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生怕用茬了气,就此伤了根本,当下不敢强行运力,干脆用笨办法,挤压按摩。 她小心翼翼地来,不曾想一波一波的,竟淅淅沥沥出来许多。 她便想起当时的感觉,就像一股子急雨骤然喷洒在了花枝上,浇得花枝倾斜。 …… 她艰难地埋下头,将脸抵在浴桶的边缘,过于圆润的木质边缘是湿润的,她这么轻轻靠在那里,一下一下地呼着气,缓解着那说不出的异样感。 她又觉得她亏了,亏大了。 三万两银子并不能弥补自己什么。 不过当然,明天必须要三万两银子,马上给,一分都不能少! 收拾一番,青葛从浴桶中出去,重新冲洗擦拭过后,过去了寝房中。 而寝房中,红烛摇曳间,却见宁王正半倚在榻上,手中拿了一卷书,有意无意地翻看着。 在她走出浴房时,他便淡淡抬眼看过来。 被那目光触及,青葛脚步微顿。 不过她到底是走上前,用温和的声音道:“殿下,歇息吧?” 宁王不置可否,不过却将书卷随手递给了青葛,青葛接过来,放在一旁,之后自己也上榻。 上榻时,因为抬腿的动作,她感到了些许酸疼。 她略顿了顿,便无事一般继续上榻,躺下。 她身经百战,自小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她从来不怕疼,她当然不会被这初次圆房的酸疼打败。 这都是小事。 两个人躺在榻上后,房间中便安静下来。 青葛闭上眼睛,思绪也越发冷静。 只是在这冷静中,自小苦训的听觉便格外敏锐,她听到了宁王均匀清沉的呼吸声,也听到了门外风吹过花枝时的簌簌声,当然更听到了不远处暗卫过于内敛的气息。 她可以察觉到,那暗卫不是别人,正是白栀。 白栀应该听到了些许动静,不过他自然不敢细听,一定是屏住气息,吐纳养神。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知道,在主人榻上的女子竟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青葛。 正这么想着,突然间,身边的宁王动了下。 她正疑惑,谁知一双有力的大手便握住了自己的胳膊。 青葛睁开眼睛,诧异地看过去。 可还未等她看清楚,身边的男人便一个翻身,将她覆住。 这一瞬间,她压抑住了本能,克制着,让自己不曾有半点下意识的反击。 红烛自垂帷映入帐中,照得上方男子俊朗的面庞犹如金玉一般。 那双墨黑幽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自己。 之后,她听到他用沉而哑的声音缓慢地,不容拒绝地道:“再来一次。” …… 这一次一直纠缠了许久,以至于青葛以为会持续到永远,永远都不会停。 在这种持续的怒海狂涛之中,青葛有些困惑。 她自小苦训,是要为宁王舍生入死的,最后她却成为了榻上女子,承他雨露。 她年幼时站桩便站得稳当,坐如弓站如松,但是现在她却被自己的主人紧紧抵住,在他男性特有的强硬占有下,犹如狂风骤雨中的枝叶,枝动叶摇,声音破碎,几乎无法承受。 她又觉得自己仿佛花叶上的滚珠,疾风骤雨,她在花叶上颠簸滚动。 太难了。 不过好在最后到底结束了。 当一切结束,青葛流泪了。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 想来女子被阴阳交融时,就会有诸般感受,这是陌生的体验,她并没学会怎么克服。 此时两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就那么肌肤相贴,紧紧缠着。 就在她的上方,宁王埋首在她颈间,一下一下地呼气,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 她觉得自己颈子好痒,麻麻酥酥的痒。 可她忍住了,让自己不要动。 她不想他再来一次,那就真受不了了。
第10章 那一日不疼吗 第二日宁王起得很早。 青葛装睡,她闭着眼睛,当做完全没听到。 反正这宁王府也没长辈,她作为新娘子也不需要给谁请安。 宁王穿戴过后,便先出去了。 青葛听到他关门的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 她侧耳倾听,昨晚栖息在外的白栀已经被替换,换成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而那个并不熟悉的暗卫也随着宁王离开了。 也就是说,这房间附近是没暗卫把守了。 不过想想也是,宁王府外侍卫林立,固若金汤,住在深闺的王妃身边完全没必要设置暗卫,一个暗卫天天盯着才嫁进来的王妃也不像话。 这倒是给青葛提供了便利,她不必再顾忌,马上要钱。 所以她在假模假样地休息了一会后,也起床了,起来后沐浴梳洗,一切打理妥当,用了早膳,她便摒退了左右,只留了罗嬷嬷。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嬷嬷:“罗嬷嬷,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往日看惯了主人怎么对待属下,自然是很会那一套。 罗嬷嬷看着青葛,很有些审视的意思:“娘子,你还是得详细说说,昨晚你和宁王的种种。” 青葛:“?” 罗嬷嬷:“我得记下来。” 青葛便明白了,她得把自己和宁王相处的点滴记下来,回头相详细说给她家娘子,这样也为将来的偷梁换柱做好准备。 她也就坦诚道:“昨晚大家都退下后,宁王便要我服侍,先服侍了一次,之后我们各自进入浴房沐浴,沐浴过后,我们躺下歇息,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他又要我服侍一次。” 