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算什么,还是云世子更厉害,那可是野猪啊,比这大了不知几倍去。” “可不是,有什么好神气的,先前云世子也没见得意成这样。” “依我看呐,除非有人猎到熊瞎子,否则再难盖去云世子的风头了。” 她们话音未落,鼓吏又再次攴鼓了,众人复又望去,想不到再出来的是益王世子。先前还讨论他的小姐们已然激动的捏住帕子,只是这一次白欢喜一场,刘贸云马上空空如也,连身后箭筒中的箭也未少一支。 竟是什么也没猎到,众人不禁遗憾的叹气。 刘贸云全然不在意旁人怎么想,他将马还给马官,直直朝观台走来,看样是不想再下场了。 众官家小姐们便光明正大的偷看他,却不想看着看着,竟看到刘贸云在给皇后和两位王妃行过礼后,径直走至侯阳郡主侯宛儿身边,下一刻,从怀里捧出一只雪白的兔子来。 “……” 不消说,这回有多少人得要嫉妒的两眼发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更,欢迎大家阅读评论,收藏灌溉。
第2章 木兰秋狝2 = “宛儿,我送你的。”刘贸云万分小心的捧给她。 兔子还是乳兔,似断奶不久,小小一团,缩在刘贸云手心瑟瑟发抖,着实可怜可见。侯宛儿红着脸接过来,道了声谢谢,刘贸云难得憨笑着摸了摸自己脖颈子。 两人浓情蜜意,一旁的益王府苏氏却剧烈呛咳起来,咳的分外吓人,仿佛顷刻就要断气。刘贸云赶忙上去扶她,周围的婢女奴才也是一阵手忙脚乱。 苏粤安脸色纸白,似只进气没有出气,她掐着刘贸云的手,怒道:“母亲教你莫杀生,你如今愈发不听了。” “冤枉!母亲!”刘贸云也被吓住了,“儿子只是将它捉来,并未伤它一根毫毛!” 他示意侯宛儿将兔子端来,只是侯宛儿哪见过这样疾言厉色的益王妃,吓得头也不好抬,只敢捧到头顶。 苏粤安怒色不减,指着她手中白兔,继续呵斥刘贸云:“好好兔儿,不会伤人又不会作恶,这样小恐连找食都不会,你将它捉来,让它母亲骨肉分离,与杀它有何分别?” 刘贸云一噎,登时连话也说不出,这向来和睦的母子二人一时打入僵局,外人也不知该如何劝。还是侯宛儿直直跪下,先请罪道:“王妃莫要怪罪世子,此事与世子无干,都怪宛儿,是宛儿请世子捉兔子给我的,宛儿年轻不懂事,犯下大错,这就将兔子送回原处,王妃还请恕罪。” 刘贸云赶紧拉她,“不行,猎场危险,我同你一起去!” 苏粤安见这二人作态又是一阵急火攻心,咳的愈发厉害起来。沈奚准挡到他们中间,推刘贸云一把,“快扶你母亲回帐,给你母亲叫御医!” 刘贸云看向侯宛儿,满是急切,“可、可……” “吾陪宛儿一起去便是,再说这么多奴才,有什么畜牲能伤了她,眼下还是你母亲要紧!” 刘贸云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不甘不愿的扶着苏粤安走了。沈奚准把还跪着的侯宛儿也拉了起来,她不管还好,一管侯宛儿便觉出了自己的委屈,眼眶登时红了。 沈奚准紧忙哄她,“好孩子,这有什么的,母亲陪你一起把兔子放了就是了。” 这是猎场,不仅皇后在,众多官员家女眷都在,侯宛儿万没想一只兔子会给自己惹来祸事,哭都不敢失礼,看着就叫人心疼。 皇后裴氏也忍不住劝她几句,“益王妃善良心软,平素又是个信佛的,想来是见不得这个,并非是针对于你,宛儿切莫要往心里去。” 侯宛儿哽咽行礼:“是,皇后娘娘。” 