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三爷的事奴婢哪里管得了?想是在京都认识了什么朋友,三爷生得好,性子又爽快,自是有许多人上赶着亲近他呢!” 温晚嗤笑一声: “若是被哪个美貌小姐拐去了才好呢,倒是省了舅舅舅母为他操心了!” ~ 此时,西山密林中的一个小木屋,门外的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金黄一片,凉风拂过,落叶纷纷扬扬,如同金蝶飞舞,洒满了整个山坡。 小木屋内,郑书绫的意识彻底清醒,她躺在床榻上,说是床榻,其实就是一大块木板架在下面的砖台上,好在十分结实。 她的身下铺了一件大氅,身上盖着自己的衣裳,伴随着光亮的方向,她感觉到了一阵暖意,就在床榻不远处,生了一堆火。 她抚着还有些胀痛的额头,缓缓起身,却感觉到身下一阵异样的酸痛,被湿漉漉的一片包裹着。 木门吱呀被推开,身姿高隽的男子抱着一摞树枝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她垂落腰际的衣衫,峻脸蓦然绯红,侧开了头,关好门后,说道: “外面冷,你先把衣裳穿好吧。” 郑书绫拉起一件衣裳护着胸口,默了片刻,又说道: “对不起。” 万屹背对着她添了几根柴火: “也不能怪你。” 一大早,郑书绫身边的贴身婢女突然急匆匆地过来找他,说是自家姑娘被一个一直对她有意的公子约了出去,却失了踪迹。 婢女哭诉着来龙去脉,说姑娘赴约只是想在茶楼里跟他说清楚,让那人莫要再来招惹,不料那人趁自己回马车帮姑娘拿身披风的工夫,就把姑娘带走了。 幸好她家姑娘身边还有一个婢女,恐怕留下些线索,希望万屹能帮忙找她家姑娘。 见万屹犹豫,那婢女又道她不敢与太师府里的人说,怕太师知道了会责罚姑娘,更怕传了出去有损姑娘的清白,这几日姑娘和万屹见了几次面,十分认可他的为人,希望他出手相助。 万屹虽是有些疑惑,但他素来侠义心肠,又心思单纯,想着不管有什么事,先找到人再说,便跟着婢女去寻人。 婢女说她已问过,有人见那人的马车往西山方向去了,万屹不疑其他,跟着她一路上了西山,不多时就在林间一个分岔口的草丛里发现了郑书绫的手帕。 两人随即就找到了那个小木屋,万屹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地上的郑书绫,屋子里很乱,似乎有争执过的痕迹,女子素色的衣裙上好像还带着点点血迹,她的发饰有些凌乱,往前伸着的手腕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痕。 婢女哭着过去扶起她,问道: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郑书绫睁开眼睛,目光似有些迷离,艰难开口道: “我没事,他已经被我吓跑了,翠缕出去叫人,你去找找她,我怕这里有野兽。” 婢女点点头,向跟在身后的万屹说道: “烦请公子在此看着我家姑娘,奴婢和翠缕回去叫马车。” 她把郑书绫搀起坐在了床榻上,抹着眼泪出去带上了门。 万屹看着女子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和她紧握在手里的匕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好过问太多,只从身上取出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递给她说道: “你受伤了,赶紧上一些药吧!” 郑书绫没有接,她抬眸看着他,露着十分怪异的神色,似是笑,又似是哀怨,她指了指前方,娇语道: “他给我喂了药。” 万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桌子上放着一个瓷碗,里面有残存的药汁,旁边还散落一滩棕色的印记。 他骤然紧张起来: “什么药?有毒么?我去找他要解药!” 他从女子的眼神中读出这肯定不是什么补药之类的好东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毒药,得不到这女子,就要毒死她?京都的人做事都这样狠的么? 郑书绫看着他笑了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瘫了下去,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单纯,让她心底瞬间涌现出一阵罪恶感, “是男女欢好,用以助兴之药。” 万屹眨了眨幽亮的眼睛,思索了一瞬,这下明白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脸上慢慢地泛起嫣红,双眸凝着娇粉的水雾,红唇微张,从她此刻的媚眼如丝中读懂了几分香艳旖旎。 他不敢耽搁,马上过去扶起她,说道: “我背你下山,去找大夫。” 郑书绫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吐出的温热濡湿扫过男子的喉间,却没有跟他走的意思,她靠着他的肩头,轻语道: “来不及了,也没有解药,除非……” 感觉到男子身躯一凛,脸庞迅速往一侧躲,女子缓缓推开他: “算了,你出去吧,不要管我。” 万屹确实不敢再碰她,攥紧了拳头,十分认真地试探着问道: “若是没有……,你会怎么样?” 郑书绫歪着脑袋凝眸看他,男子皱着眉头,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如画一般的剑眉星目,却躲闪着不敢瞧她,抿紧的嘴唇透着他内心十足的慌乱。 她凄然一笑: “无妨,你走吧。” 