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还留在大理寺,正在学习你留下的炭笔画呢。” 说到这儿,谢回又弯下腰压低声音:“你爹也知道了,他现在高兴的不得了呢,恨不得立马就带你去刑部。” 刑部和大理寺的爱恨情仇,沈沅自然也知道,她看了谢回一眼,“别说我爹了,你也一样吧?” 沈沅怀疑,进大理寺的人,是不是第一天就得上一堂课,叫:不打倒刑部誓不罢休之类的。 “我自然高兴,满满这么厉害,我与有荣焉。” “别说甜言蜜语了,快跟我说说案子怎么样了呀?我现在是大理寺的人了,案子也能知晓吧?” “自然可以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谢回就开始跟沈沅说起案子进展。 其实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画中人,如果人是京城人士,倒还不算麻烦,可若是外地人,找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紫烟曾说过,牵牵曾告诉她,程公子给她赁了屋子,房屋租赁都要到店宅司登记造册,现在寺里已经让人去排查一个月至牵牵被害前,京城中赁出去的屋子,看可有可疑。不过也只能碰碰运气,毕竟他很有可能不会亲自去店宅司,而是委托人去办。” “我记得我爹跟我说过,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下海捕文书?” “对,我们本来也将牵牵身上的首饰拿到了首饰铺让铺子里的人辨认,只可惜珮雅楼的人说,那簪子是多年前的样式了,现在查不到那时候有哪些人买了。沈大人也已经签发了海捕文书,并画像一起送往各个州府,希望能尽快找到人。” 其实大理寺现在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能做的事,也只有等待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日之后,一个牙人找到大理寺来,说他曾经见过画像上那人。 “大概半个多月前,有人来找小人说要赁一个院子,要新的不要旧的,要幽静,人少的,巷子也要宽要能进马车七七八八说了许多,之后给找了许多都不满意。但是他给钱大方,小人又舍不得丢了这个主顾。 最后找到一个吉顺巷里头的一间院子,样样都好,那人还算满意,就跟小人说得让他主子来瞧瞧,若是行就跟小人去店宅司签文书。 那人还不让小人瞧,让小人先走,小人留了个心眼儿,扒在隔壁院的墙头瞧见了!小人瞧得真真儿的,他那主子,就是画像上的人,没露多久的面,下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又上了马车。” “他赁的院子在哪儿,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牙人骄傲道,“小人赁出去的每间屋子,都记得!” “那劳烦你带我们去一趟。” “不敢不敢,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路上,牙人告诉谢回,“这屋子,他们交了半年的租金。” “是一次最少交半年吗?” “不,也可每月付租金的,当初小人也跟他说了,那人自己说的先给半年的。” 谢回心中思量,一次交了半年租,说明那个程公子,应当不是一开始就想直接杀掉牵牵的。 这院子自然已经人去屋空,谢回让捕快们四处搜查,是否有可疑之物,他自己也在正房里察看。 回大理寺后,谢回将情况向沈耘禀告,“大人,下官看了那个程公子与牵牵居住的屋子,屋子里没剩下什么,首饰衣物都没有,房屋像被人特意收拾过。” 线索到这儿,好像又断了,沈耘叹了口气,“现如今,咱们也只能等发下去的海捕文书有没有动静了。” 现在天儿暖和了,牵牵的尸首也已经验过,不能一直摆在殓房中,徐不换遵照她跟紫烟的约定,买了一口薄棺,又去官府买了一块城外无主的荒地,将牵牵安葬了。 还另外自己掏了银子,买了上好的香烛纸钱。 紫烟一见着徐不换就问:“徐捕快,案子有消息了吗?” 徐不换为难道:“案子的事儿,我们不好随便在外头议论的,等案子破了,我会来告诉你的,在这之前,你可要好好的。” 转眼就到了四月底,案子还是没什么消息,大理寺众人都蔫蔫儿的。 “今日早朝,在外头遇上刑部的人了,说咱们办案不力,真是岂有此理!” “刑部算什么东西,他们自个儿有案子办吗?倒说起咱们来了?” 好好的一顿午膳,饭没吃几口,反倒吃了一肚子气。 “你们等着,今年龙舟赛,我跟刑部尚书一条船,看我不把他踹下去。” 要说刑部的人怎么会跟大理寺的人一条船?因为今年是抽签儿的,原本抽到跟刑部尚书一块儿,魏大人天都塌了,还想着花银子跟人换呢,这会他想好了,就不换了,他就站宗永照后头,给他推下去! “说起来,今年谢大人您怎么不参赛呢?咱们大理寺能不能像去年一样扬眉吐气,还得看您啊!” 这话魏大人就不可以了,“姓白的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哎呦魏大人您难道忘了,您跟刑部尚书那个死老头子一条船,你夺魁了不就是他夺魁了?” “啊……有理有理。” 谢回等他们都说完了,先是看了沈耘一眼然后说:“今年端午,晚辈要定亲就不参加龙舟赛了。” 大理寺的饭堂内瞬间从热闹变得更热闹了,“你说什么?