裴氏赶紧催促沈奚准,“王妃,你且快快带她去吧,多带些侍卫。” “那吾先走一步。”沈奚准拉侯宛儿行过礼,便半搂着她下了观台。 周围的官家女眷们被益王妃那一闹皆弄得不敢吱声,默默目送沈奚准和侯宛儿,皇后裴氏安抚了众人两句,也离场去帐内看益王妃了。 待全都一走,观台上的女眷可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担心有之,嘲讽亦有之。然,更多的是在讨论益王府世子和侯阳王府郡主。 看来益王府的世子有意侯阳王府的郡主,益王妃却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否则就算真的皈依佛门,也断不会在这样场合拆台。恐怕此时刘贸云要后悔死给侯宛儿送兔子,在整个皇室宗族前出丑,侯宛儿怕要成了长安笑话。 各官家小姐们逢场看戏,无比热闹。 侯宛儿也知道这事断不会因她放了兔子就善罢甘休,险险在母亲侯阳王妃怀中哭昏过去。 沈奚将兔子拿给一旁侍卫,交代他拿去放了,侯宛儿还想要回来,准备亲自去放。 瞧她冒傻气,沈奚准拽住她道:“左右不过兔子罢了,放到这猎场里,你不杀,他不杀,总有人见到了会杀。就算无人杀它,这林中又有多少猛物,弱肉强食,它也早晚成为谁的口中餐,腹中物。” 她揽着侯宛儿躲开侍卫,“你也不必再哭,事已发生哭也无用,倒不如想想法子。” 侯宛儿闻言终于慢慢止住眼泪,沈奚准遂问道:“母亲只问你,今日一遭,你可看清益王妃什么想法了没有?” 侯宛儿点了点头,哽咽道:“王妃她不喜欢我,兔子一事恐是故意针对。” “那你对刘贸云的心意呢?可有改变不曾?” “母亲。”侯宛儿给她跪下来,恳求道:“女儿与世子两情相悦,女儿想要嫁给世子!” “母亲当然知道你喜欢他。” 沈奚准将她扶起来,“只是你要知道,如今益王妃并不看好你,你要嫁给他怕是困难重重,即便他日梦想成真,益王妃也不见得是个能善待你的婆母,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是。更遑刘贸云对你的心意,你可有把握他一直不变心?你要知这世上并非所有男子都如你父亲一般,只娶正妻,不会纳妾,他日贸云若娶了小的,你能看准他也待你像现在这般体贴吗?” 侯宛儿并未被她的话吓到,未有犹疑,反而极为坚定,“母亲,益王妃虽不喜我,可终归是看着我长大,她即便再难为我,想必也不会害我性命。况且……她是世子母亲,若我嫁给世子,也断不会与她针锋相对,自会好好孝敬。至于世子,女儿愿意一赌。” 沈奚准听得极为动容,“好孩子,你要知母亲不舍你受苦,可更不忍你伤心,若你当真要嫁给世子,母亲就……”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下去,侯宛儿就哭着又要给她跪下,“母亲帮我这回,不论结果如何女儿都认了,日后也只会念着母亲的恩德,惯不会埋怨您……” 沈奚准将她扶住,刚刚被她轰走的侍卫已经前来寻她们了,她帮侯宛儿拭了拭眼泪。“此事你放心,母亲自会帮你安排,你也切莫告诉旁人,只管烂在咱们娘俩的肚子里。” 侯宛儿破涕为笑,“是,母亲。” 可是却不料她们才跨出两步,变故突然陡生,一只黄黑条的老虎从她们二人身后猛的窜出来,直直就朝她们母女二人扑了过去! “啊!”侯宛儿尖叫一声,说话间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已是被活活吓昏了。 