,直到身后传来触碰感,才不得不转身相对。 “怎么了?” “没什么。” 不知何时靠近的君晟距离季绾不足一尺的距离,皮肤透着浸泡过的白皙。 被困在池边和男人之间,季绾进退不得,又问道:“想做什么?” 君晟没回答,抬手触碰她的脸,确认碰到的是脸颊后细细抚摩。当拇指擦过她的唇角,男子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补上那晚没做的事。 “唔......” 季绾瞠目,脸蛋被捧起的瞬间,樱唇被精准地堵住,不留缝隙。 沾了水珠的睫不停颤动,季绾被削薄的唇熨帖,无措地想要抓住什么,无意摸到君晟的腰身。 指尖蜷曲,她紧紧闭眼,以为这样能够逃避,却不想坠入更深感触的狎昵。 闭眼后的吻,无限放大,直击心扉。 双膝变得绵软,她不得不搂住男人的肩,无力地依附。 没有衣衫阻隔,玉肌相贴,在水润中来回相擦。 察觉到女子卸了防备,不再排斥,君晟一把将人揽进怀里,附身用力吻。 强有力的心跳剧烈拨动,失了规律。 舒云被狂澜吞噬。 彼此都趋于躁动。 吁吁喘着。 大手拨开贴在女子削背上的长发,肆意抚弄。 艳红的兜衣被挑开,松松垮垮悬挂在鹅颈上。 被环腿举起时,季绾惊讶张口,低头看向仰面的男子。 身上虽不至于不着寸缕,但湿漉漉的,大差不差,半透出肤色。 “放我下来。” 君晟没放,仰头“看”着她,视野无光,而他抱住的就是光。 “不放。” 与闷坏的人讲不了道理,季绾恶从胆边生,环臂搂住男人,用尽力气向前扑去。 水中本就脚下虚浮,君晟被女子前倾的冲劲向后带动,仰倒在池中,溅起层层水花。 温热,倾洒在脸上。 可纵使仰倒在池中,他依 旧没有松开手,困着怀中人。 被彻底打湿的兜衣变了形状,巍峨的峦景无处遮蔽,抵在了君晟的胸膛上,季绾羞赧无以复加。 无形的热气快要从耳朵里冒出。 她挣扎着,被一只大手拢在掌心,下意识倒吸口凉气,眉头皱紧。 “不许......” 君晟没有松开手,克制与肆意来回拉扯。 季绾欲哭无泪,陷入陌生的情愫中难以自控。 快要化为春水。 芙蓉面展露娇色。 片晌,池中水花翻动,君晟坐进池中,将软绵绵的人儿抱坐在腿上,浅啄鹅颈,极尽耐性,安抚着她的不安。 季绾趴在他的肩头,暗搓搓反手系好兜衣的细带。 坐起身时,明显感觉到什么,低头看去,隔着水面和中裤没有看清。 君晟将她抱起放回池子另一边,掩了掩自己的狼狈,仰头缓释。 须臾,两人衣衫整齐地走向茅屋,谁也没提池中的荒唐事。 季绾推开一间房,扶君晟走到床边,“先生休息会儿,我去煎药。” 君晟拉住佯装很忙的她,“别再把我叫老了。” 季绾想说,他可不老,壮硕得很,可话到嘴边,羞于出口,抽回衣衫应了声,“那该叫什么?” “很难想到吗?” 问题被丢回,季绾妙目清凌凌的,含了万千情绪,在走出门口时,小声答了句:“夫君。” 一声“夫君”,让君晟愣了片刻,随后化开浅浅柔色。 ** 月上中天,姚宝林对镜涂抹由季绾特制的药膏,无视了窗外鬼魅的树影、凄楚的哭声,渐渐适应了这里的萧条和没落。 伤口结痂,要不了多久就能愈合,会留下一条凸起的疤痕。 好在皮肤底子好,据季绾预估,疤痕不会十分明显,细长一条。 大鄞朝历代宠妃,无一人脸上有疤,而失宠的妃子,疤痕大多在心里。 如她这般,倒也极具特色。 自嘲地笑了笑,姚宝林透过铜镜看向半掩的房门,屋外有一道人影浮现。 “进来吧。” “娘娘不害怕?” “习惯了。” 无人问津的日子里,女子沉淀了悲伤和不甘,变得麻木,不再凭空妄想帝王会回心转意。 春桃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御寒的棉衣,“德妃娘娘让奴婢送来的。” “有劳。” 春桃放下棉衣,又将一个食盒放在铜镜旁,“德妃娘娘让奴婢带个话儿,希望您心宽胃口好,尽快养好身子。娘娘的原话是,铜筋铁骨焕新颜。” 等春桃离开,骨瘦如柴的女子打开食盒,默默食用着,反复回味着德妃的那句“铜筋铁骨焕新颜”。 用过饭,她取出季绾留下的药浴方子,命一同被打入冷宫的贴身侍女去备水。 有范德才照应,她至今没受到什么刁难,诸如贤妃、淑妃,压根不屑于来此奚落。 若她一再消沉,只会成为浮萍,来去无人在意。 浸泡在浴桶里,望着映亮月光的破旧窗棂,她知晓复宠渺茫,除非能恢复原本的样貌。 可即便身子骨能够恢复,但脸上的伤成了最大的阻挠。 美人环绕的帝王,还会留意一个脸上有疤的“旧爱”吗? 可德妃说,没人比她更像景兰诺,这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而这道疤,是有别于景兰诺外,独属于她的特色。 若能复宠,便是置死地而后生。 