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检测出她是啥,应该不是妖。算精怪吧。” “你管她是什么,洗干净用链子拴着,别弄伤了,方家有人好这口。” 阿川又掰了块冰,可劲的往他身上砸。 胖子弯下身子,好笑的伸手往笼子里戳,这是个十分挑衅的动作,阿川感到很生气,咬住了他的手指。 坏蛋。 胖子一脚踹向笼子,阿川的身体随笼子翻滚,玄冰压住她的身体电流猛窜,她望着天,身体止不住抽搐 胖子将笼子拎起,径直将她塞进关压妖兽之处,脚下的阵法透亮,他又取了几块寒冰塞满了整个笼子。 * 金銮拍卖场。 随着一件件展品的拍卖,最后的压轴被放进方型的琉璃罩中,豁然登场。 “这就是那名可以自产灵炁的幼女?” “听闻浓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灵族血脉,用处多着呢。” “这么说若将她留在家中豢养,让她繁衍,之后再还是食用,岂不是大赚一笔,代代受益。” 阿川倒在琉璃罩中,侧睡着身子缩在一块,寒冰的毒性蔓延,她麻木的紧闭双眼,脖颈和四肢被沉重的铁链束缚,丝毫感觉不到外界的凝视。 拍卖会上几大世家搁置高台,神武法器丹药珠宝被展官捧着鱼贯而出。 除去修仙世家的八大族还有几家来碰运气的散仙,那便是天机方家最为显贵。 旧时的天机阁还未成立,除却修士大能者,方家在楚河蠢蠢欲动想与柳门并肩,但方家式微,无论年份和势力难以望其项背。 此次方家前来,就是听闻有一幼女可自产灵炁,无需吞吐天地之气就能化灵力为己用,听闻这消息,就连方家掌舵方共秋都出场此次拍卖。 台下,年幼的方时序同他的父亲方共秋坐在最高台。 方时序抬首看向台上的瘦小的人表情微皱。 “父亲,这女孩看着不足五岁,是我们要拍下的物件?” 方共秋转着翡翠玉珠,颔首。 “跟你阿姐一样,买来给你补身子。” “我还未吃过人。” 方共秋抬手摁在他的肩上,境界的压制让方时序的身体瞬间僵住。 “时序,你的天资不足,只能依靠这些滋补。我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别辜负我的期望。 话音刚落,展官开始介绍阿川的用法,从吃到做,无一巨细,台下的修士开始蠢蠢欲动,高价相竞,巫山云阁与天机方家打了个平手,最终以八千万上品灵石拍下。 人群中覃四爷坐在台下望着台上的覃桉,他看了许久,眉头紧锁,端坐着一声未吭。 在见到她被方家带走时,眼神随着方共秋的动作而飘动,当覃桉消失在他视线中,覃四爷最终收回目光,转身走了。 ....... 再次醒来时,阿川是被热醒的,蒸汽浮动不断向上窜,烧的她脸上有些疼。 阿川扭着身子,睁开眼,就见地下一口大锅咕噜噜的直冒泡,她被倒吊在半空中,由于血液积攒在头顶,她的脑袋晕的想吐。 阿川环顾四周,直接吓了个哆嗦,宽大的殿中,只有身下的几口巨锅发出炽热的光亮,众多开了灵识的妖怪被一排排吊着。 她惊叫“啊”了一声,身侧的鹤妖张开鹤嘴,同样惊叫,一声长鸣荡醒许多妖怪。 阿川扭动身子,两只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鹤妖。 “鹤,帮我。” 鹤妖闭上眼,长脖垂吊,声音嘶哑。 “蠢丫头。” 此时厚重的石门大开,门上密密麻麻的符纸稀疏掉落,映出扭曲的符文。 阿川双眼刺痛,白光下就见一中年男子携众人踏门而入,他身着黄锻手中撵着翡翠玉珠,方共秋压着步子,走到她跟前。 