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只想杀了他们一家。 事情太过突然,屋内的妇人和孩子吓得连连尖叫喊,“救命。” 王氏也顾不得这么多,一把推开余同濡的拉扯,向屋内的妇人和孩子追去。 突然,一伙家奴破门而入,吓得王氏愣在原地。 继而进来的便是王维堂和齐致坚。 两人脸色铁青,王氏手中的金簪也应声而落。 王维堂最先反应过来,让身边人赶紧救余同濡,可他伤势过重。 簪子戳得太深,抽搐了几下,人彻底没了气息。 屋内的妇人和孩子痛哭失声。 王氏看余同濡没了呼吸,脑中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哈哈大笑出声。 不但没有半点悔改,还大声责骂起齐致坚对她的冷漠。 把这一切都归结到齐致坚身上。 齐致坚只是冷冷地瞧着她,不回她一句。 王维堂实在看不过去,一耳光打在王氏脸上,“孽女,够了。” 也是这一巴掌,好似打断了王氏所有的希望。 她绝望地推开王维堂,狠狠向石柱撞了过去。 等齐致坚和乌婆子伸手去拦。 还是晚了一步,殒命当场,血流如注。 乌婆子抱起奄奄一息的王氏,痛哭失声起来。 齐致坚快步移至她跟前,惊呼出声,“夫人。” 人已歪倒过去,没有呼吸。 王维堂看到这一幕当即晕死过去。 齐致坚最先反应过来,让家仆尽快处理了现场。 不料,一伙官差闯了进来,把院子围得密不透风。 这下,齐致坚想瞒都瞒不过去。 晚上,齐思远终于回到齐府的旭安堂。 失魂落魄的齐致坚看到他终于出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在齐思远给他施礼时,一耳光狠狠打在齐思远的脸上,巴掌印立显。 他震怒道:“逆子,这下你终于如愿了。” “出了两条人命。” 齐思远不慌不忙行完礼,摸了摸他被打的脸颊,淡声道:“父亲,这一切都与孩儿无关,是你纵容的结果。” 往日齐思远没有经历男女之事,还替他父亲不平过。 后来他有了阮娇娇便明白,一个男子,况且还是个有妾室的男子。 如何看不出王氏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那时他才顿悟,自己父亲早已知晓王氏不忠之事。 只是为了他的官职,不愿把此事伸张出来而已。 “你往日便不该让孩儿落地,也不该让娘亲随你来京城,或许一切的源头都不会有了。” “你既想要娘亲的嫁妆为你铺路,又想要王家的权势为你添砖。” “做不到平衡两方,就让弱小的我们自生自灭。” “好在孩儿这棵幼苗,终于长大长壮,能为自己和娘亲漫漫遮风避雨。” “你应当知道孩儿睚眦必报的性子。” “既然往日你视若无睹我们的无助,那么今日我和王家的恩怨,便再也由不得你来掌控。” 齐致坚一脸震惊,到此刻他方明白过来,他从未看透过自己儿子。 他眼中的齐府门楣之耀,和齐思远眼中的齐府荣誉竟不是同一回事。 原来他的温和全都是一副面具。 “事到如今,父亲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该何去何从吧。”
第92章 次日, 京兆府受审了此案。 证据确凿,王家嫡女齐府主母,手刃情夫再自尽一事, 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没人在乎王氏的死,王家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已经和王家子嗣有婚约的统统都退了婚, 齐府的大姑娘齐思洁也在内。 王家长子和齐思玉两位荫官, 也因他们的妹妹和母亲纷纷在官衙抬不起头来,辞了官。 齐致坚这么大顶绿帽子压得他无颜见人, 一整日待在齐府也不敢出府。 王氏和余同濡的尸首, 还被官府的人还放在城外的义庄。 她的三个儿女要认领回来, 齐志坚坚决反对。 王家那边就更没人去领尸首了, 他们只恨王氏累及王府众人。 唯独最在意王氏的王微堂, 到此时都没醒过来。 当然齐思远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不过他自己并不在意, 旁人把嘴说烂他也无济于事。 况且是他的嫡母而不是他自己的娘亲。 陈氏整日忧心忡忡, 本以为梁家要退婚, 然而几日过去了也没动静。 齐思漫无所谓, 她样貌清丽自己哥哥又有能力, 若是梁家退婚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齐思怡也被撑死接回了齐府。 齐府众人也因此事, 整日活在压抑中。 齐致坚消沉不少, 称病在家。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况且他又舍不得自己奋斗半辈子的官职, 一筹莫展之时。 陛下谴韩公公带来了口谕。 让齐致坚在府上停职反省半年, 并令其陈氏晋为正室主母。 这本是他的家务事, 却要劳烦天子来料理。 皇上这是在为齐思远正名, 摒弃流言碎语。 也彰显了天子对他齐家长子的器重。 齐致坚心中欣慰,红着眼眶领旨谢恩。 也是在这一刻, 齐致坚内疚不已,原谅了齐思远所做的一切。 他不是冲动,而是有能力保住齐家的荣耀。 酉时喜福园中 文旭安排好余同濡妻儿的去处后,回到园中复命。 