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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您可算来了！”林素曦见婆婆来了，立刻哭诉道，“您快评评理！我堂堂司业大人的千金，不过是想搬进正院住住，这有什么不妥？可阿灿他非但不许，还当众侮辱于我，要将我赶出去！您说，他这般不敬妻子，简直就是在跟您过不去啊！” 她说着跪在地上，便楚楚可怜地看着陈夫人，眼泪汪汪，梨花带雨。 陈夫人一下子就心软了，连连点头道：“阿灿啊，你这般苛待素曦，确实有些过分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就让她搬进正院住两天，也显得你大度些嘛。” “阿娘，您怎能这般偏袒她？”陈灿耀大惊失色，“晓蝶才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对我们陈家鞠躬尽瘁，如今您却要将她赶出正院，叫一个侧室来取代她，这于理于情都说不过去啊！” 陈老爷也不同意和林家撕破脸，说道，“你一个做晚辈的，在父母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阿娘的一片苦心，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顶撞？简直岂有此理！” 陈夫人凝视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林素曦，心中五味杂陈。她虽是个慈母，却也是个有主见的女人。此番儿子无端对林素曦大动肝火，当着满院子的下人面前大呼小叫，实在是有失体统。况且这林素曦的确抓有儿子的把柄。儿子不疼她也就罢了，若是这般对待，传出去岂不是要落人口实？ 想到这里，陈夫人心意已决，正色看向陈灿耀，语气不容置疑：“阿灿，阿娘的意思，你也听见了。素曦搬去正院住，就这么定了。你若是不同意，大可搬出去住，别在府里胡闹！” 陈灿耀见母亲发了话，心里虽是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忤逆。 他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面如死灰。唐晓蝶见状，轻声宽慰道：“阿灿，你别着恼。正院也好，偏院也罢，晓蝶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有你在身边，晓蝶就别无所求。你就依了夫人吧，莫要伤了母子之情。” 陈灿耀闻言，心头一酸。晓蝶这般委曲求全，全是为了自己。于是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哽咽道：“晓蝶，委屈你了。你放心，就算搬了院子，我也断然不会亏待了你。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全部，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唐晓蝶感动地点点头，紧紧回握住阿灿的手。这个男人一诺千金，说到做到。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这样，在林素曦的威逼利诱下，唐晓蝶黯然搬出正院，屈居偏房。而林素曦则得意洋洋地占据了正房，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气派。 可令林素曦没想到的是，陈灿耀搬去偏院和唐晓蝶同住，竟是铁了心不再踏进正院半步。林素曦如何打扮妖娆，如何温言软语，他都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相向，不理不睬。 林素曦气急败坏，又是撒泼打滚，又是以死相逼。可陈灿耀就是不为所动，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林素曦新婚后，竟是夜夜独守空房，欲火焚身，简直要气疯了！ “好你个陈灿耀，竟敢如此不近人情！”林素曦在房中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我堂堂林家嫡女，费尽心思才下嫁于你，你竟敢始乱终弃，让我独守空房，我颜面何存？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我要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勾引陈灿耀，要让他对自己俯首帖耳，要让唐晓蝶永无出头之日！想到这里，美目中闪过一丝狠厉。是啊，她的美貌，她的手段，还有她那泼天的家世，简直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唐晓蝶，你就等着吧！ 从此，林素曦像是换了个人。她不再是那个任性刁蛮的大小姐，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个婉转温柔、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待婆婆百般殷勤，侍奉陈夫人饮食起居，端茶送水，亲自下厨。变着法儿讨好陈老爷，时而谈经论道，时而下棋对弈，句句言听计从，让老爷欢喜不已。 “阿爹，这可是我托人从西域带来的。您试试，这药效如何？”林素曦将一个温热的汤碗递到陈老爷桌前，满脸讨好地问道。 陈老爷喝了一口，顿觉满口生香，通体舒泰，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好！素曦这孩子，果然是有孝心。有了你这媳妇，我这把老骨头，没准儿还能再活几年呢！” “阿爹说哪里话？”林素曦嫣然一笑，眼波盈盈，“儿媳不过是尽点孝心，哪里当得起您这般夸奖？您老人家不知道，女儿巴不得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寿与天齐呢！” 一番话说得陈老爷心花怒放，对这个儿媳妇是再欢喜不过。林素曦暗自得意，又去讨好陈夫人。只见她亲手绣了一方荷包，殷勤地献给婆母，语带羞涩：“婆母，这是儿媳妇亲手绣的，虽然粗制滥造，却也是儿媳一片孝心。您就收下吧，别嫌弃。” 陈夫人接过荷包，只见那针脚细密，绣工精湛，分明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喜不自禁地摸了又摸，对儿媳妇又是一顿夸赞：“你这孩子，手巧的很啊！这般好手艺，放在宫里做个昭仪，都绰绰有余了！” “婆母谬赞了。”林素曦轻笑着摇头，“儿媳不过是随意绣着玩的，哪里比得上那昭仪娘娘？