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往日只是远远看过齐思远,今日仔细一瞧,心中也明白了,为何阮娇娇要做他的妾室。 这么一副好相貌,哪个女子见了不动心。 “齐大人不必见外 ,请坐。” 齐思远落座后,直接说明来意,“多谢王妃,今日齐某来叨扰,是为……” 这时,灵慧郡主终于开口,“我们知道,你来是为了娇娇。”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齐思远按捺住心中喜悦,温和道:“多谢郡主的收留之恩,齐某感激不尽,今日是来接她回府的。” 此刻,齐思远依然没有认出灵慧郡主。 他身后的余朗,则是在看到灵慧郡主那一刻,震惊到此时都没回过神来。 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和风堂的女大夫。 雍王妃听他说得这么轻松,心中更是不满,“齐大人想接娇娇回府,我们也不拦,只是妾身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王妃请说。” “大人,既然亲自登门到我王府,那对娇娇还是有几分在意。” “既然在意,那又为何让她一个女子,落魄到码头去当脚夫了。那可是男人们靠蛮力才会做的事。” 刹那间,齐思远整个人都是懵的,他面色惨白心口刺痛,嘴唇微颤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呆立在原地,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自责和心疼。 “娇娇是个好孩子,齐大人若是不能好好爱护,何不早些放手。” 齐思远神色一变,起初是真心感激,听到此言,还以为是王妃来帮杨令舟当说客的。 他最痛恨的便是旁人让他放手,他好不容易抓住,岂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事。 灵慧郡主见齐思远脸色冷了下来,忙出声阻止:“母妃!” 气氛沉闷,灵慧郡主只好转移话题,“齐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忘记了,在酉阳你来过和风堂数次,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齐思远方才抬眸,恍然认出灵慧郡主来,心中也明白,她收留阮娇娇的好意。 顿悟到自己错怪了母女俩,再次起身表达谢意:“多谢王妃今日的忠告,齐某定会铭记于心。” “日后,府上若是需齐某出力的,齐某定会全力以赴。” “还望王妃今日能成全,让我带她回府。” 看他态度温和,任凭自己母亲数落,灵慧郡主也不想惹怒他,如实说道:“齐大人,不是我们不把娇娇还给你,而是她如今不在府上。” 齐思远脸色一黯,焦急道:“她去了何处?” “她在尚栖书院当武训教习。” “你今夜莫要去打扰她,等抽空再去寻她吧。” “是,多谢郡主告知。” 嘴上虽这样说,身体却诚实得很。他压抑着多日的思念,恨不得此刻就飞到尚栖书院,把人紧紧拥在怀中。 哪还能等到抽空。 把两人送到院门时,灵慧郡主在后面轻声喊住了余朗,“你收了我的腰带,该知是何意吧。” 余朗慌得很,害怕前面的齐思远听到,一字都没回,逃也似的离开。 事情就这么巧,你越想见一个人,偏偏就是让你不如意。 齐思远的人还没到尚栖书院。 韩公公就亲自追了过来,着急道:“齐大人呀,快随奴婢回宫吧,出大事了。” “首辅大人说你,此次殿试偏袒布衣学子又失公正。他联合群臣,如今人就在长乐宫让皇上罢免你的官职。” “皇上,让你去城外避开这个风头。” 李嘉颜知道,此次他与李鸣玉的交锋正式拉开了序幕,若是轻易让他们得逞,后面他想要推行别的政策就会更难。 李嘉颜的想法就是先晾一晾这帮人,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去。 他就担心李鸣玉的人,到齐府亲自去请齐思远。 所以才让身边的人来齐思远报信。 余朗着急道:“那可恶的老贼,爷,那我们走吧。” 齐思远神色平静,淡定自若道:“不,本官有何可避的。” 韩公公慌了,“齐大人,你莫要让奴婢为难,皇上可是为了你好呀。” 齐思远抬眸看了眼皇宫的方向,回道:“皇上的龙恩,臣不敢忘记,此事拖延下去,对皇上和朝廷没有一点好处。” “只怕今晚要不到他们满意的答案,明日首辅大人,便会带着众臣罢朝。” 长此下去,李嘉颜就会动用武力镇压,这意味着什么,在场几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齐思远淡淡一笑,笃定道:“本官一身清正,不但不惧他。还会让他把这盆污水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精光。 随即转身对余朗吩咐道:“给余少卿传信,让他带着口供和证据到长乐宫。” 余朗担心,都红了眼眶,“爷,属下不能在此时离开你呀。” 齐思远温和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深夜子时,若不是有皇上的令牌,他们根本入不了皇宫。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齐思远随韩公公便赶到长乐宫。 坐在龙案后的李嘉颜脸色阴沉,看到齐思远出现那刻,脸上既有担忧又有愤怒。 李鸣玉带着内阁的户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他麾下的其他群官,立于大殿中,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 吏部尚书钟文敬,工部尚书文濯,还有兵部尚书方哲都没到场。 