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激动, 真心为他们高兴。 看到他们欢快的样子,她神色随之落寞下来, 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和不甘。 虽然只与他们一起练习了两日, 她已熟悉了他们的节奏。 若不是自己身子不好, 她也是龙舟上的一员。 只可惜, 自己终是白高兴一场。 齐思远心中五味杂陈, 他步下马车, 缓缓来到阮娇娇身边。 她太过专注了, 直到齐思远走到了她身后, 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 阮娇娇才醒过神来。 她微微侧身, 齐思远那张俊美的脸庞便出现在她眼前。 他虽然批了件素雅的长袍, 遮挡了里面正红色的官袍。 可他出众的长相和气势, 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旁观众人皆被他的风采吸引, 纷纷侧目看向齐思远。 随之目光又移向他旁边的阮娇娇, 小声议论起两人的关系来。 阮娇娇忙拉着他离开人群, 来到一片树荫下, 对他的怨气还没消, 瓮声瓮气道:“你怎么来了?” 齐思远柔和一笑, “我来接你回府用膳, 看了这么久了,难道腹中不饿。” 她神色不佳, 摇了摇头,“你回去上衙吧,别管我了,我还想再看看。” 齐思远也不急,习惯性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小手,包到自己手掌中。 语气温柔,低声道:“好,那我陪你一起看。” 阮娇娇一身男装,涂了脸,也加粗了眉头。 从外面看和男子无异。 两个男人手牵,气氛一下怪异起来,旁人个个瞪大了双眼惊得不轻。 方才对齐思远那种不可亵渎的敬畏之情,也碎了一地。 阮娇娇听得心一颤,让她和齐思远手拉手地看完同僚们的练习。 只怕会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阮娇娇甩开齐思远的拉扯,仓皇逃离气愤地上了马车。 齐思远也跟了上来。 阮娇娇正在气头上,哪还有往日的小意温柔,劈头盖脸怒问道:“你把我的差事也辞了,人家散散心也不行吗?” “你不是要在上值?又跟来做什么?”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眼泪也越流越多。 衣袖一抹,黑糊糊的草汁也擦得干干净净,又露出了白嫩嫩的肌肤。 齐思远心中柔软一片,掏出手帕,耐心擦掉她脸上残留的草汁。 任命的嗟叹道:“差事还在,今日我让余朗特意去和山长说明缘由。” “山长不但没有责怪,反而让你在府上歇息几日,等身子好了再回书院。” 阮娇娇不信,红着眼眶看向齐思远。 齐思远把人一搂,轻声安抚道:“此事是为夫想到不周,你别恼了可好?” “只是龙舟一事,你不可再参与了。” 阮娇娇毕竟是个女子,身子再好,都不如男子们耐劳。 即使心中再不愿她的这份差事,可看到她站在那里眼中有光,满眼渴望。 他只能一次次妥协,向那个真心爱护阮娇娇的自己低头。 曾以为他可以冷心冷情做个智者,可自从心中有了她后,早已沉沦在爱河不能自拔,心甘情愿做一个愚者。 即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了解她一根筋的性子,齐思远不得不再次唠叨,“娇娇你也得答应我,万不可操劳,引发旧疾。” “为夫不想再经历,那夜的你用头撞栏杆的情景,为夫也怕了。” 她靠在齐思远怀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下来。 划船的场景让她恢复了儿时的记忆,那夜头疼难忍的痛苦,她自己也有些后怕。 的确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子逞一时之快。 把阮娇娇送回喜福园,两人一起用过午膳,齐思远才回官署区。 他一进自己衙房,文旭就给他送来一封信笺。 信封上熟悉的自己,看得齐思远心中一沉,他快速拆开。 ‘大哥哥,救我’五字跃然纸上。 是齐思怡的求救信。 齐思远眉头微蹙,神色凝重问道:“这信是何人送的?” “是门房送过来的,属下也不知是何人?” 齐思远当即唤来余朗,“带人去城郊的沉香庵堂。” “把二姑娘带回府上,就说是父亲的意思。” 回京城时,陈氏就在齐思远耳边提过。 那时他公务繁忙,又因阮娇娇出走一事,让他心里憔悴,根本无空理会。 今日齐思怡把信带来了这里,定是她在庵堂出了事。 余朗带着府上的侍卫赶到沉香庵堂时,果然如齐思远猜想的那样,庵堂里的姑子还不愿意放人。 不用说,余朗心中清楚得很,定是王氏特意叮嘱过的。 这哪里是去祈福,分明就是囚禁在此。 余朗说出是齐老爷授意的后,那小姑子依然拦着不让他们接人。 直到余朗亮出腰上的佩剑,小姑子才去向师太报信。 余朗也懒得和她们磨缠,直接带人闯到齐思怡住到客院。 二姑娘齐思怡已病得不成样子,若不是她身边的丫头宁儿还没变样,余朗还以为自己接错了人。 二姑娘原本容貌瑰丽,是府上长相最出众的女子。 如今瘦成皮包骨了,虚弱得说句话,都要费很多的力气。 