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到阮娇娇头上最实在的,就是给她又长了二两月银。 还换了间好的房舍。 午膳时,山长首次大方地又多加了两道硬菜。 膳厅也沉浸在欢快的氛围中。 阮娇娇却没啥感觉,她跟着齐思远这半年,吃了不少山珍海味。 用过午膳,阮娇娇刚出膳厅门口,门房的人就来传信。 “阮夫子,门口有个叫阿莲的姑娘在等你,说是她的主子出了事。” “你快去看看吧。” 阮娇娇心中一急,也顾不上和吴佐史告假。 就往书院门口小跑过去 门口的阿莲看到阮娇娇出来,忙迎了上来,焦急道:“娇娇,快救救我们郡主吧。” “她被胡右青那个畜生给锁起来了。” 阮娇娇心中有太多疑惑,明明早上出门,郡主都还在王府。 怎会与胡右青又牵扯上了。 她来不及细问,拉着阿莲就上了马车。 马车上,阿莲才道出事情原委。 原来胡右青根本就不是胡家的孩子,而是胡家大公子奶娘的孩子。 儿时胡家大公子身体虚弱,听说要找个身子康健的孩子到身边一起养。 奶娘就抱来了自己儿子。 多年前,奶娘为照顾出天花的胡大公子,丧了性命。 胡夫人为了感激奶娘的恩情,把胡右青一直带在身边长大。 逢人就说是她的孩子。 本以为此事能瞒天过海。 他们笃定雍王府又没男丁,婚后就算知道了胡右青的身份,也只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不料,却被郡主提前发现。 今日灵慧郡主本是到书院来找阮娇娇的,却在路口,看到胡右青的马车往城外而去。 灵慧郡主心中预感他定是有什么丑事瞒着她们,让马夫紧紧跟在后面,不想到他竟进了一个简陋的院子。 对着一个老汉喊爹。 灵慧郡主发现此事不妙,藏在院门口把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才知道胡又青的真实身份。 胡右青娶灵慧郡主,就是想改变自己庶民的身份,还能获得王府的家产。 难怪,胡家总是催促成婚,原来如此。 他们这是在骗婚。 灵慧郡主听后,心中也有了主意要去皇后面前退婚。 或许是心中太过激动,离去时没注意脚下,踩到了猫尾巴,也吓得她一声惊叫。 动静太大被胡右青发现。 胡右青不敢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便绑着灵慧郡主以她的清白威胁。 阿莲趁胡右青不备之时,跑了出来。 此事关系她们郡主的名声,她不敢伸张。 只好来找阮娇娇。 路上马车驶的又快又急。 城外简陋的院子里。 房内不时传出胡右青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让我碰你,我今日就要毁了你的清白,看你这个贱人,有何可清高的。” 接着‘刺啦’一声,灵慧郡主大喊道:“滚开,给本郡主滚开。” 院中的老汉,拍着房门着急劝道,“孩子,莫要做冲动之事,我们惹不起这些人呀。” “青儿,你快些住手呀。” 突然,破旧的院门被人踹开,闯进来一男一女。 还没等老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就被阮娇娇一掌给打晕。 听到屋内郡主的呼救声,阮娇娇心中急得像猫抓一样难受。 她用尽力气,凌空跃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她们眼帘的便是,灵慧郡主的衣衫褴褛,头发散乱。 缩在床上角落处。 胡右青身上只剩下一条袴裤。 他一身蛮力,向阮娇娇猛扑了过来。 阮娇娇气极,拿起屋内的条凳,狠狠地砸了过去。 再一个利落的回旋脚,把胡右青踢得老远,半天起不来身,头上鲜血长流。 阿莲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穿在灵慧郡主身上。 怒火已卷到了她的天灵盖,可惜她身上没带任何武器。 阮娇娇气不过,当即砸烂屋内的瓷器,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瓷器瞬间四分五裂。 她捡起一块最尖锐锋利的残片,向胡右青走去。 胡右青吓得当即溺湿裤子,哭喊道:“这位大侠,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 灵慧郡主当即从床上跳了,拦到她跟前,“娇娇莫要冲动,我无事。他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郡主让开,我要杀了这畜生。” “免得他再出去祸害别的姑娘。” 方才郡主绝望的样子,也彻底激起了她心中的保护欲。 她不愿罢手。 “娇娇你冷静想想,你若是杀了他。胡家人不但不会承认他们骗婚,反而会倒打一耙,问罪于你我。” 随即灵慧郡主一脸肃穆,对着角落的胡右青说道:“你们的狗胆真大,敢用假身份来诓偏皇室。” “若是皇后和皇上知道了此事,你和胡家人都得死。” 胡右青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道:“郡主饶命,饶命呀。” “想让本郡主饶你一命可以。” “你明日就找胡家的人,主动到皇后面前去退了这门亲事。” “还有,再敢用这个身份去别处议亲,本郡主绝不姑息。” “郡主放心,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院内的老汉也醒了过来,对着灵慧郡主又是作揖又是额头,让她饶恕自己的儿子。 灵慧郡主愿意饶恕胡右青,大部分缘由也是看在这个老汉的面上。 他一直反对胡右青的做法,若不是他方才极力劝阻。 只怕灵慧郡主的清白身子,早被胡右青给糟蹋了。 灵慧郡主作为大夫,心中满怀仁慈和悲悯,不愿看到杀戮。 