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只黏人的猫儿一般,全身不安分地在他的怀里乱蹭,嘴巴贴向了他一侧的下颌,体内不断涌起的狂热,让她只想靠着他,贴紧他,甚至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谢谦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却不敢太过用力将小姑娘推开,怕弄伤了她,只是侧着脸躲开她的攀附,毫无力道的拒绝却给了她可乘之机。 小姑娘温热的双唇一下捉到了他的耳垂,一阵异样的酥麻瞬间窜到了他的下腹,在他愣神间,两片柔软拂过他的脸颊,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巴,湿漉漉的小舌尖明目张胆的试探着打开他的牙关。 下腹的温热燥意越来越明显,谢谦深吸了一口气,理智让他再一次按住小姑娘的额头,推开了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他是一个各项功能ⓌⓁ正常、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他不可能趁人之危! “大小姐,你醒一醒!” 小姑娘眼神越发灼热迷离,无论他怎么唤她,终是没有任何言语回应,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乞求他的垂怜。他没有再犹豫,在她后颈一击,如同小猫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人儿,终于软了下来,倒在他的怀里。 他扭头看了一眼床榻,想到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张床上会是何场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最终还是把小姑娘放在地上,仔细为她收拢了衣裳,又将自己的外衫覆了上去。
第24章 杰作 谢谦步出了厢房外, 夕阳西斜,傍晚的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燥意骤然消减了下去, 他重新带上面具, 封文听见关门声,快步迎了上来,说道: “禀大人, 世子他说没解药……” 黑眸男子没有说话,径直行至被五花大绑的赵景盛面前, 玄铁面具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双唇紧抿, 嗜血的眼神从面具的眼缝中透出,周遭一片寒意。 赵景盛半点未察周围的拱卫在此人出来之后,均低头垂手,目不斜视,依旧一脸嚣张地训斥道: “我警告你们,快把小爷放了,别说我就是给个小丫头下药, 还没动她, 就算小爷今日睡了她, 也轮不着你们拱卫司的人管!” 他自诩身为皇族, 父亲临安王又是先帝的胞弟,虽听说拱卫司杀人不眨眼的威名,但到底不放在眼里。 谢谦平静地拔出了封文腰间的佩剑,淡然向面前这个狂躁不耐的男子问道: “哪只手?” 赵景盛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手?耳朵聋了么?小爷让你马上放人!” 谢谦摸了摸剑刃, 道: “我在问你,哪只手碰了她?” 赵景盛见听闻这声音透着杀意, 本能地往后缩了一步,气恼攻心地叫道: “你别乱来,小爷是临安王世子,陛下的兄弟,你敢动我?” 谢谦充耳不闻,看了封文一眼,封文会意,从赵景盛的身上扯了一块衣角封住他的嘴,再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 玄衣男子没有眨眼,手起剑落,赵景盛的双臂从手肘处被砍了下来,霎时鲜血四溅,两只断肢掉落地面,伴随着他不可思议的痛苦目光,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谢谦将剑柄递还给了封文,有人已经提了一桶水过来,浇在赵景盛的头上,昔日不可一世的纨绔世子爷骤然醒来,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玄铁面具,如同见到鬼魅一般。 “解药在哪?想好了再回我的话。”谢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赵景盛忍着巨大的痛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中的气焰消失殆尽,慌忙点了点头,封文取下了他口中的被咬成一团的布料,听他虚弱地说道: “在我身上,有解药,有……” 封文没等他说完,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两个小瓷瓶,赵景盛看了一眼,忍痛说道: “紫色的,紫瓶的是解药。” 封文打开紫色瓷瓶,倒出了几粒小药丸闻了闻,又将其中一粒塞入了赵景盛的口中,再把布条给他堵了回去。 一盏茶后,见他没有别的反应,便将紫色瓷瓶双手奉给了自家大人。谢谦接过药,丢下一句话: “给他止血,把他一起带到延庆殿去。” 回身进入了厢房内。 温晚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她揉了揉吃痛的太阳穴,瞧着很陌生的天青色床帐,缓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简单的厢房,除了她身下的床榻,就只有一把小圆凳和一张方桌放在床边,其他的什么的没有。 怎么回事,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明明记得她是在…… 不对,她刚刚被人下了媚/药! 温晚迅速检查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摸了摸头发,好像,好像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自己的衣裳是完好的,身上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一丝异样,应该,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 可是,刚刚,她不是在这个地方,而且,那个男子,去哪里了? 她想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头疼得很。 温晚起身下了床,顿觉得口渴难耐,见床榻旁的方桌上摆着茶壶和茶碗,却不敢再动。 