齐思远刚从官署回来,他呆呆地坐在书案后,目光空洞,一直盯着虚空无悲无喜,眼神落寞。 听闻此事办妥,对文旭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重挫王氏一族,也算了了他多年的心愿。 齐思远脸上却不见一点开怀。 阮娇娇自那日走后,已有半月没来过喜福园。 她不但接走了蔡明德,连文婆子也不愿再见。 齐思远整个人也好似随着阮娇娇的离开,心口处被生生挖走了一口空荡荡的。 那日他忍不住思念的煎熬,找到阮娇娇的房舍。 不但被她拒之门外,还开口警告道,‘若是齐思远再去纠缠,她便和他师傅回酉阳。’ 她态度坚决,齐思远也不敢把她逼急了。 有时,实在太过想她,晚上便让文旭把马车驾到,她为蔡明德赁的小院外。 听着她在院中的说话声,脸上才露出既满足又失落的笑容,迷茫的心境仿佛也找到了归处。 文旭离开时,正好在院中遇到张易来给齐思远送膳食。 他小声说道:“文大哥,近日大公子胃口一点也不好。” “我嘱托房四叔膳食做清淡了不少,可大公子还是用得不多。” 文旭知道他们主子的病症在何处,又不能明说,只是委婉提点道:“你先送进去吧,若是爷不愿用,晚上给他准备些易补的参汤。” 张易应下后,提着食盒进了书房。 九叔因此次保护齐思远被打成重伤,马车不能驾了,只能留在家中休养。 自从齐思远去酉阳开始,九叔瞻前马后保护着他。 起初齐思远对他还有防备之心,日子一长,他也看出了九叔的忠心。 为了感恩,齐思远便把九叔的儿子张易,从齐府调到身边来料理他的日常。 余朗久不醒来,齐思远身边也不能缺人。 文旭起初还担心他做不了这份差事。 因为往日他在齐府账房帮着管账,谁料,这后生不但聪慧人也精灵,还会武艺。 这倒让文旭和齐思远有些意外。 这晚,齐思远从蔡明德的小院回来后,又去趟余朗的房间。 给他喂水时,余朗紧紧抓住了齐思远的手,嘴中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齐思远一喜,凑近耳边听他说道:“莫走,莫走。” 齐思远当即放下水盏,对屋外的小厮唤道:“快去叫太医,余朗说话了。” 小厮不敢耽搁,向客房跑去。 齐思远正欲起身,余朗依然不愿放开他的手,好似怕他走掉声音也更大了些。 “郡主,莫走。” 齐思远神色凝固,心中一沉,脑中快速闪过,郡主为何每日都要来喜福园的原因了。 次日一早,余朗终于醒了过来。 太医诊治一番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叮嘱余朗好好调养,逐渐便能恢复。 齐思远亲自感谢,“有劳太医费心,本官再次谢过。” 太医受宠若惊,等开好药方后,齐思远令小厮送他出园子。 余朗意识清楚,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番,又黯然收回。 齐思远向来心细如发,也察觉了他的异常。 不动声色安抚几句,就离府去上早朝了。 * 阮娇娇把蔡明德从喜福园接出来后,便安置在离书院不远的一个赁来的小院子里。 院子虽简陋不能和齐思远的喜福园比,蔡明德却住得自在随意。 膳食也是阮娇娇从书院带回来的,倒也省了师徒俩一笔花销。 书院一贯的规矩是只能肚饱不能怀揣,吴佐史知道此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灶房的人就更不会管,只当是阮夫子饭量渐长。 此时,师徒两人正在用晚膳。 看蔡明德光喝酒不吃菜,阮娇娇忍不住唠叨起来。 “师傅,这酒糟鱼你喜欢吃,多吃些,少喝些酒。” “你这桃花酿,师傅想多饮些,也舍不得。” “已经够少了,换作别的酒,只怕这半壶都下去了。” 阮娇娇还担心他身上的伤,按住酒壶不罢休。 “那也不行,在酉阳有师娘管你,可到了京城我得管着你。” “每日最多饮两盏。” 她话音方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文旭推开。 他一脸焦急,“姑娘,能否借一步到院外说话。” 阮娇娇不愿,心道她如今同齐思远的人也没啥可说。 蔡明德却开口劝道:“徒儿呀,莫要为难人家,去吧。” 和文旭打几日交道下来,抛开他的主子不说,蔡明德倒十分敬重文旭。 年纪轻轻做事果断利落,却又不失沉稳大气,少年老成。 走出院子,文旭这才道出真实原因,“属下是来接姑娘回喜福园的?” “余朗醒来后,和郡主……爷发现了他们。” “爷,要赶余朗回榆阳。” 阮娇娇还没从余朗醒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听文旭提到余朗和郡主的事情,惊得全身僵住。 以为齐思远知道了一切,支吾道:“是齐思远要你来寻我的?” “不是,是属下擅自做主。只怕,此事只有姑娘能说得动爷了。” 没人说出背后的‘主谋’是何人?就连齐思远也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为此文旭才会找到她。 此事是因她而起,余朗此时走了,郡主该咋办。 阮娇娇来不及多想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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