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误酒 本书作者:高跷说唱家 本书简介:【正文完结】 本文文案>>和死对头喝了情酒,怎么办?! 朝和小郡主黎梨,自幼荣华娇宠,乐识春风与桃花,万般皆顺遂。 平日里仅有的不痛快,全都来源于她的死对头——将府嫡子,云谏。 那人桀骜恣肆,打小与她势同水火,二人见面就能掐。 然而,一壶误酒,一夜荒唐。 待惺忪转醒,向来张扬的少年赧然别开了脸:“今日!今日我就请父亲上门提亲!” 黎梨不敢置信:“……你竟是这样的老古板?” * 长公主姨母说了,男人是块宝,囤得越多就越好。 黎梨果断拒了云谏送上门的长街红聘,转身就与新科探花郎打得火热。 没承想,那酒药还会猝然复发。 先是在三乡改政的山野。 云谏一身是血,拼死将她带出狼窝。 二人跌入山洞茅堆,黎梨惊诧于他臂上的淋漓刀伤,少年却紧紧圈她入怀,晦暗眼底尽是抑制不住的戾气与委屈。 “与我中的药,难不成你真的想让他解?” …… 后来,是在上元节的翌日。 云谏跳下她院中的高墙,他亲手扎的花灯犹挂层檐。 没心没肺的小郡主蜷缩在梨花树下,身旁是绣了一半的香囊,还有羌摇小可汗的定情弯刀。 他自嘲般一笑,上前将她抱起:“昨日才说喜欢我……朝和郡主真是襟怀旷达,见一个就能爱一个。” * 云谏出身将府高门,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是长安城里最夺目的天骄。 少年不知愁绪,但知晓两样酸楚。 一则,是自幼心仪的姑娘将自己看作死对头。 另一则,是她不肯嫁。 食用指南: 1、小甜饼,主旨欢喜冤家谈恋爱,感情大于剧情。 2、女主真叛逆,不守规矩是常事,男主忠犬恋爱脑,甜宠! 3、架得很空。 4、(划重点*)1v1.sc,其实两人双箭头很粗! 「先酒后爱·叛逆小郡主X暗恋成真·纯情少将军」 *文案已截图。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甜文 朝堂 暗恋 HE 主角视角黎梨云谏 一句话简介:和死对头喝了情酒,怎么办?! 立意:事有今日偶然,缘有昔日因果。
第1章 偷闲 大弘王朝的宗继山脉之下,承祧行宫瑶台银阙,肃穆庄严,适逢晨光熹微,各宫院门起闩开户,端接新阳,来往的侍从们宣劳无声,皇家秩序像道无形的威压沉在头顶。 然而西北角某座宫院里,纷繁脚步声打破了祥静,随之而来的是慌乱的低声呼喊。 “郡主!” 几名内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郡主,郡主——哎哟,那祖宗又跑到哪去了?” 几人百寻不得,站在院门相视失色。 有位小黄门急得跺脚:“马上就到时辰了,这可怎么办呀?” 他身旁的侍女年长几岁,还算镇定:“去请长公主来,说不定她能有办法找到郡主。” 顿了顿,她压低声量嘱咐道:“今日特殊,你们小心些,千万别把事情闹大……” 内侍们纷纷应是,成串的脚步声离远,连忙奔着长公主求救去了。 院门口的动静渐渐平却。 不远处的花庭假山后,两只翘头攒珠的绣花鞋探出,一直被小心拢起的月白裙摆散下,掩映着杨妃色的披帛,勾勒出一道窈窕身影。 “找姨母帮忙也没用!” 少女衣裙精致,满头青丝却挽得随意,几绺发辫垂在耳后,随她的动作晃着,再一抬头便露出张芳菲妩媚的小脸,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眸光里却透着狡黠到底的顽劣,正滴溜溜地转着。 她拍了拍裙子,得意地笑:“我才不会让你们找到,省得听你们唠叨,非要我去那劳什子……” 还未说完,拐角处的光景发生变数。 她话音一收,轻盈退回假山后头。 只见一行人影出现,又拐进这边的宫道,直往西宫门去,伴随着稀疏错落的话语。 “斋戒了一个月,如今我走路都在眼冒金星,哪里还有力气去跳一整日的舞,待会儿我可能半路就要晕了……” “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云承国师说了,大弘的久旱能否得解,就看今日的祭典是否顺利了,我们的礼舞必须要跳完。” 听见熟悉的嗓音,假山后的少女悄然探出半颗脑袋,窥清过路的几人,无一不是平日里与她一同读书游玩的官家子弟。 这些世族子女娇生惯养,向来金镶玉裹,今日却一反常态穿着素色麻衣,手拿参祭的咒文铜铃,白皙面容上描着古怪的妆纹,瞧着离奇又滑稽。 他们似乎也不太适应自己的装扮,不满地嘟囔着:“这礼舞的打扮也太寒碜了些,穿着通身不舒服,待会还要游街,岂不让百姓们笑话?” “嘘,不得妄言。” 有个别懂事的忙按下话头,低声劝道:“我们要为国祈雨,这身打扮是给天上的神仙看的,谁敢笑话我们?再说了……” “又不是只有我们在吃苦——天家的皇子与郡主也要与我们一同斋戒、一同礼舞游街,他们还未说话,你怎敢抱怨,难不成你比皇亲还要金贵?” 先前的同伴讪讪住了口,不敢再说。 “快走吧,别误了游街的时辰。” 一行人匆匆离开。 月白色再次晃出假山,他们口中理应一同吃苦的朝和郡主淡定抬手,抚平花绣巧致的衣袖。 “荒谬。” 黎梨并不领情:“荒谬至极,本郡主才不去游街。” 她仰起脸,眯眼看了看晴热的天空,只见暑气蒸腾,连半片云都没有。 大弘王朝已经久旱三月了。 那姓云的国师连月观星卜象,只得了一个结论,说这场旱灾,是薰风仙童与瑶水仙女交恶不和所致。 还说破解之法仅有一个—— 肃办祭典,让所有名门右族的芳年后裔都来侍奉礼舞、游街祈愿。如此郑重诚心,才能求得二位上仙修好言和、缔结雨露,排解大弘王朝的久旱之忧。 黎梨想起这茬,忍不住直呼离谱。 连她都知道,久旱是时节不良。那些当官的不想办法修渠调水、安抚农家,反倒相信云家神棍国师的鬼话——真以为是什么仙童仙女闹了矛盾,跳个舞求和就能下雨了? 当真是病急乱投医! 小郡主不信鬼神,毫不犹豫地转身,背向礼舞的队伍大步离开。 * 承祧行宫风水上佳,虽逢久旱,但也不减葱茏绿意,花海一片茫茫。 暂居的贵客们都要去往今日的祭典,眼下满宫空余静谧,偌长的石径散着零星叶片,仅一道浅色身影独行。 黎梨不知从哪捡了枝细嫩柳条,有一下没一下扫过圃边的鲜花绿草,往多树的清凉林院走去。 “皇帝舅舅糊涂,竟然听信那样荒诞无稽的话语,劳师动众地安排祭典……” 她手里的柳枝随风扬起,在暖煦夏风中摇头晃脑,似乎并不认可她的话。 黎梨好像被它说服,思忖一番又改口道:“也对,舅舅挂怀社稷,怪不得他关心则乱,要怪就只能怪奸臣狡诈——” 她半提起那柳枝,认真对它说道:“云承国师献的计策,哪里会有用?我同你说,姓云的没几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似某种响应,一道锐风从斜侧方蹿出,“咻”地一声劈来,她手中的柳枝转瞬就被狠狠钉在了旁侧树干上。 这一下来得突然,黎梨吓得缩手,慌忙间连退数步。 这里是皇家行宫,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武? 她惊疑不定地转过头,尚未看清对方,又是一道劲风呼啸袭来,擦着她的发髻猛然扎进树里。 无辜的花树被冲击得树梢晃荡,花瓣与轻叶簌簌砸落,黎梨的视野与心跳一并凌乱,依稀看见树干上钉着两枚尖锐小石,半数没入树身,力道之大,活像什么催命利器。 她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说不清是气还是怕,当即睁大了眼,朝肇事者望去。 几棵树后,有道提剑的颀长身影。 少年脊背挺拔,随意束着鸦黑的马尾辫,绛红圆领锦袍恣意扎在腰间,玄色衣裤包裹着的笔直小腿,向下紧紧扎入长靴之中。 他终于发现这边的不速之客,仓促收住连贯的剑势,手中银剑余威嗡鸣,震得手腕一阵发麻。 剑兴被断,少年轻啧了声,转过身来。 银剑随之偏转,接连折射出数道锋利芒光,不免叫人觉得危险,但他垂手的姿态却放松闲散,任由尖利剑刃挨在自己身侧,不紧不慢抬起了下颌。 年轻的面容迎上日光,少年眉宇间的线条英挺又利落,一双瞳眸好似琥珀珠子,色泽浅冽,即便漫不经意地瞥眼看人,眸光也会轻易刺透长睫阴影,显出几分乖张恣肆的野气。 无辜受伤的花树仍在颤栗。 二人在纷飞落花中对上了视线。 均是一怔。 “云谏?”黎梨率先回过神来,认出这位对头冤家,顿时火大。 葱白指尖杵向身旁树干上的两枚小石,她怒气冲冲道:“平日里你处处与我作对也就罢了,今日你还想用暗器暗杀我?” 云谏不觉皱起眉。 小郡主义愤填膺,全然不知头顶的花瓣纷卷,飘落在青丝乌髻,辍停在裙衫衣摆,挂了她一身的绯红。 远远看去,似乎这点柔弱花雨都能把她埋了。 云谏下意识否认:“我若想杀你,用得着浪费暗器?” 好生狂妄! 黎梨火气更甚,正欲回怼却听那少年轻咳一声。 他挽剑入鞘,顺手挑开缠系在腰间的衣摆,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了句: “方才都是意外。” 云谏:“此方林院偏僻,鲜有人至,今天又是祭典,我没想在这练剑会撞上别人,一时放松才扫飞了两颗小石……” “话说回来,”他发现了不妥,狐疑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今日祭典,你身为郡主不是要侍奉礼舞吗?” 黎梨好似蓦然被揪住了辫子,话声一哑。 她暗自心恨,早说了她与云家八字不合。 前脚那神棍——云承国师折腾世家礼舞游街,后脚她逃了祭典,就被对方的嫡亲弟弟云谏捉个正着,当真是倒霉透顶。 瞧着她的神色,云谏已经猜出了前情。 今日的祭典早早定了由云家协理,他兄长身为主持,提前月余就开始安排世家贵族们斋戒净宿,将礼舞祈愿规划得明白。 她公然缺席,摆明了是对云家的筹备蔑视不满。 云谏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这场祭典既虚又玄,心怀疑虑者众,但事关农桑,无人敢置喙,恐怕也就只有她敢付诸行动地违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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