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见顾甑目露杀意,瞬间两股战战,正欲跪下请罪时,却没想到,宋窈一句话便保住了他的这颗项上人头。短暂的沉默后,刘大人听到顾甑说了声好。 他们三人出了刘家,苏云舒正欲上自家马车时,突然被宋窈叫住:“苏小姐,日后若得了空,我能来寻你玩儿么?” 苏云舒怔了下,旋即笑着颔首:“可以呀。” 两人道别后,宋窈与顾甑一同往顾家走。 回府后,宋窈闷闷坐了一会儿,便上床歇午觉去了。恰逢魏明澹来找顾甑,他们两人说完公事后,顾甑突然道:“你回去同苏云舒说一声,让她将今日在内院发生的所有事,都悉数写下来交给我。” 魏明澹顿时惊了:“顾兄,你至于这样吗?” 宋窈都失忆了,顾甑何必还将她盯的这么紧呢? 顾甑不说话,只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这就去这就去。”魏明澹一口饮尽茶水,麻溜走了。 直到花厅里只剩下顾甑一个人时,顾甑才长睫微敛,在眼窝里撒下一片阴影。 宋窈不对劲儿。 准确的来说,是从刘家回来之后,宋窈就变得不对劲儿了。 所以顾甑想知道,宋窈离开他视线外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11章 在顾甑瞒着宋窈,私下调查这事时,宋窈又梦见了那个白衣身影。 不同的是,这次梦里,那人没有穿白衣,而是穿了一身喜服。宋窈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感觉到,对方看她的目光很是温柔缱绻。 那人的腰间,仍挂着那枚白玉蓝穗玉佩,他向她伸出修长莹润的手。 宋窈刚将手搭在对方的掌心上,身后陡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奋力将宋窈朝后扯去。 “窈窈!”那人急切叫了声,他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宋窈。可就在两人指尖刚碰上时,那人的身形却突然一瞬消散了。 宋窈猛地睁开眼睛。 外面花明柳媚,春光暖软熏人睡,小喜正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打盹,四下静谧无声。 宋窈没惊动任何人,只拥着被子坐起来,在想刚才那个梦。 这是她第三次‘看见’那个人了。 但这三次里,她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腰上悬挂着的那枚白玉蓝穗玉佩。 在宋窈想梦中那人的时候,顾甑拿到了苏云舒的书信。 苏云舒将她们进入内院的种种,全都事无巨细写了下来。顾甑一一看过之后,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难不成是他想多了? 顾甑坐在桌案后,久久都未曾言语。 这天夜里,听到顾甑的脚步声,宋窈便下意识转头,将目光落在顾甑的腰上。 顾甑腰上空荡荡的,并未佩戴任何香囊玉佩。 顾甑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宋窈的目光,他不着痕迹问:“怎么了?” “你平日里都不带香囊玉佩的么?”那三次里,顾甑的腰上都挂着那枚白玉蓝穗玉佩。想来那枚玉佩应该对他极为重要的,他现在怎么没带了? 顾甑脚下一顿,他没想到,宋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注意到这个了?”顾甑走过去,答非所问。 宋窈并未说自己梦到的那些事,只盯着顾甑经瘦的腰间:“我总觉得,你腰上应该戴玉佩的。” 盛京清雅人家的子弟向来爱戴玉佩佩香囊,从前宋窈也赠了顾甑很多。有一次顾甑戴了一块出门,被同窗瞧见之后,那些人指着顾甑便是好一顿羞辱嘲讽。 说他一个穷困书生,仗着自己有几分才华,真当有朝一日,能跟他们融进一个圈子了?! 羞辱嘲讽之余,那些人还当着顾甑的面,将他的玉佩扔进污水沟里。顾甑在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里,撩起洗的发白的素袍,淌进污水里将那枚玉佩捡了回来。 那些人见顾甑并未如他预想的那般恼羞成怒,顿时觉得没意思,便相伴着走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了之后,顾甑面无表情捏碎了那枚玉佩。 自那之后,顾甑就再未戴过玉佩了。 如今听宋窈再提起玉佩一事,顾甑什么都没说,只默然将她揽进怀里。但到了第二日,宋窈再见到顾甑时,赫然发现顾甑腰上多了枚墨色缀着红流苏的玉佩。 宋窈盯着顾甑腰间看了好一会儿。 顾甑便任由她打量。 从前宋窈送他玉佩时,曾说过宝剑赠英雄,玉佩赠君子。可宋窈不知道的,他顾甑从来都不是君子。但无妨,若是宋窈喜欢君子,那他也可以为她变成君子的。 顾甑今日穿了身玄衣,佩这枚玉佩很合适,但宋窈看了好一会儿,却轻轻蹙眉问:“夫君,你还有其他玉佩么?” “……”顾甑盯着宋窈,好半晌都没说话。 “怎么了?”宋窈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却不想,顾甑淡淡道,“这枚玉佩,是你从前赠给我的。” “我,我送的?”宋窈拿起那枚玉佩,细细看了好几眼,但仍全无印象。 顾甑见状,便换了个话题,宋窈也没再纠结这个。只是在顾甑外出办公时,宋窈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到她时常‘见到’那枚白玉蓝穗玉佩。 而且自打从刘家回来之后,宋窈脑子里便时不时能蹿出一些从前的声音或者画面。 但那些太零碎了,还没等宋窈去捕捉,它们便已经溜走不见了。唯一令宋窈深刻的是,在一次歇午觉时,宋窈又梦见了那个白衣男子。 他腰上那枚白玉蓝穗的玉佩很显眼。 