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晃,可跳动的火焰却盖不过少年眼中的光芒。 “这是我陪妻主过的第一次生辰,”陆湫笑着凑近,亲了亲沈随安的唇角,“以后的每一次,我都要在妻主大人身边。” “永不相离。”
第64章 “……是不是说早了点?”沈随安看着那刚开始燃的蜡烛,看着陆湫挑挑眉,“还以为你会等到时辰了再说。” “忍不住嘛……”陆湫嘿嘿笑着,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藏不住事儿,也不想在妻主这里藏了,索性糊弄道,“反正迟早是要说的,大不了我一会儿再说一遍。” 小少年眨眨眼,耳朵上的耳饰反射着烛火的光亮,为他增了不少亮色。他语气认真,握着沈随安的手开口:“只要妻主愿意听,说多少遍我都不怕。” 又笨,又乖,又执拗。 让人想欺负。沈随安还是第一次觉得心里被陆湫勾得发痒,小少年不需要施什么粉黛,只要和平日一样简单直白,她便会喜爱的。 在先前,她对情事从未有过什么偏执,哪怕是被陆湫服务,感受到了欢愉,也并未沉溺在其中。近日来,陆湫也很听话地遵守了她的规矩,即便偶尔馋了些,也都尽量压下去,不会故意缠着她要。 但这次,是沈随安想要。或许可以稍微过分一点。 算送他一次,就不计数了。 “……陆湫,”沈随安贴近对方,声音放低,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而女人的指腹还在轻抚少年的喉结,“你想让我现在答应,还是等一会儿再答应?” “……现在。” 陆湫迎上去,把自己全部都送到她手上,任由她抚摸。哪怕脸颊开始发热,哪怕被她勾得迷迷糊糊,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满足,他也仍不避开。 因为就是喜欢妻主。 小少年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眉眼弯弯:“妻主,你现在答应我。” “那好。”沈随安应了,低头亲吻一下他的眉心,目光温柔缱绻。 她轻呼一口气,声音沉稳,平静而让人安心: “陆湫,我的夫郎。” 稍显正式的称呼让陆湫本能地绷紧了肌肉,也想后退一点,用更为合适的态度去回答她。可陆湫被她搂在怀里,连脖子都被她捏住了,又退不开,就只能用现在的姿势听她说话。 “妻主……?唔、咳——”感受到颈部的力度忽然加大,陆湫短暂迷茫了一瞬。 沈随安轻笑着,探近,嘴唇贴着陆湫的耳朵,手上用了些力气,都有点影响陆湫的呼吸了。但即便是这种情况,陆湫也仍未反抗或者退却,他对妻主是全身心的信任,他相信沈随安不会害自己。 呼吸不畅让他减少了多余的思考,在此时,陆湫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只能看见她的模样,好似世界仅剩下彼此。 “只要你还如此刻般,一心爱我,不叛我,不离我……”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让陆湫听得足够清晰,每一句话落在陆湫耳中,都能够掀起浪潮,激起涟漪。此前都是陆湫在表达爱意,而这次,是沈随安的回应与承诺。 “往后,你我二人,便永不相离。” “直至再无日月,直至不分春秋,直至你我的血肉化作尘土。” “如此,可够?” 女人目光中隐藏的一点挑衅被他捕捉到。 这是妻主只会在他面前有的一点恶劣,是妻主单独给予陆湫的,带着宠爱的坏心眼。 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沈随安的模样。 沈随安缓缓松开了手,想让陆湫稍恢复一下。而重新可以自由喘息的少年并没有退开或者询问,反而向前一步,直接将自家妻主扑倒榻上,不由分说地吻住女人的唇。 胡乱的、毫不收敛的亲吻,像是把她当成了食物,想一口一口吞入腹中。但陆湫还是收了力的,他不要让妻主难受。 所以剩下的力气,用在了拥抱上。陆湫把她抱得很紧,像是想与她融为一体。不要松开,不要停下,他就是想要沈随安的许诺,就是要两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 直至血肉化作尘土。 直至万物枯寂。 * 已经叫过几次水,陆湫还是那么有精神。不过他也只是有精神而已,身子早软了,暂时没什么力气。小少年滚烫的身体紧挨着她,被她搂着,抚摸腹部那痕迹已经变淡了一些的伤疤。 原本满身伤痕,灰头土脸的小家伙,应该不需要太久,就能养成更健康的模样了。不过太健康真的是好事吗?沈随安总觉得陆湫比刚成婚那阵更疯了,怎么做都不知足,自己累了也不想歇。 刚刚他说还要,沈随安点他不知节制,威胁他如果再来一次,这个月可就没有次数了,陆湫才慌慌张张地说那就不要了。很好逗。 而现在没人说话。二人沉默着,靠在一起,一同看那最后一支蜡烛燃烧到末尾。见证火光熄灭的一瞬。还未等沈随安做出什么反应,在漆黑的夜中,小夫郎便又凑过来亲她一口,微哑的声音满是对她的爱恋: “妻主,生辰快乐……” “我给妻主看礼物。” 沈随安给陆湫披了外袍,遣人点起灯。身上只裹着一层衣服的陆湫在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个小布包,郑重地交到沈随安手中。