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推官拿出一根寿字头金簪,抹了一点红色印泥,再往纸上一按,“我方才和尸体脚底板烙印比对过了,严丝合缝,这个金簪来自西四牌楼百宝阁,百宝阁的老师傅说,他们店里这个寿字头模具前年过年时刚刚开封使用。如此说来,这个采花大盗这两年就藏在京城。” 出乎意料,陆善柔惊讶道:“进展神速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苟推官羞涩一笑,“都是我夫人的功劳,她命人去街上各大首饰铺子,把差不多大小的寿字头簪子都买下来了,买了快一车,然后运到衙门里,一个个和脚底板烙印比对,最终确定是这把簪子。” 陆善柔心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力量吗?恐怖如斯! 作者有话说: 苟夫人拥有钞能力。舟今天把发布时间搞错了 ,二更也在早上 六点十八发布,所以今天双更已经提前完成,晚上不要来刷了啊。明天早上老时间再见
第117章 选伴郎善柔耍心机,破旧案误入乱葬岗 寿字头烙印有了着落,陆善柔问:“那件红蓝宝石的短刀可找到出处?” 苟推官说道:“这个嘛,我已经拿给我夫人了, 我夫人还在打听, 一有消息就告诉陆宜人。” 苟夫人“垂帘听政”,苟史韵就是个拉线的傀儡,一切行动听指挥。 陆善柔笑道:“我已经向礼部辞了诰命,不是宜人了, 就是个普通百姓,就叫我陆二小姐吧。” 苟推官说道:“魏千户是五品武官,二小姐结了婚还是陆宜人。” 如果不结婚女人也能凭本事拥有地位就好了。陆善柔想当推官, 不想当宜人。 陆善柔把事情交代了苟推官之后, 回到了乾鱼胡同。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烤肉的味道, 就猜到是陶朱和麦穗过来了。 果然,两人在梧桐树下烤着羊排, 烟熏火燎的。 陆善柔说道:“你们两个往木炭里喷一点水,这么个烤法, 别把好好的树熏得不发芽了。” 陶朱被熏得像个黑猫似的, “要是凤姐在家就好了, 她最会把握火候。” 陆善柔说道:“婚宴上有道菜她不会做, 去饭馆点了菜尝味学艺去了, 一时半会回不来。” 麦穗往嘴里倒满了水,然后学着凤姐的样子噗的一声往炭火上喷水。 水喷多了, 白烟如一条巨龙, 窜上天际。 两人猛地咳呛起来, 逃也似的跑开。 还是陆善柔收拾残局, 用湿手巾捂住口鼻,把炭火撤走了。 陆善柔回书房看卷宗,陶朱洗干净了脸,踅摸着进来了,嘿嘿的搓着手,还朝着麦穗挤眉弄眼。 陆善柔一瞧,有情况啊,“陶朱,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开口,把麦穗推到前头是怎么回事?” 陶朱嘿嘿道:“还不是他长的好看,说话你愿意听两句嘛,换成是我,你经常把我的话当放屁。” 麦穗翻了个白眼:“这能够怪她吗?还不是因为你经常说话跟放屁一样!” 陆善柔:麦穗说得对! 陶朱陪着笑脸,说道:“我本来是打算烤个羊排给你吃,然后再开口的,这不木炭没烧好,烤砸了嘛。” 陆善柔不耐烦了,说道:“有屁快放,什么事?” 陶朱说道:“婚礼那天,我想当魏崔城的伴郎。” 陆善柔说道:“这事你得跟魏崔城商量,再说了,你已经是我们两人的媒人了,婚约都是你亲手写的,还要当伴郎?” 陶朱说道:“谁说媒人不能兼任伴郎?我就是想当嘛,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当伴郎了。我找你说这事,是因为你说了算,只要你点头,魏千户不会反对的。” 有时候,陆善柔觉得陶朱不是人——是下凡渡劫的神仙,迫不及待的在人界体验着世俗的生活,什么都想沾一沾,想要融入进去。 可现实是神仙迟早都要渡劫完毕,回到天庭去的,这是神仙的宿命。 因为神仙随时会离开凡尘,远离自己的生活,所以陆善柔对陶朱有一些宽容之心。能忍的,尽量包容他,对他那些怪诞的言行熟视无睹。 陆善柔就像赶苍蝇似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他晚上回家,我会与他商量的。我还有事,你们出去玩吧。” 晚上,魏崔城回来,陆善柔问他:“伴郎你定好是谁了吗?” 魏崔城想了想,说道:“不要伴郎可以吗?之前昔日同袍战友郭佳嘉有这个意思,我没搭话,如果要他当伴郎,我就得给他下请帖,就要搞人情往来了,两家要互相走礼,我就头疼这个。” “因郭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郭佳嘉有求,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人情……我就不愿意了。” 想起在居庸关时,魏崔城上门做客如同上坟的样子,陆善柔很理解他对走人情这件事的焦虑,循循善诱,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个不用走人情的男子当伴郎。” “你是说麦穗吗?”魏崔城说道:“麦穗可以的,但是他长的太好看了,站在我旁边,没有人看我,都看他,喧宾夺主。他怎么闪耀都可以,在我结婚这天不行,我也是会吃醋的嘛。” 魏崔城一撒娇,陆善柔就受不了,说道:“那么……寒江独钓怎么样?他没你好看。” 为什么陆善柔推荐寒江独钓?因为她知道魏崔城肯定会拒绝!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把陶朱塞进去。 