他长得还算祥和,眉眼微垂,时不时带着还露出笑意,阿川扭过头,身体却止不住发抖。 她倒挂在空中,发丝因为抖动而来回飘荡,她撇向头下滚动的沸水,水还冒着热泡。 “叔叔,…..” 话音未落,阿川来不及看清,只见寒光一闪,冰凉的刀刃刺入她的口腔,匕首沿着舌根转动,猛地一挑,刀尖割开唇角,整只舌头从她嘴中脱离,扑通一声掉进沸腾的锅中,滚烫的热水溅起打在阿川的脸上。 众妖见状纷纷挣扎起来,一时间大殿内,连连炸出尖锐的惨叫声。 阿川的身体随着寒毒而发颤,尖锐的叫声逐渐变成耳鸣,她的脑子里像是塞满了蝉。 她微张着嘴,疼的浑身抽搐,双目因剧痛猛缩,黑色的眼珠缩成两点,眼白几乎沾满眼眶,鲜血从口腔迸发顺着脸颊和眼角混合滴落在沸水中,化开一片鲜红。 方共秋擦了擦手,“她要是舌头再长回来,就割掉,别让她说话。” 第二日,阿川长出了舌根,仆人撬开她的嘴又拔掉了舌根。 起初阿川还有一些自主意识,无论他们喂什么药物给她,阿川都能模糊的说几个字。 后来第三日,第四日,直到方共秋来了,阿川记得他的气味,她撩开眼皮,盯着他。 她的生命力比方共秋想象的要顽强,他并不想养一只不听话的东西,此时将刀刃浸满毒素,再次插进他的口腔。 此时门外猛地炸响,石碎迸溅,众人行在逆光中,柳三足手提晨乌玉剑,朱色的发冠将他墨发竖起。 江澈,千罂粟在见到这一幕时,皆是攥紧了腰间佩剑,怒气翻腾。 “几个娃娃,也敢闯方家。” 方共秋扬手拍去袖中上的灰尘,目光朝为首的柳三足看去,掠过柳三足,柳门中十大长老其四位站在几位孩子身后。 他眼波流转,忍不住捏紧手中翡翠玉珠,长老在此确实不好对付。 柳成渊的目光穿过方共秋,落在倒挂的阿川身上,浓郁的灵炁一滴一滴的落在锅中,散出诱人的香气。 他只手挑开剑鞘,顿时周遭空气扭曲,似是在空中有张无形的手要将他捏碎,仅是开了剑鞘就压的方共秋难以呼吸,别说四位其上。 “柳门何时如此咄咄逼人,养妖食妖在楚河并不犯戒。” 柳三足可听不下这些言语,径直身形一闪绕至他身后,方共秋手中玉珠震荡,柳成渊借着那道震气扭转,直接割断悬在阿川头上的绳索,断裂的刹那,她的身躯飞速下坠,那口巨锅在她眼中沸腾,吞吐灼烧人的热气。 覃桉猛的惊醒,浑身冷汗粘稠,衣裙尽透,额间细密的汗水黏连着发丝。 她颤着手指缓缓摸向自己的舌尖,当指腹触碰到湿软的舌头后,她的嘴唇颤抖,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倾如雨下。 覃桉摸索着被褥,看向四周。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覃桉四处摸索着,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刚刚摸舌尖时,伸出的是右手。 泪水落在右手上,冰凉的触感蔓延。 她的右手长回来了。 她回忆起自己舍根生长的感觉。 覃桉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想到最后那滚烫的沸水,被烫的翻边的皮肤,赤红一片…… 她来不及穿鞋,径直起身冲出门外,大门打开的刹那,熟悉的庭院在眼中显现。 此时屋外一片漆黑,夜色笼罩翻涌一阵紫雾花香,阿莎在院中荡着秋千,在看到覃桉时,微微错愕。 “醒了?怎么这幅表情,右手还疼吗?” 