沈随接过布袋,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枚玉佩。 被雕琢成圆形的翡翠玉,中间做了镂空的浮云,而圆环上还有着浪花的纹样,上方则是竹子形状的浮雕,连接着可以挂在身上的绳子,非常精致,也非常漂亮。 一看就是费了大功夫才做出来的,最近他总是出门,便是在捣鼓这个。 “……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个了,”陆湫语气认真,“不过如果还不够好,我可以做更多。妻主想要什么样,我就做什么样。” “妻主,”陆湫扯了扯她的袖子,眸光闪烁,“你夸夸我,好不好……?” 越来越会磨人了。 沈随安失笑,收起玉佩,揽人入怀,亲亲他的脸颊。 “我很喜欢,”她这次没有故意骗陆湫,而是选择了直白的夸奖,“做得特别好。我会好好珍惜的。” “如果别人问起,我就说是我夫郎做的,”沈随安捏捏他的脸,“到时候肯定会被她们羡慕。能做这种玉佩的男子可不多。” “我的湫儿是最好的。” 陆湫被夸舒服了,一个劲儿傻笑。但还没完,在高兴过后,他又吞吞吐吐说,其实布袋里还有一样东西。 这沈随安是真没注意到。她用手捏了捏,也没有感觉到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在陆湫的示意下,沈随安用手掏了掏袋子。 还真有。 是一方比巴掌大一圈的小帕子,针脚看着十分别扭,虽然根据图案约摸能看出来陆湫想绣的是花卉,但呈现出的效果却有点不尽人意。 “这也是、最好的一个……其他的更差……”陆湫红着脸,他显然看出了自家妻主在憋笑,自暴自弃地说,“妻主,你笑就笑啦……我现在确实还没学好……” “没关系,咳,”沈随安正色,拍拍陆湫的肩膀,“咱们慢慢学,可以学很久很久的。” “刺绣,写字,画画,做玉佩,驯马……”陆湫掰着手指头数,“能做好多事情呢……!” “还有过段时间得开始学管家。”沈随安提了一嘴他不爱听的。 “唔唔——”陆湫纠结地皱起眉,“我要是把家里的钱越管越少可怎么办……” “不至于吧,你又不是吞金兽,”沈随安安抚他,又跟他开玩笑,“实在不行,咱们妻夫两个就吃糠咽菜,得空就到处去蹭饭,总归能活下去的。” “妻主,这样也太凄惨了。”陆湫看出了她的打趣。 “好啦,事后不早了,先歇息,”沈随安勾起嘴角,拉着他躺下,“以后的日子还多,走一步算一步……” “我们一起。” * 顾云熙是在沈随安生辰的后一日离开的。 离开之前他曾提过想来沈家道谢,但被晚黛拒绝了,这件事是沈随安之后才知道的。对于晚黛的自作主张她并没有生气,但当日晚黛还是很自觉地去领罚了,弄得陆湫也着急地跟着去,生怕自己的人被打坏了。 家里的二少主君在旁边看着,负责责罚的人也不敢太用力,最后象征意义地打了几板子便把这事儿带了过去,总之,顾云熙这事儿到此为止。 至于李侧君那边,之前沈随安亲自过去了一趟。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虽然沈随安向来脾气不错,在家中也敬爱长辈,但一而再再而三把手伸向她的院子,这事儿怎么也说不过去。 除了亲自过去,她还特地告诉了一下自家爹爹。沈随安的爹爹虽然现在体弱,但性子可并不安分。知道了这事儿之后爹爹说自有办法,最近日日带着沈路往翠乐庭跑,听说是为了拉着李侧君体验养生餐,但自己还仗着体虚,偏在旁边故意吃好喝好,把李侧君弄得烦不胜烦。 李昭也总算知道得罪了这对父女俩的后果,没过两天就遣人拿东西送上门,说是补上给陆湫的见面礼,希望以后好好相处,看样子怕是再也不愿触及这个霉头了。 收到礼物的妻夫二人笑了好半天,李侧君也不会做那些以次充好的事儿,里面都是真金白银的,适合男子的装饰,这是真想求和。 看到这一切,陆湫也不再害怕他了,反而像是知道借妻主的势一样有点翘尾巴,经常光明正大去找隔壁的沈涵玩儿,碰上李侧君还大大方方地打招呼,笑着迎过去问好,等回云水居之后还跟妻主讲,说当时李侧君皱起的眉头都能拧成麻花了。 这怎么不算是温和的解决方式呢?沈随安揉着夫郎的脑袋,夸他聪明。 说起来,之前顾云熙临走时还托晚黛给沈随安带来了一份生辰礼,装在一个漂亮的锦囊中。 不过当时晚黛说这事儿的时候,沈随安正在揽着陆湫读书,怀抱着小少年,边读边教他记住字的写法关键,没空处其他事。那锦囊她让青兰给收起来,转头就忘记了,也就没能看到顾云熙最后送的礼物是什么。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沈随安并未觉得自己有失去什么。她与顾云熙没有爱恨,没有在意,也没必要刻意让他难堪。只需各行其是,各自安好。 曾经三年妻夫,满打满算下来,也没有过太多时日是愉快,是值得人铭记的。她不想再回想了。 还是现在的怀中人更值得她关注。 “……妻主,为什么话本子中的人总是那么别扭啊,什么都不说清楚,”陆湫看得不是很舒服,一直在她怀里乱动,“我不喜欢看这种……” “看诗词歌赋你说听不懂,讲家国之事的你嫌无聊,找了话本子你又觉得别扭,”沈随安拿书卷敲他脑袋,“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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