按齐思远的要求把人送回齐府就可。 不料,一听要送她回齐府,齐思怡死活不依,“我不……能回齐府。” “余朗……若是你执意要把我送回去,只怕我也活不了几日,她是……咳咳……不会放过我的。” 没有齐思远的命令,余朗是不敢把人往喜福园带。 齐思远在京城的其他别院也不少,就是没有收拾,更没丫头婆子伺候。 况且没经过他的同意,余朗也不敢擅自做主。 犹豫一番,他只好让九叔把马车驶到官衙附近。 得去问问自己主子的意思。 没过多久,余朗一脸愁容回来。对九叔道:“你先送二姑娘回喜福园吧。” “爷说,让二姑娘和表姑娘住一个院子。” “我这就去给她请大夫。” 九叔不解,“你去何处请大夫,可要我送你去?” 余朗有些心不在焉,摇了摇头,也没回话。 半晌后,他来到了宁和坊的雍王府。 灵慧郡主正欲去太医院听课,听门房的人来报,阮姑娘带的那侍卫又来了。 她心中一喜,带着莲儿就往门口走去。 余朗看到人出来,拱手施礼说明来意,“不知郡主此时得空,园中今日有人病重,还请郡主施以援手。” 灵慧郡主以为又是阮娇娇,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小心思了,“昨日不好好的吗,今日怎么就又病重了。” 余朗忙解释,“不是姑娘,是府上的二姑娘。” 灵慧郡主在救人看病上,不会有丁点马虎,带上药箱就随余朗到来到喜福园。 宁和坊和平康坊仅一街之遥,步行不要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她诊得仔细,望闻问切一番,当即断定。 齐思怡是久病不治,伤到了心肺。 丫头宁儿担心不已,眼眶微红小声问道:“我们姑娘可要有救?” 灵慧郡主一边手上开着方子,一边笃定回道:“放心吧,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需要时间调养。” 主仆两人听到此话,满心欢喜。 陈玉彤和玉齐思怡从小就认识,看她病成这样,担心得眼眶泛泪。 灵慧郡主什么也不肯多说,就这一句话。 她不死心追问道:“郡主,二姐姐究竟得的什么病。” 灵慧郡主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清楚得很却不能明说。 齐家不差银子,竟把一个姑娘拖成这样,定是府上后院那些说不得的理由。 齐思远让她来诊病,不该说的,她当然要闭上嘴巴。 随即找了个借口,搪塞道:“二姑娘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陈姑娘放心。” 丫头宁儿气不过,想要说出真实原因。 床上的齐思怡却对她摇摇头,阻止了她开口。 灵慧郡主开了方子,嘱托一番,就急着往太医院赶。 今日可是院判亲自授课,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听文婆子说阮娇娇还在午歇,也就没去打扰。 而兰香居的阮娇娇,还不知园中发生的事。 她午膳后,在床上午歇到此时才起身。 看文婆子不在兰香居,她问张婆子才知,府上的二姑娘来了喜福园。 这个二姑娘,阮娇娇也听齐思漫提起过,是个没有娘亲的可怜姑娘。 还被府上的主母赶到城外的庵堂。 不过她就是没见过这个二姑娘。 好奇心使然,便欲前期去客院探望,半路却被文婆子拦了回来。 “好姑娘,那二姑娘病得很重。” “你又不是大夫瞧了也没用,别把病气过给你了。” “到时,我们如何向大人交代吗?” 阮娇娇不想让文婆子为难,半道又折了回来。 “我不去也成,婶子你得教我做端午的祈福香囊。” 文婆子哭笑不得,想想她的针脚功夫就头疼,为了安抚她,只能先答应下来。 * 齐思远忧心自己庶妹的病况,下衙后直接去了客院。 “大哥哥,……” 看到盼望已久的齐思远终于出现,齐思怡话还说,双目已噙满泪水。 齐思怡的样子大有变化,看她病成这些。 齐思远心中除了担忧,也有些自责。 “怡儿,都怪大哥哥疏忽了此事,方才让你一人困在城郊那么久。” “放心在此处养病,等你好了,我再送你回齐府可好?” 齐思怡来了这里,多多少少都会带入一些齐府的恩怨。 喜福园,是他和阮娇娇最后一片净土,他不想让旁人在此影响他和阮娇娇的日子。 陈玉彤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榆阳。 又来了一个齐思怡。 听到回齐府,齐思怡神色激动不已,“大哥哥,你别把怡儿送回去了,怡儿求你。” “母亲还会想别的法子,置我于死地。” 齐思远不解,安慰道:“此事我会好好嘱托父亲的,她不敢……” “她会的,为了让守住她的秘密,她会想其他的法子,来灭口。” 看齐思怡那般畏惧王氏,齐思远心中也起了疑惑。 踌躇片刻,再次问道:“怡儿,你究竟发现了她的什么秘密?” 齐思怡一脸紧张,神色慌慌支走宁儿。 屋内只有兄妹俩时,齐思怡才说出压在她心中许久的秘密,“二哥哥,不是父亲的骨肉。”
第73章 和齐思远猜想的一样, 多年前他便查出了一点眉目,王家人知道后,有了防备在暗中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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