这一次,她不会沉溺情爱,争宠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春桃回到寝宫,禀告了姚宝林的情况,“娘娘帮宝林复宠,不怕自己被夺了圣宠吗?” 德妃逗弄着小床上的十皇子,不在意道:“陛下博爱,让姚麓复宠,于本宫只有利。” 淑妃失子,理应尽快让自己再孕,可喻雾媚早在多年前就联合太医致其不孕,在此情况下,兵部尚书最大的奔头就是首辅之位,八成会劝说女儿与龚家联手,扶持二皇子。 强强联手,二皇子的势力会超过鼎盛时期的太子。 而太子滥杀无辜,大势已去,不日就会被废黜。 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 深夜,季绾辗转在木床上,怕打扰到熟睡的蔡恬霜,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坐到木椅上发呆。 前几日与君晟同床共枕,让她掉以轻心,没有携带拨浪鼓,这会儿了无睡意。 翌日蔡恬霜醒来时吓了一跳,发觉季绾坐在木椅上歪头睡着了。 “绾儿怎么睡在椅子上?” “嗯......?” 季绾转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发酸的背,听见晨早鸟啼,心思一动,又能见到君晟了。 想法一出,被自己吓到。 作何急着见那人? “绾儿是不是病了?脸怎么红了?”蔡恬霜凑近,眨眼笑问。 “没有没有。”季绾当即否认,站起身舒展筋骨。 白日里,蔡恬霜又拉着陌寒去转悠,留小夫妻在温泉这边。 君晟步入池子时,直接把季绾拽了进去,比昨日失礼许多。 衣裙染湿,季绾以为自己会生气,可身体更为诚实,只想窝在君晟怀里好好补上一觉。 掀着沉重的眼皮为君晟按揉完穴位,季绾再支撑不住,主动环住男人的腰,贴脸在他胸膛。 不知是谁怦怦的心跳愈发凌乱。 君晟低头“看”向闭目困倦的女子,抬手环住她的背,在微风鸟哢中,陪她入睡。 季绾沉沉睡去,不知自己的唇已成了他人可口的甜点,被轻轻吮着。 嘤咛自檀口溢出,婉丽柔媚,带着懒倦的音色。 君晟停下来,怜爱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温泉适宜舒展筋骨,季绾一觉醒来,被灼灼午阳晃到,无意识躲进男人怀里,待反应过来抬起头,映入眼的是男人的下颌骨。 单凭颌骨,便知骨相绝佳。 泡了太久,身体发软,她撑开虎口托住君晟的下颔,“先生。” 男子闭目未应。 没将人唤醒,季绾用手晃了晃他的下颔,又唤道:“君安钰。” “君晟。” 仍旧得不到回应。 妙目流眄,心口微微痒,她跪坐起身,大着胆子环住君晟的颈,附耳说了句什么。 闭目的男子动了,抱住她按向自己。 心与心相贴,两厢跳动慢慢合了节拍。 “再叫一次。” “不要。” “念念乖。” 像是受到蛊惑,季绾沦陷在了男子的温柔中,清脆唤了声:“夫君。”
第63章 后半晌处理完奏折, 承昌帝罕见地提前回了燕寝。 连环凶杀案水落石出,太子被软禁在东宫,喻雾媚几次托娘家人前来求情, 称废黜储君会引起多子夺嫡。 侥幸不在,云翳聚在眉间,承昌帝一瞬苍老了许多,回想种种, 回忆太子是如何一步步被养歪的。 与其他皇子不同, 太子自小被严格管束,没有松弛偷闲过一日, 许是生性的暴躁被过度压抑,又不得不伪善示人,以致用滥杀无辜的手段去宣泄内心的苦闷吧。 嗜血冷情, 配不得储君之位。 庆幸的是, 自己正值壮年, 还镇得住韬光养晦的皇子们。 承昌帝探口气,拿起御笔, 复又放下。 如今权贵们最看好的皇子是二殿下慕戚,可慕戚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 承昌帝捏捏眉峰, 想到了母妃是宫女的老四、不喜读书的老五、打打杀杀的老六、耍小聪明的老七、犟驴似的老八、冰雪聪明的小九。 “小九。” 承昌帝喃喃之际, 冯小公公冯凇在珠帘外禀告:“陛下,淑妃娘娘求见。” 承昌帝正烦闷,嫔妃、朝臣、宫侍皆退避三舍,可淑妃经历丧子之痛, 比他的悲伤有过之无不及。 “请进来吧。” 淑妃病恹恹地打帘走进, 欠身行礼后 ,默不作声地垂下脑袋, 盯着脚尖。 承昌帝收敛起悲痛,招了招手,将瘦了一圈的女子拥进怀里,语气含了几分温柔,“想说什么?” 久违的温柔。 可这份温柔,无法填补心里的空缺,淑妃吸吸鼻子,“臣妾恳求陛下让咱们的孩儿入皇陵。” “好,朕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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