她就算是渴死,也不能再喝来历不明的水了。 她活动了肩膀和四肢,全身没有了任何不适,就是头疼,零碎的记忆片段一点一点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个锦衣男子,和,谢书生…… 到底怎么回事?除去抑制不住的后怕,她此刻有许多疑惑和不解。 温晚推开房门,天色已黑,看来自己已经在此睡了许久。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小院,却没有一个人,她按着太阳穴,慢慢往前走,行至主殿的檐廊下时,看见对面的群房里透出了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向那边走去。 群房内,几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血迹,有几个人在低声呻/吟着,他们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在十字绞架上,玄色官服的三名拱卫静立一旁,为首的身形高大,手里握着马鞭,踱着四方步,停在正中间的刑犯面前: “赵景烨,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景烨道: “哼!只要先皇不曾废孤,孤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赵景熠的皇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要说服孤放弃,休想!” 谢谦冷笑一声: “你这太子怎么来的,心里没数么?若不是当年继后害死先皇后,又陷害当今圣上被先帝猜疑,贬至虔州,你有什么资格当太子?” 赵景烨道: “那是他们戚国公一家人咎由自取!自以为养了个女儿当皇后,又有嫡子傍身,就可以藐视君威,触了先帝的逆鳞!你以为,若不是先帝授意,我母后敢下手做这些?” 谢谦不愿再与其纠缠,提这些没有用的过往,直截了当道: “事到如今,成王败寇,你已经没有了指望,不如想想,如何保存你唯一的血脉吧!” 赵景烨愣了愣,冷笑道: “孤的妻儿都被你们关在天牢,不管孤怎么做,以赵景熠的性子,他们还会有活路么?” 谢谦精准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异样,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他们。” 赵景烨淡然撇过头向一侧,道: “孤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谦道: “我可以给个提示,瑞香巷的庄氏母子。” 赵景烨一惊: “你,你说什么!” 谢谦摸着马鞭,道: “我见过那孩子,今年七岁了吧?看着白白胖胖,养得极好……” 赵景烨怒不可遏: “你们这帮禽兽!连个无辜的稚子都不放过么!” 谢谦平静道: “放不放过要看废太子您的意思,那孩子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我可以告诉你,圣上还不知道他,若是要那孩子平安长大,一辈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不行。一切,要看你的选择。” 赵景烨瞬间瘫软了下来,他心知自己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江山拱手相让。 此刻,他听到庄氏母子几个字,已经没有了一点脾气。如果,他最爱的女子和他们的孩子,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他可以放弃一切。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保证么?” “你放心,我谢谦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赵景烨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个明眸娇容的女子,俏生生地在他的耳畔唤着“殿下……” 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谢谦长舒一口气,却听见窗外有异响,他迅速推门出去,见到的是那个熟悉的桃红色娇俏身影,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他转头看了一眼封文,封文会意,悄悄跟了过去。 温晚抚着惊魂未定、不断起伏的胸口,一口气终于跑出了这座不知名的宫殿大门,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洒扫的小宫女,身后并没有人跟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偷偷地靠近透着灯光的窗口,隐约见到了几个头戴玄铁面具的拱卫正在审问犯人,她有些好奇,凑近了窗缝仔细瞧了瞧,里面血腥的场面差点没把她的魂魄吓飞。 只见那些犯人被锁在两根大木头上,头发散乱,衣不蔽体,从头到脚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好皮。 地上,还躺着一个被麻袋罩着脑袋的男子,细细一瞧,那人被砍了双臂,身上都是深色的血迹,残肢就扔在一旁…… 这是地狱吧?! 温晚慌忙捂住了差点要叫出来的嘴巴,这场景不是她能看的,自己虽长在乡野没什么见识,却也清楚,若是不小心发现了她不该知晓的秘密,说不定就会被杀人灭口。 正当她转身想悄悄离开时,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狠戾的声音,自称是谢谦,谢…谦…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不就是那个谢首辅,拱卫司的督使么?!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黑面阎罗”,里面的血腥场面,定是他的杰作!果然是个狠人!太可怕了! 温晚在宫门外喘着大气,定了定神,才行至一个正在扫地的宫女面前打听抚辰殿的方向。 宫女听闻是入宫的贵女,很热心地带着她一路行至了抚辰殿。 刚到抚辰殿,温晚就见到了四处打听她下落的苏心愉,温晚有气无力地唤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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