那些片段快速闪过,覃桉张大眼睛,一把攥住阿莎。 “柳三足,不是,万岐,他在哪?我要找他。” 阿莎愣了愣:“在弱水泉池。” 覃桉不住的点头头,似是抓住什么东西,颤颤的抹去眼泪,转头就朝外跑。 她跑的很快,阿莎的金蝶不断扑闪,废了好些力才跟上她的步伐。 “覃桉,不是朝这边,是这边。” 覃桉擦着泪,又换了一边跑。 “覃桉,我建议你不要过去,你现在过去不合适!你冷静一下,你是做噩梦了吗?要不先停下喝口茶,吃点东西,别跑太快,覃桉....覃桉!” 覃桉丝毫没听阿莎在说什么,直接越过禁制,猛地朝弱水泉池跑去,空中雾气翻腾,蒸出氤氲的水珠,水雾打在她的脸上,气温骤然下降。 寒冰微刺,她不住想起关在笼中的场景,覃桉脑中不住闪过割舌的画面,直接纵身一跃,跳入弱水泉池。 她奋力划这水,在见到泉中墨发披散男人时,覃桉颤着手,一头钻入他怀中。 覃桉的泪水止不住翻涌,她贴近了万岐,摸着他的手臂,像是在不断的确认。 “还在,胳膊还在,没烫坏。” 她昂起头,一对上万岐那幽深的眉眼,她的嘴就止不住发颤,覃桉两只手在他脸颊摩挲着。 摸了又摸。 摸了又摸。 “没烫坏,脸没坏,脖子没坏,肩膀没坏。” 她摸了半晌,万岐也只是眉头微蹙凝望她,甚至一言未发,覃桉顿时莫名的委屈,鼻子一酸,焦急的大哭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 这是假的万岐吗?为什么不理她,他们会不会都死了,而圣女是来超度她的。 她展开万岐的手掌不断往自己脸颊上贴,来回一遍又一遍蹭着,泪水滑过他宽大的手背,如雨般不停的落在冷泉上。 “你摸摸我万岐,你摸摸我的脸,我的脸还在,我的头发还在,我的耳朵也还在。” “你摸摸我的舌头,万岐,你摸啊!” 覃桉伸出舌尖让他揪住,万岐微顿,下意识舔了下唇角,无奈的伸手的捏了捏。 “还在吗?是真的吗?” “嗯。” 覃桉听到他的声音,肩膀止不住抖动,心中一块巨石倏然落下,她握着它的手掌,用脸蹭了又蹭,漂亮的脸此刻有些夸张的扭曲。 “那就好,那就好。” 她下手,又将头埋在他怀中,整个身子紧紧的贴住他,鼻尖萦绕着拿淡淡的紫雾香。从前她觉得这气味很可怕,总是麻痹她的神经。 现在闻惯了,竟然如此让人舒适。 她差点就再也闻不到了。 覃桉抱着他,但万岐仍是未动,他怎么了,平日此时他应当会抱住她的。 “万岐,你的话为何这么少,你怎么不抱我,你快点抱我。” 水雾弥漫,二人相拥,墨发披散在水面缠绕,泉水没至覃桉的胸窝与腹部间,她白皙的脸因哭泣而惹的绯红,粉嫩的唇止不住打颤。 万岐垂眸,眼神飘忽不定。他用水擦拭覃桉的泪痕,犹豫了一下,还是深深的抱住她。 他将头埋在她颈窝处,手掌附在覃桉脑后,胳膊揽住腰,将她整个人都搂在自己怀里。 覃桉闭上眼,紧紧的抱着他,四周似乎静极了,甚至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变得愈来愈急促,连同呼吸都淹被心跳声掩埋。 覃桉觉得有些奇怪,稍稍松开手,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万岐仍是垂在她颈窝处,闭着眼,无奈的皱着眉耳根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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