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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年年有今日 “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爹娘也应该快回来了吧？我之前就跟阿姐说好了，今年在咱们府上过年，还有姨母姨父翁翁，今年咱们家过年可就热闹了……有点痒，你要摸就摸，这么蹭我肚子感觉更痒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说话，沈沅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把谢回的手拿开了。 “抱歉，我怕我手重。” 孩子才两个月，自然还没显怀，沈沅的肚子看起来依旧平坦，谢回时常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有一个孩子，就经常睡觉的时候下意识去摸沈沅的肚子，但是又怕自己手重给摸坏了。 “哪那么容易坏，这是肚子又不是瓜，再说小孩儿现在还是小豆子那么大呢，你摸它它也不知道啊。” “那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沈沅想了想，“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等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这件事沈沅也没放在心上，但过了两天有一回她起夜的时候，发现谢回不在床上，披上衣服起身才循着微弱的灯光找到了在外间的谢回。 谢回先听见了沈沅的脚步声，站起身来，“怎么起来了？” “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出来看看，你在看什么呢？” 沈沅走上前，“你在看医书？” 谢回点点头，让沈沅坐在椅子上，对她道：“那天晚上我才发现自己对怀孕知道的太少了，好多事不清楚，这两天还去找了太医问，估摸着是被我问烦了，林太医直接丢了本医书给我。” 白日里也没工夫看，只能晚上看看了。 沈沅伸手抱住谢回，抬头道：“你压力别太大，我也有很多事不知道呢，回头咱们一块儿学就是了，晚上太晚了，就别看了，你明日还得早起呢，这样吧，以后每回休沐的日子，就是咱俩学习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好，咱们一起学。” “好了，现在抱我回去睡觉吧。” …… 十一月三十。 早上沈沅和谢回关着门在屋里用早膳，快吃完的时候听见屋外敲门。 沈沅看了一眼，人影看着是青黛，就随口说了一句：“进来吧。” “满满！惊喜不惊喜？！” 这下沈沅和谢回都惊住了，竟然是爹娘他们回来了，沈沅赶紧放下筷子起身，“娘，爹，你们是刚到京城吗？” “是啊，家都没回就直接到这儿来了。”康乐公主大步走过来要抱她的好闺女，结果还没碰上就被儿子挡住了。 康乐公主想抱的可不是儿子，赶紧收回手，“你干什么？要抱抱你爹去，这么大年纪了，娘可不抱你了。” “来，爹抱你！”谢渊走过来结结实实给了儿子一个拥抱，“是不是想爹娘了啊，竟然主动要抱了。” 沈沅站在谢回身后嘴都要笑歪了，笑完主动走上前抱了康乐公主，“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跟有期哥哥都想您了。” 说完又吩咐青黛，“去厨房让人再做几个菜。” “不用，我俩不饿，外头吃了才进城的，就是想先看看你们，待会儿还得回家呢，等晚上咱们再一块用饭。” “娘，我跟有期哥哥有话跟你们说呢，就吃一点吧。青黛去吧。” 等两人坐下来了，沈沅和谢回对视一眼，最后两人还是决定让沈沅来宣布这个好消息。 “爹，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娘，您要当祖母了，爹，您要当祖父了！” 其实沈沅说完前半句话，两人就直接站了起来。 谢渊下意识看了一眼儿媳的肚子，颤颤巍巍地问：“孩子，生出来了？”毕竟儿媳看起来好像不太像怀孕的样子。 沈沅笑道：“当然没有，爹，孩子还在肚子里呢，才两个月多一点儿呢。” “快坐下快坐下。”康乐公主扶着沈沅坐下，“两个月，那才刚诊出来是吗？有没有害喜，有没有不舒服的，太医来看过吗？” “是，刚诊出来没多少日子，没有害喜，也没有不舒服，我爹让康太医给我看过了，说是一切都好。” “康太医？康太医不错，我记着我当初怀有期的时候就是康太医看的。还麻烦你爹找太医……”康乐公主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下，“你怎么当人夫君的？” “ 娘，您误会有期了，那时候我正好在大理寺，我爹就找太医来看了，我爹跟康太医私交不错，就顺便找康太医了。” “太好了，想不到一回来满满就给了娘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真好。”康乐公主拉着沈沅的手，“本来我跟你爹呀，是打算过完年往西边儿走的，这回是舍不得走了。” 谢渊也笑着说：“估摸着等你生了，我跟你娘就更舍不得走了……夫人啊，你说这辞官了，还能回去吗？” “你翰林院待了半辈子没待够不成？等满满生了，她跟有期还要上值，你给他们看孩子。” “好好好，这个好，你俩到时候安心上值，孩子我跟你们娘看。” 皇上知道妹妹回来了，第二天就召人入宫了，听见妹妹说暂时不走了十分高兴，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走了，但是也影响不了他的高兴，这回又要赏宅子康乐公主就没拒绝，就当是舅爷爷送给孩子的了。 因为还未满三月，所以康乐公主也没告诉皇上儿媳怀孕的事，但是大年三十的家宴，她做主帮两个孩子推拒了，在宫里吃饭还拘谨，没家里松快。 