侍卫长率先惊醒,一面发出发出信号寻求援兵,一面拼死拔剑朝那老虎挥去!倒也多亏他迎面一斩,老虎半截调转了头,才不至于连沈奚准一同扑倒。 在场侍卫不多,统共才四五人,保护沈奚准和侯宛儿已是吃力,更别说拿下老虎,他们只得将这对母女牢牢围在中间,拔出剑来朝其恐吓。 可这野畜是在布围时才圈进来的,野性十足,此时见了活人也丝毫不见畏惧,和见了活食全无差别。 老虎一次扑空也不着急,在离他们不过两丈处围着踱步,目露凶光,尽是贪婪。 沈奚准也被吓软了,她何尝见过这等场面,不过害怕是真,好在也尚有理智在,没像侯宛儿一样说晕就晕,只盼着援兵能早些来。但几人被那畜牲盯的久了,也不禁越发草木皆兵,不光要防眼前这只,还要防着再从别处窜出一只,不过片刻就已是汗如雨下。 偏偏信号发出许久,猎场外援兵也迟迟不见动静,侍卫长越发急躁,喊道:“谁还有信号弹,再发一次!” 闻言立刻有个侍卫朝自己怀里摸去,岂料虎视眈眈的老虎等的就是他们中谁松懈了,几乎同时,那老虎骤然直其起半面身子,朝准备找信号弹的侍卫狠狠一扑。 畜牲凶残,力量且大,哪里是单薄人力可以抗衡,更加那倒霉侍卫一个慌神,剑直直落地,人也瞬间被扑了个正着。虎口之下,焉能活命?那老虎斗大的嘴一张,冲着眼前脖颈子就是狠狠一叼,血啊肉啊,稀里哗啦流了一地,不过顷刻间功夫,就连腿都不会蹬了。 众人看得毛骨悚然,连忙护着沈奚准往后退,不仅如此还要分出一人带着侯宛儿这个累赘。 只见尝到了血腥的老虎更加凶暴,也不将倒了霉的拖走,反而又朝他们扑来,一爪一个,只要逮住了就又撕又咬,活活的又拖死了三个。原本一行侍卫转眼就只剩下了俩,已是强弩之末。 临阵脱逃是个死,被虎吃了也是死,怎样都是死,还不如拼死试一试。自知逃不过此劫的侍卫齐齐挡在这母女二人前头,吼道:“王妃快走!属下怕是顾不住您了,只能拼死给您挡一挡!” 沈奚准虽是吓的不轻,但也深知状况危险,再顾不得仪态什么,半背半拖的带上侯宛儿努力朝围场出口跑过去。 可她毕竟柔弱,再带上侯宛儿就是带了累赘,侍卫想叫她扔了女儿先跑,可为母则刚,看这一幕,竟也叫不出口了。 沈奚准拖着侯宛儿跑了一阵,很快力不从心,偏又听一声震彻山林的虎啸过后,身后阵阵惨叫也随之响起,衣帛碎裂声惊心动魄,仿佛告知她也到了阎王来索命的时候了。 沈奚准心中一颤,脚下一软,带着侯宛儿直直摔了出去,想爬起来时却是脚踝阵痛,再一抬头,那老虎已快逼到眼前了! 沈奚准见到它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吓得死死闭住眼睛,本以为要糟,可说时迟那时快,沈奚准听见弓弦嗡鸣在耳畔响起,原本扑到半空的猛虎竟被一支飞箭射穿了眼睛,倒比她还先惨叫一声。 老虎狠狠摔下,剧痛之中又滚又叫,林中鸟雀惊了一阵又一阵,情形看着比刚刚不逞多让的凶险,偏就是这样,仍有人不管不顾的跳下马,下一刻,沈奚准就被那人从地上狠狠捞了起来! “——” 刘寡死死扣着她的腰,怒已大过惊,因纵马赶来时太急,他连额上发丝都跑松了一缕,震怒之下亦早已不见帝王风范,反而更像阴魂厉鬼! 他已是怒极:“谁准你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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