可阮娇娇心中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给了胡右青两个耳刮子。 打得胡又青哇哇直叫唤。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也无人说话。 直到半路上,传来一阵洪亮的钟声。 阮娇娇不知是何处,撩开纱帘探头看了出去。 灵慧郡主说道:“是灵山寺报时的钟声。” “酉阳的静心寺香客多,京城这灵山寺也如此,日后有空了我带你去看看。” 阮娇娇眼睛忽地一亮,对马夫说道:“停车,我要去灵山寺。” 灵慧郡主和阿莲都有些吃惊,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郡主,你先回去吧,我想去给我娘点盏长明灯。” “我……很想她。”她语气哽咽。 看她快溢出眼眶的泪花,灵慧郡主轻声应了句,“好。” “你去吧,我们在山下路口等你。” 灵慧郡主此时狼狈不堪,也不方便陪她去。 昨日恢复记忆后,第一件事便是想回酉阳去看她娘亲。 但她如今有差事在身,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往日文婆子同她说过,不能回乡祭拜过世的亲人,在庙里点盏长明灯也算尽心。 灵山寺坐落在半山腰处,她还需爬很长一段的石梯。 马车也只能做到山下的路口。 尽管石梯绵长又难爬,到寺庙的香客依然有很多。 灵山寺气势恢宏,殿宇巍峨耸立,殿堂错落有致。 香客大都是女子,看着阮娇娇一个男子来寺庙祈福,穿得又简朴。 旁边的香客轻声细语议论起来。 阮娇娇也不在意,找到寺庙的僧人说明来意。 僧人态度虔诚温和,带着阮娇娇穿过一道道青石板路,来到一处偏殿。 这里光线昏暗,却弥漫着庄重的气息。 正中央摆放着一尊慈祥的佛像,佛像前的供桌上整齐地排列着点燃的蜡烛和长明灯。 供桌的另一侧摆放在几排尚未点燃的长明灯。 灯盏造型古朴,材质有铜,有陶。 僧人为阮娇娇随意挑选一盏后,问过她母亲的名字后,僧人把名字缓缓写在长明灯灯座上。 而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看到‘温秋云’三字,阮娇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和思念。 她双肩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一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脑中出现她娘亲模模糊糊的面容。 寂静的偏殿中只有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想到灵慧郡主还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她也没多做停留。 付过香火钱后,大步离开了寺庙。 刚出寺庙门口,就听见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阮娇娇,总算见到你了。”
第80章 阮娇娇猛地抬眸, 就见秦凤鸣从庙门口的凉亭走了过来。 不想官署区那场闹剧后,时隔两月,会在这里遇到他。 看他一如从前的放荡不羁, 阮娇娇有片刻恍惚。 好似又回到酉阳的时候,他就是这般拦在路上不管不顾叫住她, 总要对她啰唆一番。 阮娇娇陷入回忆时, 秦凤鸣缓步来到她跟前。 “娇娇,你过得可还好?” “为何一人来寺庙, 齐思远不管你了吗?” 阮娇娇想到他如今的身份, 正妻还是皇家公主, 都不知道避嫌。 又听他提齐思远, 心中就来气。 对秦凤鸣也没个好脸色, “秦世子, 我过得好不好, 同你有何关系。” “你还是离我远些, 我可不想再背负一些莫须有的罪责。” 听到这久违厌烦语气, 秦凤鸣嘴角微弯, 神色震惊, “你终于记得我了。” 阮娇娇脸色阴沉, 语气不善说道:“我是记起来了, 可秦世子好似忘记了我拳头的滋味。” 阿五实在听不下去了, 厉声喝道:“放肆, 怎么和世子爷说话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这可是在京城, 岂容你放肆。” 阮娇娇本就心情压抑, 又听人动不动就提这身份的,那身份的。 当即回击道:“京城又如何, 你应当听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吧,最好别来惹我。” “在我眼中,没有身份高低之分,只有顺不顺眼一说。” “若是不信,尽管来试试。” 话落,把扬起自己两个拳头。 阿五知道她的功夫,神色一愣,往秦凤鸣身后躲了躲。 看她要走,秦风鸣不免一阵失落,想到她对齐思远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对自己则嫌弃如斯。 心中暗生嫉恨,也忘记阮娇娇生猛的性子,起了挑拨之心,“既然你恢复了记忆,可有看清齐思远的真面目。” 阮娇娇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秦凤鸣却不死心,紧跟在阮娇娇身后,大声说道:“齐思远对你根本没有情义,一直在利用你。” 阮娇娇心口颤了颤,没作声,脚步也越来越快。 她冷漠的样子,终是惹怒了秦凤鸣,他快速一步越过她,堵在阮娇娇跟前,咬牙道:“你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吗,你就是齐思远功名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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