等到了年前封印的时候，谢回才告诉舅舅自己要当爹的事儿，当天从宫里送来的对东西多得沈沅都不敢收了。 不过康乐公主却跟她说别有负担，皇上这是在外甥这儿过当爹的瘾呢，毕竟自个儿儿子这么多，对哪个太好都不合适，前朝后宫都盯着，干脆一视同仁，谁都不偏向，反正皇家是最大的大户，他们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今年的过年，算是几家人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了，何家，谢家，沈家在一起过年，都聚在沈沅和谢回的宁安伯府。 午后，小棉花和岁岁一人一只鹅牵着满院跑，黄金糕还是一样懒，四仰八叉地躺在台阶下都不带动弹的。 谢回，沈肃和卢讷三人一块儿，一家一家贴对联，谢渊和沈耘还有何父和何祖父，现在外边儿天冷，也不好钓鱼了，干脆就在家中下棋，不过得三个人轮流跟何老太爷下，但还是谁也下不过，三人联合起来呢，更下不过了，下到一半，还没怎么的呢，三个人自个儿就“吵”起来了。 沈沅和沈汐、何瑛还有公主，沈老夫人，何母几人则是在屋里闲谈，不过主要是听康乐公主讲他在路上的见闻，只能说大昭之大无奇不有，公主和谢渊又是喜欢哪儿热闹往哪儿凑的，所以那新鲜事儿是一个接一个，说到年夜饭开始了还没说完呢。 第303章 澄澄明月光，圆满已有期（大结局） 有孕之后，沈沅也没有放下大理寺的事儿，依旧跟之前一样天天去上值，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值房看案卷，或是审问犯人，有需要外出的时候，不止是她爹，大理寺的大人们也都关照她不许她去。 白大人乐呵呵道：“小沈大人，将来孩子洗三，满月，周岁，可都得记着请咱们去啊，说起来这孩子都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了。” “孩子小名想好叫什么了吗？不如就叫大理寺算了，反正没出生前就日日长在大理寺了。” “老魏净会胡说八道，谁家孩子叫大理寺这样的小名啊？不过小沈大人现在日日看案卷，日后孩子说不准一说话就会背大昭律了。” 李大人的话让沈沅乐不可支，但是没准还真是这样呢，沈沅现在在负责大昭律里面关于十五岁以下少年犯案的律法条文的精细，就是之前因为六婆案，让大理寺的人认识到，这方面的律法还不是很完善。 白天沈沅怀着孩子在大理寺看律法，晚上回家后就想让谢回给孩子讲讲京兆府，但是往往谢回憋半天也想不出几件能跟孩子讲的事儿，有些事儿听多了实在不利于孩子成长。 沈沅在大理寺上值一直上到四月，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谁看了都不放心叫她再日日从家去大理寺，皇上甚至还下了圣旨，让沈沅从四月到孩子出生后半年之内，都不必再上值，就在家中好好休养。 因为这件事情，之后在吏部的推动下还添加了一条关于女官生产假的条例，规定女官在任上若是有孕，产前产后一共有最少半年的假期，期间俸禄照发。 此外有官员妻子生产的，也可向上峰请最长十日的假期，陪伴妻子生产，此种假期，就不算在年底考评的范围之内。当然一年也最多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而且假期间，吏部有官员会随时上门探访，若是请了假不在家陪着，而是出门花天酒地，不好意思，扣俸禄，年底考评扣分。 按照日子推算，沈沅和谢回的孩子应当是在七月生，当初两个人准备要孩子的时候，都没想起来注意这回事，也以为停了药不会很快就有孕的……结果…… “七月生产，坐月子遭罪啊，大热的天。”因为这个，沈老夫人忧心忡忡。 沈沅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那也没法子，怀都怀了，也不能让孩子晚点生吧？说不准今年七月没那么热呢。” 沈沅这话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天儿热不热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可沈老夫人却听在了心里，从四五月份开始每天夜里都对着天念叨，“老二媳妇儿，娘知道你灵验，就保佑咱们家满满生得顺顺利利，今年七月的天别太热了，最好时不时下点雨，不然你闺女坐月子可遭罪呢。” 这些都是沈老夫人私下里念叨，旁人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七八月里坐月子确实比平时遭罪，热不说了，还不能随便用冰，寒凉的东西也吃不得。 后来还是康乐公主想了一个法子，城外山上的庄子比城里要凉快得多，干脆就住到庄子上去生产坐月子，稳婆，太医也都一起陪着住在那儿。 六月底时，沈沅就搬到了庄子上住，这处别庄离京城也不远，有事的话来往也便捷。和沈沅一起过去的还有两个稳婆，两个乳母，还有康太医。沈沅孕期一直都是康太医着看的，这回知道自己不用日日去太医院点卯，高兴得很，自个儿立马收拾了东西就出发了。 就是谢回，沈沅想着他京兆府事务忙碌，就叫他还是住在城里，但是他宁愿每日来回，也不想一个人住在宁安伯府。 谢回一边替妻子按着因有孕浮肿的脚，一边道：“我只需早上早起一点罢了，你十月怀胎的辛苦，我都不能替你承受，我这点算什么？” 其实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够乖巧的了，这段日子，沈沅没有害喜天天吐，孩子也不闹腾，就白天的时候动动手脚，但即便如此，大着肚子腰还是常常酸疼，晚上也会经常起夜，脚也偶尔会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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