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心里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柔软,沉闷多日的心似乎是染上了一种名为愉悦的心情。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调动他的心,而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立下的要远离她的话,真是奇妙的感受。 “说完了?” 他站起身,靠近了昭昭,昭昭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说,说完了。” 兰达伸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我知道了。” 昭昭眨巴了两下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知道什么了??? “昭,昭昭,今晚我们要去鸣山一趟,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乱跑。”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人的名字,毕竟草原没有这种叠字的叫法,但是他的声音清冽而又好听,那两个字烫的昭昭的耳朵都有些红。 完了,她好像有一点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兰达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有些近,主动往后退了下,看着她红透的小脸:她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将她对昭昭所有的特殊都归根于,自己的心慈手软,算了,反正只是一个小姑娘,养着就养着吧,若是今后她想回大梁,他送她回去就是了。 嗯,他真是一个和蔼又英明的君主啊。 千鸿和阿小站在院门外听着两人的话,松了口气。 阿小张了张嘴用口型说道:“他们可算和好了,这三天,我度日如年啊。” 千鸿摇摇头,前几日这院子里的气氛别提多压抑了,如今可算是好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明明已经互相有好感了,可惜都是不开窍的木头,他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朽木雕也。
第29章 昆仑山 酉时一刻,盛府门口,盛元龙站在门口,一张圆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让人感觉他极易相处。 姚睦站在他的身侧,顺了顺自己的胡须:“大人,这三皇子可不简单,待会儿莫要被他套了话。” 盛元龙摸了下自己这圆滚滚的肚子说道:“本官知道了,既然师爷都这么说,看来这梁衡瑞果真是不简单。” 说罢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姚睦,这姚师爷是前年才来到平凉州的,出身低微,但是人却极其有谋略,这就是他为什么留下他的原因。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手,得有人替他出手。 远处传来了马车车轮碾过石板的声音,待马车停稳后,梁衡瑞被人扶了下来,紧接着是闻妱。 “哎呀呀,下官盛元龙见过三皇子,前几日,本官去了县衙考察,没来得及迎接您,您可千万要原谅下官。” 他脸上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是滴水不漏。 梁衡瑞也回了他一个笑:“盛大人这是哪里的话,你为百姓操劳,实乃大梁之幸。” 两人虚与委蛇着,看起来倒是一派和睦,闻妱和姚睦跟在两个人身后,不一会儿落了两人几步。 只见姚睦压低了声音说道:“东西拿到了吗?” 闻妱伸手拨了拨发簪:“还没。” “尽快,别让侯爷等急了。” 闻妱点点头,快走了两步跟上了前面的二人,站在马车边的邹郑看着他们的动作,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的微笑,像个假人似的。 这盛府是盛元龙的私宅,宅子倒是平平无奇,盛元龙带着他们穿过了连廊来到了花厅。 “管家,去吩咐后厨开宴。” 等几人坐下后,他便喊了管家开宴,闻妱坐在梁衡瑞的身边给他斟酒,她指甲的尾端在酒盅上轻点了一下。 极其隐晦的动作,没人发现,梁衡瑞余光看了一眼她的手,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下。 桌上的几人各怀心思,盛元龙跟梁衡瑞聊着,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却被梁衡瑞不动声色的给挡了回去。 “下官看您也累了,不如今晚就在下官府邸过夜吧。” 盛元龙看着他的神色,极其贴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梁衡瑞用手支着头:“那就有劳盛大人了。” “哎,三皇子您客气了。” 说罢他喊来了管家,帮着闻妱一起把梁衡瑞扶了下去。 等门关上的时候,闻妱的手被梁衡瑞抓住,只听他说道:“芙蓉香?催情药啊。” 闻妱眸子里闪过一丝恨意,随即面上浮上了害怕的神色:“爷......”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闻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梁衡瑞伸出脚踩在她那只骨折的手上俯视着她,声音阴沉,一字一句说道。 “记住,棋子就要做好棋子的作用,不要妄想改变棋盘。” 闻妱看着那只被他踩着的手,隐下了眼里的涩意:“奴,奴家知道了。” 子时,兰达,千鸿还有阿小趁着夜色摸上了鸣山,兰达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矿洞所在。 那日在客栈外的小巷子里,死的正是他那天随手抓的一个工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因此丧了命。 