定什么?!” “定亲。” “啊……以前竟没听谢大人说起过,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一点风声也无啊?” 沈耘放下茶盏,“我家姑娘。” 第162章 媒人上门 几乎是当晚,郡主家的小谢大人要跟大理寺卿沈家的闺女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京城。 当然,这个中间大嘴巴的大理寺大人们功不可没。 他们少卿要做寺卿大人的女婿了?!这事儿太惊人,大理寺的人都顾不上和刑部别苗头了。 特别是魏文元,他想到之前几次当着谢大人的面儿,就要跟人家沈大人说亲,这不是当人面撬人墙角吗?! 看来是时候让大哥再给他换一个地方了,翰林院不错翰林院也清闲,但随即他想起来谢大人他爹就在翰林院呀!难不成要他去刑部? 谢家沈家要定亲,魏大人在家急得团团转。 先是沈肃在会试考了第二名,然后又是何瑛产子,再之后又是沈沅要与小谢大人定亲,之后的五月十八又是殿试的日子,这沈家这两个月喜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 沈家的下人出去采买,那腰背挺得都比别人家直些。 这马上就要定亲了,定亲当事人,最近一见面说的还是案子的事儿,连沈老夫人都听说了这个案子的事儿,知道两个孩子天天为这事儿苦恼。 就在四月三十这天,谢回刚从沈家出来,半路上有个小孩子,跑上前塞了封信给他。 谢回在路边站定,打开之后快速扫过信上的字,就立刻又返回沈家找到沈耘。 “此事非同小可,得禀明圣上。” “是,晚辈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没有耽搁,直接就进宫求见,这信是兖州知府刘明冲让人送来的,而且还是偷偷送出来的。 为的就是之前牵牵那个案子。 一州知府,送个信竟然还得偷偷摸摸,谢回此前在兖州查逍遥丸一案时,确实感觉到了兖州世家掌权,架空知府,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根据信中所说,他们在找的那位程公子并不姓程,而是姓史,兖州史家,是盘踞多年的世家了,前朝势力更大,家族中大部分子弟都在京城为官,说几句史半朝都不为过,不过他们祖籍在兖州,大昭立朝后,开始着手打击世家豪族,史家便重新龟缩回他们的老巢兖州,族长子弟也大多不在京城做官,而是谋求外任。 看完了信昭明帝就一巴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姓史的难道想在兖州当皇上不成?!” 信中说史家提前得知了海捕文书的事,竟不许官府张贴,也不许人议论,刘明冲虽然想明哲保身,可他到底还有良知,便想了办法偷偷送了信出来。 “有期,你带…” 皇上下意识就要让谢回去,随即又想到他再过几日就要定亲了,又改口,“算了,这回你就别去了。朕让老大去吧,都成亲了也该干点正事儿了。” 大皇子来的时候,看见谢回与沈耘在这儿,就想到谢回定亲的事,还乐呵呵地说了两句吉祥话。 “别犯傻了,朕有差事交给你。” “啊?” “啊什么啊?能不能行,不行我叫老二老三来了。” 大皇子赶紧道:“能行能行,父皇您说吧。” 皇上先让沈耘跟大皇子说了案子的事儿,然后对他大皇子说: “朕要你带上禁军,去兖州史家把人抓了,记住了先不要走漏风声,不要让史家有机会准备。” “是,儿臣领旨!” 大皇子很高兴,终于能够有差事了。 谢回接着补充道:“大皇子,还得劳烦您,护好兖州知府刘明冲的一家老小,不要让人害了。” “行,我知道了。” 皇上自然也不放心让大皇子一人前去,这回他还让皇城司统领宇文牧,与大皇子一道去兖州。 大皇子能外出办差事了,让三皇子也羡慕不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领到正经差事。 三皇子妃瞧丈夫这样儿,就对他道:“父皇既然已经开始让大皇兄办差事,那早晚就轮到殿下您了,大皇兄比年岁您大些,这回差事才先轮到他呢。” 三皇子对妻子笑笑,“你说得对,早晚会轮到我的,不过除了差事,还有一事也很重要啊。” “什么?” “自然是给父皇生孙子…” …… 大皇子带人悄么声出了京城,大皇子原本没差事,而且从他成亲过后,柳家为了避嫌,都甚少和大皇子来往了,他人都快到兖州了,京城就没几个人知道他出去办差去了。 临近,京城各家都关注着两件事,一是每年都有的端午赛龙舟,二嘛自然就是谢家沈家定亲的事儿。 谢回家世出众,又长得一表人才,还得皇上看中,原本京城中想与郡主结亲家的世家就不少,但郡主自己早早就说过,儿子日后的婚事,得他自个儿点头才行。 这个时候众人都想到沈耘乃是大理寺卿,那不就是谢大人的上峰嘛!一时间大家都说沈家这是近水楼台了。 正式定亲前,男方家里要先让媒人上门提亲,女方同意男方才可上门议亲,之后便交换庚帖,两家写下订婚书,就表明亲事定下了。 沈老夫人放心不下孙女定亲的事儿,媒人上门前一天,她来问孙女儿:“到时候谢家送礼来,你可是要回礼的,那要回礼的鞋袜你可备好了?” “祖母,我不会做针线,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呀。我做的东西,那能送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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