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默默腹诽道,谁让你如此狂妄自大? 但是,一想到,他再也不来找自己,又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她也不是真讨厌他。 她早上一醒来,就看见这张脸,心底是非常开心满足的,特别是知道他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又一整晚照顾自己,那一瞬间,她很感动,甚至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一醒来就看见他,和他在一起。 虽然她没有准备好给他做妾室,但更没有准备好再也不见他。 毕竟,做不做妾室这件事,她还能努力争取一下,但是,一想到若再也见不到他,真到了这一步,也会很难受。 她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怎的为了这厮,如此矛盾纠结? 温晚看着他蹙眉深思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烦,扯过被角盖住头。 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他猜不猜的中,自己不是可以说了算么? 大不了,待会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应下来就是,反正,整个京都,除了家里人,也就是苏苏知道她的小名,而且,又不会经常唤她,连爹爹都是直呼她的名字。 这都不重要,就算是自己好心,给他一个台阶下吧,谁让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呢? 想到此,她轻呼了一口气,拉下了被子看着他,说道: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猜吧!” 谢谦见小姑娘犹豫了片刻,最终一副释然后一切尽在掌握的神色,便猜到了几分她心里的想法,心下一股暖意。但是,他实在忍不住要逗一逗这个可爱得让人心化的少女,在开口前,他把原本已经成竹在胸的两个字默默换成了: “笨笨,” “对不对?” “……” 温晚一阵无语,笨什么笨? 你才是大笨蛋吧!你们全家都是大笨蛋! 她深吸一口气,原本攥紧被角的两只手慢慢松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眼前这个让人讨厌得紧的人,心虚地点点头: “嗯,猜,猜对了……”
第74章 谢谦面露一丝惊喜, 道: “真让我猜中了?原来,大小姐的小名,叫笨笨。” 温晚胡乱嗯了一声, 气呼呼地侧过身子朝里, 闭上眼睛不再理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明明就是自己非要给他机会的, 给了机会又后悔。 就像刚才那样,自己想得好好的, 不可能给他做妾室,干脆让他日后别来找她了, 可真的想到不能再见他,又觉得难受得紧。 哎呀!真的好烦! 他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平常的书生呢?像郑楠、沈章一样,跟她这个小官家的女儿门第差不多,她就不需要这么矛盾纠结了。 “笨笨,” 谢谦推了推她的背,说道: “刚才,咱们说好, 若是我猜中了, 大小姐要答应我一件事, 不会反悔吧?” 温晚不耐烦地转过头, 嘟囔道: “什么事,你说吧。”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她骤然明白了几分,下意识地仰起了脑袋, 下巴往前伸了伸。 狗男人,不就是想亲亲么? 谢谦见她主动嘟起小嘴,欲索吻的模样,努力憋住了笑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我此刻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跟笨笨说。” 他可没打算轻易饶了她,毕竟,这个小妮子可是动了要离开他,再也不见他的念头。 还是在他这两日一直陪着她的时候,若是等她好了回家,不能日日见着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姑娘,还不知道会想怎么离他远一点呢! “……” 嗯?这货竟然不是想要亲她?! 真他娘的,丢死人了! 温晚一阵脸热,侧过头,不管他再怎么推她唤她,就是闭着眼睛不再理他。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只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困意一下来袭,就睡了过去,不得不说,这厮守着她的时候,会让她非常有安全感,什么都不会怕,睡得也安稳。 她隐约记得中途自己被他叫醒,喝了一次药,就又立刻睡着了,似乎,离开了通州之后,这是她第一次睡得如此香甜。 若不是这厮什么都没做,她都会怀疑自己喝的是迷药,否则,怎的能这么快入睡,还睡得那样香。 等温晚再次清醒过来,竟然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寄情,身旁坐着李太医。 这两日在此随叫随到,还要亲自熬药的老太医眼睛里满是血丝,似乎连白头发都多了好些,他正在给她把脉,见小姑娘醒来,捋着白胡须,欣慰道: “小姐已经完全退了热,没有大碍了,老夫开一副方子,再喝两日的药巩固一番,就痊愈了。” 温晚皱着眉头道: “啊,都好了还喝药?” 寄情在一旁笑着安慰道: “姑娘既喝了几日药,也不在乎这一两日了,奴婢给您准备了一些蜜饯,喝药的时候吃两颗就好了。” 李太医道: “不错,虽是无大碍了,但小姐毕竟是落水,还是不要留下病根才好。