千鸿拿起一块矿石看了下,压低声音说道:“是乌兹铁矿。” 他们没有再往深处走,而是绕着这矿洞走了一圈,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矿洞里显得十分明显。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朝着滴答声走去。 滴答滴答的声音还伴随着铁链的声音,越往那处走,越明显的声音,兰达将面巾往上拉了拉。 等他们到了地方后,饶是见多识广的千鸿都有些惊住了。 该怎么形容呢?原来前面的矿洞只是掩饰,这里面的东西才是尚文鹤真正要掩盖的真相。 金灿灿的黄色将整个洞顶照亮,黄金被整齐的码在了两侧,留出中间的一条路,他们沿着留出来的那条路来到了一座高台。 高台上放着一张石床,那石床上躺着一具早已干枯的女尸,她的心脏处空空如也,而他们听到的滴答声,是这山洞里的潮气形成的水滴。 兰达看到那石床底下似乎是有机关,他拿长剑在那处按了下,石床往后移开,竟然是一个密道。 “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千鸿看着那具女尸,沉思了片刻:“这个人,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阿小上前打量了下,奈何年岁过久远,他实在有些辨认不出,兰达不是大梁人,更不清楚了。 “汴京首富郭荣的女儿,曾经跟尚家有过婚约,可是还没等到两人成亲,郭菲儿就失踪了,没过多久,郭荣也死了,自此郭家便彻底没落了。” 他说完后,阿小这才想起来:“当时大理寺卿还派了六扇门的人来查案,也没有查出来,你是说?” 兰达看着下面的黄金,嘲讽道:“那郭菲儿不是失踪了,是被尚文鹤哄骗了,想必这满山洞的第一笔金子,就是郭家的吧。” 阿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尚文鹤可真是深藏不露,把人杀了就算了,怎么还有藏尸的癖好,真是瘆得慌。 “不是藏尸,是养灵,郭菲儿是天生的极阴命格,而鸣山是跟昆仑山脉连接的。” 千鸿似乎是看出来了阿小的想法,开口解释道。 “昆仑山脉?!那不是。” 他压低了声音才说出那两个字:“龙脉。” 昆仑山脉横跨整个大梁境内,东出的尽头直指汴京,历代帝王皆以昆仑山脉为龙脉,帝王陵也都在昆仑山下。 尚文鹤这是要以极阴命格养鸣山灵气,引渡昆仑山脉,将鸣山变成龙脉,到时便可说他是天命所归,顺理其章的登上皇位。 只是这么多的黄金,如此大的操局,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明晚就从这里出去。” 兰达听完千鸿的解释后,更加坚定了早日回北庭的打算。 这条暗道的走向应该是通往鸣山的另一面,昆仑山脚下,跨过昆仑山便是楼兰沙漠,他们就能顺利回到北庭了。 三人将石床回归了本位,又仔细检查了下,这才离开,平凉州只会越来越严,尚文鹤守着这么大一座金山,造反是迟早的事情。 他想拖北庭下水,利用额日勒钦来挑唆北庭内乱,届时他便递出结盟的信号,让北庭和他平凉州结盟。 到时候北庭就和平凉州拴在了一起,呵,这尚文鹤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但是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第30章 坠崖 夜晚山间的风刮在三人脸上,等他们到小院的时候才发现昭昭还在等他们。 她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桌子上放着一盏灯,在漆黑的夜里,她是唯一的光亮。 “唔。”昭昭睡眠浅,听到脚步声便醒了,之前在瑶华宫她经常给梁淑仪守夜,所以总是睡得不安稳。 “你们回来了。” 几人把发现简单的跟昭昭说了下:“所以,我们明天晚上就出发,要尽快回到北庭。” 咻的一声,兰达非常迅速的把昭昭拽了过来,一支箭矢直直插入地里,箭尾微微颤抖,可见这箭若是射到人身上,该有多么可怖。 院门被人给踹开,士兵举着火把,自队列后走出来一个人,尚文鹤看着院子里的四人说道:“好久不见了,北庭王。” 士兵手里的长枪直接对上了四人,兰达不动声色的将昭昭护在身后,压低声音对着千鸿和阿小说道:“东南,鸣山集合。” 两人点点头,尚文鹤手一挥,脸上挂上了狠厉的笑,若不是他今日恰好在鸣山,听到石床的机关被人触动了,他还发现不了让北庭的人竟然混了进来。 那额日勒钦果然蠢,不过他也没有在他身上压多大筹码,如今加布相查主动撞到了他的地盘,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抓住北庭王,进官一级。” 在平凉州,尚家是有可以任命军营将士的权利,六品以下的军官调动皆由尚家说了算。 士兵们听完他的话,个个都想往前冲,几人被迫往后退着。 “走!” 兰达揽着昭昭的腰肢跃上了墙头,千鸿在地上扔下了一枚烟雾弹,几人迅速的朝着鸣山去。 “应当是那石床下的机关,惊动了尚文鹤。” 千鸿看着身后的火把,谁能想到这么倒霉竟然被尚文鹤发现了。 昭昭被兰达抱在怀里,她勾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了他的脖颈处,只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 若不是她偷偷跑了过来,说不定他们此刻早就摆脱那些官兵了。 “怕的话就闭上眼。” 兰达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出声安抚了下她。 耳边吹来的是冷冽的风,几人不敢停下,身影快速的在道路上穿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昭昭看到了树影。 兰达扭头看了一眼坐在马上的尚文鹤,他似乎也以为他们在自投罗网,但是此刻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尖锐的哨声响起,飞鹰自远处飞来,兰达看到飞鹰后,对着千鸿和阿小说道:“尚文鹤不可能不在鸣山留人,飞鹰会替我们引开看守的官兵,我们趁机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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