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站住!”羽林卫大喊。 黑衣人再不犹豫,追着女孩子跑。 她像是对这燕王宫熟悉的很,转来转去,羽林卫跟丢了他们。 “牛逼!”黑衣人靠在墙根下,大喘粗气,“嘿,你潜伏进燕王宫多久了?” 梁飞若摇了摇头。 黑衣人也无所谓,“不想说就算了。嘿!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叫什么名字。江湖有缘再见,我还你人情。” 梁飞若露出苦思冥想的神情,“我叫,我叫,我叫……若若。” 黑衣人嘿嘿笑了声,不想说就算了,弱弱?怜怜?柔柔?还真有合.欢宗的风格。 “我走了,多谢你。”他休息够了,起身离开。 走不多远,察觉不对,回身一看,女孩子不知何时跟上了自己,他一愣,压低声音,“你干什么?” 梁飞若:“阿郎,去哪?” 黑衣人:“不关你事。你赶紧回去办你的正事吧。”她披着头发,一身白色衣裙,漆黑的夜里,偶有一线光亮照见她,瘆人的很。 默了默,想着她方才对自己有恩,忍不住提醒道:“看你呆呆傻傻的,应是刚入门不久,劝你一句,别想一口吃成胖子,燕王不是你能吃得下的,据说她的女人精明强悍也非寻常女子,你赶紧将人放了,逃命去吧。” 梁飞若似懂非懂:“嗯嗯。” 黑衣人自认仁至义尽,回过头,提起真气又跃上墙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将事情办妥。 远处传来呼喝声,“抓住他!” 黑衣人头皮一麻,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说的不是他,眯了眯眼,赵王果真不信他,看来留了后手啊,另安排了一拨人办事。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黑衣人腕刀挥过去,差点割断对方的喉咙。看清人,一吓,“你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会死人的。” “阿郎,你在找什么?” 黑衣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透着些玩世不恭的灵活,戏谑道:“传国玉玺,你知道?” “哦。”她拖长了调子。 黑衣人真心觉得对方是个傻妞了。 “来,”她来他的衣角。 “哎?”黑衣人被他拖着走,差点从屋顶上摔下来。 “我带你去找。” 黑衣人并不相信,“你真知道?” “抓住他们!”羽林卫高喊,隔了两面墙,追的另外几个人抱头鼠窜。 想从燕王宫偷东西,果真还是他们太天真了。 动静越闹越大,黑衣人心里清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也不想继续冒险了,女孩子拉他,他就顺势下去了,准备悄悄出宫。 她带他又回到了昭华殿,却是一间偏殿,像是女子住的寝宫。 黑衣人打晕了一个太监,正脱了他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眼角余光扫到女孩子往寝榻的床上跑,然后自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黄金打造的方盒。似曾相识的熟悉,黑衣人的呼吸猛得一顿。 女孩子已双手捧了过来,打开盒子,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八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青年差点脸着地。 他激动的想去接,又神色一冷,“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连传国玉玺都知道在哪?”随即不等人回答,又自问自答道:“你一直潜伏在燕王的女人身边?啧,这燕王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没想到他这么的色令智昏,这样的宝贝不自己收好了,居然随意的放在女人的枕头底下。”他随即又哥俩好的拍了拍梁飞若的肩头,“这下我真要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宫里丢了宝贝,到时候大肆搜查,你难免不会有麻烦。” “嗯嗯!”梁飞若点头如捣蒜。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一身衣裳。” 青年很快又打晕了一个小太监,让梁飞若换上衣裳。 二人快速离开昭华殿,几乎就在下一刻,大批的羽林卫悄无声息又整齐有序的赶来昭华殿,尤其是主殿,守护的铜墙铁壁一般。 青年回头看一眼,暗暗吐了一口气,“好险。” 途中听到有人说:“宫内混进了贼人,陛下命我等守护王后,不得有失。” 青年小声问:“你把燕王的王后放哪儿去了?” 梁飞若:“嗯嗯。” 青年:“……”他这次是真的怀疑她脑子有问题了。 二人一路快而左躲右闪的往宫门跑去。 今日宫内大摆筵席,文武百官,命父女眷,各国使臣,宫人们穿梭不息,也就没人特意注意到俩个一直低着头踩着小碎步快步奔走的小太监。 快到宫门口了,忽然一列巡逻的侍卫叫住了他们,“站住!你们哪个宫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为首的侍卫转过来,“抬起头来!” 青年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摸到袖中刀。随时准备暴起杀人逃命。 谁知女孩子忽然挡在他面前,自袖内抽出一物,直接怼到侍卫头领眼前。 黑底金字的令牌。 侍卫一见那令牌,神色一变,纷纷跪下。目光垂下的瞬间,扫了眼小太监的脸,只觉得这张脸熟悉无比,一时又想不起。因为这份熟悉,警惕的神经一松。 这是陛下作为王太孙时随身佩戴的通行令牌。能持此令牌者,定时陛下心腹。 梁飞若朝完全傻掉的青年抬了抬下巴。 青年嘴巴无声动了下,牛逼! 因为这枚令牌二人通行无阻,很快出了宫门。 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出了平乐城门,一路往北而去。