魏崔城听了,当即摇头,“不行,他不行,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他……心悦你,把他当过假象的情敌。” 虽然后来知道寒江独钓喜欢的一直都是赵四钱,但魏崔城就是没有办法把他当朋友。 陆善柔乘机说出她所图,“那就陶朱吧,不喧宾夺主,不用和他走人情,换之即来,挥之即去,完美。” 魏崔城听了,本来没有考虑过陶朱当伴郎的,可是未婚妻这么一解释,好像是哦,在他的选择中,陶朱是最适合的伴郎。 魏崔城说道:“好,就是他。就是不知道他那天能不能准时来。” 太子的行踪神出鬼没的,天知道那天弘治帝放不放他出宫啊。 陆善柔说道:“如果他来,就是他。如果他不来,婚礼没有伴郎不要紧,有新郎就够了。” 两人一拍即合。 虽然两人已经了夫妻之实,但是夫妻的名分依然很期待,对待马上到来的简单婚礼,每一个细节都互相商量着办。 晚上,春雷震震,下起来暴雨,陆善柔翻了个身,感觉床边有个黑影,吓一跳,双手去摸枕头下的下兵器。 “是我。”魏崔城坐在她的枕边说道:“我被雷声吵醒了,那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我依然孑然一身,和大象睡在一起,我就想,我明明有妻子啊,怎么睡在这里了。” “身边的人都笑话我,说我是个天煞孤星,克父克母,注定孤独一生,那里有什么妻室,在梦里才有老婆。” “我着急了,说我老婆叫陆善柔,陆青天的女儿,会破案,会写话本小说。我去书坊找《陆公案》为证,可是到处都找不到这本书,就急醒了。” “醒了,就连忙过来找你,看到你睡在这里,心里才踏实。” ”梦都是反的嘛。“陆善柔把被角掀开一边,身子往里头挤了挤,“进来,外头冷。” 魏崔城乖乖的躺进去,双手叠放在胸口,双腿挺直,静若呆兔。 陆善柔用光脚磨蹭着他的长腿,“你这个样子,就像躺在棺材里头似的,在外头正经就够了,在床上你正经什么呀?” 面对陆善柔的灵魂拷问,魏崔城动若疯兔。 兔子疯了也会咬狼的,陆灰狼连连失守,阵阵败退,魏白兔冲锋陷阵,高歌猛进,直到春雨停歇,方鸣金收兵。 次日醒来,又到了中午,陆善柔这下明白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原因。 陆善柔厚颜无耻的感叹:哎呀,像我这样勤快自律的人,都屡屡被男色所误。不能怪我没有定力,都是兔子精太妖孽了,活好又黏人。 陆善柔慵懒的梳着晨妆,凤姐听到卧房里有动静,知道她起床了,这才过来递上一封信,“这是今天早上苟推官派一个快手送来的,说要陆二小姐亲启。” 应该就是昨天交代要苟推官帮忙查的案子。 陆善柔一边吃午饭,一边看信,越看,吃的越慢,最后甚至放下了筷子,一门心思看信。 苟推官说话算话,得了陆善柔的托付后,立刻派了三个捕快,并十个快手分头去查访十四年前囚犯出京被害案的后续。 原告是囚犯的妻子严夫人,严夫人还活着,由于家道中落,京中产业查封的查封,变卖的变卖,严夫人目前住在朝阳门外大兴县三里屯的祭屋里,靠着几亩祭田过活,至今严夫人都认为丈夫死于非命,并非暴病而亡。 当初两个押解囚犯出京去驿站服苦役的两个衙役,全都死了。 而且就死在十四年前,一个是晚上喝多了,倒在雪地里冻死,发现他死的时候,他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躺在冰面上。 另一个是药吃多了,死在姑娘身上,马上风死的。 两个衙役都在同一年死于非命,且是前后脚走的,相差不到一个月。 这就蹊跷了。 陆善柔当即决定赶往大兴县三里屯。 陶朱和麦穗就像小孩子似的,大人出门,非要跟着去。 陆善柔翻旧案,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想被别人发觉她的真实意图,就连魏崔城也不例外,不愿意带着他们,说道:“你们去干吗?都没事干了吗?” “是啊。”陶朱和麦穗齐齐说道。 陶朱说道:“因寿宁侯的事情……我在宫里的日子不太好过,好容易得了机会出来透透气,你就带我出去嘛。” 因何鼎冤死事件,寿宁侯被千夫所指,都快和秦桧齐名了,宫里的金太夫人又病了,张皇后脸上也不见几日晴。 母女两人都不敢对皇帝不满或者冷着脸,但是对陶朱就不好说了。 陶朱觉得,金太夫人也就罢了,毕竟寿宁侯是她亲儿子,可是母后她……难道他就不是母后的儿子么?怎么舅舅比他还重要呢? 原本不算亲厚的母子关系雪上加霜,肉眼可见出现了裂缝。 麦穗说道:“最近内书堂的功课好难,不是罚站就是打手心,我又不能杀了老师……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各有各的烦恼。 两个看起来都好可怜的样子,就像雨天里被遗弃的小狗,这下陆善柔都不晓得如何找理由拒绝了! 看着两人充满“智慧”的目光,陆善柔心道:反正两人都不谙世事,且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玩,没有其他心眼,不影响我做事,那就带他们出去吧,就当去遛狗了。 陆善柔问道:“你们两个谁会赶马车?” “我会!”陶朱和麦穗齐齐举手。 陆善柔说道:“赶得稳当一点,我要车里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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