齐思远目光淡淡扫过几人,心中也有了答案。 见齐思远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刑部尚书崔巍心中还有几分佩服,首当其冲开口,“齐大人,你作为殿试的监视官,不但不维持公正,反而滥用职权偏袒布衣。” “让皇上看不到,我等世家子弟的文才,你可知罪?” 与其说是李鸣玉想除掉齐思远,还不如说,他们是在逼迫皇上废除新政弃用寒门。 齐思远身子挺拔,不卑不亢跪于殿上,声音洪亮回道:“下官何罪之有,崔大人此言差矣,此次殿试的三鼎甲中,难道榜眼不算世家子弟。” “大人用偏激的言辞煽动朝纲,这般言语,不但对皇上不敬,更是对我大兖的不敬。” “你!羞得挑拨本官与皇上的君臣之情。”崔巍被齐思远的犀利言辞,怼得恼怒异常。 李鸣玉看时机成熟,双膝一屈跪于大殿,神色沉重道:“皇上此人品行有亏,难以服众,恳请皇上罢免他的官职,另择贤能。” 他一跪,后面群臣也纷纷效仿,并异口同声道:“恳请皇上罢免他的官职,另择贤能。” 他们声音洪亮,响彻整个长乐宫。 李嘉颜冷冷地看着殿中众臣,不发一眼,脸色铁青。 他视线越过大殿看向殿外,杨令舟调集来的御林军,早已等候在殿外多时,就等李嘉颜一声令下。 齐思远心领神会。 两人目光相撞时,齐思远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并付之一笑,那笑容,李嘉颜太过熟悉,是让他安心的信号。 突然,齐思远再次开口,直接向李鸣玉发问:“大人说我品行有亏,下官不服。斗胆问一句,那若是朝中官吏,暗中刺杀同僚该如何处置了。” 众人都是一惊,眼睛齐齐看向齐思远。 半晌后,李鸣玉朗声道:“按大兖律法,当以处斩首。” 齐思远目光沉沉,笑道:“既然大人这样一说,本官也放心了。” “皇上,宁大人是下官引荐的。回京城的路上遭遇刺杀,下官也不可推卸的责任。幸好中郎将武艺高强,才保以宁大人一家安然无恙。” “中郎将大人已把凶手抓捕归案,交予大理寺受审,听说此时已有了结果。还请陛下宣大理寺少卿上殿与你陈请。” 李嘉颜眼中闪过了悟,想起殿试前,面对他的担忧,齐思远言之糙糙说过已做好了准备。 眼中重燃希望,大声道:“宣余鸿毅进殿。” 李鸣玉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即反驳道:“皇上,齐大人一事尚未解决,还望皇上能给臣等一个交代。” 李嘉颜把龙袍衣袖一摔,淡声道:“爱卿少安毋躁,何不听听究竟是何事?” 大理寺少卿余鸿毅进殿后,对皇上施礼后,神色一凛恭敬说道:“回皇上,昨日刺杀宁大人的刺客已招供。” “经臣核实,他背后的主谋便是……李阁老。”
第65章 李鸣玉气得广袖一甩, 厉声道:“血口喷人。” 余鸿毅也不惧他,神色坚定,“李阁老, 刺客已经招供。他身上的执事牌刻有‘翔鹤’二字,是先皇特赐的名号。” 余鸿毅当即拿出那块青铜打造的执事牌, 上面‘翔鹤’二字跃然在目。 殿上一片哗然。 李鸣玉脸色一白, 说不出半句话出来。 余鸿毅神色凛然,继续说道:“而且李大人, 你有杀宁大人的动机。” “就凭这三点, 下官就能缉拿大人。” 面对指控, 李鸣玉却沉默起来, 不愿多做解释。 刑部尚书黎知彰当即反驳道:“这般巧合, 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还请皇上给臣一些时日, 臣定会替首辅大人洗清冤屈。” 先皇在朝期间对李鸣玉委以重任, 李鸣玉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先皇特派三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贴身保护李鸣玉。 他们的名号分别为:雄鹰, 翔鹤, 靖瑞。 其他二人皆在, 唯独翔鹤因为李鸣玉自己的原因殒命。 不能与外人道也,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 如今还是找人代替的翔鹤。 此等私密之事, 竟然被齐思远发现了端倪。李鸣玉大受打击, 不敢再争辩下去, 怕此事再细查下去, 他更多私密之事被挖掘出来。 李鸣玉目光冰冷看向齐思远, 好似明白他要做什么。 没有当众揭穿他, 而是故意栽赃他刺杀宁松,知道他留有余地。 他再次向龙案后的李嘉颜, 欠身施一大礼:“臣对皇上和大兖一片忠心,更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陛下莫要听信谣言,能还臣清白。” 李嘉颜神色威严,沉吟片刻后,宣道:“朕当然相信爱卿,但此事关系重大,需仔细查证。朕亦需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为了避嫌,刑部和大理寺皆不用介入,全权交由皇城司彻查,朕自会还爱卿一个公道。” “即日起,李爱卿先在府上歇息一月,待此事查清,朕自会召你回朝。” 刹时之间,局势幡然扭转,如今的主动权又到了李嘉颜手上。 李鸣玉苦涩一笑,心中清楚得很,齐思远为了推行皇上的新政,早就做了应对之策。 目的就是为了,才俊们授职的关键时刻,让他歇朝在家。 等一个月后,他再回到朝中,少了他这个阻碍,皇上的新政也得以顺利完成。 内阁如今有三人已被皇上收拢,和他不是一条心,为了保全李家的势力,又不得不从,只能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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