罗嬷嬷:“再说详细一些,他当时穿了什么样的中衣,说了什么话?” 青葛莫名,不过还是详细说了。 罗嬷嬷又问:“第一次服侍,用了多久?第二次又用了多久,他气力如何,动作可粗鲁?看着是否有什么经验,其间可曾说过什么言语?” 青葛蹙眉:“其间他一直没什么言语,他动作也一直都很强硬霸道,他那样的人,性子看起来不好,且气力很大。” 罗嬷嬷:“想来也是,那时间呢,大概多久?” 青葛仔细想了好一番,又道:“第一次,很快,也就半盏茶功夫。” 罗嬷嬷神情略动,皱眉。 青葛:“第二次很久,我没留意有多久,我只记得,第二次结束时,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二更鼓来。” 实在是太久了,有些煎熬,青葛又被诸般情绪裹挟,以至于对时间的感觉失了真。 罗嬷嬷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青葛:“你明白什么了?” 罗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突然笑了:“娘子,你倒是好福气,这可是天潢贵胄,龙精元阳,寻常人想得都不能得,倒是让你擎受了。” 青葛挑眉:“罗嬷嬷,你倒是羡慕得很?只可惜了,宁王也看不上你,要不然你怕不是要以身代之呢。” 罗嬷嬷脸色微变,瞪了 青葛一眼:“我不想和你起什么争执,如今你我已经入宁王府,若事情败露,那我们全都有性命之忧,若是娘子执意不能容我,那娘子孤军奋战,又有谁能给娘子带来银子?” 提到银子,青葛赞同:“有道理,你我应该一心。” 罗嬷嬷又试探着问起来青葛:“宁王留了元阳在你体内?” 青葛想起昨晚,神情顿了顿,道:“还有一些其它细节,我自然都会详细说给你,不过现在——” 她停下来,看着罗嬷嬷:“我的三万两银子呢?” 罗嬷嬷笑了笑,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今天一大早,莫先生就急匆匆找我,特意问起来昨晚可曾成事,又把这银票给我,说是特意兑换的,每张两千两。” 青葛当即接过来,仔细检查后,确认无误,这才收起来。 至此,她已经捞到四万两银子了。 四万两,其实足够她后半生花用。 现在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些,能在这宁王府捞到好处,比如珍稀药材或者罕见珠宝,她就待下去,捞不到或者被宁王怀疑上了,她就溜之大吉。 罗嬷嬷给了青葛银子,看青葛心情大好,便又趁机问了许多问题。 其实这些问题,有些太过详细私密,青葛并不太愿意回答。 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从她答应代替夏侯娘子过来嫁人,她便知道,自己不过是代人行事罢了。 所有如今她所经历的,全都属于夏侯娘子的。 她也就详细地全都答了,并无任何隐瞒。 待打发了罗嬷嬷后,青葛也开始研究着,要避开众人耳目,以青葛的身份去见叶闵,探听下他对自己的安排。 其实她中了毒伤后,已经不能再为王府效力,叶闵便允她悉心疗养,她如今正处于休息状态,这也是为什么她敢跑过去答应这么一桩捞钱的差事。 不过现在,既然人都已经在王府了,近水楼台,她完全可以跑过去见见叶闵,顺便多探听一些消息。 于是接下来青葛以熟悉王府为由,四处走动一番,很快将王府中的布局和防卫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原本就是她的老本行,甚至可以说,她比宁王自己更了解这些。 了解一圈后,她也开始筹谋着寻一个机会暗自窜出去见叶闵。 恰好过十几日便是中和节,禹宁城外丽泽湖开湖,这在禹宁算是盛大节日,到时画舫游人如织,男女嬉戏,也有各样百戏杂耍,彩旗招展。 这个时候一般禹宁城女子无论婚嫁年纪,都会走出家门,踏青游湖玩耍。 青葛想着,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到时候出门去,趁着游玩时,让罗嬷嬷给自己打掩护,设法外出一趟见叶闵。 不过当然,自己必须好好盘算,不泄露任何踪迹,万不能让叶闵联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便利地寻他其实人就隐藏在王府”这件事。 一时便想着,等宁王回来这后院,她就和宁王提,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两三日,宁王根本没过来后院。 她也大致打听了打听,知道宁王必在天鸿阁。 宁王府占地颇大,院中山石草木俱全,不过布局和寻常王府不同,里面阁楼设置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方位而来,其中宁王往日所居为天鸿阁,这天鸿阁是宁王处理日常事务之所在,阁楼后面也设有住处,可以供宁王居住。 而如今自己这“夏侯嫡女宁王府王妃”只是被安置在了不起眼的后院。 显然,宁王是不打算踏足此处了。 看起来,这宁王娶了身份贵重的夏侯家嫡女,也圆了房,竟然理都不理,就把自己的娇妻扔在后院。 如此不会怜香惜玉! 还是说他觉得圆了房责任已尽,就不必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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