老夫这就去给您开方,煎药。” 寄情目送着向他行礼道: “多谢李大人,有劳了。” 温晚见他已经离开,拉过寄情悄悄说道: “我已经没事了,咱们走吧!” 寄情面露难色,道: “可是,刚才李太医说姑娘您还没好利索,还得再养两日。” 温晚道: “我可以回家养着,在这里,总是不方便吧。” 寄情默了一瞬,道: “这里清静,而且又有宫里的太医,最适合养身子,姑娘还是过几日再回去罢!” 温晚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强迫你这么说?” 寄情忙笑道: “怎么会呢?姑娘多虑了。” 温晚看她的样子,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就是多此一问,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呢? 寄情说道: “姑娘既醒了,奴婢去给您要一些清粥过来。” 说着,她开门出去。 温晚测过身子朝里,又开始没来由地一阵心情烦闷,突然听见门推开的声音,一个脚步行至她的床边,她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做大官的很闲么?为何时刻杵在这里?拱卫司没事么?你做那个什么首辅不……”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话还没说完,就愣在那里,张大的嘴巴颤抖了片刻,才发出了声音: “苏,苏苏?” 几日不见,苏心愉黑发挽起,梳了一个简单的圆髻,上面簪着几支珠翠,一袭淡雅的鹅黄色对襟长衫,衬托得她肤色更加白皙,眉眼间多了几分娴静与成熟,颇有年轻少妇的韵味。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好姐妹,脑海里突然空白了一瞬。 昨日论理,她一早起来,就要去向公婆敬茶,可是,竟然没有看见公公南安侯的身影,她就觉得奇怪了,今日她回门前用早膳,告别府里的长辈时,依旧不见景川,苏心愉更加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公公景川如今虽是一品将军,但只任了个闲职,论理朝堂上的事是轮不着他操心的,怎么会忙得不见人影?而若是出了什么紧急的军情,两位大伯哥就不可能在家好好待着了。 她生怕是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得罪了这位平日里看着就十分严肃,让人不敢靠近的公公,于是便留了一个贴身婢女,在她回苏府后,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婢女只问到这两日,景川一直都待在园子里,哪里都没去,更奇怪的是,园子突然多了好些人把守,说是没有老侯爷的允许,谁都不能轻易入园。 就连她的夫君景祐也不清楚其中究竟有什么事。 但苏心愉也不是个凡事好奇的性子,想着既然公公确实是忙着别的事,想着与自己无关,便不再追究。 谁知,她今日回门,从苏府用了午膳回来时,恰好看见了温府的马车停在侯府园子门口,寄情从马车上下来,守门的小厮竟然没有拦她,眼看着她径直走了进去。 这下,就连和她一起回府的景祐也觉得事情有些匪夷所思,温府和他们南安侯府,是从未有过什么往来的,更诡异的是,进园子的不是别人,是苏心愉好姐妹温晚的贴身婢女! 苏心愉看向景祐的目光都变了,景祐觉察出她的意思,忙跟她解释说,自己的父亲年事已高,更是个正人君子,不可能做出什么金屋藏娇,强留威逼小姑娘的事。 苏心愉没好气地说这位老侯爷虽在外纵横沙场多年,但家中姬妾也不少,男人好色花心可跟年龄没有任何关系,她才不管这么多,就算冒着在新婚时期得罪公公的风险,也要弄清楚温晚的情况。 景祐无可奈何,只能亲自帮她打听,结果,问到了他们成婚那日,温晚在他家园子里落水,故而一直在此养病。 苏心愉半信半疑,若只是正常的在他家养病,为何要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知道?而且,也该由侯府里的女眷去照应着,她自己不就是温晚的好友么?哪有老侯爷亲自守在园子里的道理?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景祐也知道她的性子,温晚身为她最好的姐妹,不亲眼见一面,他这个新婚妻子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就冒着忤逆父亲的风险,想尽办法带她进了园子。 看到李太医从厢房出来后,景祐和苏心愉都是惊诧的神情,老侯爷竟然为温晚请了这位在宫里都算是德高望重的太医过来给她瞧病,而且,据说一待就是好几日,真是不可思议。 就算是老侯爷看重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如此张扬行事。这下,就连景祐也觉得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能让苏心愉赶紧与温晚见一面,问问清楚,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被逼迫为难之处,而他也去寻景川,想着自己身为人子,总是能劝说自己的父亲一二的。 温晚愣愣地看着苏心愉半晌,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说道: “苏苏,你,你怎么来了?” 苏心愉的脑子强行运转了许久,才想明白她这位姐妹嘴里说的是谁,她上前握住温晚的肩膀,颇为惊诧地问道: “不是我公公,而是谢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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