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陛下信任,微臣总算是不负圣命。” 赵景熠又十分好奇道: “你是怎么让言仕渊屈服的?” 世上无不是的父母,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言仕渊承认是自己错认了谢谦,他的父亲早已去世。 谢谦道: “微臣只是骗他说言氏一族的把柄都在微臣手里,最近微臣只查了个大概,就已经管中窥豹,他们做的事可不少,除了卖官鬻爵,还有许多。陛下放心,微臣会查个水落石出。” “这次去庾州,微臣顺便收买了一个郑太师的心腹。此事过后,言氏所犯之罪会一一曝光。” 他与言仕渊都算不上君子,自然不用遵守与他的协定,只要言仕渊这次亲口承认他错认了,日后若想再改口也没人会信。 赵景熠颇有兴致,便问道: “所以,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 谢谦见他还行知道更多的细节,十分无奈地淡笑一声: “陛下,微臣刚才过家门而未入呢!” 赵景熠看着他颇有些不耐烦的目光愣了愣,没好气地摆摆手,道: “去罢去罢!” 顿了顿,又叫住欲离开的谢谦,说道: “不过,这段时日,你媳妇为你的事也操了不少心,是个好姑娘!连带着你那位老丈人,都让朕刮目相看。” 谢谦也没料到,温从和竟然敢在早朝议论到此事时,公然声明,保贤不避亲,正因为首辅是他女婿,他才更有发言权,举出种种亲身实例,证明谢谦是个至孝之人,传言都是假的。 秦氏被送回蓟州后,在温晴和薛砚怀议亲的这段时日,便由温晚这个长姐出面打理。 薛砚怀亲自前来行纳征之礼后,温晚送他至温府门口,微微一福,说道: “多谢薛公子这段时日为我家夫君奔走相助。” 薛砚怀忙虚扶她一把,说道: “晚妹妹客气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话。” 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做了她的妹夫,心中十分地感慨,他看着温晚说道: “妹妹最近瘦了许多,天气渐凉,该好好保养保养身子。” 温晚点头应了一声,却忽的瞥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大樟树下,他身着灰蓝色的长衫,在瑟瑟的秋风中英挺地站在那里,风尘仆仆,却仍掩不住与生俱来的矜贵清隽。 温晚心中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四目相对后,小姑娘飞奔了过去,一下扑在他怀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有些哽咽地说着,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刚刚,见了陛下就回府,然后过来找你。” 男子带着十分的温柔轻抚她的背,向前方对着他拱手示意的薛砚怀微微颔首,问道: “现在跟我回去么?” 温晚点点头: “好。” 她甚至忘了和身后不远处一直看着她的未来妹夫说一声,就跟着他上了马车。 二人紧挨在一起,温晚双手环住了他,好似一松手,人就会跑了一般。谢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轻地拍了拍她,落了一道吻在她的额头,安抚道: “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庾州一行,回到幼年时的生长的地方,却物是人非,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他失去父母,没有任何亲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除了此刻紧紧抱着她的小姑娘。 这段时日,只要是独处,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她,也只有想到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世间还有牵挂,才觉得浑身的血液尚有流动的方向。 温晚抱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想过自己对他竟然如此依赖,他走了十几日,她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每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两人一路相拥无言,到了谢府,崔有夫妇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们最清楚谢谦这段时日要再一次面对那段不堪回忆的过往,是怎样的心情。 崔有悄悄抹了一把泪,说道: “少主回来就好,老奴已备好热水,先洗洗身上的尘土再说。” 谢谦淡笑着应了一声,牵着温晚的手走进了大门。 温晚亲自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送过来,见谢谦已经沐浴完,便坐在一旁,双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吃,说道: “薛公子和我妹妹在议亲,今日是薛府过来我家纳征,我已经吃过午膳了。” 见他随意吃了几口菜就扒拉完了一碗米饭,又问道: “是不是不合口味?你想吃什么,我再吩咐他们去给你做。” 谢谦用茶水漱了口,擦了擦嘴角,将小姑娘一把抱了过来,在她耳畔说了几个字,羞得怀里的人没好气地锤了他一拳。 男子抓住她的手,十分委屈地说道: “我给你带了礼物,你倒来打我!” “什么礼物?” 二人进入房中,就在温晚转过身关门时,从头顶落下一只草编的小兔子,她一阵欣喜地接了过来,闪着珠光般的大眼睛: “这是,哪里来的?” 谢谦从背后伸手搂过她,薄唇贴着她的发髻: “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丛蒲苇,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技艺,试了试,幸好竟没有忘。” “啊,是你编的?” 