再说我巴不得在您身边孝顺一辈子，就是皇上召我，我也断然不去！” 一番甜言蜜语，听得陈夫人心中无比欣慰。她总觉得，这才是个懂事贴心的儿媳妇，比那个唐晓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另一边，唐晓蝶也没闲着，要在陈夫人面前好好表现，绝不能输了阵势！ 于是，唐晓蝶也开始殷勤侍奉陈夫人。陈夫人最爱吃酸梅菜，便千方百计搜罗，亲自腌制。一盘盘色泽金黄，酸甜适口的酸梅菜，端上餐桌。 陈夫人吃得心花怒放，对唐晓蝶一番称赞。 “晓蝶啊，没想到你的手艺这般了得。以后你啊，就专门给我做这个酸梅菜。” 唐晓蝶听了，忙不迭地应道：“您爱吃，我天天给您做。一年四季，都让您尝到最鲜美的酸梅菜！” 陈夫人被哄得开怀大笑，对这个儿媳妇也是赞不绝口。这一下，唐晓蝶和林素曦在陈夫人面前，竟是难分伯仲，谁也不落下风。 又有一日，陈夫人无聊，想听听儿媳妇们的琴艺。林素曦立刻搬来一张古琴，当着陈夫人的面，指法纷飞，琴声曼妙。一曲新翻《高山流水》，听得陈夫人如痴如醉，拍手称妙。
第107章 “素曦啊，你这琴艺，真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陈夫人激动地拍着巴掌，对儿媳妇赞不绝口，“以后啊，婆母没事的时候，你就多给婆母弹一弹，解解闷。” “婆母喜欢就好。”林素曦暗自得意，斜睨了唐晓蝶一眼，仿佛在向她炫耀，“以后儿媳妇天天给您弹，保准让您老人家笑口常开。” 唐晓蝶一见情形不妙，哪里肯认输？她忙开口说道：“婆母，您别光听素曦一个人的。儿媳虽然琴艺不精，却也会唱一些民间小调。不如让儿媳也为您献丑，解解闷如何？” 说罢，唐晓蝶也不待陈夫人答应，便轻启朱唇，唱起一首《茉莉花》。嗓音清亮甜美，字正腔圆，唱得陈夫人心旷神怡，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晓蝶啊，没想到你唱歌这般好听。”陈夫人连连点头，又是一番夸奖，“以后啊，你就再多学几首小曲。” 唐晓蝶喜出望外，连连答应。此番献艺，她和林素曦可谓平分秋色，不相上下。两个儿媳妇你争我斗，倒是给陈夫人增添了不少乐趣。 可令唐晓蝶没想到的是，这般明争暗斗，非但没让自己讨了好，反而激起了林素曦更大的嫉妒之心。 看到情敌的存在，这个心胸狭隘的女人，那股报复之火，几乎要将她吞没！ “贱人，你以为你这点伎俩，就能和我斗？哼，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林素曦在房中走来走去，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道，“唐晓蝶，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自取其辱！” 她疯了一般，在府里散布唐晓蝶的流言蜚语。什么唐晓蝶行为不检点，勾引男人。什么曾经与人私通，甚至怀了野种。 这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愈演愈烈，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 为了进一步挑拨陈夫人对唐晓蝶的恶感，林素曦又故意在陈夫人面前哭诉。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控诉道：“婆母啊，你可要为儿媳做主啊！那个唐晓蝶啊，真真是苦了儿媳妇了！你们不知道，自打儿媳嫁过来，她就处处跟我作对，说我抢了她的房子，抢了她的丈夫。她还扬言，总有一天要赶我出府，独占阿灿的宠爱。婆母啊，你说，这般无耻下作的女人，怎配做阿灿的妻子啊？她简直就是陈府的耻辱！” 她说着，便号啕大哭，泪如泉涌。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人肝肠寸断。陈夫人见儿媳妇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心疼得不得了。 她连忙上前搀扶林素曦，安慰道：“素曦啊，你别伤心。你是阿灿明媒正娶的侧室，谁都不能欺负你。那个唐晓蝶，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人，你和她斤斤计较做什么？” “可是婆母，我好不容易才嫁给阿灿，本想与他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林素曦抽泣不止，泪眼朦胧地看着陈夫人，娇滴滴地说道，“可她横刀夺爱，处处和我作对，儿媳妇的一片真心，也不知要往哪里搁？婆母啊，您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不能让那贱人得逞！” “放心吧，有婆母在，谁也不敢欺负你！”陈夫人气愤不已，狠狠拍了拍儿媳妇的手，安慰道，“阿灿那个不肖子，竟然护着她，这般不懂事！婆母以后抓到她的把柄，就去教训教训他，看他还敢不敢偏袒唐晓蝶！” 林素曦闻言，破涕为笑。婆母一定会向着自己。这下唐晓蝶在陈府，还不是任自己宰割？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天，林素曦和陈灿耀来到后院，和他单独相处。 她穿上最妖娆的衣裳，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玲珑的身段。端坐在陈灿耀身旁，用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抚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言语挑逗。 陈灿耀对此嗤之以鼻，对她避之不及。可这反倒激起了林素曦更大的征服欲，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拿下这个男人，哪怕采取最下作的手段！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向陈灿耀献殷勤，在他面前笑靥如花，意乱情迷地望着他，用眼神传递爱慕之意。她会趁他不备，轻佻地拂过他的手背，撩拨他的情欲。 “相公，你看这天多晴朗啊。不如咱们夫妻二人，去湖边走走如何？”林素曦娇滴滴地挽住陈灿耀的胳膊，语气妩媚，“咱们好久没独处了，妾身可是想死相公了。” 陈灿耀无奈地皱眉，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的手，冷冷道：“我还有公务在身，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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