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远心中顿时熨帖不少,想起这个小傻瓜,一直都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 淡淡的忧伤被浓烈的爱意冲淡,两人情难自禁又吻到一起。 忽然,阮娇娇再次咬人,还把齐思远推得远远的,委屈道:“既然想我,那日我到官衙送糕点,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 齐思远怕她揪着此事不放,忙解释:“那也是不得已为之,怕我身后的仇人认出你。” 见阮娇娇一头雾水,齐思远轻轻刮了刮她小巧挺拔的鼻头,叹道:“可后来,却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听到此,阮娇娇忽然神色担忧起来,“那公主是不是到皇上面前去告状了,皇上知道后把你关到天牢的。” “要关也是关我,同你无关的。我此刻……” 齐思远终于明白,她为何主动来寻自己,方才在车中哭得眼都肿了。 他心疼地再次拥紧阮娇娇,打断道:“我无事,你不用担心,此事早已解决好了。” “你也不用再躲了,我们回喜福园可好?” 听到齐思远再次提到回府宅,阮娇娇又踌躇起来,“我如今在书院当教习,我很喜欢这个差事,你不能拦着我。” 齐思远知道她的心思,一口答道:“好,我答应你就是。” “不过,不能住书院。我不放心,晚上必须回府。” 阮娇娇高兴地应下,眼中有光,脸颊靠在齐思远胸口。 齐思远也一脸满足,一扫数日来的消沉之气。 余朗竖起耳朵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大着胆子问道:“爷,已经到城郊了,再跑就要出京城了。” 九叔没听到齐思远喊停,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外。 听到外面开口提醒,两人才窸窸窣窣穿衣衫。 齐思远隔着车帘,吩咐道:“先回城。” 方才太过沉迷,差点都忘了正事,“送我回书院吧。” 吴佐史最爱唠叨,今日自己就那样冲出来,回去不知他要怎么训斥自己。 齐思远看她着急,捋了捋她乱糟糟的乌发,安抚道:“不用担心,稍后我让余朗随你去书院说明情况就好。” 看阮娇娇又要缠那碍事的裹胸布,才一圈,丰盈处片刻就成了平地。 齐思远哪舍得,伸手按住并快速解开,“以后不许再缠了,不然去书院一事就此作罢。” 阮娇娇低头一看,自己鼓鼓的胸前,为难道:“会被发现的。” 齐思远却态度果断,目光艰难地从她那处移开,为她穿上中衣,再套上她的男子长袍。 而后从暗格中拿出一件护胸甲,为她穿上,尺寸竟然刚刚好。 穿上后,再也看不出一点女子的特征。 阮娇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我之前穿的吗?” 齐思远脸色一红,轻声应道:“是。” 这件护胸甲,还是之前在酉阳,两人关系清白时。 齐思远为她准备的。 四海码头他被袭那次,阮娇娇因中热落入水后,他发现了她裹胸的秘密。 那时他对阮娇娇已有了心思,悄悄为她买了这么一件,却羞于说出口一直放在车中。 九叔走官道回的京城,随之也带了回来。 上次余朗收拾车厢时翻出了求子水,也翻出了这个护胸甲。 他还以为,是齐思远给自己买的。 正欲往自己胸上穿,被齐思远当场夺了过去,还遭一通训斥。 可怜的余朗,到此时都没明白,自己做错了何事。 回城后,先送阮娇娇到尚栖书院。 马车停在门口,齐思远却抱着人不愿放开撒开。 方才好似一场梦,他怕自己这一走,又找不到她的人。 忍不住再次唠叨,“定要等余朗来接你回府,在喜福园等我回来。” 阮娇娇看他恋恋不舍,捧着他的脸颊重重一吻。 他嘴角微扬心情愉悦,才愿放手。 吴佐史看阮娇娇回来,本欲好好训斥她一顿。 不想余朗报上齐府的名号后,吴佐史当即换了脸色。 阮娇娇为此也逃过了一劫。 从书院出来后,齐思远没去官衙,而是回了齐府。 他父亲这般急,定是府上有事。 阮娇娇都听到了流言,只怕府上也会受到影响。 再则,便是回去把自己的随身用物,搬到平康坊去。 他如今只想和阮娇娇好好过日子,不让任何人打扰。 正妻的事,能推一日便是一日。 也不去想今后。 回到齐府才知自己娘亲,今日听信了谣言气病在床。 看到自己儿子人回来后,听他说明缘由,方知自己白气一场。 当即起身,让丫头伺候她梳洗。 又让自己身边的婆子,带话给灶房,多做几道齐思远爱吃的膳食。 趁着陈氏梳妆的间隙,齐思远坐到了她身后,像儿时那般听她唠叨。 等她发髻梳好,屋内只剩下母子俩后。 齐思远才说出回府的另一个目的,“娘,孩儿近日公务繁忙。尤其放榜后,又在授职的当口。” “孩儿,今日就搬到平康坊去住了,得空再回来看你和漫漫。” 陈氏不知齐思远的真实目的,当即应允。 看齐思远状态也好了不少,试探说道:“远儿呀,娇娇只怕是真回酉阳了。” “你身边也不能缺人,要不把芝悠带去可好?” 齐思远当即拒绝,“侍女,孩儿一个都不带。” “孩儿把雪竹居的两个嬷嬷带去就好。” 陈氏还以为自己听错,吃惊道:“你带婆子做什么,她们岁数那般大,也伺候不了你。” “岁数大做事稳妥,打扫照看好园子就可。” 母子俩一起用完午膳,齐思远正欲离开,忽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来。 “前些日子,梁国公府托人私下来找过我,他家嫡孙想与漫漫结门亲事。” “我没明确答复,晚上父亲回来,你告知他一声。” “若是你们两人没有意见,孩儿觉得这门亲事甚好。” 陈氏一脸激动,腾地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惊讶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梁家家世显赫,梁国公功绩卓著。 虽子辈没有功绩,碌碌无为。 幸孙辈俊才辈出,嫡长孙二甲进士在大理寺任大理丞。 嫡次孙,也就是想与齐思漫结亲的郎君,三甲进士在国子监任庶吉士。 这样的家世,原本齐家是高攀不上了,而且齐思漫还是个庶女。 不料,竟是梁家主动寻来的。 当然看的是齐思远如今在朝中的威望。 前几日,齐思远心中一直牵挂着阮娇娇,又要公务要忙。 没那个心思去管这些事,今日心情大好,才想起此事。 自己妹妹咋咋呼呼的性子,齐思远还真有些忧心,“娘,日后莫要让漫漫再出府闯祸了。” 陈氏一时高兴,哪还管齐思远的事,连连摆手,“好,好,娘知道了,你忙去吧。” 齐思远回到官衙吏部,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他的衙房也是人进人出。 他应当是最忙的那人,却偏偏在此时走神。 有史以来,第一次盼早些下衙,想见她。 尤其看余朗离开衙房,去接阮娇娇后,更加心不在焉了。 无奈桌案上的厚厚的一摞授职名册等他审核。 只能强逼自己静下心来,打起精神快速审阅完,就能回喜福园了。 他埋首伏案忙碌着,不久后,听到余朗熟悉的脚步声。 也没抬头,直接问道:“把她可送回园子了?” 余朗没答。 一阵娇柔的声音回道:“她不愿回园子,只想来陪你。” 齐思远倏地抬眸,正好对上阮娇娇笑吟吟的双目。
第67章 齐思远忽地从圈椅里站了起来, 不敢置信地看向阮娇娇。 眼里有惊喜,也有怕衙房其他同僚发现的紧张,还有对她调皮的无可奈何。 他快速从书案后绕出来, 嘴角上扬一脸柔色,几步挪到她身边宠溺地一笑, 习惯性的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小声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官衙你都敢来。” 余朗也是被逼无奈, 才把人带进来的。 他把膳食摆好, 就到门口替两人把风。见自己主子在官署区都不避着点, 这般亲密, 吓得也是干瞪眼。 阮娇娇甜甜一笑, 踮起脚尖凑近齐思远, 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口余朗咳嗽一声。 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她随即学着男人粗哑的嗓音, 有模有样说道:“大人, 小的给你带晚膳来了, ” “快些过来用。” 话落, 拽着齐思远来到窗前的榻上。 余朗怕两人做些过分的事, 被其他同僚看到, 忙关上房门。 阮娇娇麻利地为齐思远夹菜盛汤, 就怕饿到他。 这膳食, 是她今日在书院灶房装的。 鸡汤里的几根大鸡腿, 被她一人就捞了两, 被其他夫子看见, 嫌弃地给了她两个大白眼。 她知道, 齐思远一忙就忘记用膳,本打算等他回来用。 路上听余朗说大致要忙到亥时, 就突发奇想,不管不顾跟着余朗进了官衙。 齐思远手持筷箸,先夹一鸡腿喂给阮娇娇。 “你也吃。” 阮娇娇心中一暖,笑道:“我吃过了,这个留给你的。” “你都瘦了,整日操劳,多吃些补补身子。” 她这般在意自己,齐思远心中甜蜜无比。 知道阮娇娇爱吃鸡腿,他一再坚持喂到她嘴边。 推脱不了,她才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看她吃得香甜,齐思远满脸幸福,觉得比自己吃还要满足。 齐思从小衣食无忧,并不缺这鸡腿。 可阮娇娇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份在意,令他通体力量满溢,干劲十足。 两人目光不时地黏在一起,炽热又绵密。 这是在他的衙房,阮娇娇也不敢放肆,坐到了齐思远对面。 瞬间后,彼此身上像有磁石一般,不知何时又吸在了一起。 要不是,屋外有余朗时不时的咳嗽声,说不定,齐思远又要把人捞到自己腿上了。 膳食用完,吏部的其他官吏走得也差不多。 齐思远公务没处理完,本想让余朗先送她回去。 可看她不是替自己倒茶,就是替自己研磨,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再对上她那双水汪汪的杏眼,齐思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哪还能说出半句拒绝的话出来,让她陪着自己。 虽然有些分心,却也让他很振奋,疲惫也一扫而光。 亥时时分他终于审阅完名册。 带着阮娇娇回到了平康坊的喜福园,看到文婆子和张婆子出现在此,阮娇娇既高兴又意外。 再看自己住的兰香居,和之前在如意宅的布置几乎一样,像是回到了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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