温晚开心地提着这只碧绿的小兔子,细细看了半日,赞叹道: “编得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 男子轻语道: “你知不知道蒲苇有何意,就随便收了我的东西?” “有什么意思?” 轻柔的气息浮动在温晚的耳畔: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嗯?” 谢谦蹙了蹙眉,看来她从前的教书先生不太尽责,连如此浅显的情诗都没教。不过,没教更好,他亲自教。 “意思就是,你收了我的这根草,就彻底是我的人了,跑也跑不了。” “我才不会跑呢!” 小姑娘转过头,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唇,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说道: “我既招惹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水润的杏眸凝着满满的情意,让眼前的男子一下失了理智,低头吻了下来,千言万语都衔入在这来势汹汹里。他的吻霸道而蛮横,小姑娘只能将小兔子先扔在了旁边的圆桌上,踮着脚环住他的腰,努力回应他。 十多日的相互思念尽付与这番势如破竹中,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身体里,两人的衣裳不知何时落了一地,床帐落下,少女微颤着的玲珑曲线在男子的掌心来回逡巡,一声声的低吟随着肌肤的碰触在幽亮的红帐内肆意发散,铺天盖地的吻又一次落了下来,小姑娘突然往上一躲: “不许亲那里……” 男子飞快地寻了来,变本加厉地吻了过去,将她未出口的话变成了娇柔的喘息,他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领路人,带着她轻易就能抵达最美好的领地,身下的娇花含苞绽放的那一瞬,如同一团软绵的云朵缠绕着**的山峦,让人恨不得化在她的身上。 红帐内的热浪久久不曾褪去,男子搂着柔弱无骨双颊嫣红的小姑娘,勾了勾她的鼻尖,说道: “这段时日,想我了么?” 温晚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胸口,指尖滑过他渗着汗粒的凹凸不平,故意说道: “不想,你再不回来,就要把你忘了!” 身下的男子深深叹了口气: “那定是为夫的问题,没有做好,让夫人满意。” 说罢,他反身将云朵又压在了身下,覆上了唇瓣: “没事,趁热打铁,我们再来一遍。” “这次慢一点,夫人必定会印象深刻。” “……”
第110章 温晚不敢再袒着身子跟这个男人睡一起了, 沐浴之后,她换上了一件一点儿也不透明的旧寝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又寻了一件寝衣给正在沐浴的男人准备着, 待他从湢室里出来,就勒令他: “马上穿起来。” 然后在男子忍不住的谑笑中,十分严肃道: “否则, 你就不许上床!” 在小姑娘郑重严厉的目光下,谢谦无可奈何地拿起寝衣套在身上。 “系好!” 温晚指了指他的腰带, 见他十分认真地打了一个紧紧的结,才在刚换了褥单的床榻上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自己抱着从通州带过来的大兔子布偶侧身向里躺了下来。 见身后许久都没有动静,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 “怎么还不睡?” 男子指了指她怀里的兔子,不是特别开心地说道: “在我和它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温晚抱紧了小兔子,毫不犹豫道: “我选它。” 谢谦见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面无表情地将小兔子请出了他们的床榻,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一把将人搂了过来, “你选完了, 该我选了。” “我不选它, 选你!” “……你赖皮!” 男子抓住了她乱挥的小拳头,说道: “别乱动,若是又起来了,你得负责。” “……” 温晚赶紧收了手, 吃了好几次亏,这一点, 她是绝对信的,她蹑手蹑脚地不敢碰到他,扯过了被角盖在身上,面无表情道: “睡觉。” 谢谦掀开一角床帐,指了指明亮的窗外,提醒道: “天还没黑。” “……” 怎么又是在白天?温晚嘴里一阵嘟囔,好似他一回来,又过上了不分白天黑夜没羞没臊的日子…… 男子颇有兴致地用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紧闭的眼皮下,转动的眼珠儿,和轻颤的眼睫,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问道: “妞妞,你的小名,是谁给你起的?” 虽然这个人很明显是没话找话说,但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的小姑娘还是很配合地答道: “是我外祖母。她说我刚被送到通州时,长得好丑,脑袋大,身子小,瘦得只剩一个大脑门,像一根豆芽菜。她怕我长不大,又怕我越长越丑,就特意取了个又丑又难听的名字压着。” 说到这个,小姑娘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小名的?连我爹都不记得这个,苏苏和月出夕落她们又不可能会跟你说。” 男子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的少女,敛眸说道: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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