第38章 劫匪 青年因为自小的生长环境影响绝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所以在二人逃出平乐,短暂的休整时,青年借口给梁飞若找水喝, 哄她在原地等他,然后骑上唯一的马跑了。 来历不明的漂亮女人,莫名其妙帮他, 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藏着惊天大阴谋。至于合.欢宗什么的,不过是他信口胡扯,他长了一副玩世不恭的长相, 油腔滑调,感觉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三两句就能称兄道弟拜把子, 实则防备之心极重。 他自不会担心将梁飞若丢在荒郊野外,她会遭遇什么。她又不是他的亲眷姐妹, 更不是他女人, 他管她那么多!况且江湖中人, 都有一套自保的本事。她能在燕王宫来去自如, 足以说明她本事不小, 再任由她跟着自己,怕不是他要怜香惜玉,而是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江湖险, 人心恶。 他太奶可是一直告诫他,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 梁飞若的直觉告诉自己青年眼珠子乱窜, 看上去就滑头, 可是她的心里又告诉她, 这是她喜欢的人,他是个值得信赖托付的人, 她应该相信他。 她明明不渴,他说要取一些水来给她解渴,他是如此的情真意切,她也许可以拆穿他,但她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她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跑远。 他还得意忘形的冲她挥手,说:“江湖路远,好走不送!” 梁飞若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很好,拳头硬了。 她循着本能北上,途中没有遇到追赶的人马,那小子精明的很,明明是北上,却故意绕道往西留下痕迹。 梁飞若却知他心里想法,不知为何。 到了下一个集镇,她颠了颠手中黑底金字的通行令牌,进了铁匠铺。 她隐约记得,有人曾无奈又宠溺的说过,“这令牌给你,纯金打造,你收好了,若是哪天走丢了,没盘缠了,就切开来用,别再卖艺不卖身的给自己找麻烦了。” 令牌融成了金饼,帮忙的铁匠偷了她的金子,她看出来了,没说。就当工钱了。 人还没出铁匠铺子,外门嘭得一声被关了。 铁匠父子眼中露出精光,恶狠狠道:“小姑娘,金饼留下,给你一条活路。” “爹,金子和人我都要,我还没娶媳妇呢!” 当爹的谨慎的很,阴森森道:“有了金子还怕没有媳妇?这个女人不能留,你忘了令牌上刻的字了?像是宫里的物件,留下她,怕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嗯,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铁匠儿子五短身材还是个缺了只耳朵的残废,盯着梁飞若的目光透着淫、邪,舍不得道:“爹,把她栓在后院的地窖,这样的美人胚子不留着让咱爷俩快活,杀了可惜!” 铁匠也被说动了心,目光也从凶狠变得下流。 梁飞若自始至终表情动作没变,一脸麻木。 直到这二人商量完了自己的去处,准备同自己动手了,挨近了,梁飞若才一手扯住一人头发膝盖撞脸。一手大耳刮子扇过去,将另一人打翻在地,紧跟着一脚踩脸往地里跺了一下。又是飞踢一脚将那膝盖撞脸口鼻流血的矮子撞飞在墙上,后脑勺咚的一声晕死过去。掉转身,又要抬脚,铁匠大喊:“姑奶奶饶命!” 梁飞若脚下不留情,狠踹过去,“谁是你姑奶奶!” 铁匠也没声了,生死不知。 梁飞若将金饼揣进怀里,随后将铁匠家翻了个底朝天,摸出几锭碎银一把铜钱,又见墙上挂着一个打好的细铁链,精巧别致,大概是卖家定做来栓狗的?嗯,不错不错,她在胳膊上缠了几道,也一并带走了。全程毫无心理负担。她想,我做这些事如此顺手,我还能摸到燕王宫偷玉玺,难道我之前是个窃贼?不,江洋大盗!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径自去了后院,上了院墙。墙下蹲坐着几个乞儿,骨瘦嶙峋,衣不蔽体。她站在墙上的时候,那几个乞儿也回头看她。 梁飞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手伸到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尽数撒了下去。 我可能是个义贼! 她在心里默默道。 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忆了,她也很恐慌。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只信自己的直觉以及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对那名青年有种莫名的好感,仿佛是有什么指引着她,让她去找他。 找到那小子,我喜欢他。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她换了身衣裳,又去银号将金饼兑成银锭,买了一辆马车,准备了很多干粮以及保暖的被褥火炭。 越往北天气越冷。 终于在去往同安郡的沙石林遇到了劫匪。 应是兄弟俩个,相似的长相,一样的麻秆身材,瘦的皮包骨,眼凹嘴凸,跟两具骷髅骨似的,一个举菜刀,一个挥锄头,往窄窄的石子路上一跳,“此山是我……” 马车倏忽而过。 “开开开……”石子嘣到脸上,菜刀兄捂着脸,“哎呦呦,有马车了不起啊,不长眼啊!” 锄头弟急了,“站住!站住!打打打劫!” 马车飞出去二十多米,忽而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兄弟俩个愣了下,又扛着锄头举着菜刀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做出气势汹汹的恶匪模样,“怕怕了吧?叫一声爷爷,放下财物,爷爷不取你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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