他站在她面前,大掌握成拳,骨节泛着青白,声色里全是痛苦歉然,他不住同她道歉:“窈窈,对不起。” 宋窈想问他,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可她还没开口时,耳边骤然响起小喜的声音,梦境一瞬间坍塌了。 宋窈睁开眼睛,就见小喜蹲在她面前。见宋窈醒了,小喜忙来扶她:“夫人,您又做噩梦了么?” 宋窈摇摇头:“也不算噩梦。”好像是她从前的事。 宋窈本打算问顾甑的,但顾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的,而且她梦到的都是零星的记忆,且没头没尾的,宋窈便没同顾甑说这事。 小喜倒了温水给宋窈,宋窈轻抿了几口之后,问小喜:“你今日不是回家去了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小喜每月可以休两日,每到这两日,她就会回家去看她的妹妹们了。 “奴婢妹妹她们都很好,如今青寐姐姐还病着,留夫人您一个人,奴婢不放心,便早早就回来啦。夫人,您还要么?” 宋窈摇摇头,将茶盏递给小喜时,下床推开窗。 今日春光正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在日光的沐浴下,都舒展了腰肢。风一吹,院外雪白的梨花,便簌簌飘进来了。 见宋窈靠在窗边,神色郁郁寡欢的模样,小喜便凑过来问:“夫人,你不开心么?” “没有不开心。”话是这么说,但宋窈的神色,却是肉眼可见的低落,“只是有点想家。” 她醒来这么久,都还没见过她爹爹呢? “夫人您既然想家了,那就让大人陪您回呀。大人那么心疼夫人您,绝对会应允的。”小喜还是个小孩子,她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顾甑对宋窈很好。只要宋窈说一声想回娘家,顾甑绝对会陪她回去的。 宋窈望着飘落的梨花,闷闷道:“回去府里也没有人,我爹爹被外放做官了。” 外放做官了呀!小喜挠了挠头,这就有点难办了。但转念一想,小喜又道:“那夫人您可以给老爷写信呀。” “对呀。”宋窈眼睛瞬间亮了。 不过不是因为小喜这个提议,而是因为她醒来都小两个月了,却始终没见到她爹爹寄来的书信,这就有点反常了。 宋窈当即去前院找顾甑,却被成茂告知顾甑还没回来。 成茂见宋窈神色匆匆,便主动问:“夫人,若您找大人有要紧的事,奴才这便派人去同大人说一声。”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是想问问他,我爹爹可有给我写家书?”顾甑说,她是家中独女,即便她成婚了,她爹爹应该也会十分牵挂她才是啊!不可能这么久了,都不给她来一封家书的。 成茂心里咯噔了一声。 宋老爹自然是给宋窈来过家书的,但都被顾甑悉数挡下了。成茂不知道顾甑打算如何跟宋窈说,他只得道:“此事奴才不知道。” 宋窈也没为难他,转身便要带着小喜回她的院子。但走了没几步,宋窈又想起来,之前在顾甑书房里看的话本子挺好看的。左右如今无聊,她想再去找找,拿几本回去打发时间。 顾甑在时,都从不忌讳宋窈进他的书房,如今他不在府里,宋窈便是府中的当家主母,成茂自然没有阻拦的权利。 却不想,顾甑回府后,听说宋窈去了他书房时,顾甑当即面容骤变,疾步朝书房而去。 他的书房里有很多机密信件,但顾甑不担心宋窈看见那些。 他担心宋窈看见,苏云舒给他写的那封信。
第12章 顾甑一路疾行到书房时,书房内外都是静悄悄的。 午后的日光,慵懒落在房檐上,院中长着一颗遮天蔽日的梨花树。此时正值花期,梨花纷飞如雪,洋洋洒洒飘满了院中。 如今明明是春三月,但顾甑一颗心却仿若掉进了冰窟里。他整个人手脚都是僵硬的,甚至在进门之前,顾甑脑海中,便已经想到了好几种应对之策。 成茂也知道,自己似乎做错事了,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站在门外,看着顾甑推门进了书房。 顾甑的书房大而空旷,除了桌案书籍外,就只有窗边摆着一张软榻。 而顾甑一进来,目光便落在了自己的桌案上。果不其然,宋窈就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的。就连顾甑进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顾甑的一颗心,这才放到胸膛里。 他松开下意识握紧的双手,朝宋窈走去。面前一个黑影突然罩了过来,宋窈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对方拥进了怀里。 宋窈条件反射性就要推对方时,却嗅到了熟悉的冷香,她这才放下欲去推人的手,嗔怒道:“夫君,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吓死我了!” 顾甑不言语,只是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宋窈不明所以抬头,顾甑突然就吻了下来。宋窈唔了一声,后面的呜咽悉数被顾甑吞了下去。 之后,事情便有些失控。 在察觉到顾甑想要做什么时,宋窈瞬间就慌了,她当即伸手去推顾甑,但却已是为时已晚,顾甑单手就擒住了她的双手。 之后的宋窈,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顾甑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宋窈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只能羞耻的将头埋在顾甑的脖颈里,期望能快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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