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还酸呢。”闻姝低声推了沈翊一把,都怪他昨晚放肆。 月露一见两人亲近,连忙退下去吩咐摆晚膳,王爷王妃感情日渐浓厚,府里的丫鬟一见两人凑一块,大多准备好退出去,不打扰他们。 “哪酸了?我给你揉揉。”说着,沈翊的手搭上了闻姝的细腰。 闻姝腰肢立马下塌,笑着躲开沈翊的“魔掌”,“哈,痒啊,别……” 腰间全是软肉,一碰到她就忍不住笑,总想往后退。 “小心,”眼见着闻姝要撞到架子,沈翊扯了她一把,拽到了怀里抱着,“好了好了,不碰了,别摔着。” 闻姝靠在沈翊胸膛前,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陡然宁静下来,她站着头顶才到四哥的下巴,待在四哥怀中,觉着特别安全,好似一切风雨都有四哥替她挡着。 沈翊也没话,两人拥抱着,很有默契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好半晌,闻姝说,“用晚膳吧,我一会还得写香囊的方子,明日给长公主送去。” 沈翊松开怀抱,手往下顺势牵着她,“正想和你说,长公主送了些赏赐来,摆在前厅,你一会去瞧瞧。” “啊?那我明日要不要去向长公主谢恩呢?”闻姝皱起眉头,“可如黛前两日给我递了拜帖,说明日会来王府。” 正好趁着过仲秋节走动一下,平日里如黛也难得有机会。 沈翊抚平她的眉心,“你把方子送过去,就说今日家中有客,改日再去拜访,长公主不会说什么。” “好吧,那就这样,走,用晚膳,好饿好饿。”闻姝拉着沈翊去膳厅,她还是半上午时吃了点东西,宫宴上没怎么动,现下饿得肚子咕咕叫。 闻姝坐下来先喝了一碗鱼汤,稍微缓解了腹中饥饿,因着养了踏雪,几乎顿顿都有鱼肉,此刻踏雪正盯着沈翊筷子上的鱼肉目露精光。 “喵呜~”踏雪眼见着沈翊不给它,就要去缠闻姝。 “给你,别闹你娘亲。”沈翊把鱼肉扔进了踏雪的碗碟。 闻姝弯了弯唇,却没纠正沈翊,于她而言,养了这么久,踏雪是像两人的孩子。 见闻姝吃的差不多,沈翊才说:“我着人查了查,瑞王府的江侧妃被贬为侍妾,儿子也给了瑞王妃养。” “你怀疑是瑞王妃所为?”闻姝吃着酸辣藕片,都是萏湖中每日新鲜采挖的莲藕,很是鲜嫩,闻姝连吃了好几片。 闻姝不解:“瑞王妃就为了大皇孙而陷瑞王于险地?她自己都有喜了,还惦记江侧妃的儿子做什么?” 今日瑞王真是活活吃了个大亏,这要是瑞王妃做的,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大概也没料到你能救长公主,万一长公主薨了呢?”沈翊看闻姝吃得起劲,也夹了一片莲藕吃。 闻姝反应过来,要是长公主薨了,魏皇后一定会咬死沈翊,死无对证,事情会转向另一个局面,扳倒了沈翊,瑞王妃再无意间向魏皇后捅出香囊一事,为着保险,江侧妃也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哪怕像今日这样,半路杀出闻姝这个程咬金,瑞王罚俸一年也算不得什么严重的惩戒,反而摁死了江侧妃,解决心头大患。 怎么看,对瑞王妃来说这都是一件划算的事。 沈翊说:“只是怀上,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头一胎不就小产了?况且,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就算是嫡子,瑞王妃就肯把庶长子交给江侧妃吗?这不是养虎为患。” “这倒是,没孩子之前她不会让江侧妃养着,有孩子了,更不会让江侧妃养着,以免江侧妃仗着孩子生出别的心思。”闻姝摇了摇头,“看来瑞王还有后宅之忧啊。” “林子大人,什么鸟都有,后宅女子越多,越是理不清。”怕是瑞王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有瑞王妃的手笔。 闻姝有些后怕,“差一点,也叫魏皇后塞人进来了。” “送进来,我也会想办法送走。”要不就是弄死,瑞王府那些女子,都是瑞王自己招惹的,除了江侧妃,瑞王府还有不少侍妾,有的斗。 “四哥真好,吃菜。”闻姝笑着给他夹了金丝卷放进碗里,不用和妾室争斗省了她好些事。 瑞王能有今日,是因为娶了魏家女,可今日跌跟头,也是因为娶了魏家女。 福祸相依,一切尚未有定论。 用了晚膳,闻姝把香药的方子写了,收进信封,明日让竹夏送过去,今日竹夏陪着她入宫,清楚这些事 “你看看这个。”沈翊递来一张信笺。 闻姝扫了眼,“这是谁写的?” 上头写的是今日宫宴一事,说瑞王故意佩戴香囊入宫,要谋害宁国长公主,因为他前两日去拜访长公主,却被拒之门外,所以生了怨恨,幸好燕王妃救了危在旦夕的长公主,皇上因此厚赏了燕王妃,写的有鼻子有眼。 “周羡青操刀,明日就找人散出去,魏皇后今日想把事情栽到我头上,我也不能手软,送她一份大礼。”沈翊把玩着今日瑞王送的玉荷,“这荷花送去给踏雪玩吧。” 本是想摆在闻姝的妆奁上,可发生那样的事,沈翊瞧着觉得膈应。 “别啊,这可是好东西,”闻姝从他手中拿了过来,“这玉种水看着不错,咱们留着,等瑞王妃生了,咱们就当给孩子的贺礼送回去。” 沈翊勾了勾唇角,“你还挺懂废物利用。” “那是自然。”闻姝把玉荷给了月露,让她收进库里。 “不早了,去睡吗?”沈翊凑过来,微微弯腰,下颌靠在闻姝的玉肩。 闻姝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肩,“你好重。” “不重。”沈翊顺势从后背环抱住她,双臂圈着她的腰肢,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廓,轻声呢喃,“姝儿身上好香。” 闻姝面颊微热,“你都闻这么久了。” “不够,走吧,去睡了,”沈翊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抱起,“明日不是还要待客,没精神怎么行。” 闻姝的手指攥着他胸前的衣裳,小声说:“今晚不行,还有点疼。” “还疼?我传大夫来问问可有什么药能缓解?”沈翊昨晚不算重,是闻姝肌肤太过娇嫩了。 闻姝怎么肯因为这事去找大夫,“别啊,羞死了,过两天就好了。” “好,听你的,”沈翊把人放到床榻上,“给我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昨晚沈翊还真忘看了。 “你说什么呢!”闻姝要被沈翊这番话点燃了,一挨着床榻就钻进了被窝,紧紧地裹着自己,才不会给沈翊瞧。 “羞什么,昨晚什么没看过。”沈翊笑着拍了拍她。 “不要!”闻姝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来,闷闷地,听着委屈极了。 沈翊望着拱起的被子弧度,嘴角笑意渐深,“好,好,不要就不要,别憋坏了,好好睡。” “好热。”闻姝掀开被子,窝在里边脸颊都憋红了。 “让你钻进去当蝉蛹,”沈翊拿过扇子给她扇风,“睡吧,不逗你了。” 闻姝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总觉得这一幕好似看过,以前夏日午歇的时候,兰嬷嬷就给我扇风。” 定都夏日不长,但也有一段时候特别热,午歇睡不着,睡着了一觉醒来也大汗淋漓,她那时候还小,睡不着就哭,兰嬷嬷就哄着她,给她扇风,她就在兰嬷嬷的扇子下睡个舒服觉。 “以前我母亲也这样给我扇过。”沈翊面上的笑容退了些,变得薄而淡,陷入了回忆,“那时候家里有冰,可我听周羡青说他母亲会给他扇风,所以我也缠着母亲给我扇,等我醒来的时候,变成了先生在给我扇风。” 闻姝坐了起来,握住他的手,“你躺下,我给你扇。” 沈翊从回忆中抽身,倾身吻了吻她的唇,“快睡吧,屋里有冰,不用扇。”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他也有新的家,以后还会有孩子,他破碎的人生,已经被姝儿一点点缝补好了。 定都许多人家都会选择在八月十六,仲秋节过后走亲访友,按照习俗,闻姝今日本该回侯府的,但永平侯又不在家,她懒得回,一早吩咐人准备了瓜果点心,等候卫如黛前来。 卫如黛是半上午时候来的,还带了一个眼生的姑娘。 “姝儿,这是音尘的表妹聂蓉。”卫如黛挽着闻姝的胳膊向她介绍。 聂蓉头上别着一朵白花,一席水蓝色的交领襦裙,看着很素净,对着闻姝福身行礼,嗓音温柔娇怯:“小女聂蓉,见过燕王妃。” 卫如黛解释说:“她母亲过世了,暂住徐家,我婆母让我带她出来认识认识定都的贵女,交些朋友。” 怪不得头上别着白花,闻姝点点头,“聂姑娘免礼,既是徐大人的表妹,随意些便是。” “谢王妃。”聂蓉微笑起身,随后跟在卫如黛身侧,瞧着很懂规矩。 但卫如黛想和闻姝说些悄悄话,就说:“表妹,你想不想去外边玩会,燕王府的园子里种着不少奇花。” 聂蓉也有眼力见,听出了卫如黛的言外之意,点头说好,“王妃,表嫂,那我去逛逛。” 闻姝喊了竹秋带路招呼聂蓉。 看着聂蓉离开,卫如黛连忙小声说,“姝儿,不是我不和你说,我都走到门口了,婆母非要我带她一起出门,让她来拜见你。” 今日本是闺中密友相聚的时刻,多一个陌生人,卫如黛觉得怪不合适。 “无碍,她是往后都住在徐家吗?”多个人吃饭罢了,闻姝并不介意。 卫如黛点点头,“嗯,她母亲去世了,继母进门待她不好,就来投奔我婆母,我婆母留她住下,过两年给她许个人家,我看她也挺可怜,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伤,据说是被继母打的。” 因为前不久才看见陶绮云身上的伤,卫如黛难免心软,待聂蓉就亲近了两分。 “那是挺可怜。”闻姝剥了一颗葡萄递给卫如黛,“徐大人的腿好些了吗?” 卫如黛吃着葡萄,手里抱着踏雪,在揉它的脑袋,“好的差不多,能下地了,再养上半个月就成。” 说到这事,卫如黛有些委屈,放下踏雪,伸手给闻姝看,“姝儿你看我的手。” 方才闻姝还没发现,卫如黛手背上有一块葡萄大小的红点,“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徐大人打的吧?” 因为陶绮云的事,闻姝格外敏感,但又觉得不可能,卫如黛可是会武功的。 卫如黛摇头失笑,“哈哈,那倒不是,他才不敢,我煲汤被烫着了,起了个大水泡,昨日才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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