口中虽是这样说,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去撕扯身上的衣裳,领口瞬间被她松开,外衫脱落,内里的薄纱也垂至手臂,露出嫩白柔润的肩膀,锁骨上方的一道红印,血迹已经凝固,滴落下的两点红印在两片雪白上十分耀眼。 “快走……” 女子红唇微启,贝齿轻叩,咬着唇角,眼神却愈发的迷离娇媚。 万屹的身体没有动,只是目光刻意避开她,他承认此刻的内心是十分的矛盾,理智告诉他不能趁人之危,而且,他和她不过才刚刚相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可是他又不能见死不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开口道: “要不,我还是去给你找个大夫吧,相信我,很快……” 就在他说话间,娇柔无骨的少女已经攀上了他的手臂,湿润的红唇瞬间就贴上了他的颈侧,如羽毛般轻扫过去,酥麻瞬间窜至了他全身。 万屹僵硬了一刹,攥紧了双拳的同时,被挂在他身上的少女轻易就捕捉到了他的双唇,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一阵香气随即沁入鼻尖,清甜的湿润溢满唇齿。 理智清醒一瞬的他按住了女子的双肩,意图把这个藤曼一般的人儿从自己身上剥离,却听见她嗫嚅着发出声音: “救我,我不想死……” 说完,衣衫落尽的少女顺势解开了男子的腰封,脱下他的外裳,抓住他松开拳头的双手放在自己不堪一握的后腰上,湿吻从他的喉结一路蔓延到了他微张的薄唇上,温热暧昧瞬间溢满这间破败的木屋。 …… 万屹在一旁添火时,身后的女子已经穿好了上衣,她想伸手去够丢在角落里的裙子和外裳,身下的疼痛却让她轻呼出了声, “嘶……” 见她此刻双颊嫣粉,几缕碎发被打湿沾在脸颊上,却在起身时露着几分痛苦的神情,万屹明白了几分,刚才,他与她欢好了三次,才让她消停下来。 他敛眸行至她面前,帮她把衣裳拿过来,又扶着她起身,帮她穿下裳,默了片刻,说道: “我,过几日会回通州。你再等我些时日,待我向家中长辈说明,便……上贵府提亲。”
第112章 “不用了。” 就在男子愣神间, 郑书绫有些肿胀的唇角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 她知他并非发自内心,一半是出于道义, 一半是被她勾引, 但她终究是赌赢了,没有给他也下药,而是让他在清醒的时候, 自愿选择和她欢好。 如此,她达到某个目的的过程就不算太过难堪。 想到此, 郑书绫不免在心里自嘲一声,她从未想过, 曾经以母仪天下,坐上世间女子巅峰之位为目标的自己,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逃避入宫。 万屹呆愣愣地看着她,没有明白她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都发生这种事了,她竟然说不会缠着他?什么意思? 是不愿, 还是瞧不上他? 所以, 刚才她只是在药力的作用下, 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他于这女子而言, 就是个解药而已?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却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知道,以我的门第配不上你, 但是,既然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不就应该……” “你敢说,” 郑书绫解开早已凌乱的发髻,青丝拂落,打断他的话,说道: “你是真的喜欢我?” 她早已不是那种不谙世事、天真可欺的少女,从小到大,她学得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洞悉人心,一个男子喜不喜欢一个女子,她完全看得出来。 就像她的父亲,面对她母亲和心爱的妾室,根本是两副面孔,别说动作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就是眼里的光亮都不一样。 眼前这个男子,最多对她有一丝不知缘由的怜悯,根本谈不上喜欢,更不要说什么爱了。 她只是做了不入宫给皇帝做妃嫔的准备,而不是打算把自己随随便便嫁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哪怕这个人跟她已有肌肤之亲。 她今日选择他,只是因为他各方面的条件能够达到自己做这件事的标准,说白了,就是利用他而已。 既然她已经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就该再努力追求一下更有趣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夫妻情深。 万屹突然被她问住了,说实话,他跟这个女子见面也不过两三回,第一次在揽月楼主动与她搭话是误以为她想不开要跳楼,后来跟她一起喝了几杯酒,才解开误会。 虽是误会,但是见她话里话外的忧伤也是真真切切的,便让他对她生了几分好奇。 第二次在皇宫的重阳宴上,他见到这个容色清雅、气质独特的女子端坐在中央抚琴,其实他完全不通音律,但看着她眉梢的几分哀怨,似乎也听出了她琴音中的愁绪。 他好像从前也没有如此关注过一个女子,在通州时,时有媒人上门说亲,但都被他以未建立功业不会成婚为理由拒绝,对于向他示好的女子,他也一直不曾看对方一眼。 所以,对于眼前这个人,万屹觉得自己是有着特殊情感的,最起码,他想去了解她。 想到此,他十分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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